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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底牌-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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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恕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不由分说,趁她不注意,塞到她书包里,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她愠怒的声音:“关云鹏,你怎么能这样?”

  王晓月作为一个农村孩子,父母节衣缩食供她上高中,家里勉勉强强过得去。虽然已不是物质匮乏的年代,但她已经很久没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了。

  这年春天,学校组织学生上山栽树,搞勤工俭学。

  ……

  王晓月身材修长,已经能穿母亲的衣服了。她已到了“二八佳人”的年龄,皮肤白皙,留着齐耳短发,青春盎然。上山栽树时,她穿的是一件粉底黑点的棉上衣,劳动布裤子,白球鞋,穿梭于青山绿水之间,煞是好看。后来云鹏告诉她,他正是那一刻相中了她。十六岁,是女人的花季。十六岁的女孩,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清丽、娇嫩、芳香。用关云鹏的话说就是,简直就是挡不住的诱惑!青春四射,魅力无穷。这天中午,随着老师一声令下:收工。同学们一哄而散。云鹏快速塞给晓月一个包,扛起她的铁锹,“刺溜”一声不见了踪影。晓月说:“这是什么呀?”她一回头,云鹏已经消失在茫茫树丛中了。她打开小包,里面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外加一张纸条: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苹果代表我的心。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晓月事先没有一点心里准备。她站在巍峨的群山峻岭之中,非常感动。天上飘起了雪花,它们温柔地、轻灵地、梦幻地旋转着扑到她脸上,身上,就像上天仁慈的亲吻和拥抱,她毫不害羞地流着热泪。

  整个下午,她都精神恍惚。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可以说是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喜的是平生第一次有异性对她有好感了;怕的是她们的年龄还都太小,这一切来得太早了。

  下午收工后,她独自坐下,想打理一下自己的心绪。暮色四合时,忽然从树林里扑棱棱地惊飞出几只鸟儿,他一声不响地已站在她身后,着实吓了她一跳。

  他嗫嚅道:“我给……你写的条子……看了没?”

  “看了。”她红着脸,低下头,异常羞涩地说。

  “你打算怎么办?”他以试探的口气问道。

  出现了一阵冷场。之后,他又说:“你瞧不上我?”

  “不,不是,我们还小。”

  在王晓月人生以后几个重要的十字路口,关键时刻,她都可耻地动摇了。每当这个时候,她身上另一种东西,开始抬头。而且表现出强烈的生命力,冥冥中,她看见它的笑容,魔鬼一样折磨她。她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什么,只知道它在强烈违背她的意愿。它猥琐,鬼头鬼脑,平时它不动声色地潜伏着,关键时刻它就露出了真面目。它劫持了她的身体,遥控了她的思想,颠覆了她的初衷,做了舵手,改变了她的航线,使她常常在大是大非面前感情用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毫无原则和主见的傻瓜。这一点,让她一生吃尽了苦头。无论是在前途、婚姻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上,都是如此。

  “我明白了。”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说:“起来吧,天太冷,地上湿,坐久了会生病的。”当他拉住她的手时,她感到一阵阵眩晕,全身的血从四面八方向脑门聚拢,一股暖流如电流般穿过她的五脏六腑。

  他又说:“天就要黑了,咱们回去。”

  天麻麻黑时,他们走在山村的小路上,成群结队的蝙蝠互相追逐着,在他们的头顶呼啦一下飞走,又呼啦一声飞回来。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唱着最具大众特色的情歌,生活啊!多么美好;青春呀!多么美妙。他们眼望着眼,手拉着手,难舍难分,天黑透时,他们才一前一后地回到宿营地。


 
 这年夏天,“一枝花”随父母去了杭州。

  不久,关云鹏收到“一枝花”的一封信。“一枝花”在信中写到:

  云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儿,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曾经是那么爱你,可你却践踏了一个少女的自尊。

  我恨你,我诅咒你。

  伊知化

  关云鹏看完后,心里不好受了一阵,后来就把这事忘了。人在幸福或顺境时,很快会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

  王晓月和关云鹏有了第一次约会后,接下来就是频频地约会。多少个晚自习后,他俩偷偷地跑出学校,面对一轮明月或满天繁星,两个傻孩子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一个秋天的晚上,下晚自习后,他们来到河边,关云鹏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对晓月说:“我要看着你吃。”

  她咬了一口。

  他问:“甜吗?”

  “嗯。”

  她说:“你也来一口。”

  “你吃吧,我今天在宿舍已吃过了。”

  “不,人家想让你吃吗!”

  “好好好。”

  就这样,一个苹果,你一口,我一口,那种滋味,真叫甜!不只是甜在嘴上,而是甜在心里。我敢说,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苹果吃起来比这个苹果更香更甜了。

  俩人下晚自习后,常常背靠背坐在河边,对着一轮明月或月牙,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关云鹏说:“明年就要高考了,晓月,你准备报考哪所院校?”

  “理工大学。你呢?”

  “军事院校。”

  “为什么?”

  “这是我们父子两代的愿望。人说时势造英雄,如果放在战争年代,我没准也能当个将军元帅什么的。”

  “没瞧出来,你还真有几分男儿志气。”

  “那自然了。”

  “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夜深了,远处朦胧的山头衔一钩新月,稻田里鼓噪了一汪蛙声,偶尔有几声凄清的犬吠,晓月有些害怕,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

  他拉着她的手向校园走去。

  冬季,一年一度的征兵开始了。

  云鹏已无心学习,准备报名参军。他已厌倦了学校,还有这些饶舌的同学,唯一让他牵挂的是晓月。

  当云鹏把他想参军的想法告诉父母时,家里人想这样也好,换个环境,他会忘了她,在部队安心复习,来年没准还能考上军事院校。

  临别时,两个傻孩子在月下发誓,关云鹏跪到地上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王晓月也跪到地上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清风明月作证,他们的心贴得有多近,感情是多么纯真!

