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洲by千帆狂舞(小受残了 强攻美受he)-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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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人腰杆挺直,肃立在公主身边,关洲看看那人,忍不住要笑,此人正是锦锈布庄那点头哈腰的老板,此时却是气度轩昂,半点没有白天那股谄媚诃谀的样子了。
兰若的身子微微一晃,关洲急忙扶住他,低声道:“别激动。”
兰若缓缓取下风帽,轻轻喊了一声:“二皇姐!”
屋中三人倏地同时立起,同仪泪光盈然,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和尚双手合什,长眉微颤;布店的老板先是愣怔,突地直扑过来,“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八王爷!”泪珠滚滚而下。
兰若伸出双手想要扶他起来,却感觉浑身颤抖得厉害,那手怎麽也扶不住。关洲扶了扶他的手臂,勉强控制他激动的情绪。
兰若深吸口气镇定自己,开口道:“李雷,快起来吧!”
李雷匍匐在地上,小声啜泣:“王爷……”
兰若弯腰将他扶了起来,李雷垂著头:“王爷,三年前……”
兰若摆摆手:“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大哥把丧事办得轰轰烈烈,别说是你们,便是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进了皇陵了!”
同仪慢慢上前,珠泪滴滴垂落,抖著手扶上兰若的脸庞:“八弟,大家……大家都以为……你去找三弟了。”
兰若抓住姐姐的纤纤细手,一行清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关洲轻轻叹息,对著白眉老和尚一揖道:“这位必是普济寺主持悬空大法师了!”
悬空双手合什:“状元公幸会!”他细细看了看关洲,微微一叹:“状元公果然与三王爷十分相象。”
关洲淡淡一笑:“那是在下的容幸!”微微环视,目注李雷:“想不到锦锈布庄的老板竟是昔日三王爷的贴身暗卫。”
李雷施礼道:“小的原是三王爷的暗卫,王爷去世後,小人开了锦锈布庄,以便於八王爷和长公主来往歇息。”
关洲笑得欢畅:“原来布庄不是老板的爷爷开的啊?”李雷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
同仪破涕一笑:“李雷逢人便说布庄是他爷爷所设,已有三十年了。”她拉著兰若的手坐到床沿,纤手怜爱地抚过兰若略显瘦削的脸庞:“八弟,这三年在外受苦了!”
兰若带泪微笑:“没有,三哥安排得妥当,这三年在外并没有什麽辛苦。”
关洲皱眉:“不知长公主可知道‘勾魂’此毒?”
屋里三人都吃了一惊,李雷惊道:“‘勾魂’乃是宫中至毒,外人并不知晓,除非是乱臣贼子,轻易不会动用。难道……”他骇然地望著兰若。
兰若低头不语,关洲怜惜地望著他,叹道:“当年王爷确实中了‘勾魂’,本已气绝,幸得三王爷妙算,在宫中伏了人手,其中一人精於岐黄,方保得性命。只是……”
兰若打断他的话:“如今毒已解了,这事不要再提了。”
“勾魂”之毒普天下只有皇室一家秘藏,除了一人谁敢私自动用,三人心中已如明镜一般,同仪泪珠滚滚而下:“本是同根生,你们是亲兄弟啊,他怎麽下得了手?”
悬空双手合什:“阿弥陀佛!”
李雷怒极,抓起一个茶杯,“哗”地一下猛地捏碎:“当年王爷让出皇位,交出兵权,他居然还是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洲看他掌心被茶杯碎片刺得鲜血直流,忍不住叹了口气,撕了片衣角,拉过他的手,替他包扎了起来:“忍是不可忍的,只是现下还没有到不忍的时候。王爷与我今天来此也是为著‘不忍’二字,你如此伤害自己於事无补啊!
李雷微赧,低声道:“多谢状元公!”
关洲看看被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的手,得意地一笑:“不用谢。我姓关名洲,你不要状元公状元公地叫,听著不顺耳。”
李雷一笑,拱手道:“状元公快人快语,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关洲回礼,笑道:“李大哥忠心为主,隐姓埋名,自甘屈於人下,实非常人能为,小弟十分敬佩!”
李雷不好意思:“不敢不敢。只是尽本分罢了!”
兰若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笑道:“幸亏你这布庄,要不然我如何能与二姐联系得上啊!”
