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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底牌-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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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谢了!”

  这天黄昏,晓月在下班路上接到电话:“你是王晓月吗?”

  “是的。”

  “让孩子晚上八点去学校考试。我给你个电话,你现在就和她联系,李老师会带你女儿进入考场的。”

  “谢谢!让您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客气。”对方挂了电话。

  晓月先给李老师打了电话,约好七点五十在该学校门口等。接着给家里打电话让女儿带上考试用品在楼下等。她带着琳琳急忙赶到学校门口,孩子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按约定时间,李老师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她说:“你是……”

  “我是关琳琳同学的家长。您是……”

  “我是李老师。”

  “谢谢您!李老师。”晓月和琳琳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客气,让孩子快跟我走吧!”李老师迅速地环顾四周,一脸的神秘和紧张。让晓月不由得联想起电影中的地下工作者。

  李老师匆匆地接走了琳琳。看着琳琳被人接走,急匆匆的背影,晓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晓月发现其他进入考场的孩子,也有不同的老师在学校门口接应。也有一些家长听到风声,带着孩子赶来考试,但由于没人接应,连大门都没得进。后来晓月才搞清楚,如果没人接应,根本就无法进入考场。晓月心里庆幸,琳琳至少有参加考试的机会。

  这时,有学生家长说:“入学考试,单线联系,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有人说:“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也脱凡还俗,像个精明的商人,又像个地下工作者。”

  又有人说:“考试跟做贼似的,明着不考,暗着考;白天不考,晚上考;平时不考,放假考。”

  还有人说:“也难怪!不考,怎么收钱?收钱的标准、依据怎么定?当然了,有关系,可以不参加考试,也可以少交钱或不交钱。”

  校门外站满了家长,晓月看着萧瑟的夜色,心里沉重而灰暗。听到家长的这些话,晓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暑假是漫长的,难熬的。

  孩子成绩出来了,语文四十九分;数学五十一分。录取分数线是一百二十分。听起来不高,刚刚及格。可考的数学题,高中老师都得解半天。

  差一分,交一千元,这是许多学校的明码标价。这样算来,琳琳要上学,不多不少,正好交两万。她只有一万来元的积蓄,还得借一万元。这年月,钱是最难借的。怎么办?她突然想到了前不久韩笑送来让她做生意的三万元。事已至此,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韩笑送来让她做生意的三万元中先拿出一万,给孩子把学费交上,以后挣到钱了再还她。

  一个医院,一个学校,人家宰你没商量,你不可能讨价还价。人有病,不能扛着,否则,小病就会成为大病,以至于危及人的生命;再苦不能苦孩子。你总不能嫌学费贵,不让孩子上学吧!

  开学前夕,王晓月被通知去学校交费。既没有发票,也没做个登记。

  孩子开学了,借读费(择校费)、赞助费、学杂费、书本费,七七八八加在一起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当晓月交完钱,在学校门口给女儿买塑料包书皮时,一位干部模样的女同志上前和她搭话了,她说:“你是学生家长吧!”

  “是的。”这时又走来一干部模样的男同志。

  “我是物价局的,他是财政局的。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学校有没有乱收费现象。请你给我们谈谈你孩子交费情况,或者让我们看看你孩子的收费单。”

  这时,几个家长凑了上来,一家长搭话了:“政府不遏制教育腐败源头,从源头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乱收费永远无法杜绝。家长苦不堪言!”

  另一位家长说:“我们确实当了冤大头,但人家没给我们任何收据。我们说了,也空口无凭。闹到最后,只能是我们的孩子没学上。”

  “学校乱收费现象屡禁不止,政府都拿学校没办法,我们说了有什么用吗?还是不说的好。”

  晓月本来有一肚子怨气要发作,但听了以上家长的话后,也只好作罢。

  国人最善于变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费明着不收,暗地里收;开学不收,期中收;校内不收,校外收;学校不收,班级收等新的收费形式。教育乱收费现象,城市比农村严重,初中比高中严重,重点学校比普通学校严重,而且愈演愈烈。


 
等晓月交完这一切费用后,那位掮客打来电话,让晓月再备两份礼,一份送李老师,一份送校长。

  晓月说:“钱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嗨!两码事。那是给学校的。公和私,一码是一码,各是各的。”

 
 
 
  “我明白了。”

  “作为朋友,说心里话,我真不想让你破费。你,机关一个小小办事员,就那点死工资。可这年月,办事要的就是银子,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那是那是。”

  晓月放下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如今,一个城里小学教师的待遇,并不比一个国家高级知识分子差多少。还别说中学教师,就更胜一筹了。


底牌 34 
 


 

  周末,韩笑邀晓月来到歌舞厅。

  舞厅里放的是萨克斯管独奏,如一阵清风令人心神荡漾。金属音质的乐曲在流淌,一对对舞伴翩翩起舞。在动人的乐曲中,在霓虹灯斑斓的色彩中,使人心旷神怡,一切烦恼霎时荡然无存。

 
 
 
  一曲终了,来了个衣衫得体彬彬有礼的男士邀晓月跳舞。随着那令人心醉的音乐旋律,他们翩翩起舞。抒情的旋律在流淌,五彩的灯光在闪烁,人们都陶醉在忘我的意境中。

  接下来放的曲子是《回家》,灯光忽明忽暗,一对对情侣相依相偎地搂抱在一起,搓起了两步。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瞬间,她就没了跳下去的兴趣。她拧身正想往外走,韩笑看出了她的心思,叫住了她,说:“晓月,咱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晓月只好落座,说:“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我想谈谈你和云鹏的事。”

  晓月冷冷地说:“已经离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他已经后悔了,你就放他一马吧。”

  “那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你打算和他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呀。”

  “是的。”

  “对待这种事,你要推拉结合,你闹也闹了,就适可而止吧。你想想,你对他总是冷冷的,时间长了,会冷了他的心的。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你这样冷下去,给别人留下了可乘之机。别忘了,强盗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你是说‘一枝花’?”

