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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彼得·潘 作者:[英]詹姆斯·巴里-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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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时,总是同情弱者的彼得,就忍不住拍起手来;好勇敢的一张纸片。

  其实,那不是一张纸片,那是永无鸟。她正坐在巢上拼命努力向彼得划来。自打她落到水上以后,她就学会了用翅膀划水,居然也能勉强行驶她那只奇异的小船了。可是,在彼得认出她来时,她已经非常疲乏了。她是来救彼得的,她要把巢让给他,尽管巢里头有卵。这鸟是有点怪;因为,彼得虽然待她好,可有时也折磨她。我只能猜想,这鸟大概也像达林太太等女人一样,看到彼得一口乳牙未换,就动了慈悲心吧。

  那鸟向彼得大声说,她来是为了什么;彼得也大声问那鸟,她在那儿干什么;不过,当然他们彼此都听不懂对方的话。在幻想故事里,人可以和鸟自由交谈。我真愿设想,在这个故事里,事情正是这样:彼得可以和永无鸟随意问答。但最好还是实话实说,我只想说实际上发生的事情。那就是,他们不但彼此听不懂,连礼貌都忘记了。

  “我——要——你——到——巢——里——来,”那鸟叫道,尽量说得慢些,清楚些,“那——样,你——就——可——以——漂——到——岸——上——去……可——是——我——太——累——了 , 不——能——再——靠——拢——你 ,你——得——想——法——自——己——游——过——来。”

  “你叽叽喳喳地叫些什么呀?”彼得回答说,“你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让你的巢随风漂流?”

  “我——要——你——”鸟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接着,彼得也又慢又清楚地说:

  “你——叽——叽——喳——喳——地——叫——些——什——么——呀?”等等。

  永无鸟烦躁起来了,这种鸟脾气是很急的。

  “你这个呆头呆脑、罗里罗嗦的小傻瓜,”她尖声叫道,“你为什么不照我的吩咐去做?”

  彼得觉出了她是在骂自己,于是他气冲冲地回敬了她一句:

  “骂你自己呢!”

  然后说也奇怪,他们竟互相对骂起同一句话来:

  “闭嘴!”

  “闭嘴!”

  不过,这鸟决心尽力救彼得,她作了一次最后的努力,终于使巢靠上了岩石。然后她飞了起来,丢下了她的卵,为的是使她的用意明了。

  彼得终于明白了,他抓住了鸟巢,向空中飞着的鸟挥手表示谢意。永无鸟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是为了领受他的谢意,也不是要看他怎样爬进巢里,她是要看看他怎样对待她的卵。

  巢里有两只大白卵,彼得把它们捧了起来,心里盘算着。那鸟用翅膀捂住了脸,不敢看她的卵的下场,可她还是忍不住从羽毛缝里窥望。

  我不记得告诉过你们没有,岩石上有一块木板,是很久以前海盗钉在那儿,用来标志埋藏财宝的位置的。孩子们发现了这堆闪闪发光的宝藏,有时淘气劲儿上来,就抓起一把把的金币、钻石、珍珠等等,抛向海鸥;海鸥以为是食物,扑过来啄食,对这种卑鄙的恶作剧非常恼怒,气得飞走了。木板还在那儿,斯塔奇把他的帽子挂在了上面,那是一顶宽边的、高高的防水油布帽。彼得把卵放在帽子里,把帽子放在水上,它就平平稳稳地漂起来了。

  永无鸟立刻看清了彼得的妙策,高声欢叫,向他表示钦佩;彼得也应声欢呼起来。然后他跨进巢去,把木板竖起来当桅杆,又把他的衬衣挂在上面当帆。同时,那鸟飞落到帽子上,又安安逸逸地孵起卵来。鸟向这边漂去,彼得向那边漂去,皆大欢喜。

  彼得上岸以后,自然是把他曾坐过的鸟巢放在一处鸟容易看见的地方;可是,那顶帽子太可心了,那鸟竟放弃了这个巢。巢漂来漂去,直到完全散架;后来,斯塔奇每次来到湖上,总看见那鸟孵在他的帽子上,心里好不恼怒。由于我们以后不再见到永无鸟了,在这里值得一提,所有的永无鸟现在都把巢筑成这个样子,有一道宽边,幼雏可以在那上面溜达散心。

