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by 原因 (虐心文+压抑的文+悲的)-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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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by原因
(1)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夏越发现自己还是枕在林白的胳膊上,不由想起最初的一些情节。林白也醒来,把他的胳膊抽出来。夏越将自己的手伸出被子外面来看,林白笑起来:"这一双手,要是长在女人身上,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夏越看自己的手,修长白晰,于是又感叹道:"可惜了这一双手,应该是弹钢琴的材料啊!"林白笑起来:"没见你这么感觉良好自恋自怜的。"说着话,却又握了夏越的手来,放在嘴边蹭弄着。夏越闭了眼睛不说话,林白忽然笑道:"我给你洗脸!"夏越刚要睁眼,林白已经在他眼睛上舔了起来。夏越又舒服又难受,欲望又渐渐升起来,于是双手就下去拉林白的内裤。林白自己褪了,然后喘息道:"你这双手这么老练,也不知道脱过多少女生的内衣了。"夏越冷笑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林白扒夏越的内裤,夏越不让,自己的手却抓住了林白的要害。。。
夏越总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林白的错误。在那个十六岁的夜晚,如果没有早回宿舍,如果没有和林白交谈,如果没有装作高深的样子跟林白谈他对郑悠悠的单相思,如果没有。。。两个十六岁的少年在那年轻的夏夜里玩笑着说学习接吻然后放纵自己的欲望,自那以后,夏越对林白的感情就是反复无常的爱与憎,吵吵合合地走过了高中。夏越有时不敢相信自己曾是那样的人,在两人打了一个多月的冷战之后,忽然一晚上四目相对欲望就象火燎一般,一前一后就出了教室。在厕所里面,林白把夏越按在墙上说:"宝贝,我的心都给你弄碎了!"接着是死命的咬和吻,有人来的时候,两个连忙从后门溜了出去。夏越一路往大操场去,林白跟着,不停问他去哪里。到了大操场的西面,四下里静寂无人,两个又粘在一处。
夏越就褪林白的裤子,自己的却不让林白动,脱完了,林白已经瘫在他的怀里,夏越却忽然无比冷静坚定地站起来,说道:"我去上自习了!"林白气得破口大骂,夏越头也不回地走,嘴角挂着畅意的笑。
林白总在骂夏越勾引他,无论是当初那个夜晚,还是后来的漫长岁月。
那一晚,林白只是想找个人诉说自己被郑悠悠弄得神魂颠倒的不良状态,结果夏越就回来了,愿意听他说,还颇解人事地给自己分析。夏越生得原本有些漂亮——林白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只觉得这家伙脸上有一些女孩的媚性格里又有些男孩的酷,或者说他脸上有些男孩的俊俏性格里却又有些女孩的痴与柔,他从来就没懂过夏越,他对捉摸不定夏越感到恐慌,同时更害怕自己懂他。那个初离别的暑假,自己居然会那样想他,毕竟郑悠悠只是水月镜花,夏越的神情和身体和脸却是那样真切。于是大热天里骑车到夏越家去找他。夏越的家在一所普通的中学,林白倒也不算费事地找到了。到的时候是中午,夏越正在家里午睡,只穿了裤衩。林白到了,夏越父母忙着切西瓜给林白吃,后来大家各自去继续午睡。林白躺在夏越的身边,一下子就把手伸到夏越的短裤里面,夏越慌得连忙把他的手拖出来,骂道:"你要死!"林白笑起来:"那你穿上件汗衫好不好?这么露着我怎么受得了?!"夏越笑,却终是起身套了一件汗衫子。傍晚的时候,夏越引林白到后面山坡上看暮色,林白先是拉着夏越的手,不停地往嘴上蹭,到了山坡看四周无人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样子,双手一起拉下了夏越的短裤和内裤,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夏越,喘着粗气道:"宝贝,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现在就要你,我等不到晚上。。。"
夏越想:他总是爱过自己的吧,那个暑假去看自己,一回闹别扭夜里醒过来林白跪在自己的床沿定定地看自己,另一回又闹的时候,林白忽然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那些时候的林白总是真的吧爱的吧。可是他本来就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演戏不是在填补空虚不是在把自己当作郑悠悠的替代品假想品呢?而且自己没有理由要求他明明白白来爱自己。如果他真的做了,自己能接受吗?不能,夏越许多年以后常想:要说表情示爱,其实在那无知的年代里,林白已经够恐怖的呢,自己就远不如他来得直接热烈,甚而从来就没说过。可是自己爱林白吗?还是只因为年少的无知和寂寞?
