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第2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现在也有了霍顿一样的怀疑: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做裁判这种职业呢?现在的事情很明显,这个行业已经失去了人们的信任。
前一阵子有人在反“学术腐败”,但针对的是整个学术界而不仅仅是业内那些犯规的学者,似乎洪峒县里无好人。我的疑惑是:如果学术界里都真的如那些人所说从头到尾烂透了的话,我们还有什么指望呢?你可以告诉我某些人很操蛋,但是千万别让我对所有的知识分子失去信心,那实在太可怕了。
谁是黑哨?公安机关已经介入了,正常的话,不久应该让检察机关插手了,法律框架内的“说法”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而在这之前,我们所要做的还是应该相信那些依然在场上执法的裁判。
做爱做的事,但更应该做该做的事。
见裁判就喊黑哨伤害的绝不仅仅是裁判自己。除非,我们不需要足球裁判,或者真的不需要足球了。
不忍心去回忆
现在能记住华志明这个人的不会太多了,他曾经是一篇著名的足球报告文学作品《519长镜头》里主人公的原型,在报告文学里,作者刘心武把他的名字变成了滑志明。
滑,百家姓里没有这个字。
华志明是中国第一个比赛后被拘留的球迷,因为他参与了烧南斯拉夫大使馆汽车的行动
。
说起来还颇有渊源,那辆被烧的汽车修理后辗转被卖到了当时我父亲所在的单位,成为了父亲同事们的话题。我也正是在那前后开始关注足球的。
作家理由另有一篇报告文学,叫《倾斜的球场》,和《519长镜头》一样,记录了1985年5月19日那个令人悲伤的夜晚。
当时的解说员是孙正平,在李辉乱军之中一脚捅射攻入香港队一球将比分扳平时,他激动地喊了一声“好”,但随后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让他冷静点儿。
1985年,已经不错了啊,据老球迷说,1981年上级还不准工人体育场的观众喊加油呢。这不像是看球,倒真的像是给中国足球送葬了。
这次米卢带队获得的成功,其实早就应该到来,我们并不是没有好的球员,缺少的只是一个好的机制和一个能画龙点睛的教练。
职业联赛之前的那些球员都到了哪里去了呢?那个曾经和巴斯腾克林斯曼在世青赛上同时被评为“希望之星”的李华均呢?那个曾经是亚洲最好守门员的张惠康呢?
张惠康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场比赛是1987年在日本东京国立体育场,那时,日本必须战胜中国队才能出现在1988年韩国奥运会的比赛场上,但是,张惠康挡出了日本人的所有射门。结果,中国队凭借柳海光和唐尧东的两个进球第一次走进了奥运会的舞台。1991年,张惠康在一次比赛中,头部撞在了门柱上……一个后来去寻找张惠康的记者这样写道:“5月。上海城沉浸在温润的阳光里,车水马龙从钢筋水泥的阴影中穿梭而过。曹杨新村。一位衣着褴褛的中年男子拘谨地坐在太阳伞下,神情木然地守着破旧的小摊位。‘喂,买彩票。’一名手挎菜篮的妇女冲他嚷,中年男子像从梦中惊醒,缓缓扬起一张臃肿而迟滞的脸。”
这张拥有“臃肿而迟滞的脸”的,就是当年在汉城挡克林斯曼的如子弹般射门的那个张惠康吗?
