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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想你不是两三天 作者:恰似一见(晋江2012-04-06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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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切都能够想起来,我该怎么办?
  或者应该问,我能怎么办?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要在两段感情里选一个出来。如今的生活自然是现在的感情合适些,而且上一段感情的对象到现在都还没见着人,选梁承继是合理的。
  只是,一个可以让我戴上戒指的男人,那一段情如果想得起来,如今的我会怎么去看到,却实在是全然无所知的事情。
  捧住想酸了的脑袋,有些时候真希望自己可以指挥个小人,走到脑子里面去看个清楚,到底一切是个什么模样,这种无结果愿望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起床顶了两个黑眼圈。
  在去看Dr。Heart的前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虽然画面不断重复,其中又只有两个人,但不会觉得冗长。
  梦里的其中一个人是我自己,另一个人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连帽衫,看不清模样,但那种感觉和扑克连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他始终在我附近一臂的距离,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要拉住他,但不管怎么跑都离他一臂的远,几次跑的太快跌倒了,抬头看时以为他会远去,但他就在一臂远的地方等着,可等我起身追,他也开始移动,到后来很恼怒,发了脾气,转身往回跑走,而他依旧在我身后的一臂之远。
  仿佛,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是在那个距离。
  当我终于放弃追逐、离开和哭闹只在原地看他要如何时,人醒了。
  清晨的光点亮了我的视野,习惯性的去看床头的闹钟,还有五分钟即将闹铃。而我也没有再多的时间去继续那个梦,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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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Dr。Heart那里出来时,楚楚颤悠的瞅我一眼,不知如何开口,大概她也没想到,原本打算带给我恢复记忆的可能的行程变成了最绝的否定。
  唐医生的意思是,等我脑中所有的淤血去除大概可以恢复三成左右的记忆,而Dr。Heart的意思是,去除脑部的血块只是为我的安全考虑,对恢复记忆并无实质用处。
  他用这样的一段话做了比方:如果我的海马体是一个铁块,那我受的伤相当于在铁块上浇了硫酸。去除血块就相当于去除铁块上的因为硫酸产生的废弃物,可即便能够去除污痕,硫酸带来的创伤毁去的,那些刻有记忆的痕迹也不可能重现,即便有些记忆特别的深刻,但考虑到我脑部的承受力度,要试图是回忆起来,就是在挑战自己可以承受几次脑震荡。
  听完Dr。Heart的话时,楚楚的手一下就扶住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想说本来就不打算恢复记忆,现在证明绝对不能恢复,也没影响啊!可话要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张了又张,却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直到那会儿才明白,对于那一段记忆的渴望,其实远远超过预估的想象。但我分不出来,那种放弃过很多次的渴望,是对那些精彩还是对那个人。
  楚楚牵着我,从诊所里出来。
  Dr。Heart的私人诊所在城郊,他们家自己建的乡间小洋房里。
  走出门,面对的就是他们家的院子。走进诊所的时候太急,全然没有在意这里的风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可以走了才发现刚才错过了很多的亮丽。
  逢的秋,秋高气爽,阳光灿烂。
  沿着院墙摆放的菊花开的正绚,明亮的黄色和墨深的绿色相应互衬,把院子点缀的生气勃勃。
  生命的美,在任何一个季节里总有可以得以表现的依据。
  离开的步子,我们走的很慢。
  出了门从台阶走下,恍然间,我觉得眼前的世界有点变了模样。满目的灿烂只剩下冰冷的晕眩,抬手去遮挡照过来的阳光,逆光的黑影,空荡的手。
  曾经的曾经,在这只手的中指上有一枚牵着过去的戒指,曾经的曾经,我的心上受了一个人的承诺。
  如今,一切都不在了。
  缓缓将手往下放,一个藏蓝色的影子一点一点出来,当我的手落下,那个影子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终于慢慢走入正题了……为毛每次我写东西,前面的路总是歪歪曲曲n多远?


☆、恍然置身过去

  扑克连?