林白奇怪自己对夏越的迷恋,也许他不反反复复地拒绝自己,早就腻烦了,再不会涎皮赖脸地一次又一次地跟他和好;也许自己要是能泡上一个绝色的女友,也不必要夏越来填补空白。更讨厌的是夏越的故作清高,明明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却时时弄出些欲擒故纵的样子来。可是,自己对他的欲望是那样强烈,对其余的男生毫无感觉也是真的呀,看见他冷酷的样子心头的疼痛是那样真切,看见他和男生玩心理嫉妒看见他和女生说话也感觉不舒服,这到底是什么情感呢?也许真的象夏越所说的,分别后就好了,高中毕业就好了,大家再不见面,再说大学生找女朋友也会更加自由现实些,那时候也许真的就好了吧。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夏越真是想念高中的同学们;于是一放假,自己就急忙从北京返南,到省城和这一帮人汇合再回家。晚上几个人到浙大去找林白等,浙大已经放假的样子,林白还在学校里混呢。于是就在宿舍里打牌。林白不时地瞅夏越,有时候夏越真的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只好低头想牌。林白却伸了腿,在桌下夹住了夏越的小腿。
半年了,夏越的身体发育得更好些了的样子,林白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又有了欲望。他管不住自己。他要他留下来,晚上和自己重温往昔。那样不顾命地看他缠他的腿,旁边的两个人或许都看出端倪了,可是林白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手脚。他要夏越留下来,他要在自己窄小的单人床上裹住他年轻的身体。
几个学期过去了,夏越和林白的交集只是在寒假暑假,平时给许多同学写信,却从来没给林白写过,当然林白也没写过来。林白不仅玩世不恭,而且很高傲的样子,聪明的人也许都这样吧。所以想起一回林白说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欠了你什么,给你弄得这样神魂颠倒,求求你,不要再对我施展你的魅力了好不好?夏越有些怀疑他说话的语气,却又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他常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那就是让林白为自己痛苦。
林白有时候觉得自己慢慢成熟了,寒暑假看见夏越的时候,会因为想起往昔有淡淡的触动,但是两人的距离已经渐渐拉开了,再没有低头不见抬头见日日接触带来的亲密感情了。大三的暑假在黄龙洞公园玩,在那亭子里四际无人,忽然有些欲望,自己忍住了。夏越却缠住他,要他在那儿吻他。林白微笑着说不行,会有人。夏越饥渴地说:我不管,我要。林白想了想,还是在前头下山了。晚上夏越就不配合,林白叹口气也就睡着了。
夏越有些奇怪大四的寒假两个人还是睡在了一起,本来说不来找林白的,可是偏偏遇见了;而且小于提前回家了,自己只好到林白那儿借宿,晚上还是睡在了一起。林白说:"听零点心理写真节目,有人为这个打电话求助的,以为自己是同性恋。。。"夏越听出他的意思的样子,淡淡道:"同性之间还能有爱情?大多是发泄性欲罢了,反正不用担心弄大了肚子什么的。"林白道:"你是不是因为跟我乱搞没有危险,所以才来找我?"夏越笑起来,"自作多情!"
