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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梦回大清番外(全)-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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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做戏一般的客套话从一下朝就开始,直到快出了午门才结束。 
围拢在身边的人潮渐渐散去,我垂眸。 
今儿是回京的第一个早朝,太子被拘禁,而皇上任命我为内务府总管,其中的含义,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吧。也就难怪下朝后人人都涌过来巴结一番,甚至是原先始终站在太子一边的也不例外。 
所谓的忠诚……不过如是。 
连皇上都可以为了保护朝局稳定而牺牲无辜的十三,这些个人自然也可以为了自保而放弃原则和忠心。树倒猢狲散是常规,无论是谁,在失势时都必须做好众叛亲离的心理准备,毕竟茗薇那样的人,太少太少了。 
利用与被利用,我已习惯,自私与冷漠的人性,我也已适应,可仍是在心中存留着一线希望,希望能有一个人向我证实世间尚有无私与纯净的感情。 
这个人,我找到了,但即将在我手中死去。 
放任无奈与悲哀潜入心底,我惨然而笑。 
仿佛是一个在黑夜里徘徊了一生一世的人,在终于找到一盏明灯时,却不得不将之打碎,因为只有将自己沉入更深的黑暗中,才能存活。 
停下脚步,微闭双目,一幕幕画面从眼前闪过。 
初见时清澈的眼眸…… 
畅春园月光下的祥和…… 
她看向十三的眼中的温暖与怜惜,看向我目光里的冰冷…… 
赐婚时清朗坚定的声音“奴婢谢皇上,谢德妃娘娘”…… 
次次与老十斗嘴时的机智应答…… 
对我唯一一次毫无敌意的柔和眼神…… 
受伤时苍白的面色…… 
闯进烟波致爽阁时义无返顾的勇气与决然…… 
“爷,九爷十爷就在宫门等候。”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我,竟发觉眼内潮湿。深深呼吸,再张开眼时心情已平复,回头望了望身后肃穆庄严的宫殿,我继续朝外面等候的老九老十那里行去,步履越来越坚定。 
心中最后的柔软部分,自此被我抛离。
 
 




番外之九爷篇 
心痛!撕裂般的痛!怎么会?怎么会?当听到十三福晋清晰的回了皇上,“回皇上,是我做的……”我以为我会像刚刚打断十弟一般,还是可以那么淡淡的。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很离谱,我的手紧紧抓住了十弟的胳膊,那么紧那么紧,终于是拦住了我想上前的脚步,眼光却是拦不住的,直直地落在了小薇的身上,原来心中也是渴望叫她小薇的,虽然她从来没有属于过我,虽然我曾经以为我并不想她属于我,而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她活着,活着! 
自己怎么走出屋子的已经不知道了,脑子里的思绪一下飞的很远,那是初识的时候吧,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实际上却是那般清晰……那时是先闻她的笑声,然后就看见一个小人儿撞在了八哥身上,再然后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八哥扶了扶门框终是站住了,却突然伸手想去扶那宫女打扮的小人儿,我自是一惊,八哥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宫女有这样的举动,即便是对他的嫡福晋也不曾这样啊,我好奇地望了过去,却发现八哥的手依然伸在那里,那小宫女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八哥的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竟然抬头看向八哥。一个无礼的丫头,我当下就想,但是却是特别的,现在想来,是的,特别的。 
但当时我却不经意的“哼”了一声,马上我的目光对上了她的,好大胆的一个宫女,我的唇紧抿着。“茗薇姑娘……”八哥的声音传来,我一愣,原来是她,老十口中那个让十三弟念念不忘的秀女,我不禁仔细的打量起她来,一张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却有着别样的气质,她的眼睛,对,就是她的眼睛,世界上竟然有那么灵动的眼睛,一开一闭间尽是神采,屈膝间却隐隐有着不屈,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呢?当时的我恐怕已经有了兴趣探究吧,只是自己并不知道。 
打发了她去泡茶不久,十弟和十四弟进了来,话题竟然又落在了她的身上,我不知道当时是谁先提起的,我只知道八哥早问良妃娘娘要了她的,只因为那天她生病未能参加选秀,而她家又是八哥的人,当时德妃娘娘也在场的,良妃娘娘不能这么明着要了去,免生了嫌隙,就这么被四哥和十三弟生生的抢了去,平时清冷的四哥也来出这个面,到是我没有想到的,却不曾已经将疑问说了出去,“九哥;她肯定早就跟老十三勾搭上了;要不四哥他能……”;突然看见那个小宫女已经站在了门口,八哥的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眼死盯着老十,手微微地颤着,全然没有顾忌。 
十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了身去,却也不收敛,“哟;我说是谁?原来是茗薇姑娘;怎么着;刚才爷们在说笑话儿;你觉得好笑吗?”我知道十弟这样很是不妥,毕竟是德妃身边的人,说的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养大的儿子,在场还有一个她的亲生儿子,如若被她知道也不是件太体面的事情。心里却好奇她会有什么反应,不知道依她的眼神,不知道会不会把手里的茶壶扣在十弟脑门上?她却平静的给十弟和十四弟请了安,倒了茶给我们,又亲手捧了茶给十弟,见是这样十弟好象也没有了刚才的兴趣,低头正要喝茶,突然“哈哈哈”三大声刻意的笑声传来,当下十弟被呛了个正着,脸通红,而始作俑者笑眯眯的福下身去“主子的笑话儿自然是最好笑的。”说完就直起身来;恭谦有礼的站过了一旁。 
我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宫女竟有如此胆色,事后如何结束的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十弟吃了排头的事情一会就传了开去,连皇阿玛好象也知道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随着皇阿玛赐宴的结束而结束了,接着我们就赶着去秋围了,此后也没有再碰到那个小宫女,那天的事情也渐渐的淡了去,只是时常有一双眼睛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的。 

