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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情色北京-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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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我缓缓说:“快国庆了,我回去看你。”我听到梅说好时,有种久违的激动。


15

生活重新归位。这个拥挤的城市中,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如同一条流动的河流,而你只是其中的一滴浪花,在河流不停的涌动中,做着属于自己的梦。
晚上一回去,老谋就冲我嚷嚷:“你那个朋友的公司太抠门了。”
我和老谋有分工,我利用以前积累的资源和工作之便,给我们的公司寻找客户。老谋白天就到外面去跑一跑,一来熟悉市场,二来也可以联系一些业务。今天去的公司是我一个朋友李辉开的,我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上次我的公司开业时请了他,所以我让老谋先去沟通一下。

我忙问他怎么了。
“什么破公司呀”,老谋大骂,“就几个人,说做1000块钱还不能马上付现金,要下个月付。那个技术总监还说什么流媒体将是以后的热点,流个屁,叫流产好了。”
我知道流媒体是什么,但是研究不多。流媒体是在网络上以数据流的方式实时发布音频、视频多媒体内容的一种新技术,可以做到边下载,边播放。用户在网络上通过流媒体技术在线点播节目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延迟,比较适用于节目点播,远程教学,远程医疗等领域。似乎目前国内这一块市场上动静还不大。我就知道这么多,连忙上网查找相关资料。边看边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个想法。我决定找个时间去拜访李辉。

在一个猪头老总称之为黄道吉日的日子,和那家软件公司以股份制形式成立的新公司正式开业。新公司名称经过多次商讨,从双方的公司名称中各取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显得气势逼人:盛世王朝软件股份有限公司。大有舍我其谁的架势。新公司主营业务为欧洲旅游电子商务,由双方各挑一些精兵强将组成,大概有三十来人左右。

开业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上,猪头老总和那家公司的董总一脸笑意地将手紧紧握在一起,做出一副亲密状。似乎他们都忘了几个月来不知道已经骂过对方多少次娘了。我以新公司副总的职位出席了发布会。白露,还有另外一个同事刘越,也作为王朝假日旅行社的管理层代表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盛世王朝软件公司开展了,意味着在我的事业又有了一个新的起点,从此我将以副总的身份进入新公司的高层,有了更多的发言权。董总拍着我的肩膀,“小王啊,好好干,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指望着你们年轻人冲锋陷阵呢……”

我赶紧装出一脸的不胜荣幸状地说,“全靠朱总、董总栽培啊……”并表示一定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说完这些让我一下很瞧不起自己似的,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一套了,但想想自己也有公司了,又不禁释然。跟这些久经沙场的什么总比起来,我还单纯着呢。他们是一张已经分不清什么颜色和纸张的纸,而我,不过只是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的白纸而已,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我边想边偷着乐。白露在旁边盯着我看半天,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她今天还是穿一身套装,我头一低看见她细而白的小腿,欣赏了好几秒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开。猪头老总正在念我给他写的发言稿,说革命刚刚开始,我等仍需努力。我又一乐。



新公司的事情让我一下忙的头昏脑胀。没完没了的会议,没完没了的文件,没完没了的汇报。不胜其烦,可是坐在属于自己的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别人毕恭毕敬地给你汇报,那种感觉又一下很有成就感。我并没有违背当初给白露的许诺,只是在老总面前稍微提了一下,白露就升为新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其实以她的能力,完全胜任。这让她对我更感激,有好几次她提议要请我吃饭都被我拒绝。刘越不无醋意地说白露对我有意思,我大笑不已,说美女让给你吧,我多着呢。这年头只要你有点钱,人长的基本顺眼,最好还大大小小是个总,美女一抓一大把。不知道是爱情变质了,还是美女变质了……

每天都累的筋疲力尽。白天忙完新公司的事情回去,我几乎无暇考虑自己公司的事情。老谋不仅仅欠缺工作经验,而且也缺乏毅力和忍耐,有时候去联系客户的时候受气回来,就忍不住在我跟前抱怨。除了四郎做的那笔钱之外,几周了我的公司连一个新客户都没有。我一边安慰他,也有点着急。可是我没有精力去想更多的。