  “不止是她。这年月,有些女人忒不要脸,脸皮厚得赛过城墙拐角。男人把她从门扔出去了,她还会从窗子爬进来。这些女人像万能胶,一旦粘上,往下揭的话,能生生把男人的皮一块揭下。男人一旦染上,轻易脱不了身。她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的也是。不过我觉得就此饶了关云鹏,也太便宜他了。”

  “这不是敌情需要吗!我劝你还是复婚吧。”

  “你让我复婚,看着丈夫在外和别的女人偷情,自己在家哭天抹泪,做一个现代的秦香莲,我做不到。”

  “你就不能原谅他?”

  “不能。”

  “人家那样求你,说明他还是爱你的。”

  “你说错了。他既然爱我,就不会在外胡搞。”

  “你真的就不能原谅他?”

  “我一想起他曾经和别的女人有染,我就恶心。就无法面对他。”

  “忘掉过去。”

  “我忘不了,心里有阴影。而且即便我们复婚了,这个阴影,一直会笼罩着我们的生活。”

  “这我能理解,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更加刻骨铭心。”

  韩笑说:“也许你说得对,但你不想使你的女儿没有亲生父亲吧!”

  “我当然不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他是上帝一不小心弄丢的孩子,你要原谅他。无论如何,明天都是新的一天。”

  两个人的爱情像是要远航的船,大海里会有很多明的暗的礁石。很少的一部分人懂得航海技术或者善于观察海面情况,于是一路远去,平安驶向完美的爱情之旅。而另外一部分人,往往会多多少少地触碰到礁石,结果常常只有两种:要么被撞得粉碎且不懂修复,于是,爱,终结;要么是虽然也触礁,但却从此懂得如何避开以后的暗礁明礁,爱虽曲折,有过惊险,但最终平安抵达。


 
底牌 35
 

  晓月离婚后,没有人说得那么轻松。离婚没能让她摆脱痛苦,而且痛上加痛。她仍深爱着云鹏,这种痛苦没有因为时间和离婚而淡漠,反而更加清晰了。她甚至悔不该,图一时之快,和他离了婚。

  没有人能解决她的问题,事实上真正能解决她问题的,恐怕只有她自己。

 
 
 
  为了逃避心里痛苦,从不喝酒的她整日泡在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一杯连一杯地喝,直到有浓浓醉意了,她才踉踉跄跄地离开酒吧。但这样并不能让她心中的痛减少半分,常常酒醉时泪流满面,酒醒时更加伤心,她满脑子都是关云鹏的影子,骨子里她仍深爱着他,想忘都忘不了。如果她是一朵花,今生今世,这朵花只为他开放;离开他,她将变成无花果。长这么大,她只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她就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和他好好过日子,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生孩子,为他上刀山,为他下火海,为他滚钉板。总之,为他做什么,她都在所不惜。即使现在他背叛了她,她依然忘不了他。

  她的理智和感情在激烈地对抗着。

  理智说:“人家已经不爱你了,你必须忘掉他。”

  感情说:“我爱他。”

  理智说:“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呀!”

  感情说:“离开他,我生不如死。”

  理智告诉她:“你已经和他离婚,必须忘掉他。”但感情却说:“不,决不。”

  最后,理智一遍遍大声地呼喊:“醒来吧!醒来吧!傻子,你必须接受现实,忘掉他。”

  听人说过,忘掉一个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迅速爱上另一个男人。

  为了忘掉他,她决定挖个坑把他埋了,把自己的心也埋了。

  她要找个替身了。

  她要为忘却而献身了。

  这天晚上,她一袭素装,去了酒吧,刚刚落座,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端了一杯红酒,缓缓地走了过来,说:“给你也来一杯?”

  “不。”

  “给你来点什么?”

  “一杯白开水。”

  他对服务生说:“来一杯白水。”

  她说:“你知道心痛的感觉是什么?”

  他摇头。

  她说:“其实就是一杯白开水。五十元一杯白水,宰你没商量。”

  他说:“钱是什么?是孙子,是乌龟王八。”

  她说:“你说错了,钱是爷爷,是皇帝老儿。钱绝对是个好东西,能买来你想要的一切。没有钱,你我能坐在这儿吗?早让人赶出去了。钱,本身没有错,只是有人把它用错了地方。”

  “说的也是。”

  一阵沉默,他说:“你老公呢,怎么没来陪你?”

  “忙生意呗。”

  “不至于吧!忙的把自己老婆都忘了?”

  “我乐意,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你管得着吗?你们这些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女人就好了。”

  “反正比你们男人好。”

  “关于女人,张爱玲有句很经典的论述:‘女人的本性里有点狐媚子,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

  “何以见得?”

  “如今,女人爱美爱钱爱虚荣达到了极致,为了美,甘愿忍受皮肉之苦,成为人造美女;为了钱,情愿嫁给八十岁老翁;女人怕说年龄,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你以为女人好做呢?现在的年轻女孩,还就爱中年男人。中年女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一不小心就要竞争‘下岗’。”

  “贤妻良母型,是男人永恒的梦。”

  “拉倒吧!再好的贤妻良母,人老珠黄后,照样招人嫌。再说了男人胃口很大,希望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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