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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澳门赌枭叶汉正传-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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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叶汉用手拍打了几下耳朵,又说:“看见了没有,耳朵肉几厚!光长骨的大耳才破财呀!早年在赌场听骰,
这双大耳帮我赚了好几百万啦!从前也不如这样招风,听骰惯了,耳朵都站起来。好多钱是这双耳朵赚来的,真要守不
住财,也不怪这双耳朵啦!”
    叶汉说罢笑起来,然后又拍拍自己的耳朵,说:“这双耳朵是长得不好看,我也无奈呀!”
    气氛活跃时,有人请叶汉讲讲他从前的故事。
    叶汉马上摇手:“不讲啦,麻烦,费事又得罪人!”
    经反复恳求,叶汉终于拉开了话匣子。
    “我讲的句句都是真话,10年一样。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朋友……我这个人,满身都是赌菌,无赌不欢,
注定我一生的功业,都是从赌桌上来……”
    说到一个“赌”字,叶汉顿时神采飞扬,口沫四溅地重述起往事。他讲自己如何从一个赌几毛钱鱼虾蟹的儿童,至
成年后,第一份工作即投身澳门赌场任骰子荷官,从那时踏上赌途,其后经历了八十余载的惊涛骇浪。讲到当年在旧上
海听骰赢钱的威风史,连最后一铺开的是什么骰,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重提旧事,叶汉完全陷入历史事件之中,讲到激愤处,你的娘他的娘乱骂一通,高兴时,便手舞足蹈,捧腹大笑不
止。
    叶汉的确是一个叫人开心的家伙!
    其鲜明的个性与传奇般的经历,使人们不光认可他是激荡赌界百年风云的一代赌枭,同时更觉得他是一个没法让人
不喜欢的凡夫俗子。

2。幼年嗜赌青春无处觅归途
    九岁学童,十赌赢七八,从此入迷上瘾。中学时期,魂系赌海,无心学业。21岁踏足澳门,投身无岸赌场,斗风搏
浪,数度沉浮,终成一代赌枭。究其原因,实为世风裹挟,时势造就。
    1906年,叶汉出生于广东省江门市的一个小商人家庭。父亲开了一间陶瓷铺,从经济收入而言,在当地算得上一个
中等人家。当时的江门还说不上发达,充其量只是个乡间小镇,镇子上走动的多是些衣衫褴褛的农民,当然也有不少过
往的客商和流动人口。市面上店铺杂陈,然而货物匮乏,商业活动并不景气。
    叶汉来到人间,似乎并不怎么受家人看重。原因可能是他长得不好,首先是个头比同龄孩子要瘦小得多,其次是骨
瘦如柴,两颊的颧骨特别突出,尤其是大脑瓜上的两只耳朵,形态嚣张地张扬着,面积几乎要大过左右两边的脸。不用
问算命先生,叶汉的父母也知道这是不“载财”的兜风耳。日夜企盼发财的商人,生下这样一个孩子,内心的感受,即
使本人不说出口,外人也能想到。
    幼年时期,父母出于复杂的心情,对叶汉的管教不是很严。
    而对叶汉来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能下地跑了,叶汉便整天跟着一帮同龄小孩满镇乱跑。整个夏天,上身几乎不穿衣服,在太阳底下晒得浑身漆黑。
其他孩子也学叶汉的样,把上衣剥得精光。
    他们便这样甩动着一根小辫子,赤膊在街面上逛来逛去。
    给大人们看见,便大声吆喝:“嗬,赤膊党来了!”
    “赤膊党”是当时对一帮“谋反匪徒”的称呼,据说那帮匪徒习惯光着膀子活动,他们靠开办赌场筹集经费,后来
被官府镇压了。其实那帮“赤膊党”只是职业赌徒,毫无政治色彩。
    叶汉的幼年时期,正逢清朝灭亡、民国建立,社会形势极其混乱。辛亥革命成功之后,广东处于胡汉民、陈炯明为
首的军政府的控制之下。但紧接着,便出现了广东省长期被外来军阀割据霸占的局面。从1913年至1927年的14年间,霸
占广东的外来军阀先后有龙济光、旧桂系、滇桂军、李济深等。
    这些外来军阀垂涎广东的财富,大肆开赌贩烟。一时间,整个广东被搞得乌烟瘴气,特别是以前从未禁绝的赌博,
这时更是风气日盛,泛滥成灾。
    江门镇上,到处是赌馆、赌摊,人们情绪亢奋,无论白天黑夜,只要听见哪里爆竹响了,便大叫:“开啦!开啦!
快去看哪!”