我忽然特别想让丫头在我身边。离我们说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我有点等不及了。她来了之后不仅仅可以帮我分担一些工作,还可以在生活上照顾我,更重要的是,听着她每天给我唱歌,在精神上能给我一种安慰。

你想着为一个人以及你们的将来而奋斗,去过好日子。这是爱情吗?
丫头特别喜欢唱歌,自诩为漂泊歌手。从认识以来,只要她一学到什么新歌马上就想唱给我听,很多时候甚至花通宵的时间去学,学会了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就给我唱。我一边迷迷糊糊地听着,一边犯困。其实丫头也一样,每逢那种时候,丫头总是说,“猪头,我给你唱完了就去睡觉,困死了。”这个傻丫头,我忍不住责怪她,但丫头一如既往。

多少次清晨慵懒的阳光里,我听着丫头动情的歌声在耳边飘浮,如梦如幻。忍不住想我又何幸之有,丫头如此痴情于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如同晨雾一样渐渐升起,我闭上眼睛躺着,脸上的微笑绽开如莲花。

有一天晚上四点多的时候,丫头打来了电话,说她一直在学一首歌,要给我唱。我打着哈欠,听着丫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膜,“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小吃很特别,这里的Latte不像水,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在一万英尺的天边,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在讨价还价的商店,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唱到这句的时候,丫头已经泣不成声。丫头说,“猪头,我很想你。”
我的心猛然一痛,关于校园爱情的回忆一下呼啸而至,瞬间我便淹没在往事中不能自拔。原来那些我一直努力想要忘却的东西,始终都隐匿在心底的最深处,猛不丁在这时被丫头激活,一下刺穿我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寂静的深夜里,我看到自己的心一片片裂开,每一片都鲜血淋漓。
在我和薇子刚恋爱的那个假期,那是我最难熬的时光,每天我都和薇子互诉相思。在电话里我们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话,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有一种不能和爱人相拥的焦灼和疼痛,让我们每天度日如年。假期还没结束我们就匆匆的返校了,见面的瞬间,两个人双目久久地盯着对方,眼角渐渐涌出一种晶莹的东西。薇子说她想我,我说我也想你,想疯了。

丫头继续唱着:“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轻轻抹去眼角的那一丝湿润,忍住伤痛,我说丫头,我也想你,再过几个月我就见你。丫头说她会一直等,直到我想见她。
几个月之后会有一些东西或被忘却,或被沉淀。或者,将会浮出水面。我想。
那一年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在北京混得的如鱼得水。情人杜若陪着我走过清晨黄昏,如烟往事渐渐远去。那时候薇子在冬天的风中猛然回头,想着她亲亲的人;丫头在虚幻的网络世界中,相思如歌般行吟……

而我曾经说过的话变得如年少时的梦一样荒唐,“你要我等你多久,十个春天够不够”。第三个春天还没有来临,一切便开始忘却,但有一根刺已经深深地刺入心中,无关爱情。偶尔的时候会疼痛,会流血。但时间总是在继续,每个人都在不同的轨迹上往前走着,生活中有一些故事,依然在一如既往地上演,包括不可琢磨的爱情。





16

“不要为明天担忧,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担忧,一天的难过,一天就够。”
《圣经》上这样说。可是我无法不让自己去考虑明天。盛世王朝公司的工作,自己的公司以及丫头、梅等,所有的这一切充塞着我的头脑,我如同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只知道不停地转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停止。

这个城市已经是秋天,什么时候落下了第一片树叶,什么时候人们穿上秋装,我都统统没有注意。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凉意,需要加件外套了才想起衣服基本上都在杜若那里。我已经有意识地在疏远杜若了,她每天打电话嘘寒问暖的时候,我总是装出一副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即便有时候有空。

也许伤心注定难免,我希望有一些预兆早就埋下。
黄昏的时候,北京一如既往地刮着风。走出环贸大厦的旋转门,我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一天的工作结束了,而我无法轻松。门口停满了出租车,每个司机都一脸媚笑。
在生活面前,谁又不是一脸媚笑,充满幻想?
一进杜若的门,她就扑到了我怀里。她的头发依然芳香,身体依然柔软。只是我却已经有点机械地抱着她了。是谁背叛了谁,是谁又遗弃了谁,是谁在秋天到来的时候,准备放弃这场还未曾开始就将结束的爱情?

