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作者:和琼(纵横2012-7-31)-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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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是该罚,你说把你的解药扣下如何?”
“教主开恩!”程诗诗不敢置信的抬头,却见那女子如罗刹般的笑着询问,这似征求的语气让那个她宛如置身深渊。
难怪程诗诗如此俱然,怜星教自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每位教众都得服下剧毒药丸,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发下解药一枚以暂时压制体内剧毒,以此来限制众人。若解药被扣,那将是怎样的一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她不敢想。
“教主,朱雀虽有错,倒也没有酿成大错。以后还有用着她的地方,不如让她将功折罪?”
低沉无温度的沉音响起,两人皆是一惊,似是都没有料到那如阴灵般鬼魅的男子会出口相劝。
为首的黑衣女子将看向程诗诗的眼眸转向身旁的男子,隔着面具,她深且凛冽的凝着他,只见他眼里无波无澜,坦然一片,她蹙紧了眉,半眯着眼睛复将头扭了去,冷冷的瞥了一眼下面的程诗诗。四下一片死寂,跪着的女子更是一片骇色。
她毫无征兆的起身,飞身一闪,踪影全无。
那位教主的离去瞬间带走了那一刻迫成的压力与窒默,程诗诗不敢懈怠,因为,还有一位尊者没有离去。
“教主不喜有人违背她的意愿,我救得了你一时却不是一世,若敢再犯,不用教主出手,我自会取你性命。届时…挫骨扬灰。”
他淡淡瞥来一眼,下面的女子如置冰窖,动弹不得,最后的那四个字如血咒般紧紧着扼住她的喉咙,由脚底颤至全身,神魂巨颤。
“有些事既然已经由你起了头,那就继续下去。”
“是,谨遵法旨。”
感觉那股冰凉的窒息真正消失,程诗诗终于才如释重负的嘘出一口气,整个人如无骨般瘫软下来。
刚刚,她真正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
看来真的是她自作聪明了,以为瞒天过海,没想到差点将自己陷于死地。捂上额角的湿润,冷汗早已浸湿了衣裳,她犹自震颤着,却是勾起苍白的嘴角,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甚至得罪了教主,那个男子,可知道?
偌大的宫殿,刚刚死里逃生的女子,颓然坐于地上,风雪灌进了一室的冰凉,她宛若未觉……
十里外,雪飘人间,白芒覆盖天地,入眼处尽是苍茫一片。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抹黑却是炫目的在无声的白中傲然着。
很快,那抹黑后出现了另一抹身影。
“这不像你。”女子的声音,却是从那黑衣之人发出。
“留着她有用,可以省不少力,你,不是已经等不及了吗?”
闻言,黑衣女子一震,通身的煞气不可遏制的倾泄而出,铺天漫地的,不是决然,而是深浓的仇恨,连漫天的飞雪也遮掩不掉。
这样的杀气,这样的吞噬一切的暗黑,她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是啊,我等不及了,如今的他有了弱点,我又怎能不好好利用?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太久。”
女子近乎癫狂的语气,让他眸光微暗,随即消散,“我会帮你。”
回答他的依旧是无声,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不觉不妥,与她一起眺望着无尽的飞雪。
女子不知道,男子看向她时的那一闪即逝的眼神,是澄澈而单纯的,就像这些飘雪般白洁透明……
第七章 为爱殇,誓言宣
昙花一现般的温情永远只是暂时的,我只把它当做无聊时的慰藉,回归现实后,依旧要面对该面对的,坚持所坚持的,我可以走出来,为什么你就奋不顾身的深陷其中呢?
自私吗?是的。所以,请你放手吧。
…席心缈
走出来?你确定你走的出来?
水冽寒
?
日落苑竹林。
林中的两人静静相对伫立,雪已经停了,风也止了,或许还有阳光,只是密密的高耸竹林将其遮挡了去。这里,还是冷嗬!
静谧的冷,冷得想让人抱紧自己的双肩,驱散这周身的冰寒。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水冽寒语气轻描淡写,眼中却隐隐有一抹严厉,他不容许她的退缩。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他好像听见了笑话般轻嘲道:“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席心缈眸光轻轻跃动似已回过神来,眼前男子的压抑的怒气已叫他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月淡星疏的漠然,此刻的水冽寒危险的像一头随时都会爆发的狮子。
席心缈眼神微暗:每次说到这些话题,他都像是变了一个人,狂躁不安,如今的他,也是压抑了够久了吧。
“我的来历你很清楚,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结果,为什么不试着放手?”