秋围回来有些日子了,那几日突然发现十三弟和四哥之间多出了一莫名的情绪,虽然他们依然走的那么近,但是好象依然在那里避讳着什么东西,而十三弟的火气好象也越来越大,今儿个就跟府上的德阳打了一架,看得出十三弟是想找个人把这心里的火气去了,正好德阳就这样撞在了枪口上,十三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德阳碍于他是皇子,只是招架着,却又不着痕迹地还手,毕竟也是被逼急了,十三弟伤的也不轻。
这件事情马上被皇阿玛知道,我也被叫去问了话,十三弟自然是受了皇阿玛的训斥,一个皇子竟然跟个奴才动起手了,也是有失了身份,让他去德妃娘娘那里养伤,顺便悔过。而十三弟还是那忿忿的样子,却也是无可奈何。第二天一早,十三弟和四哥一起来上的早课,十三弟好象是开心了不少,跟昨日的他判若了两人,眼中的戾气已经减退了不少,而四哥却是更加冷漠了,甚至有点点压抑,他们之间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而来的传言,让一切了然,我现下是终于确认他们之间极力在避讳的竟然就是那个小宫女—雅拉尔塔 茗薇! 
雅拉尔塔 茗薇,那双时常干扰我的眼睛的主人,竟然让一向不好亲近女色的四哥也为之动了情,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四哥这次动情应该是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吧,他只是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承认吧?那我呢?我不禁自问,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称不上美艳的小宫女干扰,哪怕仅仅是一双眼睛!好奇吧,或者只是想看戏而已。现在想想,那时自欺欺人的哪是只有四哥一个啊,而只是当时不知道,或者拒绝知道罢了! 