“老公,我想死你了。”杜若嘟着嘴撒娇。
我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我也想你了。最近累死了,做什么好吃的慰劳我呀。
以往分开几天见面,我会一进门就狠狠压住她的嘴,旋转好几圈,来个长长的法式KISS,然后延伸到耳朵、脖子,在她的脖颈那里使劲地吸上半天。同时手插进她腰里,上下左右移动,再转移到前面。完成这一套程序后,杜若基本上就软成一摊泥,连声叫唤了,然后我把她推到床上就开始大战几百回合。可是今天我赶紧拥着她,坐到桌子旁。

杜若炖了我最爱吃的排骨和一个莲藕羹,加上其他的菜堆了一桌子。她细心地为我挑出骨头,看着我吃的稀里哗啦,一脸的幸福状。我极力的想装作和往常一样,可是却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匆匆地吃完,我要帮杜若洗碗,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叫我去看电视。

什么是爱情?
我脑海里一直在想。在杜若洗完了碗,洗完了澡,穿一条半透明的睡衣,一身香气地站在我面前,伸出双臂说老公抱抱时,我还在想。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难再爱上别人。大学时候薇子加之于我身上的伤害太深,我已经无法再心痛而又幸福地去爱一个人了。就像有个诗人写的这句诗:

于是我将这根刺
在心头深深埋下
夏天已经远去了
我还珍藏着那时的暑热

很多年了想起薇子的时候心依然隐隐作痛。异乡漂泊的日子是落寞的。繁华过后,总有种莫可名状的游离感,我不属于这个城市,不属于杜若。在网络和QQ上,在杜若宽大的床上,在歌厅酒吧里,在认识或不认识的女人身上……我在寻觅着什么,
又在证明着什么,谁能告诉我世上真有一种亘古的爱情,让我相信永远?
丫头总给我唱的那首歌,就叫《SAY
FOREVER》。“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拥着杜若芳香的肉体,我的心依然在游荡。我在想着丫头,杜若不会知道。我和丫头可以永远吗?
“老公?”我半天没有动静,杜若狐疑地叫。
我连忙说宝贝,怎么了。赶紧用劲搂住了她。
怕她怀疑,我随口问她最近又在搞什么项目。杜若一下来劲了,也许是我以前从来没问过她的工作吧,她坐直了身子,用美丽的双眼看着我,不无得意地说最近正在策划一本关于健康的书,绝对将比那本白领人手一本的《谁动了你的奶酪》还有市场。

我笑着问有治疗梅的相关内容吗。杜若嗔怒地哼一声,说还想着你的梅啊。
我说是啊,边用手在她的胸脯上轻轻揉捏。杜若喘着气抵抗了几下,就哼哼着任我摆布了。
看着她美丽的脸,一些场景一闪而过,如同电影。多年前那个下午的阳光中,杜若闭上眼睛躲避着我的侵扰,表情迷醉,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北京刮着风的冬夜里,丫头呻吟着说猪头我不会,在我的百般鼓励下害羞地骑在我身上尝试一种新姿势,两只乳房在我眼前晃动……这一切如此真切,可是有些记忆,也许注定将很快坠入岁月的深处,万劫不复,永远沉沦。

我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将杜若的头发取到一边,另一只手缓缓地向下移动……


早上走的时候,我第一次和杜若吵架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我不吃早餐就走,杜若非要我吃了再走,争来争去,我态度恶劣地骂了她一句,“你丫烦不烦,走开。”一把推开她就要出门。
杜若一下震住了。两年以来,我从来没给她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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