双肩被猛的紧紧的固住,他的力道抓的她有些生疼,席心缈微微蹙眉后又舒展开,痛吗?一起痛吧。
“放手?!你居然跟我说放手?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明白,你到底在装什么傻?还是你已经把我的警告全当成了耳边风,阿琼,你要知道,有些事虽是由你起得头,却由不得你说结束。”
他怒极反笑,眼中有一抹深寒的戾气,这种表情不适合他平素显得温淡又漠然的脸。他的强势他的霸道,终于,还是被她给逼出来了。
她顾不及心里的那片恻然是出于什么,手却紧紧扣死,只是强装镇定无所谓的盯着他,他深得几欲将人吞噬的蓝纵使是在翻滚着波涛,可是那一点透彻与洞悉还是叫她不敢再视。
“来自不同的世界如何?不能相守到底又如何?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丝的触动?”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将心里的翻滚压制下去,她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情绪。
他强迫她与他对视,他要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对着自己的心回答。
她望着他久久未动,忽的寒风乍起,将她浇灌清醒。
“没有。”一字一顿,透着坚决,她将头别向一边。
只是,为何她突然觉得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了?是因为心的温度骤然下降的原因么?
心冷?她的,还是他的?
“那山洞里发生的一切算什么?那时我们朝夕相对,我们…”
他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席心缈一语打断,“什么也不算。”
“什么也不算?”他几乎是咬牙重复着她说的话,猝然低笑,缓缓看向席心缈,眼底氤氲的深蓝折射着危险的讯息,由眼中一角延伸至整个瞳眸,席心缈没由来的一阵轻颤,这样的他,居然叫她有些害怕。
“你说,怎么叫‘什么也不算’?”水冽寒忽然放缓的语调没有让席心缈觉得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是压抑,稍有不慎,她怕他会将她引向万劫不复。他对着她笑,清莲般的高洁出尘却是混着横生的邪肆,她直觉的不安。
“你不累吗?明明,你是有感觉的,明明,你是有触动的,你的心已经给了回应为什么你却是装着不在意呢?还是,做一个果断抽身的入戏者你觉得很成功?明明泥足深陷,却还在骗自己已经出戏,你忘了,你已经是个无法自拔的入戏者了!”
他幽幽说着,殊不知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掌掴在了她的脸上,一件件伪装的外衣,在他看来,是透明,是可笑,是垂死挣扎的无用功。
这些话,会让她痛的吧,会让她鲜血淋漓吧,可是,有他痛吗?有他彻骨吗?
水冽寒好像没有感觉到女子骤然猛颤的身子,那刷白的脸色他看着虽不忍却不及他心里的痛,犹自说着:“阿琼,你不累吗?你在怕什么,在抗拒什么,又是在不确定什么?”
他轻嗤,声音怕吓着她一般压得极低,释放在她的耳廓,他温热的唇时而擦过她的耳珠,引起她一阵轻颤。
“你知道吗,那个字,我一直不敢说出口,我怕我一旦说出那个‘累’字,那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追追逐逐结束了,我不会再放任你为所欲为,你的翅膀终是会被我折断,”他微微停顿,“在我的禁锢之下,永远。”
心房倏地收紧,心跳似乎在听到那两个字时便骤然停滞,席心缈只觉心里凉飕飕的,酸楚一片,震惊一片。
眼前已经恢复温淡儒雅的男子,她只有一个感觉:怕。
她恐惧他的话,他似威胁似恐吓又似血誓的宣言,已经超出了以往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宁愿他是愤怒的朝她大吼宣泄不满,可是这样沉淀下来的他,她猜不透。
席心缈分不清现在到底要怎么做,她理不清现在的情绪。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的,从来,她都没有小瞧过他。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她知道的,可是,是被他宠溺了太久了缘故吗?还是她已经把伤害他,排斥他,否定他当成了习惯?
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吗?