其实,和张惠康比起来,另外一些人更为不幸,比如入选国家队的原辽宁队边锋黄崇,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现在经常能在精神科大夫面前看到他了……
广东球员古广明曾经在一场比赛中被一名北京球员踢断了腿。一个传说:一次,某记者到北京,下了飞机,一坐上出租车就打电话,让朋友帮着查一下历史资料,想知道那名北京球员是谁。
朋友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所以然来,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说话了:“不用查了,我告诉你吧,踢古广明的就是我,我姓王……”
谁不喜欢马拉多纳
不喜欢马拉多纳的人很多,其中最值得原谅的是他在国家队的老队友,后来做过阿根廷主教练的帕萨雷拉。梅诺蒂掌权的时候,帕萨雷拉是阿根廷国家队的队长;到了比拉尔多年代,马拉多纳才成了阿根廷“永远的10号”。足球比赛本身是残酷的,但更残酷的是场下的竞争。中国年轻的守门员安琦说:“我不能给任何人机会。”我很理解这句话,给其他人机会意味着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当然,如果你不努力的话,机会是其他人的。
帕萨雷拉的屁股坐在阿根廷队主教练的位置上后,出台了一个奇怪的规定:阿根廷国家队队员不准留长发。巴蒂斯图塔屈服了,马拉多纳的好友卡尼吉亚和雷东多则退出了那支队伍。阿根廷对趾点上的许多中国球迷在当时表达对了卡尼吉亚的愤怒,认为卡尼吉亚为了保全自己的头发而放弃为国效力的机会是可耻的。但似乎没人想到,帕萨雷拉是为了赶走卡尼吉亚而采取了不光明的手段,以报复当年败给马拉多纳的“耻辱”。我赞成卡尼吉亚的作为,非战争期间,为国争光也不能以牺牲个性为前提。
帕萨雷拉之所以可以原谅,是因为他不过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心眼,不值得不原谅。
其他不喜欢马拉多纳的人呢?
比如当时巴赛罗纳俱乐部的主席努涅斯,他那么剧烈地伤害马拉多纳不过是为了金钱,这种人你怎么能去原谅他呢?不要说什么在商言商,赚钱是不应该以损害他人利益为前提的,在这个局中,球员不过是一个个“卒子”,只能拼命向前,成“后”的机会微乎其微。
阿维兰热不会喜欢马拉多纳,在他眼里,马拉多纳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刺头。1994年美国世界杯上,他居然当着全世界的面,剥夺了马拉多纳继续踢球的机会。
在一些球迷眼里,马拉多纳是神的化身,但是在老板们那里,他什么都不是。
马拉多纳一度十分渴望去法国马赛队踢球。1989年4月,在联盟杯客场对拜仁慕尼黑比赛前,那不勒斯主席费尔拉依诺告诉马拉多纳:如果能赢得联盟杯的冠军,我就答应放你去马赛……但马拉多纳正双手高举奖杯的时候,费尔拉依诺凑了过来要求继续他们的合同,“不,不,不……我不卖你,我说那话只是为了激励你。”骗子的嘴脸大致如斯。
马拉多纳只能代表平民经过奋斗取得的最高成就,永远只能成为富人手中的玩偶。所以马拉多纳成立球员工会,为博斯曼打抱不平等等都只能以失败告终,甚至他不得不偏激地与格瓦拉和卡斯特罗为伍。这一切,按照刁德一老师的话说,是这个天才的平民性决定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我坚持认为,如果马拉多纳出生在达官贵人的家里,以他的天分和可能接受到的良好教育,现在应该是阿根廷的总统了,阿根廷说不定因此可以躲过这次的经济危机呢。
当然,这都是无法证实的猜测罢了,马拉多纳只是马拉多纳,虽然他是没有话语权的穷人精神上的一道盛筵,然而只是富人餐桌上的一道早餐,而已。
把快乐还给足球
最让人赏心悦目的足球是什么?是马拉多纳连过五人的惊天一射,还是范·巴斯腾的倒挂金钩?要我看,这些固然美妙,但远远比不上草地上那几个围绕着一只小小足球的孩童,以及他们的母亲投射过来的那种慈爱的目光。
足球应该是大众的,而现在足球只属于少数“精英”。
作为球迷,我们无从知道国际足联的操作手段,无从知道世界杯后那些“无形的手”,而如果只拖着办公室里劳累过度的疲惫身体坐在球场的看台上或者电视机旁,那我们离足球就更远了。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竞技足球就是二十二个需要休息的人在几万个需要运动的人的呐喊声中不得不打起精神奔跑的运动。虽然有些极端,但你不得不承认它道出了一个事实:实际上我们离足球还有很远。
