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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底牌-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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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和我打交道,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说的也是。”

 
 
 
  “拜托了。”

  “我不敢给你打保票,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再见!”

  当晚电视新闻,播放了白天采访殷悦佳的实况,第二天晚上,又播放了采访于谦的实况。最后,播音员说,国家三令五申强调不许拖欠农民工工资,但有些包工头利益熏心,视国家规定如儿戏。零距离将继续密切关注此事。

  一连几天,零距离对大宋广场都进行了曝光,直到把民工拖欠的工资全部发完为至。

  谢千里心想,是该和于谦摊牌的时候了。他立即打电话给悦佳,说:“王宏生不是想在大宋广场分一杯羹吗?”

  “是的。”

  “你这就告诉他,让他立即拿四十万现金来见我。”

  “大哥,恕我多嘴,你不是说这人不能用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眼下,这个人可以派上用场。你想想看,现在大敌当前,咱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渡难关。就说现在吧!你把所有的钱都垫资在工程上了,连民工的工资都发不下来。目前工程出了点纰漏,咱们连打点相关部门的钱都没有了,他正好可以当这个冤大头,以解决咱们的燃眉之急。”

  “大哥真是高人,不服不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要用王宏生这四十万作为药引子,置那个给我使绊子的人于死地。”

  “药是不是下得太重了?”

  “是重了一些。但不重不足以解其恨。再说了,不给他个迎头痛击,还不知他以后会怎样骑在咱头上拉屎。”

  “那是那是。噢,对了,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下药?”

  “目前时机尚不成熟,到时候我少不了找你的。”

  “我明白了。”

  ……

  后来,在谢千里的关照下,大宋广场建设工程返工后,又以项目抵押的方式,向银行贷款,按时发放了民工工资,化险为夷,渡过了难关。


底牌 44 
 



  这天晚上,谢千里打来电话,问:“小于,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于谦说道。

  “如果方便的话,半小时后,请你到紫薇茶苑来一下,有些事儿,我想和你谈谈。”

 
 
 
  于谦来到紫薇茶苑时,谢千里已落座。于谦赶忙说:“对不起,老谢,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一会儿。我要了一杯福建的铁观音,你看你喜欢喝什么茶?”

  “我对喝茶不懂,和您一样,也喝铁观音吧!”

  谢千里告诉服务员,再来一杯铁观音。服务员说:“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走后,谢千里看着于谦,关切地问道:“来这儿工作还习惯吗?”谢千里脸上满是真诚。

  “挺好的。”于谦说道。

  “家人和孩子都好吧!”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俩人彼此寒暄了几句,茶就送上来了。

  谢千里笑着说:“尝尝,味道怎么样?”

  于谦呷了一小口说:“嗯,不错!”

  “这是福建上好的极品铁观音。”

  “怪不得呢?”这时,谢千里对服务员说:“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自己来。”

  “那好,两位慢用。”服务员合上推拉门走了。

  之后,谢千里将一叠照片递给于谦。于谦说:“这是什么?”

  “你看后就知道了。”于谦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有人将他那次和白雪喝咖啡拥抱的照片拍了下来。当下,他面红耳赤,像当众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僵在椅子上,立马嘴巴像贴了封条。于谦的这种反应在谢千里的预料之中,谢千里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给这个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年轻人一个下马威,打击一下他的气焰。

  谢千里说:“西方有一句谚语说得好,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再说了,我是男人,也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我能理解你。”于谦听谢千里这么说,好像他和白雪真有什么事似的。

  于谦说:“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们的关系是纯洁的。”

  “能有什么吗?我相信你说的话全是真的。可有些人也许不这么认为,你总不可能去对每一个人解释吧!”

  “我想问一下,老谢,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这你就别问了,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人家保密,人家才将照片底版给我的。不过,你放心,我已将照片和底版全部收回,今天统统交给你,这事就到此为止,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于谦哪里知道,谢还留有一手,他那里还存有一些照片。谢千里想于谦有把柄握在他手里,日后就不怕他不听话。

  “谢谢。”

  “谢什么!培养年轻人,扶持年轻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这些老头子还能干几年,将来仙都市的规划工作还要靠你们。有的人真是别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乱啊!竟敢挑拨我俩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能偏听偏信,上了他们的当。”

  “那是那是。”

  “能在一块搭班子共事,是我们的缘分,我们一定要珍惜,工作中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要讲团结,要互相补台,而不是互相拆台。”他的话听起来语重心长。

  “那是那是。”

  临走时,谢千里又说:“这事就算完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轻装上阵,大胆工作,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晚上,于谦不能入睡。他一时心里填满灰暗。

  他想,是不是自己小肚鸡肠,错怪了谢千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平心而论,谢千里的话不乏有真诚的成分,也许真想和他搭好班子搞好关系。但平时他的一些行为不是今晚所说的这样的呀,他说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呀。平时谢千里凡事独断专行,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和白雪约会,怎么会有第三者知道,而且还跟踪拍了照片。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事先安排好的。也就是说,有人要害他,给他下了套挖了坑,只等他往里钻往下跳。他想,难道有人在他办公室电话上安装了窃听器或者有人偷听他的电话?抑或是白雪通风报信……他越想越害怕。看来,事情远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谢千里这个人也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听机关的人说,谢千里最善于玩弄权术,是个大阴谋家,还是提防点好。

  世事险恶,人心不古。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无论如何,他这么快就被谢千里抓住了把柄,陷入被动,总是一件倒霉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该到痛下决心的时候了。如果一味地怕伤害白雪,就会危机到自己的前程。打铁先得自身硬。从今往后,跟这个女人不能有任何来往了。

  看来,谢千里今晚找他谈话,是有备而来,目的十分明确。

  被人抓住把柄,就得乖乖地让人牵着鼻子走。往后谢千里干任何事儿,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他预感到照片事件只是故事的开篇,正文还远远在后边呢。假如他日后有悖于谢千里,一准没好果子吃。他如履薄冰、如坐针毡。但有一点他想清楚了,今后在原则问题上,他决不会一味地服软,这不是他于谦的性格。尽管前面的路充满荆棘,他坚信乌云终究遮不住太阳,正义最终一定会战胜邪恶的。

  不久,他同市上有关领导一同出国考察去了。


 
底牌 45
 

  韩笑约晓月到一家高级洗浴中心洗澡。

  沐浴后,俩人来到休息厅,服务生跟了进来,说:“请问二位要点什么?”

