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北京-第3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看了一下周围没人,揪了一朵菊花插在她头上,说好花配佳人,只有宝贝这样的美女才配的上这么美的花,杜若一边责怪我搞破坏,一边脸上乐开了花。
这首歌我知道杜若是故意放给我听的。从杜若知道我爱上丫头之后,基本上跟我不哭不闹,但是那种写在她脸上的冷若冰霜,让我的心里始终犹如针刺。杜若说了:“你死了我都会缠着你。”她依然允许我睡她床上,依然会给我做饭吃,而以前我送她的一些旧物也被翻了出来摆在桌面上,比如我送她的写了几个字的笔记本,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甚至有天晚上杜若还穿上了我曾经送她的那件衣服,故意在我面前明知故问地说:“呀,什么时候买了这件衣服啊,我不记得自己还买过3000块钱的衣服啊……”
我在一旁默然不语,杜若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让我内疚,心里不得安宁。如果她跟我大吵一架,也许我会狠下心来,就此和她决裂。但她太了解我内心的柔软了,所以什么也没做,甚至在我赔了那8万后,对我更加温柔又加,百依百顺。前一阵不让我碰她一根手指头,自从赔钱了之后,我的要求全都能得到满足。每一次我在战栗完平静下来的时候,心里更加内疚。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想去想,就想静静地搂着杜若,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丫头或许在聊天室里沉迷,不知道又和什么人在那里说一些不知轻重的话。而对于生活,我们永远也无法预言,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你绝对不会想到,很多事情在于无知觉中已经悄然改变,等到你蓦然惊醒的时候,已经是生米熟饭,木已成舟。
经过前思后想后,我决定在这个周末的时候去一趟长沙。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真相总归要天下大白。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的犹豫,也无法勉强自己的感情。丫头是我深爱着的人,我把她接到北京来,杜若要哭要闹,或者上吊抹脖子我都得去面对,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礼拜四的晚上我悄悄去了语音聊天室“跟你去私奔”,我不想让丫头知道我要到长沙去找她。想像着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丫头会如何的欣喜若狂,我不禁偷着乐了出来。但我的快乐只持续了不到10分钟,我在聊天室里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东北老男人和丫头调情。老男人张口闭口就叫丫头老婆,丫头笑着说去死吧,谁是你老婆。听到丫头这么说,我虽然心里生气,但心算是放了一下,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分钟丫头就承认了,她对那个老男人说,好了好了,你是我老公,不过要见面了才算。那个老男人说他马上就去见她,丫头说老公好啊,见面了我当面叫你老公。
无论他们是不是在开玩笑,这种暧昧都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接受范围。我二话不说,马上换了ID重新登录进去。看到我出现,两个人都收敛了一下,再没过火的言语。
我直接了当的问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丫头说:“你说呢,你是不是一直都在?”
我冷冷道:“你希望我在还是不在?”
丫头说你想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吗,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从来就没有人管我,就你什么事都想管。如果你爱我,就不要管这么多。
我大笑,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你啊,是啊,是我想管你呢,可你又做了什么,如果我在聊天室里随便找个人叫老婆,你乐意吗。
丫头不甘示弱:“那你可以不要管这么多啊,你想在聊天室里找老婆,你去啊,你想找多少就找多少,要不我给你介绍啊……你去啊。”
我几乎是怒火中烧,你原谅了你心中以为纯洁无暇的天使,不计较她隐瞒了三年的秘密,对她爱的死心塌地,甚至为她不惜一切代价,为我们的将来而努力奋斗,而她居然毫不领情,在这里跟不认识的人打情骂俏,还怪你管的太多。难道此刻我还要心平气和地告诉她,网络世界太虚空,这里的很多人都很无聊,你不要太当真了,我跟你三年的感情了,我们都要好好珍惜,以此来换来我们之间爱情的歌舞升平,白璧无暇么。我做不到,心里已经愤怒之极。
我哈哈大笑,口气一下变得恶毒无比地说:“我不会去找的,你要找就去找吧,你不是还有个同桌的他吗,你现在还可以继续去找他,到他们家去看毛片啊,你去跟他做爱啊……你去啊……去啊……”
丫头一下不说话了,半天才说:“原来那个人是你。”
想到丫头骑在别人身上一起一落的迷醉样,我的心渐渐冰冷,我说是我又怎么样,“你居然一直在骗我?”脑海中蓦然闪过一幕,那时候我还在西安漂泊。有天晚上很迟了丫头跟我打电话,我们聊了半天后,我怕她学校关门进不去,就赶紧强制她挂断电话,丫头不答应,我说丫头,我答应你明天给你打,丫头说你可不许骗我啊,我说我保证不会骗你的。然后我听到丫头的声音一下坚定起来,说猪头,我也答应你以后绝不骗你,骗你我就是小狗。那一刻说这话的时候,丫头在想什么,她想到了那个同桌的他吗?