为了世界杯那肉骨头一样的出线名额,人们使尽了种种手段,出线了洋洋得意,失利了垂头丧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自从高俅因为球技高超而坐上太尉宝座后,还没有哪个球星能拒绝因足球而得到的荣誉。于是足球就变成了印钞机,变成了孵化器,印刷了钞票,孵化了明星。人们从足球中得到的实际上不是乐趣,而是利益。
追名逐利并没什么错,但它让足球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明星的,和大众的。
明星的足球是痛并快乐着,痛的是没有了真正的足球,快乐的是足球以外的收获;大众的足球是快乐并痛着,快乐的是足球本身,痛的是这部分足球的萧条——尤其是在中国,业余球队甚至找不到一块有草皮的免费球场,让我如何不痛它。
在涉及足球的文字中,也分成类似的两个部分,媒体的文字充满了功利和教条,而民间的文字尽管未必成熟,但依然如大众足球般生机勃勃——在网络上,在茶馆里,在这本书中。
很久没见过如《绿茵水浒·刺客列传》这样快乐的足球文字——文学了,在利益争夺的空间里能读到这样有关足球的文字是一种享受。为什么不呢?沉痛如丧考妣般的叙说或者如临大敌指鹿为马似的论战究竟能使人产生多少愉悦呢?为什么不彻底地将足球当作生活中的一件平常事而从中获得我们应该得到的那些东西呢。
不能不说这是个极佳的创意,将漫画和幽默文字结合在一起,瞧,又是一片新天地。
新天地中站着这几个快乐的年轻人。
我相信,他们的同盟军会越来越多,有了新鲜自由的空气,又有谁愿意回到从前那些沉闷压抑的足球氛围中呢。
一个恰到好处的屁
混沌学有一个著名的论断:北京上空某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可能会造成太平洋上空的一场风暴。那么,昨天我在大街上不小心放的一个屁也就有可能造成世界杯赛场上中国队的一个进球。
我知道这种可能不是很大,只是在逻辑上存在着十的N次方分之一的可能性,但毕竟里面还有点儿逻辑的意味,而其他一些论断,看起来冠冕堂皇,其逻辑却未必有我这个“屁能进
球”更周全。
中国历史上有个笑话,某人捡到一个鸡蛋,便跟自己老婆谈起来伟大梦想了:我准备分三步走,首先把这个鸡蛋孵化成小鸡;第二要把小鸡养大,鸡生蛋蛋生鸡,变成很多小鸡。
那第三步呢?他老婆问。
该人回答:这样我就可以有钱纳个妾了。
结果是,老婆不胜怒,劈之。该人的结局是蛋打鸡飞。
不管结局如何,该人设想中的三步还是层层递进,所谓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还没狂妄到直接用第一个捡来的鸡蛋纳妾的地步。
而另外一些“三步曲”就没这么层次分明了。
比如中国队在世界杯上的目标,领导说了,要“分三步走”。第一步,争取打进一个球;第二步争取平一场球;第三步,争取赢一场球。
领导总是异想天开,但是还不如那个捡着鸡蛋的家伙。
简单地说,在一场比赛中进一个球的话,比赛的结果会有三种:胜,平,或者负。如果防守到位或者守门员超水平发挥或者对方运气不好的话,我们就凭1∶0取胜,领导的三步就一下子实现啦。
一个球就能实现的目标,干吗还要分成三步?
其实问题的关键所在在于领导肯定没学过逻辑,也是,都当领导了,还学逻辑干吗?
这样制订目标我一点儿不觉得好玩,领导上为什么不强调防守呢?这样可以这样制订世界杯目标了:第一步,第一场比赛争取不让对手进球;第二步,第二场比赛争取不让对手进球;第三步,第三场比赛争取不让对手进球。
理论上说,中国队一个球不进,也有可能进入第二轮,成为世界杯十六强。如果三场0∶0的话,完全有可能成为小组第二。
够荒谬了吧?我倒觉得比领导那个计划,起码有趣点儿。
所谓进球,进了巴西三个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3∶4也是输了。真的安慰自己虽败尤荣,欢天喜地地回家吗?
我欣赏1998法国世界杯巴拉圭教练的话:我们也是来争取世界杯的。虽然他们在八进四的时候被法国打进一枚金球告负,但足以在家乡父老那里骄傲,因为他们拼了。
不抱着胜利的信念,去世界杯做什么呢?
我们争取进一个球,争取平局,争取赢一场……实现第一个目标算不算完成任务呢?比如被巴西打一个5∶1,领导是该表扬球队还是再写一篇《给中国足球一个准确的定位》呢。
我替领导难堪。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愿意放一个恰倒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