同仪微笑:“还有那老张的糖葫芦,只不知关状元居然也有这样的爱好!”
兰若黯然:“以前二姐、五姐、三哥与我,四人常溜出宫玩,最喜欢吃的便是这老张做的糖葫芦了!”
关洲见他神色怅然,打岔道:“此次来,除了让诸位与王爷见见面,以解王爷三年思念之外,还有一事要长公主相帮。”
同仪正色道:“状元公请说!”
关洲微一沈吟,缓缓道:“在下已入朝三月,至今尚无官职,行事著实不便,不知长公主可有法子让在下得个一官半职。”他顿了顿接著道:“不可出京,在下要留在京中任职!”
同仪微一沈吟,点头道:“出京便什麽事都做不得了,本宫省得,只是此事由本宫出头不便,本宫会想法让驸马保奏於你!”8675C0而曲水窗:)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关洲大喜:“公主心思细腻,以驸马的身份,出头最好不过!只是……驸马乃是皇後亲哥哥,不知他……”
同仪叹道:“本宫自有办法。”
兰若望著姐姐缓缓道:“二姐,只怕要拖累你了!”
同仪拍了拍他的手:“别说这话,自三弟走後,这麽多皇弟中,你是我最疼爱的一个。我不帮你谁能帮你?再说,驸马虽是皇後的亲哥哥,却也曾受过三弟的恩惠,这事对他并无坏处,有何不可为的?”
她顿了顿道:“大皇兄行事太过狠毒,心胸狭隘,这几年处处压制以前与三弟亲密的臣子,除却花万群战功非凡,不可动摇之外,其他人贬的贬,杀的杀,便有一点沾亲带故的也不放过,连我们的舅舅也……著实令人心寒。朝廷上下人心浮动,於国不利啊!”
她默然片刻又道:“舅舅赐死後,母後整日以泪洗面,常在宫中自言对不起娘家人,却也是无可奈何!”
兰若听她提起母後,脸上神情似悲似怨,关洲担忧地看著他,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麽,最终仍是什麽话都没说。
第八章
屋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除了同仪偶尔的两声啜泣外,关洲等人都是面带戚色。兰若握拳抵著唇轻轻咳嗽两声,关洲担心地望著他,兰若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悬空法师喟叹:“王爷能死里逃生实在是件幸事。不知王爷底下要如何行事?”
兰若脸色些微苍白,笑了笑道:“他毕竟是我的兄长,当年连皇位与兵权我都不要了,又岂会再去扰了他的皇位,我只是想要个公道而已。”
悬空合什:“公道自在人心,老纳劝王爷凡事三思而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断了骨肉亲情啊!”
兰若缓缓站起身来,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气度飘然的八王爷,淡淡道:“大师所言极是,兰若欢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便如再活一世一般,若是前世被人欺负忍让,这一世断无任人为所欲为之理。兰若欢只想堂堂立於世间,不再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如果大哥连这一点平常的生活都不愿给我,须怪不得兰若欢无情!”
悬空低眉垂目:“善哉善哉!”
关洲笑嘻嘻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人若能领悟,王爷又岂会到鬼门关去转一圈?”
悬空不语,默然长叹。兰若脸色又白了几分,关洲忍不住道:“王爷,长公主出来时间已长,再待下去恐让人发觉,有什麽要商量的不妨下次再谈?”
兰若头痛欲裂,知道再强撑只怕会支持不住,握住同仪的手:“二姐,我会再与你联络的。”
关洲笑道:“放心,有我在,再联系不困难了。是吧?李大哥?你那布庄的雪纺可真不错!”
李雷哈哈一笑:“状元公如果喜欢,送你几匹也无不可。”
关洲皱眉道:“李大哥莫不是瞧不起小弟,这状元公三字……”话未说完,李雷匆匆接口:“该打该打,关兄弟不要见怪。”
关洲一笑,对同仪一揖道:“长公主,在下的事情还望长公主多多费心!”
同仪点头:“此事毋须多虑!你……可要好好照顾八弟!”
关洲双眉微扬:“长公主请放心,但有我关洲在,定不让王爷受半分委屈。”
同仪微笑:“八弟,你们先走,我随後再行!”兰若点头,与关洲同众人一一告辞,临走时问李雷:“李风现在何处?”