现在想来她实际上已经骗了我。可是隐瞒了一个既成的事实,开始了一段幸福的爱情,丫头又做错了什么,对于曾经年少的我们,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那天晚上没过多久我就又接到了丫头的电话,她说学校已经关门了,她进不去,刚好可以给我打电话了。我说傻丫头,心里又气又心疼,担心她在外面打电话不安全,又为她的痴情感动万分。后来好说歹说,半是威胁半是哄骗才让丫头找了个招待所住下,那一夜我记得西安清冷的夜空没有月亮,身旁的路灯下我的身影悠长,心中充满柔情,甚至,还有一种对爱的虔诚。
想到这里我在一瞬间突然后悔了,既然我已经不计较这件事情,又何必再说出来呢。丫头也不过曾经只有一个同桌的他,我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睡过多少个女人,昨天晚上还和杜若大战了半天,我换了不常用的“老汉推磨”姿势,听着齐秦唱“花开的时候你却要离开……”然后一手抓着杜若的乳房,一边喘着气奋力前后左右,三浅一深,一进一出地鼓捣,音乐终了的时候,杜若的叫声恰到高潮,我们在彼此的汹涌奔泻后拥抱在一起,世界了然无趣。
我刚想说,丫头,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情。我们三年的感情了,我会好好珍惜的……丫头的话已经在聊天室里冷冷的飘起,背景音乐正是那首《美丽心情》,而我的心情在一刹那跌入冰谷,万劫不复。
“猪头,我们分手吧”,丫头说。音乐正好唱到,“原来爱曾给我美丽心情,像一面深邃的风景……”女歌手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我的房间里,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猪头我们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
四十三
一个人的一生其实就像一部电影,很多细节犹如慢镜头,一幕一幕在岁月的拉近中重放,需要用你的一生来忘却,甚至还有一些疼痛,总是清晰而生动在回忆中一点点凸显,那个时候你突然停下脚步,忍不住叹一口气,呵,那些往事呵……一些爱过的人在镜头前慢慢走过,一些恨过的人在镜头后渐渐消失……一些人在岁月的河岸边停步,背影已经模糊,一些人于时间的风沙中抬头,音容犹在眼前……你突然沉默,情何以堪?