  韩笑说:“要法国红酒吧!”

 
 
 
  不久,服务生送上法国红葡萄酒,给韩笑和晓月一人倒了一杯。俩人碰杯后,坐下休息。

  晓月问:“这家洗浴中心是哪里人开的?”

  韩笑告诉晓月,这家老板是东北人。仙都市的高级洗浴中心,最早大部分都是东北人开的,现在也有上海人开的,北京人开的,浙江人开的。

  晓月对韩笑说:“洗个澡近六十块,乖乖,太奢侈了!”

  韩笑说:“在有钱人眼里,九牛一毛。小菜一碟!”

  “来这儿消费的都是些什么人?”

  “大概有三种人吧!”

  “哪三种人?”

  “一种是有求于人,请别人洗澡;一种是公款消费;还有一种是有钱人。”

  “嗯。”

  时不时,有人和韩笑打招呼:“嗨!你好。”很熟悉的样子。晓月觉得奇怪,问韩笑:“我看你在这儿认识不少人,你的朋友还不少吗?”

  “谈不上是朋友。这些女人大都是家境富裕的有闲之人,通常多是穿着讲究,却面带怨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她们只好来酒吧、咖啡屋和这些高级洗浴中心,时间长了,彼此认识了。这种人,已经形成一个群体,我管她们叫新一轮守望族。她们什么都没有,只有钱了。所以,她们专门聚到这里以此来作消遣的。”

  “这样消费,得多少钱呀?”

  “对她们来说是小意思,是毛毛雨。这些女人大都是家境富裕的人,通常是丈夫忙于生意久不回家,子女要么住校要么已长大成人离开父母,只剩下她们既看不见丈夫又看不见孩子。这些女人不必为生计奔波,丈夫的钱足以让她们衣食无忧,不必再有一份职业占据着时间和劳心,日子就显得空虚和难以打发。所以,聚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打打牌、洗洗澡什么的。”

  晓月四处打量后发现,出出进进健身房的中年女宾居多,她们一个个虽说已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雍容华贵,只是略显胖了些。

  韩笑像是看透了晓月的心思,她说:“你说也怪噢,人到中年,喝口凉水都发胖,一点辙也没有。”

  “你又不胖,一天到晚自我摧残、自我折磨,划得来吗?”

  “我还不胖?我都烦死了。”

  “你这叫庸人自扰。你看你开的是宝马,活得多滋润!做梦怕都能笑出声来。哪像我们朝九晚五的上班,还缺钱花。”

  “话不能这么讲,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难。人皮难披,一言难尽啊!”

  一阵沉默,韩笑又说:“我开的是宝马,守的是活寡;住的是洋房,守的是空床;想起丈夫的背叛,心都能难受烂。”

  又一阵沉默,晓月说:“对不起,都怪我不会讲话,挑起了你的伤心事。来,喝酒。”

  “喝。”

  喝过酒后,韩笑说:“我已不知爱为何物?不知幸福是什么?幸福在哪里?”

  晓月说:“怎么会这样?我只知道我们为没钱而烦恼;没想到,你有钱了,也很苦闷。你说现在这人是怎么了,都活得这么累。”

  一阵迟疑之后,韩笑说:“自从有了公司后,他对家就很少眷顾了,难得回家一趟,回来也是倒头就睡,不像以前,和我有说不完的话。”韩笑眼里充满晶莹的泪花。当年那个自信、干练、矜持的女中豪杰的风采已荡然无存,使人不得不承认生活的严酷。

  晓月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去你家好几次也没碰见你那口子。他瞎了良心了。当初他那么落魄,他家又那么穷,你都没嫌弃他……可现在倒好,他却嫌弃你了,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究竟是为什么?”

  “要说,这都是钱惹的祸。我是有钱了,但没了丈夫。我哪里是他的妻子?说我嫁给他,不如说我嫁给了这座房子。偌大的一座房子,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我一个人,说难听一点,死了也没人知道……纵然家有豪宅千间,我也只能睡一张床。”泪水充溢了她的眼睛。晓月递上纸巾,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安慰韩笑。

  韩笑擦了眼泪后又说:“其实,人穷一点还是好。”

  晓月好像受到启发似的,找到了话题,说:“对对对。过去人穷的时候,吃啥都香。哪像现在,吃什么都没滋没味的。”

  “想吃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吃了中午,还不知道晚上在哪个馆子吃,吃什么?都吃遍了,吃腻了,挑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晓月调转话题,说:“既然你这么孤单,为什么还让孩子住校。”

  “孩子大了,晚上净上网不学习,我说她,还顶嘴。我一气之下动手打她,她还手打我,这不,我新买的鄂尔多斯羊绒衫也让她撕烂了。再说,我也颇烦,懒得管她了。”

  “她反了不成,真是娇惯坏了!”

  “表面上看起来我吃的穿的住的都比你好,可实际上我还不如你呢。你虽说钱少了点,但不空虚,不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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