李雷躬身回话:“风弟已回了王府,日日守著王爷您的‘灵位’!”
兰若颔首,不再多言,偕同关洲出了房门。
走出普济寺,更深露重,兰若轻轻咳嗽,关洲皱眉:“怎麽样?”
兰若疲惫地靠著他肩头:“还好,就是有些头疼!”
关洲眉头皱得更深,索性将他横抱起来,兰若刚要挣扎,关洲抢先拦住了他的话头:“现在是深夜,没有人会看得到。我们尽快回府!”
兰若头疼得直欲炸开一般,不再挣扎,任关洲抱著他一路飞檐走壁回到状元府。
房中燃著炭火,暖意融融,树儿一个人伏在房里的四仙桌上等候二人,关洲闪进来时,树儿猛地跳了起来:“少爷,你回来了!王爷……王爷怎麽了?”
兰若闭著眼睛似是睡著了,关洲将他放在床上,沈著脸:“树儿,热水准备好了麽?”
树儿笑道:“早准备好了!”他走出房门,不一会儿端了一大盆热水快步走了进来,将水盆放在四仙桌上,关洲绞了帕子替兰若解衣擦了一遍,盖好被褥,又重新绞了水替他擦脸,摸摸兰若的额头,蹙眉道:“有点烧!”
树儿眉头也皱了起来,埋怨自家少爷:“王爷受不得寒,少爷你也不当心一点!”
关洲懊恼道:“还说这话做什麽?快去煎药来!”
树儿急匆匆地推门走了出去,关洲望著床上合眼静静安睡的兰若,心里直骂苏原那个半吊子医生没点屁用,治了三年还是治不好。
隔了一会儿,树儿端著药碗走进来,随著他进来的竟然还有一人。
关洲一看那人,有点乐了,刚想到‘曹操’,那个倒霉的‘曹操’就到了。跟著树儿进来的正是被关洲在肚子里翻过来倒过去骂得狗血淋头的苏原苏大夫三王爷暗探总卫之一,苏平的弟弟,曾与兰若关洲在扬州城撞见,後又救了兰若一命,现任太医院金牌御医的苏原苏大公子。
苏大公子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是一众京城官家小姐的梦中情人,此时,这个‘梦中情人’浓眉紧锁,忧心忡忡,半点没了风流公子的俊俏模样,垂头丧气倒象个丧家之犬,愧疚怜惜地望著床上闭目昏睡的兰若,心里自责得恨不得要自杀。
偏偏关洲不放过他,兀自冷嘲热讽:“哟,这不是咱们的金牌御医苏大公子吗?怎麽半夜三更跑到我府里来了?”
苏原不理他的小人样,急急忙忙从被子中捞出兰若的一只手,三指抚著手腕静静把脉。
关洲见他不理,颇有点无趣,不再讽刺他,乖乖地坐在一边等待。
苏原把完脉,狠狠瞪了关洲一眼:“王爷余毒未除,身体虚弱,你居然让他受冻!嗯……观这脉象,似有春阳之相,你是个混蛋!”
树儿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著自家少爷,关洲脸红得象柿子:“是我不好!要紧麽?”
苏原叹了口气,懊恼道:“还好,吃了药,明天休息一天应无大碍。唉……你可不能再这麽鲁蛮了!”
关洲看著他,眼神奇奇怪怪:“要说这余毒在王爷身上也有三年了,偏你个蒙古大夫解了三年都解不了!你不会藏私吧?”
苏原直直跳了起来,双眼微红,瞪著关洲:“你说什麽?我会藏私?你……你……血口喷人!”
关洲打著哈哈:“我是红口白牙,可没有喝什麽血,更不可能喷到苏大公子的身上,这话不是乱说麽?”
苏原的脸气得通红,偏偏他一遇到关洲便没了威风。气了半天,忽地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来:“我也没办法啊,我试了三年,都解不了。我……我……”他话未说话,忽地狠狠扯了自己的头发一下,一只手握拳在头上“咚咚”地乱捶。
关洲吓了一跳,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劝道:“你这是做什麽,我说错了,你别生气。这毒太厉害了,你能救活王爷已是很了不起了!”
苏原抱著脑袋颓然坐在床沿边:“总是想不出办法,总是想不出办法……”
他正自怨自艾,一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