  他朝我的方向瞥一眼,然后很自然的目视前方。
  “小哥?”楚楚在扑克连从身旁走过时惊喊了声。
  扑克连淡淡的向我们瞟了一眼,脚下步子不停的走入了诊所,两三秒的功夫,只剩下在那兀自晃悠的门。
  我下意识皱眉,这个人怎么回事?像个哑巴似的。还有,楚楚怎么管他叫小哥,这人不是一个临时的保镖吗?轻轻扯了扯楚楚,“你认识他?”
  “恩,那时候在越南,小哥救过我!”
  越南?记得楚楚说我曾和她一起到过越南,那扑克连救人的和我陪她的是不是同一次?脱口的将心里的疑惑问了,“那我和他呢?也认识吗?”
  楚楚一怔,好一会的犹豫之后,才说道:“当然认识,而且,你救过小哥,小哥也救过你。那些很特别的经历,就是跟着小哥他们一行人一起的。”
  “啊?”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人的态度是认识的态度吗?眼睛斜看一眼,脸冷的和冰棍有的一拼,这算是认识?
  楚楚十分肯定的点头。
  我很肯定的摇头,说:“我看不出来他认识我。”
  楚楚苦笑道:“我想小哥应该是真的不认识你,因为他有失忆症。似乎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把从前的事情都忘记,你会认识Dr。Heart,就是因为找他帮小哥治疗失忆症。”
  错愕的张口,觉得头颈像是锈了的机器一样,一下一下的转向诊所的门口。门口早已无人,只有陈旧的门紧闭,可我不能移开眼睛。
  楚楚忙说:“你别这样,我看小哥好像对你还是有印象的,平时我和他打招呼他从来是眼睛都不瞥一下,可刚才他看了我们两次呢!”
  是吗?
  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是我认识的人,而我是他认识的人,甚至我们是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但现在,他能给出的也就是多看一眼的时间,而我心里有的也只是一份似有似无的疑惑。
  这是仅有的了吗?
  “楚楚,”我整个人寒了一下,大声问,“你说是他们一行人对吧,那除了扑克连,还有谁?我能联系上他们吗?”
  楚楚似乎被我的紧迫吓到,退了一步才道:“我,我还有胖子韩的电话。”
  ——
  ——
  得了号码就立刻打过去,可对面一直没有人接,只好先回公司上班。好不容憋到中午又连打了三个,电话那头终于有人回声了。
  打过去的时间已经是日上三竿,电话对面却是一派没睡醒的含糊。
  “谁啊?大清早的……”然后是一串喃喃呓语,大意是用不太脏的脏话责备我没时间观念,睡觉时间打电话找人。
  “请问你是胖子韩吗?”我犹豫着问。
  “不是胖爷是谁啊?”电话那头不满的哼着,“你谁啊?”
  “谢榭。”
  “老子还没关系呢!”胖子韩在那头为被人扰了清梦无限的愤怒,“没事打电话谢鬼呢你!”
  “我是谢榭。”对于这种骂声我没有生气的感觉,只是有点害怕,害怕这个号码不能连接上想要寻找的人,这种认知让我的声音都抖了些许。
  “恩……”电话那头传来了无限的同一个音节,不知是在抱着听筒睡觉还是在思考谢榭是哪家的人。我在这一头已经抓紧了手里的通话工具,却一个念头也没有。电话里终于传来问话:“谢榭?哪个谢榭?你是哪个谢榭?”略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
  这种问题叫人怎么回答?“杭州的谢榭。”我觉得自己给出了一个无限不靠谱的答案,但那头的胖子韩却在略略的沉默后说:“你……你都想起来了?”
  难以言喻的安然心底徒然栖息。
  “没有想起来,貌似也不会再想的起来。”我忍不住笑笑,倚着墙看窗外风景,“所以,才希望你可以给我讲讲。”
  “嘿嘿,”胖子韩在那头一笑,“那唠子事儿有什么可说的?”
  “不会吧?我可听说我跟着你们那一堆人精彩着呢!”
  “精彩啊,肯定是有点儿的,想当年咱几个上天下海,爬雪山过草地的,想说不精彩老天爷都不答应!”胖子在那打哈哈。
  “怎么个上天下海的法儿,给姑娘讲讲!”
  “哎呦,那事都过去久的了,”胖子在那哼哼着,蓦地吼一声,“姑娘,这电话费老贵啦,这讲起来胖爷的钱包撑不住啊!下次有机会见咱聊!”
