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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作者:和琼(纵横2012-7-31)-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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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马上,它发出了一声不悦的怒吼,好像在表达着强烈不满,裂痕更深了几丈,漫延到更远,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那个本该掉入深渊里的女子的一只手被突然横生出的手紧紧拽住,与嘶吼着的想要将她拉入无尽地狱的巨兽相互拉扯着,寸步不让。
“心儿,我的命还留着等你回来取呢,所以,记住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浑身一震,感受着手腕处大力道惊人的钳制,那霸道之极的宣誓,那熟悉的气息,席心缈如离弦之箭般弹开双眼,有着震惊也有着惊喜的看向上面裂口处的男子:笑意吟吟,让人如沐春风,尽管他此时发丝微乱,脸上也有着纵横的血痕。
可是,水冽寒此时就犹如神祗般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以生之希望。
被水冽寒眼里的徜徉的温柔感染,席心缈不觉放柔了目光,牵起嘴角,绽放仅属于他的绝世之姿。
她可知,这样的真心笑靥,已经潜移默化的习惯在他面前展现?唯独是他?
“你来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怎么会找得到自己,可话到了嘴边,不受控制的变成了这样。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等死了?”
水冽寒提力,将手中的女子从死亡深渊里硬是拽了出来。一边带着薄怒轻斥着一边重新运气罩起气墙,手却是箍着怀里的女子的不放,刚刚的凶险,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
席心缈被水冽寒扶着,出来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们站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树已经连根拔起横在一边,横跨在裂痕之上,刚刚水冽寒就是依附在树干上将她救了出来。
人是被救出来了,也相遇了,可是危机却还没有解除。
马上,还没等他们有喘息的机会,又是新一轮的天崩地裂,比之刚才更加剧烈,接天连地的尘土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势如破竹的滚滚而来,真正的地震,来了!
水冽寒与席心缈站在粗大的树干上几乎站不住,摇摇晃晃险些再次掉入下面。再耗下去,他们不是被这滔天的黄沙掩埋就是被这深渊吞噬,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
抓着水冽寒的手不觉更紧了几分,水冽寒回眸,略显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安抚般的笑容,倏地仰头朝天,手微拢呈吹口哨的姿势,“呼…”长啸破空,以内力发出,这在雷震般的轰鸣中,竟也有着独自不可磨灭的强力。
席心缈不解,但是还是静静的守在一旁,对他信任,从来没有动摇过。
“啾…”很快的,天际处出现了一点,而且眼见着那个生物正迅速的朝这里飞来,而它的样子也很快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席心缈突然想起了她以前在现代上语文古文的一片课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徒于南溟。南溟者,天池也。(注一)
“啾…”又是一声,那只大鹏鸟似是很是喜悦,在半空盘旋了一周后俯冲下来,不待席心缈反应,水冽寒已经抱着她一个飞身轻飘飘的跃到了鹏背上。
轻轻的拍了拍大鹏鸟的比人头还大的脑袋,“走吧。”
“啾—”像是回应,而且看它的样子对于这样的抚摸很是喜欢,大鹏展翅,双翅张开足足一丈多长,平地起风,在大鹏鸟周身翻滚起一层层尘障。
鹏鸟当空一声长鸣,振翅起飞,轿如惊雷,刹那飞离那已经是一片废墟的炼狱,冲入凌霄。
水冽寒在后以一副绝对占有的姿势揽着前面的席心缈,可惜前面的女子一根筋的停留在这个彪悍坐骑的震撼中。
随便怎么说她,席心缈现在就是很没出息的像是乡下老土般打量着身下的大鹏:全身黑褐色,头颈部有V字型白斑,尾比金雕及白肩雕长。翼的复羽先端有淡色斑。翼下初级飞羽基部也有淡色斑。摸上去,触感不是一般的滑腻柔顺。
摸着摸着,她很不合时宜的起了邪念,如果拔几根用来当钢笔使……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上那个女子的邪恶念头,大鹏鸟很是不习惯的颤了颤。它这一颤可不得了,他们现在是在天上飞呢,要是掉下去不得粉身碎骨才怪!
水冽寒连忙搂紧了摇晃的席心缈,对着大鹏冷冷道:“还敢放肆?”
