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欢欢 恶作剧天使-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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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住,掉下去我不管。”
“哦。”我认命地环住他的脖子,勒死你,我这样在心里想着。
“不许有什么邪恶想法哦。”他好像有读心术。
我噤声。
阿修的背原来很宽。
我本来以为他是那种瘦削的男生,想不到居然有个让人靠上去满舒服的背。
他稳稳地走着,一颠一颠,让我想起哥哥小时候背着我的情景。
“我觉得你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他的背突然僵了一下。
“你有哥哥?”
“是啊。”
“那他一定很疼你吧。”
“嗯,不过他常常不在国内,我还怪想他的。”我这样说着,不期然的发现气氛变得怪怪的。阿修忽然沉默了。
我试着调节气氛,却发现他的兴致不知为什么降了好几个温度点。
他的身上,好像有什么开关,不小心被我打开了。
他送我到宿舍,问我拿了车钥匙,表示要帮我把车骑回来。
我把钥匙递给他,他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我看着他米色的衬衫在黑暗中慢慢融化成一个模糊的点。
在微凉的夜色里透出一种恍惚的感伤。
风雨欲来
第二天,我起床之后,果然看到了我心爱的坐骑,静静地伫立在宿舍的门口。
昨天睡觉之前,还一直在为阿修最后莫名的情绪担心。
其实,还是担心不小心惹毛了他,他恼羞成怒,把我的脚踏车丢弃了。
看起来,只有我是个小人。―___―
背还是很痛,apple很大力地敲了一张狗屁膏药上去,差点没让我喊娘。
“你根本活该,三更半夜去吊单杠,摔死也没人理你。”
欲哭无泪,只好趴着睡觉。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
“apple,一直趴着,胸会不会小啊?”
“……你去死吧!”她终于飞踢了我。
我上完课,就匆匆去到读写会。
不管怎么样,都得对救命恩人道声谢。
然而,进了房间,却只有阿奇一个人,在书架前找资料。
这个时间,一贯出现的阿修呢?
我挠挠头,好奇怪。
坐下来作我自己的事情,却还是不能专心。
闲晃来闲晃去,偶然瞥到阿奇又在读德语书。
凑过去叹,“你真厉害啊,居然一直看全德文的书。”
虽然我也因为赶时髦学过半年的二外,但根本就是打混没有成果。
“葱白哟~~”我对看得懂英文以外蝌蚪文的都抱有绵延不绝的敬仰之情。
“没有啦,其实很多单词都看不懂,所以常常要查语法书和字典。”阿奇翻着手中的大字典,叹口气,“阿修又不在,害我好多不懂的地方都不能问他。”
“啊?!!”我大惊,“你是说,阿修也会德语?”
“是啊,不但如此,我的德语就是他教的。”
我不禁倒退一大步,额上开始冒汗。
读写会,真是个恐怖的地方。
令我这样的平凡人,完全没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说起来,阿修的汽车专业一直会有机会留德呢。”
我瞟他一眼。
差点忘了,他们俩的专业,也是令我羞愤地想要自杀的黄金专业。
单说庞修同学的汽车五年制,一直以来就是输德管道。
我至今还对大一时候物理老师的话记忆犹新。————
“我所教过的专业当中啊,最夸张的恐怕就是汽车系了。每过一段时间,我就发觉班里的学生人数在减少。我问,这些个同学去哪啦。剩下的回答说,都去德国了。再过半年,班里剩下的人数一半都不到了。到了一年的时候,基本就剩几个了。我问,你们怎么不去啊?他们笑嘻嘻的回答说,快了,下周就走。”
……
而孔奇的建筑系,不用说了,百年的老招牌。
除了牛,还是牛。
牛到我高考之后看到建筑的录取分数,一度感觉人生灰暗。
有传闻说,建筑系的毕业后,薪水是以一栋一栋的房子来计算。
简直是把银行开到自己家了。
我抹抹冷汗。
“那阿修,怎么没有去德国?”
“啊,原来他没有跟你说过?”阿奇合上字典,“他大一就已经被送到德国去做交换学生了,大三才回来的。”
“差不多就是你加入读写会之前吧。”
巨汗……我露出了小丸子中那些小人物常有的汗颜表情,眉毛都开始不自禁地颤抖。
大家,果然都是大人物。
除了我。
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退出这个恐怖的社团,来维持我生活和身心的平衡与健康。
在角落里自怨自艾了许久,阿修还是没有来。
我有点焦躁地踱来踱去。
阿奇放下书,“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
“有么?”我自己都没发觉。
“阿修今天怎么还不来?”憋不住发问。
“你不知道?”阿奇别有深意地看我,“他今天去嘉定汽车城参加一个项目,大概要一周。”
我一愣。
他居然完全没说。
好像有点被忽视的不爽感觉。
“你的表情很怪哦。”阿奇插嘴,“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你在胡说什么!”我报复性地狠踩了他一脚,痛得他哇哇大叫。
气鼓鼓地坐到自己的地盘上。
阿修,在搞什么。
怎么说走就走。
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们的周六之约呢?正好还有大约一周。
有种会被人放鸽子的不祥征兆。
叫人生气。
我一个人托着腮帮子发呆,回过神来才发现,阿奇定定的看牢我,挂着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我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无法无天的发散性思维,就听到外面的铁门在咚咚作响。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似乎还有人大喊,有人么~~
我去应门,轰地拉开铁门,就看到有个瘦小男生,一脸惊恐地看我。
“原、原来和平楼真的有三楼啊?”
