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by诚心(老虎攻 生子 通篇虐攻)-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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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转头看向旁边的这个人,想到他会怎么想,我马上泄了气。
他还在哭,我转而轻声唤他,但他不愿意醒。
我用身体包裹他,对他说话,安慰他我一定会对他很好,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他还是一直哭。
我只好变成老虎,用前臂环抱他,用皮毛轻轻覆盖住他。
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以前小老虎哭个不停时,我就用这一招对付他,一向很好用。
虽然被朋友嘲笑,说那不是雄性的老虎应该做的事,不过我不在意。
那个时候,疼爱小老虎,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和他有联系的事情。
儿子很可爱,被我抱住,钻到我的肚子下后,很快不哭了,如果没有别人,他就会睡觉,假如旁边还有人,他会重新钻出来,对环绕在周围摇头晃脑说我坏话的老虎们瞪大眼睛,虎起脸,威胁地“呱”地叫一声,然后又笨拙而蹒跚地爬回去睡觉。
那时候儿子还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老虎,现在他已经长大到我的身体再也覆盖不下他,时间过得真快。
只有我和旁边这个人的时间过得比别人慢,我一直喜欢他,他一直不看我。
最近,稍微有了点改善,我已经很满足。
对于他,我仍然是只坏的老虎,我知道。
被老虎的我抱住后,他渐渐不哭了。
我温暖的皮毛,好象有用。
后来,我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我发现他心情好起来。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他很高兴,笑得比以前多,看到我,也不吝惜笑容,在我是老虎的时候,他会主动来找我说话,还会在晚饭时告诉我他第二天的行踪。
他真的开始有意和我和好?还是他梦到了以前的恋人所以心情愉快?
我是老虎,可以窥看到一点喜欢的人的梦境,在梦里,他抱住那个人,脸上的表情纯真又幸福。
我在客厅睡午觉,趴在地板上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拍我的屁股。
有句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但我知道对方是谁,虽然我很奇怪他会主动碰我的这个部位,但还是装做没事,很自然地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向他:“回来了。”
最近,他对我越来越随便了。
这究竟是不是好现象?
对我来说,当然是。
不过,碰得到吃不着,有些痛苦。
他对我点点头,手掌还在我背上摸来摸去:“你趴在地上,很大只的样子。”
我说:“嗯。”
他问:“你老虎的时候比人的时候体积要大,那些多出来的肉,在人的时候到哪去了?”
我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不相信地看我。
我回过头去认真地说:“不骗你,真的不知道。”
他笑了笑,好像相信了,走到我头的这边沙发上坐下。
我把头凑过去,嗅了嗅他的身体,问他:“这就是熊猫的味道?”
他昨天晚上说过,从今天开始的一项工作是去研究熊猫。
他惊讶地看我:“身上有味道?我回来前已经洗过澡了。”
我摇摇头:“对一般人来说没有,不过我闻得到。”
他笑笑。
我问他:“熊猫好玩吗?”
他说:“不大理人,不好玩。”
我靠过去,把头挨着他的脚,仰起脸来看他:“胖胖的很有趣吧。”
他看着我笑:“你喜欢熊猫啊?”
我点头:“觉得很好玩。脸长得像熊,但不像熊那么凶,还会吃竹子。”
他又笑,笑出了声,边笑边摸了摸我的头。
我问他:“你觉得老虎喜欢熊猫很奇怪?”