“啾…”大鹏垂下了大大的脑袋,叫声不同刚刚的兴奋而是变得有些凄惋,怎么看都像是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它现在的样子,席心缈忽然觉得一个词很适合它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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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庄子?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tuán)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第九十一章 不会弃你
听到身后男子对着大鹏的淡淡训斥,他湿?濡的热气氤氲在她的耳边,席心缈这才恍觉,原来她已经被“吃豆腐”很久了,不安分的扭扭身体,想稍微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可是水冽寒先她之前发现了她的意图,不动声色的收拢手臂,将席心缈的小动作扼杀在摇篮里。
“你若再动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心儿,你确定你要试试?”扯动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掠过她的耳廓,丝丝痒痒的挠人心扉,惹得席心缈恨不得一掌将身后的男子拍飞下去。
微微上扬的语气,说是询问倒不是直接说是赤裸裸的勾引加挑衅。刚刚死里逃生他就马上不正经起来,该是说他淡定还是不知死活?
抬起手肘就是狠狠的一顶,听得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哼,席心缈得意的弯起了嘴角,头也不回的说着:“哦?你会做出什么事呢?”
状似不了解的疑惑,眼里闪动着淡淡的戏谑。
好久,身后都没有回应,席心缈狐疑,“喂,怎么不说话了?喂!”
在连着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之后,席心缈心下一紧,一种不安袭上心头,刚刚想要转头,她有些干燥的嘴唇就印在了一个微微泛凉的唇上,一个无意,一个故意,却都是在触碰的瞬间难以自制的轻颤,唇瓣相贴的触感让席心缈像是触电般别开了头。
她的肩膀处水冽寒以下巴抵着,整个脑袋就以这样亲昵的姿态搭在那里,刚刚的动作他的确是故意的,就趁她转头的时候。
看着女子低头耳根微红的样子,想要扯唇,可腹内马上就有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涌上喉间,额间渗出一层薄汗,唇色发白,那声卡在喉间的呻吟终究还是被他竭力压下,仿佛抽尽了所有力量,却是小心翼翼的努力平复着喘息,他不想吓着她。
耳根子烧的火热的席心缈稍稍稳定下心神,随即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涌上心间,肩膀处的重量一直不曾减弱过,可是那压抑的呼吸却是叫席心缈升起了隐隐的不安,猛的转头,水冽寒一个不防,身体因失去了她的依靠向外滑去,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了。而下面,是万丈高空。
想都没有想的,席心缈下意识的猛的将手伸向那个已然呈掉落姿势的水冽寒,紧紧的拽住他的手,就像刚刚他拼死将自己从深渊里拽出一样,而现在,他们对了一个调。
耳边是呼呼的凛风,鹏背上的女子的身体已然被拖下一大半,仅靠一只手拽住大鹏的结实羽毛双腿紧夹着靠着力点。
而她的一只手却是死死的抓住下面的男子不放,席心缈到底是一个女子,这样的拉扯着实有些吃力,而且他们是在快速飞行着,男子下垂的重力,狂风的阻力,席心缈顾不得手臂肌肤撕裂般的疼痛,咬紧牙关,紧紧不放。
“心儿,快放手,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掉下去,听我的,快放手!”水冽寒不敢挣扎,他怕他任何的动作都会加重她此时的痛苦,既惊且惧的厉声喝着,眸子里尽是心疼与慌乱。
席心缈宛若未觉,根本不理他,语带嘲讽,“怎么,就许你血谷谷主救我,就不兴我救你了?”明明已经是吃力至极,却仍是倔强的不肯松口,更别说松手。一开口就有满满的风灌进去,很是难受,现在他根本不像话说,偏偏水冽寒像是杠上了似的叫她不得安心。
“我不会有事的,快放手!”他的身子又下降了几分,连着上面的席心缈也被拖下几分。知道她已是勉强却是强装无谓,顾不得许多,扭动着手指想要挣脱她的手。
察觉到他的动作,席心缈更是拽紧了几分,交握的手都已泛白,“不会有事个屁,你想摔个粉身碎骨吗!”