  彼得回到地下的家时,被风筝拽着东飘西荡的温迪,也差不多刚到家。大家全都兴高采烈,每个孩子都有一段冒险故事可讲;可是最大的一件事,或许是他们已经迟睡了好几个小时。这件事使他们非常得意,他们磨磨蹭蹭,像要求包扎伤口什么的,好更加推迟上床的时间;温迪呢,虽然看到他们一个个平平安安地回了家,满心欢喜,可是,时间实在晚得不像话了,于是她喊道:“全都给我上床去!”声调使人不能不服从。不过到了第二天,她又变得异常温柔,给每个孩子都包扎了绷带;于是他们有的跛着脚,有的吊着胳臂,一直玩到上床睡觉。



第十章 快乐家庭

  礁湖上的交锋的一个好结果,就是和印第安人交上了朋友。彼得把虎莲从可怕的厄运中救了出来;现在,她和她的勇士们无不乐于全力以赴地相助。他们整夜坐在上面,守卫着地下的家,静候着海盗们的大举进攻,因为海盗们的进攻显然已经近在眼前。就是在白天,印第安人也在附近一带转游,悠闲地吸着烟斗,好像在等着送来什么精美的小吃。

  印第安人管彼得叫伟大的白人父亲,匍匐在他面前;彼得很喜欢,但这对他没好处。

  他们拜倒在他脚下时,他就威严地对他们说:“伟大的白人父亲很乐意看到你们这些小红战士保卫他们的小屋,抵抗海盗。”

  “俺虎莲,”那个可爱的人儿于是就说,“彼得·潘救了俺,俺是他的好朋友;俺不让海盗伤害他。”

  虎莲太漂亮了,不该这样谦恭地奉承彼得,可是彼得认为他受之无愧,“彼得·潘有话,这很好。”

  每次他说“彼得·潘有话”,意思就是叫做他们闭嘴,他们也就心领神会,驯顺地从命了。但是,他们对其他的孩子可不这么恭敬,只把他们看成普通的勇士,只对他们说声“你好!”之类。孩子们觉得可恼的是,彼得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私下里,温迪有点同情那些孩子们,但她是一个非常忠实贤惠的主妇,对于抱怨父亲的话,一概不听。“父亲是对的”,她总是说,不管她个人的看法怎么样。她个人的看法是,印第安人不该管她叫老婆。

  这一天来到了,他们称这一天叫“夜中之夜”,因为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及其后果特别重要。白天平静无事,像是在养精蓄锐。此刻,印第安人在上面裹着毯子站岗。孩子们在地下吃晚饭;只有彼得不在,他出去探听钟点去了。在岛上,探听钟点的方法是,找到那条鳄鱼,在一边等着,听它肚里的钟报时。

  这顿饭是一顿假想的茶点,他们围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大嚼;他们聊天、逗嘴的声音,温迪说简直震得耳聋。当然,温迪并不怎么在乎吵闹,可是,她不能允许他们抢东西吃,还说图图撞了他们的胳臂。吃饭时,他们有一条定规:不许回击,而应该把争端向温迪报告,礼貌地举起右手说:“我控告某某人。”可是实际上,他们不是忘记这样做,就是做得太多了。

  “不要吵,”温迪喊道,她已经第二十次告诉他们大家不要同时讲话。“你的葫芦杯空了吗,斯莱特利宝贝?”

  “还不大空,妈妈。”斯莱特利望了一眼假想的杯子,然后说。

  “他这牛奶都还没喝呢。”尼布斯插嘴说。

  他这是告状,斯莱特利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控告尼布斯。”他立即喊道。

  不过,约翰先举起了手。

  “什么事,约翰?”

  “彼得不在,我可不可以坐他的椅子?”

  “坐父亲的椅子,约翰!”温迪认为,这简直是不成体统,“当然不可以。”

  “他并不真是我们的父亲,”约翰回答,“他甚至都不知道怎样做父亲,还是我教给他的。”

  他这是抱怨。“我们控告约翰。”两个孪生子喊道。

  图图举起了手。他是他们当中最谦逊的一个,说实在的,他是唯一的谦逊的孩子,所以温迪对他特别温和。

  “我估摸,”图图虚心地说,“我是当不了父亲的。”

  “不行,图图。”

  图图很少开口,可是他一旦开口,就傻里傻气地说个没完。

  “我既然当不了父亲,”他心情沉重地说,“我估摸,迈克尔,你不肯让我来当婴孩吧?”