他笑着摇摇头。
我于是给他讲我小时候在森林里“勇斗恶熊”的故事。
他听着,笑得更厉害了。
我不满,停下不讲了。
他催我:“讲吧,我不笑了。”
我才继续讲下去。
发现他还是忍不住在笑。
今天他对我笑得实在多,他的笑脸又那么让我喜欢。
我站起来,边说着话,头向他挨过去,想亲他。
他不解地看着向我靠近过去的他,眼里闪着觉得有趣的光芒。
但是发现我的意图后,他的笑脸一下凝固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过头去,避开了我。
本来轻松放在沙发上的手,也抬了起来,横在身前,形成防御和抗拒的姿态。
还是和以前一样。看明白眼前的一切后,我垂下眼睛,缩回了头。
然后,重新在地上趴下。
这些天来,他对我的态度很亲密,今天还拍我的屁股,摸我的头,对我放声大笑。
我还以为,强忍着不逼迫他,每天用自己的羽翼包裹他,让他安心睡眠,自己终于有了可以和他亲近一些的资格。
他对我也好了一些,但是除了他答应的每天晚上,平时我一旦有意图地接近,他还是像原来一样立刻竖起防御的刺。
刚才那个吻,其实我并不包含情欲。
但是他,那么厌恶我的接近,而且,几乎是本能地害怕我。
他自己那么随意地碰触我,却不允许我在平时稍微靠近一些。
但是也没有办法,我打起精神,继续和他说话。
他感觉敏锐,立刻知道我不像先前那样全方位对他打开,有一部分闭合起来,或者说曾经闭合过,还没有完全展开,所以他也不给我好脸色看,侧了侧身避开我,不说话了。
唯一可做安慰的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拂袖而去,还肯呆在我身边。
我把头伸过去蹭他,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儿,我变成人,穿好衣服,坐到沙发上去揽住他。手放到他的肩头,他转头看了看,但没有管我,我再轻轻把他往我怀里带,他不肯过来靠住我,但对我笑了笑。
对他,要有耐心。
现在对我是最重要的时刻。
每天给他做他喜欢吃的东西,给他讲我的事,在老虎的时候跑去纠缠他要他摸我,在人类的时候就温柔地对他,他喝的水,我也帮他注意一下冷暖。
天气微凉的一天晚上,他终于真正地属于我。
他的手紧抓住我的肩头,手指掐得我的肩膀生痛,像要把我的肩骨捏断一般,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气。
结束后,他动不了,我要抱他去洗浴,他不肯,后半夜,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缓慢地挪到浴室去,我听到动静,忙跳起来去为他放热水。
放好水,我先回了床上,但他泡着澡,很久也没有动静,我担心水凉,或是他睡着了,走进去看。
我一进去,他立刻把身体向水里沉入,连脸也淹没,我飞身上前,刚伸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他却两手抓住缸沿,自己从水里浮了起来。
“睡着了,滑了一下。”他看向我,满脸纵横交错的水痕。
我心痛起来,却没说什么,只把他半扶半抱地带离了浴缸,帮他擦了擦脸,再擦干身体和头发,拥他上床,让他睡在我温暖的怀抱里。
我很心疼他,也理解他的苦,希望他以后能够快乐。
第二天,我给他看我给他准备的书房,里面有我长时间请教几位动物学界的学者,搜罗来的他很需要,但他自己没有,只能在研究所和外面的图书馆找,有时候还找不到的书籍和资料。我花了很久时间细细准备,光是书,就摆满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架,还有许多稀有的,急待研究的,各国动物学家都会有兴趣的资料。
他在我的带领下检视了整个书房后,看看我,笑了笑,对我说了声“谢谢你”。
虽然觉得他在用他平常看老虎的我时的眼神端详人形的我,有些奇怪,但他开心就好。
17
周末,我的一个老虎朋友来找我。
我和他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了,见到面,我和他都很高兴。
他是我们一族这一辈里最特别的老虎,他喜欢以老虎的形态活动胜过人类生活,不到成年就住进了森林不出来,他找的妻子也是一只森林里的野生老虎,不能变成人。
最近,他的妻子去世了,他很伤心,所以从森林里回来了。
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另外一个人今晚有应酬,在外面吃饭。我招待朋友吃晚饭,吃完后他要求喝酒,我于是把我最好的那瓶酒找出来,陪他喝。
朋友和我讲那只老虎的事,讲着讲着哭起来。
我安慰他,用我的爪子猛拍他的头,和他讲我的事,告诉他事情会好起来。
他在地板上打滚,说:“没想到那年你从领地回来,说喜欢上一个小男孩,是真的。”
我说:“是啊,那之后没多久,就没和你再见面了。”
他说:“人类最麻烦,你还是和他分了好。”
我抓他一爪:“胡说。我最喜欢他,他最好了,我们还有儿子。”
听了我的话,他又哭起来,说他的儿子女儿都是单纯的老虎,全都不认他,他想把小儿子留在身边,但它成年后一定要走,被阻止还咬了他。
我们俩都喝醉了,把衣服扔掉,变成老虎,趴在大厅的地上。
我很久没有喝酒了,虽然我家的那个人没有说过什么,但我觉得他应该不喜欢一个经常喝酒的伴侣和一只醉酒的老虎,所以我很自觉地极少喝酒,尤其是在家,特别在他面前。
不过今天是因为二十年没见的老朋友,他应该不会和我计较。
老虎朋友给我指被小儿子咬的伤口,本来还在哭,过一会儿,他又不哭了,开始跳上茶几,再跳上沙发,他似乎很中意沙发的弹性,在上面伸展身体跳个不停,还问我:“跳得好不好?”