    人们丢下手头的活计,发疯一样朝响起爆竹的地方跑。一看,果然是“字花”揭晓了。
    一会儿,镇子另一头又传来爆竹声。人们又朝那边跑。说不定又是另一种赌式开彩。
    叶汉那一群“赤膊党”自然跟着大人东跑西颠,分享着那种快乐。
    这群“赤膊党”整天无所事事,且又腿脚勤奋,以至于被赌馆主人用几分钱雇佣,替他们传递讯息,派发彩票。
    每天可以听到某某穷光蛋,一下子赢了多少的消息,那可能是规矩人一年辛苦到头也赚不到的大笔金钱。当然,绝
大多数是输家,但是这却常常会被人们忽略不计。
    在那种气氛下,能做到坐怀不乱是极不容易的。但叶汉的父亲就是这种人。他认定赌博是发不了财的,而且害己害
人。
    为儿子的前途考虑,他决定送叶汉上学念书。
    在镇子中央,有一所“觉觉学校”,是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绅士开办的。民国初年,大约是1915年左右,学校已聘
请了香港皇仁书院的毕业生来教英文。由于学校声誉很好,收生也比较严格。
    开始,校方认为叶汉太野,会带坏别的孩子,表示不好接收。后来经父亲多方求情,总算收下了叶汉。
    入学是夏季,母亲给叶汉备好书包和课堂用品,然后由父亲亲自把叶汉交给校长。
    当天学校就派人来陶瓷铺告状,说叶汉不守规矩,在教室里脱掉衣服,赤膊上课。
    傍晚,叶汉回家来了,但回来得很晚,他带来了某某人赢了多少的消息。
    只见他光着瘦精精的上身,背着个大书包,神情显得格外兴奋。
    这时起,父亲心里就感到叶汉恐怕不是一块读书的料。父亲问:“为什么打赤膊?衣服呢?”
    父亲手里已经拿着一根棍子。
    叶汉脸色陡变,畏怯地说:“在书包里。”
    于是埋头在书包里翻,接着又把书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甚至在每一本书页之间找。
    居然把衣服丢了。
    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挥舞棍子对叶汉一顿好打。
    从此以后,叶汉上学总算能老老实实穿着衣服。
    其实,叶汉那件上衣并不是掉了,而是被他用来“押宝”赌输掉了!
    如果不是出于偶然,只要叶汉自己不说,这件事恐怕只有石沉大海了。
    偶然的情况是这样发生的。叶汉的母亲被人煽动着去参赌,她也是抱着好玩的态度,结果大杀三方,整个下午,庄
家把微薄的家底输得精光,最后连物品也搭上了,其中就有那件叶汉的上衣。问其故,庄家说是一个长着兜风耳的小孩
输在这里的。
    为此叶汉又挨了母亲一次痛打。
    年幼的叶汉并没有吸取教训,他已经上瘾了。
    家里开着陶瓷铺,父母免不了给他几个零花钱,但叶汉决不用来买零食,而是一概用作赌资。
    当时的赌博风气,严重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小赌档甚至开到了校园的门口,连七八岁的小孩都奋勇加入赌博行列。
叶汉当然是这种小赌档的常客。
    无论中午还是下午,下课铃声一响,叶汉就带头往外跑,第一个来到那个小赌档前,占据合适的位置。
    这是一个鱼虾蟹赌档,常设在校门外左侧的一棵树下。这种赌博方式非常简单,在一张小桌面上,分出6 个方格,
方格内分别画有葫芦、铜钱、螃蟹、鱼、虾和公鸡6 种图案,赌客任意在哪一个图案上下注,然后确定要大还是要小。
接着开赌档的庄家摇骰,决定输赢。这种赌博方式一般下注都不大,很适合欺骗儿童,但由于迅速简便,不少大人也参
加进来。
    叶汉从人缝中钻到赌档跟前,他先是不动声色,骨碌着眼睛,看大人们怎么下注。
    这时,“铜钱”和“葫芦”两格,都堆了好几个银元,其他像“鱼”、“虾”、“公鸡”,也有人放上了几毛钱。
    “还有没有人下注?”庄家在催促。
    叶汉掏出两分钱,不慌不忙地押在“蟹”的图案上,那里最少人下注。然后,叶汉胸有成竹地等待着。
    庄家把骰盅举到胸前,又举到头顶,开始不停地摇骰,嘴里念念有词。下过注的人们,双眼紧盯着骰盅,居然也有
人紧张到脑门淌汗。
    “开!”庄家大声喊道,“双蟹、单鱼!”