  “不,我不让。”迈克尔厉声回答。他已经钻进了摇篮。

  “我既然当不了婴孩,”图图说,心情越来越沉重了,“你们觉得我能当一个孪生子吗?”

  “不,当然不能,”孪生子回答说,“当个孪生子是很难的。”

  “既然我什么重要角色也当不了,”图图说,“你们有谁愿意看我表演一套把戏?”

  “不。”大家都回答。

  他只得住口了。“我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说。

  讨厌的告发又开始了。

  “斯莱特利在饭桌上咳嗽。”

  “孪生子吃马米果啦。”

  “卷毛又吃塔帕卷又吃甜薯。”

  “尼布斯满嘴的食物还说话。”

  “我控告孪生子。”

  “我控告卷毛。”

  “我控告尼布斯。”

  “天哪,天哪,”温迪喊道,“我有时觉得,孩子们给人的麻烦,比乐趣还要多。”

  她吩咐他们收拾饭桌,坐下来做针线。针线筐里满满的一筐长袜子,每只袜子的膝盖上,照例有一个洞。

  “温迪,”迈克尔抗议说,“我太大了,不能睡摇篮了。”

  “总得有一个人睡摇篮呀,”温迪几乎是声色俱厉地说,“你是最小的一个,摇篮是全家最可爱最有家庭味儿的东西。”

  温迪做针线的时候,他们在她身边玩耍。那么多笑盈盈的脸,和欢蹦乱跳的小胳臂小腿,被那浪漫的炉火照得又红又亮。这种景象在地下的家里是常见的;不过,我们是最后一次见到了。

  上面有脚步声,第一个听出来的,当然是温迪。

  “孩子们,我听见你们的父亲的脚步声,他喜欢你们到门口去迎接他。”

  上面,印第安人向彼得鞠躬致意。

  “好好看守,勇士们,我说的。”

  然后,欢天喜地的孩子们拽着他下了树洞。这样的事以前是常有的,但再也不会有了。

  他给孩子们带来了硬果,又给温迪带来了准确的钟点。

  “你知道吗,彼得?你把他们惯坏了。”温迪傻呵呵地笑着说。

  “是啊,老太婆。”彼得说,挂起了他的枪。

  “是我告诉他的,对母亲要称老太婆。”迈克尔悄悄地对卷毛说。

  “我控告迈克尔。”卷毛马上提出。

  孪生子中的老大走到彼得跟前说:“父亲,我们想跳舞。”

  “那就跳吧,小家伙。”彼得说,他兴致很高。

  “可是我们要你也跳。”

  彼得其实是他们当中跳得最好的一个,但是,他假装吃惊的样子说:

  “我吗!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嘎嘎作响啦。”

  “妈妈也跳。”

  “什么,”温迪喊,“一个一大群孩子的母亲,还跳舞!”

  “可这是礼拜六晚上啊!”斯莱特利讨好地说。

  其实那不是礼拜六晚上,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们早就忘记了计算日期;但是.如果他们想做点什么特别的事,就总是说,这是礼拜六晚上,他们就做了。

  “当然这是礼拜六晚上,彼得。”温迪说,有点回心转意了。

  “像我们这号人家……温迪。”

  “但现在只是跟自己的孩子一起。”

  “当然,当然。”

  于是告诉他们可以跳舞,不过要先穿上睡衣。

  “是啊,老太婆。”彼得私下里对温迪说,他向炉前取暖,低头看着温迪坐在那里补一只袜子后跟,“经过一天的劳累,你我坐在炉前,小家伙围在身边,这样度过一个晚上,真是再愉快没有的了。”

  “真甜啊,彼得,是不是?”温边心满意足地说,“彼得,我觉得卷毛的鼻子像你。”

  “迈克尔像你。”

  温迪走到彼得跟前,两手搭在他肩上。

  “亲爱的彼得,”温迪说,“养育了这么一大家子,我的青春已过,你不会把我扔下换一个吧?”

  “不会的,温迪。”

  彼得当然不想换一个,可是他不安地望着温迪;眨巴着眼睛,你说不清他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彼得,怎么回事?”

  “我在想,”彼得说,有一点恐慌,“我是他们的父亲,这是假装的,是不是?”

  “是啊。”温迪严肃地说。

  “你瞧,”彼得有点抱歉似的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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