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红似火-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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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任说:“我没有看过他的档案,我想不会有那种情况吧?”“会不会有人在档案里面给装了一些不该装的东西?你想过没有?”“这个问题,我倒没有想过,不过……”主任有点犹豫。
王政委说:“陶义提的这个问题我看还是应该考虑,他说,有人告诉他档案
里被装得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到了他的工作安排,他既然找回来了,我看他是有他的理由,我认为,既然对其问题进行了纠正,就必须把人家的档案给实事求是地清理好,如果还在档案里面做文章,那就不对了。”
陈主任听了王政委的话后说道:“政委,关于陶义的档案问题,我确实不知道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主任还没有把话说完,政委又严肃地说道:“希望你们把陶义的问题处理好,处理妥善,要吸取教训,不要再引起别的问题来,如果再弄出新的问题来,那样就是错上加错了,到时候真要出了问题,那就不是说句话就能了的事。”
陈主任感到了王政委的严肃态度,便说道:“政委,你说得对,我回去查一查。”说完后便出了政委办公室。
陈主任回到办公室,便把组织股的几个人找来了开了个小会,他说道:“现在我们开个小会,关于陶义的事。我要问问你们几个:他的档案里面是不是装进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史干事首先开了口,他带着一股子气说道:“我看他就是故意找岔子来闹事,他档案里能有什么呢?自己找不到好的工作,怪档案。”主任又问组织股长:“老刘,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寄他的档案时检查过没有?”刘股长不紧不慢地说道:“档案里面能有什么呢?我看不会吗?”股长说完后,又转问组织干事:“张干事,你说说,你们在转陶义档案时,给装进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张干事见到这种气分,和史秘书对视了一下后,便顺口回应道:“我没有给他装什么呀,我哪里敢乱往里面装东西呀!”其实,陶义档案这事,就是史干事和他一起干的,但他哪里敢承认啊,故只有打个马虎眼搪塞过去算了。
主任听了大家的意见后,严肃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这事政委的意见是非常明确的,要我们好好查一查,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赶快给人家改过来,不然,将来真要是出什么事的话,那就……”他没有明确说出“那就”怎么样,他犹豫了一下后又紧接着用稍微缓和的语言补充道:“那就不好了,到时候就不是说一句话能了的事。”大家没有吭声的,稍微沉默了一会后,主任说道:“既然大家都说没有什么问题,那可不可以肯定说是陶义是故意找事?”
史干事立即跟上说道:“我看就是他故意找事,大家想一想,他不就是一个志愿兵嘛,就算是他当过司务长,后来又当了机电师,但终究还是一个志愿兵,档案里面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用人单位看了档案决定要谁不要谁,那是很正常的事嘛,凭什说就是我们在档案里面给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别的同志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是呀!是呀!”的附会着。刘股长又说道:“转业时的档案是你们谁清理的呀?”史干事说:“是我和张干事一块清理的。”张干事说:“是的,是我和史干事一块清理的。”史干事又带着怨气补充说道:“如果说是我一个人清理的,可能有问题,可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清理的,能有什么问题?”说之后还流露出一股怨气。
这时,陈主任似乎感到心中有数了,便明确而坚定地说道:“明天就派人把陶义和他爱人强行送走,送回乡去交给乡政府,要不,他老在这里闹着也不是一个事。这事就由组织股负责办理。”
就这样,部队又把陶义两口子强行押送回乡,交给了长沟乡乡政府,并说陶义和江花“冲击军营,大闹部队”。要求地方政府严加管教,这是第四次被押送回乡了。第二节
江花和陶义正在妈妈明秀家里,大家正在谈论着下一步该如何办的问题,一
阵愁云笼罩着全家。明秀和陆放为江花陶义被再次送回来感到十分气愤,陆放说道:“实在是太过份了,哪能这样对待呢?”明秀说:“下一步到底如何走呢?真是难办呀!”江花满脸怒气地说:“难道说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就是不相信。”陶义怒火冲天地说道:“他们反正是不让我们活,我也不让他活得好,他妈的我和他们拼命去。”
明秀说:“陶义呀,你无论如何要挺得住啊!决不能有和他们拼命这样的想
法,我想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我就不相信没有主持正义的地方。”
陆放劝说道:“这不是几年也过来了吗?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再和他们斗就是
了,要合理合法的斗,万万不可乱来,那样的话,事情就根本无法解决了,只能是越搞越糟糕,一定要记住,要采取正当的方式斗,一年不行,两年、三年,再继续斗下去就是。”
江花带着坚定不移的口气说道:“干吗要想不开啊?我就不信没有活路!我
就不相信,党和政府能看着我们死!我坚定不移地相信我们的党!怎么办?上北京!北京是党中央住的地方,我相信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情况,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
江花的一席情绪激昂的话语,振作了他们一家人的精神,经过反复商量后,
一致同意再上北京。
那天晚上,陶义和江花躺在床上,根本无心入睡,俩人切切私语,倾吐着心
中的苦水。陶义说:“这些年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哟?”江花说:“这大概是我们的命吧。”“难道说我们的命就该是这么苦吗?”“是呀!谁能回答我们的这个问题呢?”“只是苦了你啦,江花,我真是对不住你呀!”“又来啦!怎能这样说哩?”
“可不是嘛,你跟了我陶义,吃没吃什么,穿没穿什么,什么都没有享受到,
有的只是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跟着我到处奔波,不得安身,还挨了打,手指都被打断了,这些怎不叫我难过呵!?”