忍不住爆粗口,又是灌进满嘴的风,皱紧眉头,怒视着下面的男子,墨发肆意翻飞,衣袂在风中被凌虐,她只感到他们两个在不可挽回的下沉着,夹?紧的腿有些泛酸。
见上面一脸怒容的女子,风吹的悬空的他飘零无依,可是那一双手却是紧紧的握住了他,水冽寒不舍,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我再说一次,放手!”水冽寒冷下了脸,话语里是不尽的寒冰与决绝。
“他?妈的水冽寒你有完没完,要耍脾气回去再耍,老娘说了不放手就是不放手,现在,给老娘闭嘴!”
席心缈也火了,好端端救他他还别扭什么,当即回以泼妇骂街之态。
事实证明,人是不可以轻易动气的,生气不仅伤肝而且容易激动,这一激动就容易做错事,做错事就会出岔子,出岔子出在风口尖上就容易…掉下去……
而席心缈现在,就是因过于激动而引发了一个致命的“小失误”:她实在是太亢奋了,与水冽寒口水交战的期间因“操作不当”“很不小心”的把大鹏鸟的羽毛给拔了出来,伴随着“啾”的尤为凄厉的惨叫声,大鹏“情难自制”的一个抽搐,他们两个人被很不给面子的给抖了下去……
话说那时席心缈还很诧异的寻思着手里怎么忽然多了一根根硬硬的细棍状物,忽觉天地间的一阵翻转,一切,就这样在她的意识回归之前发生了……
当她终于后知后觉的理清思路发生什么事了之后,才发觉自己整个已经被水冽寒紧紧圈在怀里,怔怔的望着他。
“心儿,这次你是真的逃不掉了。”霸道的有些温柔,很奇怪的形容,但不可否认,很贴切。
看着他蓝眸,灼深炙热,柔情缱绻,她的倒影慢慢的占据着他的眼眸,她忽的笑了,有些释然,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也算不错吧。
空中一直在做自由下降的相拥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竟都觉得很是满足,紧紧相拥,没有忧虑,没有排斥,最后如流星般陨落……
终究,还是有些不同了吧。
……
月升乌啼,寂寥深深,虫鸣幽幽,这里,俨然是世外桃源般的清幽静谧,这里,远离京城的喧嚣,这里,有一对人。
“恩…”清浅的呻吟,宛若梦幻般朦胧且不可捉摸。
席心缈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隔着层层稀疏树叶的蓝黑色的天幕,复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景色在黑曜的眸中清晰。
全身上下如散架般的疼痛提醒着她白天里发生的一切,记忆如潮般归拢。她记得自己不慎掉下,和水冽寒一起掉落。对了!他呢?
猛的一个翻身坐起,其间扯动了伤口叫她微微吃痛皱眉,可是现在她根本无暇顾及,神色慌张,举目四望急急的想要寻出某个身影。
移动手才惊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握住了一样,猛地想起她在掉落之前就是和他紧握双手的。循着手臂视去,果然发现了那只一直握着她不曾松手的大手,而他整个身体已经被密密的枝叶覆盖,想是掉落时被大树挡了一下滚落了些许枝叶,难怪她一时没有发现。
心下欣喜,急忙拂开挡在水冽寒身上的断枝,可待真正见到水冽寒此刻的情形时席心缈动作一滞:面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多处刮伤,凝固的血丝纵横在已显得邋遢的脸上,嘴角还留着血迹,可是饶是伤重如斯,她分明看到了他的唇畔还维持着那抹弧度。
她将视线又转移到了他们一直交握着的手上,鬼使神差的,带着由心间散出的微颤,将另一只手向那伸去,林间一阵飞禽的扑腾,她触电般的收回手,抿起了唇,终是没有继续刚刚的动作,戛然而止,不敢越。
席心缈收回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半山腰,乔木密林,遮天盖月,这里,她没有一丝印象,看来是那只大鸟随便把他们甩在了一个山坳坳里。而且这里人迹罕至,多是参天古木,原始植被,许多东西长得稀奇古怪,她也识不得。
眉眼一抬,一处被攀援植被微微遮掩的山洞被眼尖的席心缈发现,眉梢一喜,不管怎样,有暂时栖身之地总是好的,因为未知,潜在的危险就可能越多,若是遇上野兽什么的,还真不好对付,水冽寒昏迷不醒,她自己也是病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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