  “胖子!”一听他有收线的意思,我猛的吼了一嗓子,身后来打水的同事齐刷刷将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虽然被看的浑身不对劲儿,但我也不敢就此停了,只是小声一点的说:“这事我不知道心里不舒服,你给讲讲,电话费我给你打过去!”
  “我说姑娘啊,你把胖爷忘了,我都没心里不舒服,你不舒服个啥?”胖子嘿嘿着,“行了,胖爷起床还有事忙乎去呢,不说了!”
  听他又要挂电话,我说:“胖子,你今晚住哪,我去找你!”
  “啊?”对面传来惊诧一声喝。
  “看看老朋友。”不知怎的我在这一声惊喝里听出些邪恶的成分。
  “胖爷忙的慌,今儿没空。”胖子多半也是发现他自己露出了些那啥啥的想法,忙掩护性的嘿嘿两声。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要下个斗,忙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睡觉的点儿都不靠了……”胖子在那一头应该是说的口沫横飞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胖子,我们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朋友对吗?”
  胖子听我说的沉重,忙应:“那是,革命线上下来的,那友情搀的了水?不过,姑娘你提这干啥?”
  我说:“那为了你朋友我,少睡那一晚上的,成不?”
  电话对面一时没了声音。
  我再次低声问:“胖子,什么时候有空?”
  “你这姑娘……”胖子大约是拿我没了法子,发了狠似的说:“还是老样子,拧、得、慌!”
  我心说不是你从第一句话就开始打哈哈,姑娘能逼你到这份上吗?
  胖子想了一会,说:“今是真不行,要不就明儿,还是后天?就这两天拣个日子,你能过来不?”
  我一阵点头,“成!”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事,“那个……”
  “你还有啥事?”就声音都能听出对面胖爷捶胸顿足、百般无奈的模样。
  只是,我无比尴尬也必须问出口:“我要过去哪啊?”
  ——
  ——  
  虽说是金秋,但好歹不是十一长假,所以机票没到过于紧俏的地步。顺利的拿下了一张隔天早上九点飞首都机场的票子,又顺手给胖子发了消息。
  到机场那会儿,还以为会看到一个身材有一般人1。5倍的胖子,非常有气场的迎接,但眼睛转了半天也没在人群中看到这样扎眼的体型,正想打电话找人,忽然就看到一个黑麻麻的人影举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谢榭”。
  谢这个姓不算小,但远没到赵、王、李那种普及程度,而且能姓谢名榭的想来应该更是少见,所以虽然那个举牌子的人我不认识,但揣摩着那个谢榭指的就是我。
  当我走进那个人时,才看清他的打扮,黑头发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就算了,还死赖的带了一付巨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真怪不得我一眼看过来就是一眼的黑,和放大了的黑芝麻似地。
  他看我走过去,手里的牌子放下来,对我一笑,高声说:“榭姑娘,好久不见啊!”
  这个人是谁?虽然不认识,但感觉没太多的危险,走过去应了声,刚好手机一阵震动,是胖子来了条消息,说是这个点没空让黑瞎子来接我。
  黑瞎子?我瞅瞅眼前的人,黑是黑到一种境界了,瞎子……我一度要为自己的不礼貌思想做检讨,却又硬生生想起,刚才走过去那会儿,在没打招呼没吱声的前提下,先向我来了句好久不见,这样子的情况要相信这是个残疾人有难度。
  瞎子,应该只是一种叫法。
  一路跟他出去都没啥能说的,坐上他的车,觉得这个没有人民大众喧闹作为背景的小空间安静的不像话,才起了话头:“我以前也认识你吧。”
  黑瞎子唇边的笑微挑,“谁说不是呢?”
  我问:“那你干嘛还叫我谢姑娘?”
  “果然是没记得了,”黑瞎子淡淡说,“你跟着我们,道上都是这么叫你的。还有,榭是楼台水榭的榭,以后别忘了。”
  听他说的平淡,我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酸。
  “楼台水榭”是我对自己后面那个“榭”字固用的介绍,头一次从别人嘴巴里听来介绍我,很难不去揣度他是抱着什么想法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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