“你不会。”席心缈收敛了心神,眉锋一拧,挣脱开他禁锢的手,抬眸,紧紧盯着水冽寒。
如果爱,不会伤害。对他,她相信这信条。虽然,她本身并不相信爱。
似乎看出席心缈炯利墨黑瞳仁中的肯定,水冽寒伸手覆上女子的瘦削的面容,摩挲着,眼中复杂一一涌现后归为坚定。
“不,我会。”
当爱求而不得的时候,当爱将他折磨的连一丝自怜也不留下仅剩卑微也求不得所爱之人的回眸时,爱,也就成了一种伤害。虽然,他极不愿意做出如此地步。
但倘若能将她留在身边,即便是恨,他也会承着。至少,她还在他的身边,是不是?
第八章 谁比谁痛?
席心缈微眯着眼,怒极之处却又是溢满无奈,她从没这么痛恨自己现在无能的样子。
在他的面前,她打打不过,说说不通,他的话,犀利且字字直中要害,要比冷血,他比她更甚!
“你威胁我。”
“但是很有用,不是吗?”水冽寒混不在意的轻笑,眸光一动,淡淡道。
他永远都知道怎样才能真正的让人就范,从来,他都是这方面的至高者。
她怎么会忘了!
强势,霸道,这才是真正的水冽寒啊!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席心缈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眸眼却是厉了起来。
“我知道。”他宛若未见,神情却是跟着她肃然了起来,隐隐的他觉得她不会妥协。
“宁可折断我的翅膀也在所不惜?”她紧紧盯着他,墨黑炯利的眸闪烁着点点幽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是。”他郑重点头,虽然她那样的眼神叫他心惊,那破釜沉舟的决然是他从没见过的,可是,那份坚持已经没有他收回的权利了,早已陷入泥沼的人可还有选择的资格?
“如果,”她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像是重拾了力气,微闪的眸光透着坚决与毁灭,“我毁了它呢?”没有将心里的疼痛汹涌展出的她犀利地盯着他,将他煞白的白莲之颜和眼底的震惊印在眼中。
飘散空中的话是她从未有过的决绝,她知道,这些话,会将他伤的很深很深,连她都觉得残忍的拒绝,他怎么会不痛?
“你什么意思?”他的确是惊骇到了,连带着声调也有了一丝颤抖,不明显,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什么意思?那里面的意思他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吗?
雪,忽然纷纷扬扬的飘落了,打在两人的脸上,冷进了心里。
水冽寒觉得忽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了,连同她的人,他也看不清。还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看清过?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啊!她,怎可如此狠心?!凌迟他,也不放过自己?
第一次,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好残忍!第一次,他觉得她好可怕?!
她继续逼着自己说着狠心的话,带着残忍的乐此不疲,“如果你想要一具尸体,我可以给你。”
殊不知这样互伤的刺只会越扎越深。越深,越刺骨,便越清醒。
“不,你不会,死了,你还谈何回家?”水冽寒稍稍敛下了情绪,只是眉峰处的深寒愈聚愈浓,蓝的迷醉的深处凝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哀恸与脆弱。
“我本就是一缕魂魄,说不定死后魂归故里也说不定。”说到这里,席心缈反而释怀的笑笑,言语间的无所谓及对尘世的无可恋刺痛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她怎可如此不负责任的放弃一切?自暴自弃,连她自己,也厌倦了要放弃!她是对这尘世厌恶到了什么地步?
眸光一扬,他大手紧紧捏住她双肩,声音里也多了分压抑的怒意,“席心缈,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寒鸦具惊,竞相扑腾,一阵寒气以成圈之势一波波扩散开去,抖落一地冰雪。
水冽寒此时像是发狂的疯子般不顾一切的冲席心缈大吼着,将她抵在一根树干上,死死的压着,清冽的蓝眸早已赤红一片,理智全失:
“你这是在折磨谁?如果是我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我恨不得一手掐断你的脖子!你这个可怜的胆小鬼,连一分感情,也没有承认的勇气。说到底,你在自卑!你的怯懦,让我觉得可怜!”
你在自卑,你在自卑,在自卑,自卑……
她听不见他吼了哪些话了,耳朵好像就在听到那个词后便失了聪。他继续说的话,她没有听见,他的怒吼,她也没有听见,他甚怒的表情,她也没有看见。
她此时的想法居然是,如果聋了多好,如果瞎了多好。
心脏剧烈的收缩,灵魂在那一刹猛烈的撞击,几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