可是睡的时候,夏越还是习惯地要林白的胳膊来枕。林白想凭夏越那样的外表,确实也不愁找不到女朋友的;谁知道他在北京有没有呢?自己相貌平常,他要是同性恋,也未必要找自己。。。忽然有丝丝缕缕的嫉妒和伤感,却舍不得抽出自己的胳膊了。早上醒过来,看见夏越漂亮的脸和手,忽然就想跟许多年前一样给他洗脸来,两个又鬼闹了一气。
夏越起身穿衣道:"过了春节还得到杭州来求职看看,出国不成留京不成,就只好回浙江了。"林白说:"你何必回杭州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名声不好。"夏越愣了一下,冷笑着哼了一声。林白也坐起来,冷笑道:"别学小猪哼哼。我哪天真的出名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你给杀了,免得泄漏出去坏了我的前途。"夏越瞥了林白一眼,冷笑道:"我心亦然。
这世界上留着个知道我尺寸长短的男人总是不大妙。"
夏越出国的事情定下来以后,就忙一些毕业的破事情,走得比较迟。
夏越有些拖拉地处理,心里其实知道还是想和岳洋多呆些日子。四年了,也就这么含含糊糊地过日子,有时候故意摸搓岳洋胳膊上的结实肌肉,岳洋或是不动声色或是骂他"你丫同性恋还是什么?我这一身肉可是留给我老婆去摸的!"夏越似笑非笑地道:"反正她也不知道你的肉被人摸过没有。"岳洋不动声色的时候,夏越就怀疑岳洋是不是也渴望着的,自己反而停了动作,和大家伙说笑了。
这一个傍晚,宿舍里空空的,岳洋趴在窗前看风景,晚风初起,岳洋赤裸的上身感觉舒服些。夏越从外面回来,站在岳洋身后,手伸过来放在岳洋的脐下,轻轻地捻弄那一丛由下而上的体毛。夏越自己的脐下也窜上来些,而且跟岳洋两个都认为这样的比较性感。岳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拒绝夏越的试探,只是道:"干吗呢?"夏越软软地说:"我的手有些饥饿。"隔了一会儿,岳洋忍不住道:"别摸了;再摸就起来了。"夏越坏笑道:"真的吗?我想看看他起来的样子呢。"另一只胳膊也拢上来,环住了岳洋的腰。
夏越要从上海走的时候,还是先到杭州会了几个同学。林白自己租了一间房子,晚上夏越请大家出去吃饭,回来就又到林白那儿借宿。林白骑车载着夏越。钻进林白住处的小巷时,夏越的手贴在林白的档前,林白骂道:"你想干什么?强奸?"夏越放肆地抱紧林白的腰,一只手拉开了林白的裤子拉链,冷笑道:"对,想强奸你!反正过了今天就是永别了!把好笼头"
挣扎(2)
林白冷笑道:"在北京呆了几年现在又要去美国的人说话都不一样啊!"夏越说玩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于是不经意地又给林白拉好了裤缝。林白心里不知怎么又暗骂了一句,好象自己盼着夏越付诸行动似的,不觉已到楼下了。
夏越那些天为出国的事情已经忙得精疲力竭,回去洗了澡,又下楼到小杂货店给住在杭州亲戚家的父母打了电话,说第二天几时起身见面几时动身去上海,也就回来睡了。半夜醒来的时候,林白正在褪他的内裤,企图从后面进入。夏越大叫起来:"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林白着急起来,一边抱紧了夏越更要上劲,一边说道:"过了明天,你就不在中国了。难道就不能让我试一回?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想!"夏越转身拉好自己的内裤,气急败坏地道:"我不想!我不喜欢!"林白不说话,缓缓穿好自己的小裤,半日说道:"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对不对?你从来就是逢场作戏对不对?我真恨我自己,早就看到了这一点,还每年让你来借宿,真他妈的贱!"
夏越倒笑起来,林白问:"很好笑吗?"夏越说:"从来没听你这么自我贬值过。"林白冷笑道:"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撵出去?""我想你还不至于小人到这个地步——说正经的,我承认我没有,啊,那个过你,可是你呢?你真的,嗯,爱过我?"
林白有些糊涂起来,爱曾是多么神圣的字眼啊,可是某一天之后他也在内心深处开始相信说爱有时候就跟说放屁一样简单——但是毕竟自己没对谁说过。最初的想象里,那倾听的对象应该是个至纯至美的女孩子,那说的时刻是该欲仙欲死的销魂,那相悦的空间该是亦真亦幻的梦境吧。可是,这样的想象在自己的眼里心中也日复一日的可笑起来。
夏越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起来:"前几天在家整理以前的日记本,有一回是我们吵架后,我在日记里骂你是骗子,把我当作郑悠悠的代替品……
那时候我们两人互看日记你还记得吗?你看我的日记,在里面批道:呆子,痴子,傻子,——宝贝,再不说这样的话!——你还记得吗?"
林白靠在墙上,半晌道:"我写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