公元1999年3月11日,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23年前的这一天有个婴儿睁开眼睛,哇哇啼哭着降生于世;23年后的这一天是他的生日,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没有纪念,他躲在宿舍里不吃不喝沉睡一天,有人看到他在默默哭泣。就在前一天,刚刚结束我大学实习返回学校的那天,天空阴郁,春风犹寒,我最爱的女人薇子宣布和我分手,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不再爱您时,我就什么也不爱了;什么也不爱了,您除外。”我曾经引用杜拉斯的话对薇子说,这么快就如明日黄花般凋落。“你别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薇子在我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给她看时,这样说。
当一个女人和你要分手的时候,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我看着她眼神中自己的影子一点点模糊,最后化为乌有,忍不住发出屈子问天样的追问,为什么?那天的天空中没有传来先人的回答,我只听到了隐隐的雷声,天快下雨了。在我23岁生日的前一天,有一场豪雨降临大地,“哗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我在雨中失魂落魄,天的泪,我的泪,分不清楚是谁的泪,谁为谁流泪。
后来我偶然有一天听到了汪峰的那首《在雨中》,在薇子和我分手三年后生日的前一天,我一遍遍地听着这首歌,重温了雨中的那一幕,但我的心,却已经平静的如同无风的湖泊,无波无浪。
“在这场稀哩哩哗啦拉纷纷扰扰雨中,我们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的紧紧相拥。在一切甜蜜的疯狂的都忘记的今天,我们还能不能像昨天那样抱在雨中……”那天我躺在椅子上一边摇头晃脑地听着汪峰深情的演绎,飞快地敲着键盘,一边和杜若在电话中商量第二天到哪里吃饭,买不买蛋糕的问题。杜若叫我专心一点,我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有点像这首《在雨中》。
有一阵电视上正在放香港拍的电视剧《齐天大圣》,那种无厘头的叙事语言和情节,让从不看电视剧的我几乎一集不拉地看完了它。其中有一个细节记得很清楚,猪八戒因为调戏嫦娥而被玉帝降罪遭受千世情劫之苦,于是我们的猪八戒在一次次的轮回转生中感受爱情,最终再死于爱情。
是的,就是这个词:轮回,触动了我内心的一根弦。哲人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会不断地重复和上演,就像我再一次想到当年薇子和我分手,进而再想到丫头和我分手的一些细节时,发现竟然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就像佛家所谓的轮回,尽管这个词很唯心。但想想我前后经历的两场爱情,我突然发现区别只在于过程不同,而我虽拼将一生,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
丫头说完猪头我们分手这几个字,我的头脑在刹那间有几秒钟的空白,也可能没那么长。但我的意识中确实有点懵了。半天之后我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手边的一只杯子用力地摔在地上。无辜的杯子啪地发出一声巨响,震的地板轰的一声。我还不解恨,把堆在电脑架上的CD,书及其他杂物全部扫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扔了,我甚至都动了把电脑砸个粉碎的无名之火,但犹豫了一下又打住。没有情人的日子里,电脑就是我的情人。上网就跟做爱一样,都是做着同样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不同的是一个对着物,一个是对着人。一个是在键盘上意淫世界,一个是从高潮中释放欲望。
你丫失恋了,你爱的人不要你了……有个声音某个角落阴森森地说。我绝望地一把打在显示器上,震的手生疼。显示器晃了一下,依然冰冷如故。聊天室里的人还在继续高谈阔论,说着一些无聊之极的话题,我对着屏幕恶狠狠地说操你妈,然后关了电脑。心一下疼的犹如万千根针刺一样,痛不欲生。
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分手吧……这个声音遥遥远远,切切近近,仿佛从天外传来。我极力地在做着辩解,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三年来和丫头的点滴瞬间回流,1999年冬天我们初识的一个夜里,在我漂泊生涯的第一个城市的某个公话厅旁。有一对情侣在旁边等电话,我和丫头旁若无人地聊了一个小时,那天我答应丫头好好疼她。丫头说她答应我好好学习,答应我考上大学……
2000年的春天,我收到了丫头寄来的一大摞照片,照片上的丫头一身春装,巧笑倩兮,美目流盼。丫头说,为了拍这些照片,把她冻感冒了,我听到她在电话里不停咳嗽,一边说猪头,我是不是很丑啊……我说脸蛋清秀,身材惹火,属可造之才,丫头说去你的,色鬼。
第二年的冬天,北京寒风刺骨,在我租来的一居室里,丫头追着我嬉闹,累了静静地躺在我怀里睡觉。那几天我专门请假陪她,我们每天做爱四五次,快乐无比。丫头走的时候我们在漫天的大雪中约定:“执子之手,死生契阔。”
伸出手去,仿佛可以触摸昨天,我的手边依然留存着那时的温热……丫头说分手的时候,想到了这些吗?我忽然有点想哭。
门通通响,有人敲门,我红着眼睛打开了门。一个胖猪一样的女人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我认得是住我楼下的,有一次因为不小心弄出的声音大了点,胖猪女人气势汹汹地上来兴师问罪,用她那口音极重的京腔呜里哇啦说了半天。本着强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