    结果,大人们几乎个个都输,惟独叶汉买中。庄家赔给叶汉4 分钱;另外赔了下注在“鱼”的那一个人几毛,然后
眉开眼笑地捞拢赌台上的所有银元,装进自己的钱袋。
    赢了钱,叶汉自然开心不已,于是再押上去。有时连饭都忘记回家吃,越赌越来劲,越赌瘾越大。
    幼小的年纪便染上赌瘾,本来已属罕见,偏偏叶汉是个天赋的赌胚,大人们一个个输得眼睛发绿光,而他却十赌赢
七八,仿佛有逢赌必赢之术。
    有些头脑较笨的大人感到不解,居然私下来向叶汉请教其中的“秘诀”。
    叶汉自然不肯把“秘诀”告诉别人。
    其实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秘诀”。因为经过多次观察,叶汉发觉庄家习惯在骰子上做手脚。作为庄家,当然求赚不
求蚀,所以一直坚持“杀大赔小”的原则。在这种前提下,叶汉先看别人下注。比如别人下注买一元“鱼”,叶汉便买
两毛钱“虾”。庄家当然想杀银元,便情愿赔他两毛。掌握了这么一个窍门,叶汉便经常有所斩获。
    但要知道,这时的叶汉还只是一个八九岁的毛孩子,居然就有这么高的“悟性”,懂得捕捉庄家的心理和揭穿庄家
的手法,的确令人惊讶。
    整个小学阶段,叶汉不喜欢参加任何游戏,惟一令他着迷的便是赌博。他的学习成绩极为一般,那一份聪明完全放
到赌台上去了。后来发展到了只要一天不赌就睡不着觉的程度。有时即便睡着,也常在“我赢了”的惊呼中醒来。
    如此描述叶汉的童年,丝毫没有夸张的成分。为了对叶汉成长的年代有个更全面的了解,因而有必要对广东的社会
历史和现状,尽可能概括地作一个交待。
    赌博,在中国历史上可说源远流长,这里只从清朝末年说起。
    在满清的律例中,赌博是被禁止的,犯者或笞杖、或徙流、或斩首,决不姑息宽容。事实上,中国的历朝历代只允
许赌博作为一种民间游戏存在,而不允许进行有组织的大规模的牟利活动,更没有官府开赌筹饷的做法。
    但是,从1861年起,即清末咸丰十年,广东贡院因在太平天国战争中被焚毁,当局无力修复,而科举考试又必须照
常举行。在无奈的情况下,广东绅士请求当局,批准他们承办缘科举而起的“闱姓”赌博两年,以其收入修复贡院,当
局批准了这一请求。两年期满后便被禁止。
    但这次闱姓赌博起了一个极坏的头。它使当局从官方开赌中看到了一条新的筹饷财路。此后的二十多年中,闱姓或
开或禁,只看督抚大人的意思,大清律例已被抛至脑后。
    1884年(光绪十年),张之洞督粤,筹设钱局,自行制币。他的筹款办法也是在全省范围内开办“闱姓”,并由商
人承饷。从此,赌饷便和广东的财政收入结下了不解之缘。
    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科举考试即将被废,为填补将失去的闱姓赌饷收入,总督两广的李鸿章,竟然决定开放
为害最烈的“番摊”赌博,以“海防经费”的名义征饷。后来又陆续开办了“白鸽票”、“山铺票”等赌博。于是,广
东各地悬挂“海防经费”灯笼的赌馆遍地开张。
    中华民国成立不久,从1913年到1927年,广东出现军阀割据的混战局面,那些军阀更是大肆倡赌。比如1914年,龙
济光窃据了广东军政大权,借口救水灾,设立“水灾善后有奖议会”,招商承投山铺票,他的部下也立即在各自的驻防
地开赌收饷。继龙济光之后,是旧桂系入据广东。旧桂系先从省金库中提出12万元巨款,贿赂议员,通过了照办有奖议
会的提案,以对抗南京政府发出的广东禁赌令。接着由广东政客和桂军军官组织了赌博公司,以“防务经费”的名义承
办“番摊”,认饷600 万元。接着又是滇桂军祸害广东,各军公开以驻防地区为包赌界线,各自招人领牌分设,所有赌
博的名目,如番摊、牌九、鱼虾蟹等,应有尽有。
    1932年,陈济棠统一广东,结束了长期以来军阀霸占广东的局面。但陈济棠依然坚持旧军阀的做法,只做了一项革
新。他委任心腹区芳浦主持财政,力求革除各地驻军和地方势力包办烟赌的习惯做法,对全省烟赌捐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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