我说:“好!”
他又从沙发上跳下来,在大厅里抱成一团满地打滚,问我:“怎么样?”
我用爪子拍地板,说:“有趣。”
他问:“你不鼓掌?”
我于是配合地在地上用两只前爪鼓了鼓掌。
他说:“不是这样。这样,嗷。”
说着,他整个身体长条地立起来,两只前爪在空中,似乎要抓住高处的某样东西一般拍在一起。
等他这样鼓了几下掌,我还没有来得及夸奖他,他却又从空中“啪”地降落下来,然后趴到我旁边,一动不动,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我用爪子拍他的头,也拍不醒,于是我也睡了。
朦朦胧胧间,有人进了大厅。
闻到熟悉的气息,我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是他回来了。
我想和他打招呼,挥挥爪子,但发现,嘴和爪子都很沉重,动不了。
他向我走过来,快到我身边,却停住了。
从我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脸,不过我感觉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旁边的老虎。
接着,他没再向我走近,转身去了厨房,开冰箱喝了什么,然后上了楼。
听到他上楼后,我又睡过去了。
没过多久,我被一阵声音吵醒。
听明白了那是从二楼发出的老虎叫声后,我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看向旁边,本来应该趴在那里的老虎不在,我什么酒都醒了,从地上鲤鱼打挺地弹跳起来,落地时已经将身体随着一阵风,卷上楼去。
一路跑着上楼,听到那只老虎在生气地问他:“为什么对他这样冷淡?他醉成那样你也不管他,他那么爱你,你对他这样,以后肯定后悔!”
我冲到门口,老虎刚好说完最后一句话。
从这里只能看到屋里的一角,我看过去,房间的东西东倒西歪,和客厅一样凌乱,能看出那只老虎在里面追着我心爱的人跑过,或者还打斗过。
空气中没有血腥味,看来他没有受伤。
但我还是很生气。
听到那句问话,知道朋友是为了我,快二十年没有见面,我们的情谊仍然没有变,他肯为我出头,我感激他。
但是,明知道这个人是我的伴侣,他敢这样对他!
我吼叫一声,纵身跳进房里去。
房里桌椅倒了一地,我越过它们进去,看到在卧室中间空了一片的地方,一只老虎刚把一个人按在地上,老虎张大了嘴喘气,他一动不动地靠着地板,眼睛看着头上的老虎。
看到这一幕,我更火了。
我都不敢这样对他!我自己都不敢也不舍得欺负半分的人,他敢追着他,还把他按在地上!
见我进来,地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按住人的老虎冲我低吼了一声,还往地上人的方向刨了刨爪子,威胁我不准过去。
我缓缓停下脚步,伏低身体,眼睛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对面老虎黄褐色的眼睛:“虽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你敢伤到他,一定咬死你。”
那只还在醉酒的老虎想了想,没有回答,转过头去。
他先避开了我的眼睛。他不敢动我的人。
我还是在一旁监看着他们。
这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人却有反应了。
他对那只老虎说:“滚开。”
那只老虎“嗷呜”地威胁一声,往空中挥了下爪子。
他毫无惧色地瞪着老虎,把话减为一个字:“滚。”
我把目光移向他,他仍然不看我。
他一定生气了。
真不该给这只老虎喝酒。
那家伙还气得嗷嗷叫,挥爪子想要打我心爱的人。
我在旁边冲他低吼一声,他住了手。
我叫他:“放开他。”
“不放。嗷。”他呼呼喷着气,“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叫我滚。嗷。”
我正在想怎么让这半醉半醒的家伙安全放开手下的人,却看见地上的人在伸手摸他掉在身旁的公文包。
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