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辫子精灵的情事 席绢-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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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却仍故作不解的问:“打电话来敘旧吗?”
孟宇堂打来的电话內容可有趣了!
“他说,有个小笨妞以终身大事当赌注,却输得惨兮兮,賠上了一生。更糟的事是那小
笨妞死不认帐,跑回台湾不敢见人。唔--听说那人还与我同姓,真是太丟我的脸了!”
“爹地--”洛洛苦了脸,摆出可怜兮兮的面孔。“是孟叔叔坑我的嘛!我只不过开玩
笑地赌说我可以在三小时之內打开克迹ㄌ毓镜募艽a,并且在他们的密碼內畫上一个
忍者图案。可是我却用了三个半小时来完成,孟叔叔居然当真了!要我嫁给他侄子孟冠
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牵红线的烂法子!爹地,你不会眼睁睁的看我嫁给陌生人吧?
那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嫁给他不会幸福啦!”
“你知道,”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我一向是个重信諾如性命的人,身为我的女
儿,也得要有这种气魄才行。”
“可是我是被设计的呀!而且,”洛洛学她老爹,故意停顿了下才得意道:“孟冠人才
不会娶我!他不敢,我已经警告过他了!当时他嚇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忍不住回想起
一个半月对那人的恐嚇。那人长得一张电影明星似的小白脸,他的智慧一定比一斗猪高不了
多少,随便一唬他就嚇呆了!他或许也有玩电脑的天才,但他一定很胆小,也不过抬出她老
爸来嚇他一下子,他就呆住了!她最看不起这种没用的男人!没一点男性气概才会到了而立
之年还娶不到老婆,还得靠他那些长辈千方百计来替他骗老婆!
耿雄天没有马上驳斥女儿对孟冠人的评语;他双眉挑得高高的,有点不可思议。孟冠人
在女儿眼中居然是个胆小鬼--这可好玩了!认识那小子十四年,还没见过那小子有不敢做
的事。早先,他还认为洛洛与孟冠人年纪差太多呢,可是他们显然是同一类的人,若能结
合,将会是多么精彩的婚姻?洛洛聪明机伶,但毕竟不曾涉世,相形之下;孟冠人多了一份
世故精明的心思--唔--他一直有心延搅孟冠人来龙焰盟,但他既然是大企业的继承人,
收来当半子也是不错的,反正他现在有耿介桓这个得意弟子来帮他,一旦冠人成了他的半
子,就责无旁贷要充当龙焰的军师;那怕是偶尔提供一些好计策。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见父亲不语,洛洛有些担心父亲会发挥一言九鼎的脾气将她给嫁了,她偷瞥父亲,可怜
兮兮的问:“老爸,你不会坐视女儿嫁得不幸福吧?”
耿雄天叹了气--
“我要你幸福。”
“那我要去日本的事……”她趁机开口。
“不准!才刚从澳洲回来不到两个月,你又想出国!三个月之內,你乖乖待在台湾。”
“哦……”有点失望,不过转眼间她已有新的去向,顿时转身要走。“那我另谋发
展。”
“等等,你去哪?叫介桓跟你去……”
她刻意站在门口,半转身。“我去恒春,找妈妈。”仔细审查父亲的脸色,满意地发现
他不小心流露出的关怀,她又加上一句:“上星期天我打电话去时知道妈妈得了风寒,她的
身体一直不好,趁我还在台湾,总得多尽一下孝道嘛,要不要一起去?”
“我--呃--还有事,叫介桓送你去,先回家拿补品去给你妈吃。”他躲开女儿锐利
的逼视,转身看向背后的落地窗。
洛洛叹了口气,沈重的语调与淘气的表情一点都搭不上,可惜耿雄天没看到,只听到洛
洛道:
“黃叔叔上回替妈妈看病,说妈妈最近有头晕的现象,要特別注意,可是妈妈不肯上台
北做辙底检查。黃叔叔说,很多癌症呀、子宮瘤呀之类的致命病症,早期的征兆都是由头痛
开始……我好担心……”说完偷偷吐舌走出去,一关上门立刻拿出一个类似听诊器的东西压
在门板上偷听。再好的隔音设备也敌不过她这副改造过的听诊窍听器。果然没令她失望,门
的另一边传来父亲拨电话对家庭医生黃大夫厉言质问的沈怒声。
伟大事件的完成总会有几个倒霉鬼被牺牲,对不起呀!黃叔叔。她在心中偷偷说著,才
收好仪器直起腰,就看到身高六尺以上的耿介桓一身沈肃的黑衣劲装矗立在她眼前,眼神是
不赞同的责难。
“洛洛,这么做不道德。”他当她是小学生般的训眨А
“这门生病了,我替它治病呀。”她一点也不心虛的转头就走。“爸爸要你载我到恒春
我妈咪那儿。还有,说有补药要给她吃。”
面对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耿介桓严肃的脸上也只得抹上一层无奈之色了。洛洛有时是
完全的天真不解世事,有时却又精明深沈得嚇人,连他这个受过黑道严格训练、二十八岁的
大男人也不敢小看这小妮子。若她生为男儿,必是令黑道风云变色的人物!而生为女儿身,
不知谁有资格配上这个心思善变、又美丽得炫人的俏女孩!