  云鹏参军走后,晓月尽管学习很努力,但这年高考,她以三分之差,落榜了。

  云鹏给家里写信,表明了他非晓月不娶的决心。希望家里能出一些钱来资助晓月复读,准备来年再次高考。首先作出强烈反应的就是云鹏的妈妈,这个目不识丁的农村老太太,随军进城后,对农村人尤其歧视。

  她固执地认为儿子是干部家庭出身,而晓月是农民家庭出身。这样的两个家庭,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能联姻呢?

  高考补习生活是枯燥、清苦、乏味的。

  冬去春来,这个世界终归没有忘记这个在偏僻的角落里默默付出了许多努力的小姑娘,她终于如愿以偿,考上大学。

  晓月带着跳出“龙门”的喜悦,穿上最好的衣服,步入仙都市理工大学的校园。

  生活在她面前翻开了新的一页。上了大学后,她才知道,人和人的生活原来有天壤之别。前一种人只要吃饱穿暖就行,她们只是简单地活着,而后一种人除了吃饱吃好外,更注重的是精神生活。这是她在农村从未看到的生活,她感叹原来人和人有这么大的差别,人和人的生活也有这么大的差异。她开始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努力清除淤积在体内的泥土气息。

  毕业考试,王晓月的成绩名列全年级第一。大学四年,她学习一直很努力,各门功课成绩优良。城市出身的女生歧视晓月的出身和贫穷,却嫉妒她的成绩。毕业在即,用人单位陆续来到学校挑选人了,由于晓月的成绩突出,被仙都市规划局选中。一个农家子弟,两眼一抹黑,却进了党政机关,而且是数一数二的好单位,也算命运对她格外地眷顾了。

  ……

  这年冬天,冷风砭骨。风刮到人脸上,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刻得人生疼。这在仙都市是少有的天气。大街上的人一律低头,行色匆匆,像是在专心数自己的脚印。公交车站等车的人,他们搓手、跺脚,鼻子嘴巴冒白气。

  云鹏没考上军事院校,转业后到仙都市一家工厂当了一名驾驶员。

  尽管晓月上了大学,云鹏复员后只是一名普通工人。但俩人的感情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俩人情投意合,十分相爱。

  婚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一年后,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些年来她一心一意和云鹏过日子,一心扑在家里扑在孩子身上,就算冷落了丈夫,也不是故意的,她有什么错?

  回忆到此,王晓月已泪水涟涟了。

  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非她不娶!全是假话。还至死不渝呢?结婚才多久,就移情别恋了。她算看透了,这个社会,你还能相信谁吗?指望依靠上谁吗?至于相爱到永远,那纯属人的美好愿望而已。事实上,在这个世界,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甚至怀疑人世间是否有爱情?

底牌 21

  谢千里没有当上局长。

  这应了一句话,官海浮沉,世事难料啊!

  为了局长的位子,规划局副局长们暗地里四处游说拉选票,争得难解难分。可他们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们万万没想到,组织部门把原画县县委书记调到规划局当了 
 
 
局长。此人刚四十出头,名叫于谦。

  谢千里局长落选,“败走麦城”后,在他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失落感。他眼看着别人升的升,迁的迁,唯独自己未动。想想自己的职位和待遇比别人低,心态严重失衡,一种寻求补偿的心理油然而生。他想,说话间自己就五十了,过不了几年就要退入二线了。一旦退下来,无职无权,说话没人听,办事没人应。他决定“激流勇退”,为自己“找退路”了。于是,这个逢会必讲反腐倡廉、要求正确对待名利地位的领导干部,唯恐晚景凄凉,开始有了为自己想退路的思想。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下,他把对权位的迷恋,逐渐转为对退路的铺垫。

  不久,规划局建办公大楼,总投资一千万元。谢千里刚好分管基建。殷悦佳想争取到这个工程。

  他拿出一个信封对谢千里说:“大哥,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谢千里佯装生气地说:“不要这样,大家都是朋友吗!”

  “这是前期活动费。事成后,按老规矩,我给你六个点。”

  “我何尝不想这样?只是这事不好办呀!”谢千里挠了挠头说。

  “你担心那个新来的于谦?”

  “他倒不是什么大碍。”新局长于谦初来乍到,又不大了解情况,他见谢千里年长,处处让他三分。谢千里却倚老卖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主管城建的白副市长插手此事。”

  “那就要看咱们怎么运作了,事在人为吗?”

  “是要做做工作的。”

  “给他送银子?”

  “不行,他不会收的。”

  “要不,给他送女人?”

  “他不大好这个。他的妻子无论从人品还是长相都是没说的。”

  “虽然他的妻子无论从人品还是长相都是没说的。可妻子再好,男人一生也不能只守着一个女人,那多单调而腻味。这年月,又有几个男人干干净净地守住自己的妻子,不染别的女人,除非是没那个条件。”

  “你也别说,还真有他这种感情专一的人。”

  “莫非他是柳下惠下凡不成。我就不信这个邪,男人很少有不爱女人的,除非他有毛病。”

  “我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真怀疑他有病。”

  “我们都是男人,也最了解男人。男人生性风流,如果条件许可,一个个都会变成下流胚。”

  “咱今天先不讨论他正经不正经,总之这个办法行不通。”

  “要不,咱给他送名人字画?”

  “他倒是好书法,只是他从不收别人的东西。”

  “要不,咱试试。死马权当活马医。”

  “你一准会碰个软钉子。”

  “我的这‘三板斧’对他全都不灵验,那可如何是好?你想想看,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近女色,对付这号人物,还真是没辙!”一阵沉默,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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