“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吗?我没有任何怨言,我们既成夫妻,就不管遇到什么
情况,我心甘情愿和你一起奋斗。”
“奋斗了这些年,至今没有成功,还看不到希望。”
“我们一定会得到成功的,我相信这一点,因为我相信我们的党,只是因为
我们还没有找到门,如果能找到好的领导,可能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有信心?”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有信心。你想想,团里面政委我就感到和陈副
主任等人不同,‘辽指’的首长不也是很关心我们的事吗?北京的各个机关也是很关心我们的吗?正是在他们的关心下,我们的问题才得到解决的嘛。希望你千万不要泄气,只要我们坚持斗争,肯定能成功!我想这次解决问题要找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放在北京。”
“我的江花,你真行!你的分析可能还有一点道理。”陶义说完,将江花紧
紧地搂在怀里。江花也顺势往陶义怀里钻,两颗心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说真的,江花真是一个好姑娘,好媳妇,她是那样聪明,那样坚定,她又是
那样忠实于陶义,那样地爱着陶义,不管风吹浪打,始终不渝地跟着陶义,支持着陶义,越是困难的时候,她越是支持着陶义,温暖着陶义,她给了陶义坚定的决心、信心、勇气和力量,要不是她始终支持陶义,陶义早就支撑不住了。
第二天,全家又坐在一起,陶义把家里的一些事进行了安排后,说道:“这
次去北京我们要作长期打算,希望就在北京了,部队是不大可能给我们解决问题了,这次去北京不解决问题决不回来。”
江花说道:“我们下决心上访到底!我们相信党,只要我们找到了党,我们
的问题一定是能够解决的。”
江花妈妈明秀说道:“从部队这次态度来看,现在的困难只会比前一阶段更
大,你们要有更困难的思想准备呀。至于家里面的事,孩子的事你们就不要牵挂,反正我已经退休了,我和你们的爸爸会尽最大力量做好,尽大力量把他们带好,有什么事就写信回来。另外,你们在外面生活很艰难,一定要注意身体哟。”
江花爸爸陆放也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别的路好走,你们就坚定地走
下去吧,家里的事有我们,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担心的是你们在外面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陶义和江花都说:“妈妈,爸爸,我们这一去,时间肯定不会短,只是要辛苦您们二位老人家了。”江花妈妈明秀说:“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们了,只要你们在外面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争取解决问题,就好。”
全家人情深意切,难舍难分,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时,江花他们的女儿小花开口了,她说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外面会吃很多苦的,我要是能帮助得了你们该有多好啊,可是,我……”
明秀听到小玉的话后,十分感动,便说道:“小玉,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现在是无法帮助你爸爸妈妈的,只要你在家能听姥姥姥爷的话,能好好读书,带好弟弟,就够了。”江花为小玉的话所感动,说道:“我们的小玉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在家要听姥姥的话,只要你能听话,我们在外面也就放心了。”
陶义说:“小玉,这些年来,由于生了你弟弟,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一年到头在外面奔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也跟着我们受苦了。”这时,陶义的感情有点激动,一下子把两个孩子拉到怀里,继续说道:“孩子,爸爸这些年没有给你们多少爱,真是对不起你们呀……”说到这里他的眼泪流下来了,这是陶义第二次流泪。
陶义和江花抱着必胜的决心和信心,告别了妈妈爸爸和两个孩子,再次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第三节
1992年的秋天,陶义和江花到了北京,他们先来到天安门前,他们还是
当红卫兵来北京接受毛主席检阅的时候到过天安门了,于是,他们向天安门走去。
北京的深秋,天是那么蓝,地是那么绿,旗是那么艳,人是那么美,天安门
广场是那么开阔。雄伟的天安门,金色的琉璃瓦,红色的宫门墙,洁白的玉栏杆,还有衬托在城楼两侧的观礼台,装饰着整齐的华灯,以及两支傲立的华表,还有宽阔的长安街,这些景观组成的伟大建筑群,像是一幅壮丽的巨大图画,陈列在蓝天与大地合成的宇宙之间。
城楼门顶端的红墙上,一幅巨大的毛泽东主席画像,和当年一样还是那么庄
严安祥。滚滚车流和挤挤人群,又显得是那么繁荣昌盛。天安门前的广场上竖着的一根好高好高的旗杆,旗杆顶上的那面鲜艳的红旗,在微风的簇拥中飘扬。旗子上面的五颗金色的星星,在旗帜飘扬的舞动中,闪射出耿耿耀眼光芒。这面五眼暖着亿万中华儿女的心田。
这时陶义感慨万千,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天安门还是那样雄伟,国家还是
那么大,还是那么辽阔,可为什么却没有我陶义落脚生存的地方啊?!”
他们在人群中走着,走上金水桥,来到天安门城楼下,站在金水桥的北桥头,两双眼睛直楞楞地望着天安门城楼上挂着的那幅巨大的毛泽东主席画像,他们的心在向毛主席尽情地倾诉着:
“毛主席呀毛主席,二十五年前我们在这里见到过您,接受过您的检阅,那
时候我们还是一个小小年龄的红卫兵,今天,你当年的红小兵又来到了您的面前了。毛主席啊!我们好想念您呀!想当年我们在这里见到您时,我们是多么地高兴啊!我们喊呀!我们跳呀!是那么地幸福,那么地欢乐。可是,今天我们……”他们想到这里,有点哽咽了……稍沉默一会儿后说道:“求您老人家帮帮我们!保佑我们,我们要找我们的党,可是我们找不着啊!毛主席,请您老人家告诉我们,我们的党在哪里?我们到哪里去找党啊?”
江花也自言自语地说道:“毛主席啊!当年您看到我时,我还是一个十来岁
的小姑娘,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家,有了两个孩子,可是,今天却没有立足之地,没有生活的路可走,毛主席呀,我们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她也流出了眼泪。两个人的泪水滴在了金水桥上……。
两个人来到了K军接待站。接待他们还是那个高秘书,问道:“你们的问题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陶义把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