其实,洛洛的心思并不复杂,她所采取的策略也不过与全天下企图撮合父母幸福美满的
子女相同。
她一直觉得老爸与妈咪的爱情浪漫透顶,要是落了个凄凉收场就太没天理了!
两年前她与母亲回国定居时,她那白痴老爹大概是因为分离太久,不知道如何相处才
好,居然以母亲身体虛弱为由狠心将她们母女送往恒春;偏偏她妈咪沉默顺从惯了,什么反
驳的话也没有,一如她没有对被“放逐”十七年的事情所怨言一般。以洛洛的眼光来看,二
人又不像恩断義绝的样子;住在美国十七年,她老爸打过去的电话次数寥寥可数,大多都是
没有意義的问候,或者命令一些事情,比如:不可以让唯一的女儿去混太妹啦,不可以休
学,不可与外国人厮混……等等,直到他发现他这个宝贝女儿出现这些状况全都是有预谋之
后,索性叫人将女儿拎回来吼骂了一顿,外加关禁闭一个月,当然,以洛洛的能耐自是有法
子让懲罚变成男一项好玩的游戏。在那一个月里,除了将父亲的生活搞得常规大乱之外,也
跑去龙焰盟的资料宝库,将电脑密碼改了指令--灵感来自八卦图,号称须用一百道解碼指
令方能进入程序中。在她老爸能打她之前,她溜回美国去了。至于后来是谁解开她的连环键
她一直忘了问。反正那一次的确让她老爹伤透脑筋就是了。
台湾实在不是个好玩的地方。身为黑道老大的女儿,生活并没有想像中的有趣,这也是
为什么两来年她一直往外跑的原因了!唯一可以吸引她回台湾的,就是老爸与妈咪的事情,
撮合他们是她一直努力不懈的目标。
老实说,她想去日本拜訪她那个三个月前被挾到日本结婚的好朋友古泉蓮吟;她是个研
究遗传学的专家。自从去年认识她之后便开始对遗传因子这东西感到兴趣了,更想研究一下
蓮吟所说的不平凡试管所生下的小娃娃。那孩子很漂亮、很聪明,可是洛洛心想智商顶多与
自己不相上下。好奇的是,这一场绑架婚姻太浪漫了!尤其那个霸道的老公恰巧是娃娃的
爹,这之中必定有一些过往的纠缠,太刺激了!知道这一出好戏正在上演,她怎么还忍耐得
住守在枯燥无味的台湾?
闷得她连车子的速度都有得抱怨--
“喂,先生,您太遵守交通规则了吧?亏你还是黑道份子,怎么学不会橫冲直撞那种本
事!一点都不刺激!”
耿介桓七情不动的直视前方,时速一百二十的指标始终如一。天性冷静的他豈会因为黃
毛丫头的激将法而自以为是亡命賽车手?
见耿介桓不为所动,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洛洛,不经意瞥见前方下交流道的地方有一
点红影吸引住她,她扯住他衣袖--
“停车!停车!我们走这个交流道!”
由于洛洛口气紧急,耿介桓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即顺从的转下往台中的交流道。
“怎么了吗?”