那日去了八哥府上,刚踏进八哥书房时就听见十四弟的声音,“那个茗薇,有点意思,现在宫里都传开了,说是老十三的好事要近了,说那丫头也是捡了个高枝儿,弄个侧福晋当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不定还能爬上正福晋的位置呢。九哥,你也来了!”他突然抬起了头,我对他笑笑,坐在了平常喜爱的那个座位,“可惜我就不让他老十三遂了意去,呵呵,找个机会向额娘要去。不过好象四哥对这个丫头也挺有点意思。”老十四继续说着,突然,八哥抬起了头,说道,“你要讨茗薇?”脸色微微变了变,复又垂了下去,继续练他的字,唉,八哥的字不知道被皇阿玛说了几次,看他每次练字时都是一副恨恨的样子,又没有什么法子。 
“十四弟,这件事情还不能莽撞,茗薇她可是把双刃的剑啊!……”八哥突然放下了笔,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旁边的小太监赶紧端了水盆上来,八哥洗了洗手上的墨汁,拿起布巾擦了擦手。坐到了十四弟身边。 
十四弟不解的看了看八哥,我自然明白八哥肚子里打的主意,但是我也知道,这个茗薇八哥也是放在心上的,碍于家中的那个福晋,要的不能太明显,上次去要了一次,府里就闹腾了一次,不过这没有到最后关头,八哥他怕是也不会放弃的吧,现下阻止十四弟要了那茗薇怕不仅仅是那个原因吧,我心里冷笑了下,“十四弟,现在可是老十三跟着四哥在争着这个茗薇啊,我们先看着这事情怎么发展,说不定可以看到两败俱伤的戏码呢!你到时候要的也更容易些啊!再说,这老十三睡在了茗薇床上的事情也是属实啊,那时候那么多奴才看见的,你没有看见那天四哥脸色很不对吗?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也得等这阵风过去了以后吧。”我出来点破了八哥所指,当然是不会点出他还有的那层意思。 
八哥的眼光投在了我身上,微笑着。十四弟好象了然了般,也就不提此事了。哼,八哥这几年在朝堂上又结交了不少的大臣,特别是娶了那郭洛罗氏,更是把他额娘那边的欠缺给补了起来,身份更是看涨了些。而我跟他一直走的就近,四哥已经是防着我了的,我也只能继续往这条道上走下去,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自然是保得住如今的地位的。至于那个茗薇,哼,却真的是个双刃的剑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十三和四哥为他撕破脸皮的一天了!我却不知道这一天我是永远等不来的了!因为我们都低估了小薇,一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 

让我意识到这点却是两只熊瞎子,我也终于知道她不是仅仅有点小聪明而已。 
那次是跟皇阿玛到东北冬狩,扎营后第二天十四弟跟着四哥和老十三一起去探路,我不喜赶那热闹,只是检查着我狩猎要用的物件,每次狩猎都是向皇阿玛表现的机会,我自然是不会放弃这种露脸的机会,如果有机会我也是想问鼎那张龙椅的啊!在八哥面前我自然是掩饰的很好,但是他岂又不是这么对待我呢? 
那日老十三却是被抬了回来,看着好象是受了不轻的伤,而四哥也是被人扶了回来,伤的亦是不轻,回到帐里就昏了过去。而十四也是辫发散乱的回来了,手里却是抱着那个宫女—茗薇,我心里不禁一惊,怎么?她也去了?却是没有听到十四说起啊!我特意去了十四的帐房里,他正闷闷的坐在那里,我淡淡的开口问了他,他只简单的描述了下,过程非常惊险,但是我最终明白结束整件事情的却是那茗薇,她竟然知道那熊瞎子护犊心切,竟然不顾一切的身涉险境,却也真的就这么化解了一场危机。“九哥,她拼了命是为了四哥和老十三啊,而我问她会不会为了我这样时,她竟然想不想的就说了不。”老十四用手砸了一下桌子,“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他那个样子,真正的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呢,为什么这样的女人就该他们得了,我定要要了过来。”十四还在那里说着,从十四那里出来我就在想这个茗薇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啊!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事情并没有向我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一早我跟着老十,老十四一起去向皇阿玛请早安,经过老十三帐房的时候,却发现了四哥站在帐外的身影,只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臂放在身后,两个手却紧紧握成了拳,不知道是寒冷还是什么,他的身子竟然在微微的发颤,十四弟本想上前去的,被我拦住,如果此时茗薇正在老十三的房中,而四哥又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那我想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了呢?我发现自己竟然是发出了一声冷笑,回了神,拉着十四弟匆匆的离开了。 
从皇阿玛那里出来再经过那里时,哪里还有四哥的影子,四周围也静悄悄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九哥,十哥,我去看看老十三去,你们先请吧!”十四向我们打了个千,走了。而我也走回帐房,等着十四弟回来。但是等来的却是气呼呼的他,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答,拿了我桌上暖着的酒就喝。看来他是真的来劲了,那他看到的那一幕不知道四哥是否也看到了呢?我自是不问,有些事情用看的就可以了。 

我终究还是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那一幕,皇阿玛当晚的赐宴,我跟八哥有事情晚了去,进去时候见茗薇手里夹着个东西匆匆从人群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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