他这样说着,怯怯地递给我一张通知。
上面写着:社团会长会议,务必出席。(读写会全体成员请参加。)
落款是,社团联合会。
我一愣。
居然指名要读写会全体成员参加,很不寻常。
我把通知给阿奇看,他笑嘻嘻地搁在一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个人去就行。”
我却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即逝的忧心忡忡。
隔天,偶然经过行政楼,却看到孔奇脸色铁青地走出来,闷闷不乐地坐到林荫道边石凳上发呆。过一会,掏出手机打电话。
我悄悄走过去,听到他在说,“阿修,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
竟然在跟阿修通电话,还刻意地避开我。
可疑。
我更加紧张地竖起耳朵,不道德地窃听,又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什么“我爷爷不肯插手”,“嗯,对,从规章上着手会比较好。”之类的。
果然有事情瞒着我,我的直觉告诉我,和那个通知脱不了干系。
所以,开会的那天,我铁了心的要跟去,叫阿奇好不吃惊。
“都跟你说了,没什么要紧的,你去了也没事。”他这样哄着我。
“通知上都说全体了。”
“很无聊的。”
“我要去!”坚持,再坚持。
阿奇无奈地松口。
不过,去了之后,才发现,事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冗长的讨论会,大体都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社团节的汇报工作。
人很多,我和阿奇坐在最后一排,因为太无聊我几乎开始打瞌睡。
会议行将结束的时候,社团联的一个干事突然站起来,说,
“最后,宣布一个事——我们社团联合会决定取消读写会的社团资格。”
下面一下子议论纷纷,“读写会,那什么东西?”
“有这个社团?”
“怎么从没听说过?”
“什么!!”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轰地从会议室的最后一排站起来。
我震惊地看向坐在身边的阿奇,他也是一脸严阵以待。
他拉拉我,示意我冷静,然后扶扶眼镜,站起来用很清亮的声音,颇威严地发问,“我能不能以读写会代会长的身份问一下,有什么理由要取消我们的社团资格。”
会议室再度一片哗然。
“孔奇?!”
“老天,他居然是读写会的会长?!”
从旁边走出来一个清汤挂面头的女生,手上拿了份小小的资料,清清喉咙,打着文绉绉的官腔说,“经过我们社团联的调查取证,读写会人数极少,无正式会长,社团活动内容不明,非法占用学校用地”,她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好几圈,带着些许敌意的说,“而且,一再藐视社团联的劝告,进行必要的招新工作。”
我倒吸一口冷气。
句句击中读写会软肋。
阿奇不疾不徐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我想驳斥一下对于读写会的一些莫名指控。”
他拿出一张证明,“首先,这是图书馆馆长亲笔签名的和平楼资料馆由读写会管理的文件,所以非法占用学校用地的说法并不成立。”
他又翻出学校社团规章制度,“其次,由学生会,校方,团委共同制定的这一份有关社团组建的规定中,从未对社团的人数和内容作出明确的规定,即只要是一切合法的积极向上的社团活动,都是允许存在的。”
“再次,”他又把一份资料递过去,“所谓的没有进行招新工作,也是莫须有的罪名。这是我们读写会所记载的每学年招收的新会员的记录。”
“×1年,建筑学院孔奇加入读写会。”
“×2年,汽车学院庞修加入。”
“×3年,电信学院祁萌加入。”
“可以清楚看到,我们读写会每一年都在按社团联的要求进行招新活动。”浑身散发出一股不严自威的气势的阿奇,显现出咄咄逼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而且,我想提醒社团联的是,本校无论哪一条章程,都未有规定某一社团每年都必须进行招新,对于这种人为性的强制要求,我们读写会不但没有进行抵制,反而积极配合,如果再针对招新活动对我们施加压力,我完全有权向学生会及行政部门提交抗议。”
这是我全然陌生的阿奇。
浑身上下,尽显王者风范。
底下像炸开了锅似的。
“孔奇不愧是校长的孙子,叫人根本无法反驳。”
“感觉根本是社团联故意找茬啊!”
“你听到吗,汽车系那个庞修,居然也是读写会的!”
“是那个被中德学院校长钦点的庞修?!”
“是啊是啊。”
情势急转直下,我们瞬间取得了上风。
更有无数好奇揣度的眼光在我身上转来转去。
跟这样耀眼的孔奇和庞修的名字摆在一起。
我实在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小人物,小把戏。
社团联的干部们脸上青红交加,特别是那个女生,一直狠狠地盯着我。
面对越来越多的窃窃私语,社团联的人交头接耳,急着出来对策。
他们实在低估了孔奇的实力。
最后,社团联会长出来宣布,“经过讨论,我们决定作出以下协调性处理。”
“读写会作为社团联一份子,在成立三年中一直毫无建树,故此次社团节来临之际,读写会必须递交一份有关读写会社团成果的报告。”
“鉴于读写会以图书馆资料室为活动基地,社团联决定此份报告为图书馆资料室全部文档书籍的排序工作。期限为一周。”
“逾期不交,将视为自动退出社团联。”
我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想在短短一周内把读写会那几大书架和几箱子的文档整理排序,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想不到,堂堂社团联,居然用这种无耻的方法来迫使读写会就范。
太卑鄙了。
阿奇冷冰冰地说,“我们接受。”
我和阿奇离开的时候,还听见那几个社团联伪君子的冷嘲热讽。
“校长的孙子,系主任的儿子,就能抗衡社团联?”
“对于这种皇亲国戚,就应该打击。”
我听得气血翻涌,阿奇面无表情地拉着我往外走。
那个女生又挡住去路,用那种叫人生厌的评断眼神打量我,
“孔奇,你们读写会新进社员质量低的令人咋舌。”
“就人品而言,尤其和你相比,祁萌实在是万中取一的优秀人才。”
“你!!”在她跳脚之前,阿奇就选择自动把她清除在视野之外。
一直回到和平楼,阿奇绷紧的脸色才稍有和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