“你看,那一辆车是不是拋錨了?”她充满期待的问著。
“不关我们的事。”他心中叹了口气,打算从另一个交流道上高速公路。早知道这个大
小姐不会发现什么正经事!他还得在预定的时间內将洛洛送到恒春,然后向耿雄天报平安,
否则耿雄天一定会担心不已。
“你没看到她是女的吗?难道身为正義之士的我们不该施以援手?英雄救美呀,你懂不
懂?”当机立断的,她要帮他踩煞车。为了安全起见,耿介桓只好如她所愿停在那辆拋錨车
身旁。
“需要我们帮忙吗?”洛洛利落地跳出圈外,满脸的天真加无邪的直视立于红色跑车
旁、一身耀眼红衣的美丽女子。基本上,红色衣服除了新娘外,很少人能在平常穿出合宜端
莊的味道,但这个冷艳的美人做到了!她应该很年轻,可是表现在外的气质却超乎了真实年
纪。回应洛洛满腔热忱的是两道冰冷的视线,从洛洛身上再看向驾驶座內那一身黑衣劲装、
戴墨鏡、面孔懾人的耿介桓身上,不回一个字。身段端得高高的,傲然一派女王的架势。
洛洛当然不会因为人家的不搭理而摸摸鼻子走人。打量红色跑车四周,頗有大肆整修的
欲望;这种进口车性能很好,她一直想要一辆,但老爸死也不准她开车,说她早过了叛逆
期,请饶了他心臟一命。车主不理她,她只好动手检查了,相信只是小毛病。
“你做什么?”红衣美女终于开口了,声音的温度为炎夏带来消暑的冷芒,眼神中出现
了一丝惊惶,失了些许冷静傲然。
“哇!爆胎了!真可惜这种好轮胎,国內没有出产哩。”原来只是轮胎破掉而已,洛洛
抬头向站在她身边瞪她的美人问:“有没有备胎?”
那一脸的天真无邪与精灵美貌,很少人能真正对这张脸生气起来。红衣美人咬了咬下
唇,轻道:“有备胎……但是不勞烦你们--”她再度扫了眼黑色宾士车內那个全身上下充
满“非善类”气息的耿介桓。
这一看,可把耿介桓“看”下来了,这女人竟用看“人渣”的眼光看他。
红衣女子被嚇退了一步,这男人高大得嚇人!
“介桓,我来换轮胎,你帮我。”不知何时,耿大小姐已找出后车廂中的备胎,厉害得
很,根本不需要用主人手中那副车钥匙。“我找不到千斤顶,我们车子里好像也没带。”
“你--”红衣美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善处理意料之外脱轨的人事物。
只见高大的耿介桓走到洛洛身旁,轻而易举的抬高车身,像是不费吹灰之力;红衣女郎
再度被耿介桓嚇了一跳,这男人有著恐怖的蛮力!她的想法必然由眼中流露出来,因为她看
到他唇角的冷笑像在嘲弄她的恐惧。
情况因洛洛忙于换轮胎而僵持著。
一辆白色跑车远远开了过来,红衣女郎双眼霎时亮了亮,像是如释重负。
孟冠人停好车子下车后才看到这好玩的景象。他那向来冷漠的妹妹突然对他的出现感激
了起来,这是挺破天荒的事。打从红歌懂事后就一直对他这个大哥不以为然,在她充满责任
的脑袋中,他是一个不应存在的榜样,她对那种不务正业、不事生产的人深恶痛绝!当然就
没给过他好脸色,连刚才联络到他时也是一副冰冷的口气。这会儿改了观,怎不叫他感到好
玩呢?
“你来晚了。”孟红歌挽住他手臂,轻声抱怨。
“塞车,嗨!老耿。帮我妹妹修车呀!日行一善吗?”他当然认识耿介桓,而耿介桓会
来做善事就更令孟冠人好奇了!怎么的一个好日子,不相干的人会湊在一堆!看得出来红歌
是被嚇坏了,才会表现出软弱,她抓住他的手臂。
耿介桓有点詫异的看著孟冠人,想不到红衣女子是他妹妹,仔细一看,轮廓还真有点
像。不过性格却是南轅北轍。
“你们认得吗?”孟红歌疑惑地问著,但不算意外;她这大哥交遍了三教九流的人物,
又与丁皓厮混了三十年,那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
孟冠人拉著妹妹走近耿介桓,当然也看到蹲在地上那位长发圈在脖子上,埋首换轮胎的
洛洛了!
这时洛洛正好换好轮胎,猛地起身,往孟冠人的下巴撞去,幸好他运动神经还算发达,
及时扯住她辫子拉开到安全距离!
“哎唷!谁拉我的头发啦!”洛洛哀叫了一声,转身看过去即看到孟冠人那张英俊又促
狹的面孔。
“好久不见了,丫头。”
“是你!”不正是一个半月前被她警告过的那个富家大少吗?他怎么会出现的?由于刚
才换轮胎换得很专心,以至于不知道有人会出现,才会被扯了一把头发。
不过孟冠人可没有多放心思在这丫头身上,他拍了拍耿介桓道:
“谢啦,这是我妹妹,叫红歌。来,红歌,谢谢人家的好心,他叫耿介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