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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作者:尧三青(晋江vip2014-03-17正文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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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笙蹙眉摇头,“不知道,连班主任都不清楚。”

    袁植道:“打过电话了吗?”

    “打不通。”说完何笙又闷闷的继续去扫地了,本来她和陈佳音是一组做卫生的,对方话多,叽叽喳喳永远不会冷场,现在一个人倒挺不适应的。

    “说不定明天就来了。”袁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他和陈佳音不熟,就算对方是何笙好友且天天碰面,但说的话估计十个手指就能数过来,自然也不会上心。

    何守司却反常的安静下来,眉间微拢,有些神不守舍。

    袁植踢了下他的小腿,“你干嘛?一脸的倒霉像。”

    “不是啊!”何守司反常的没多大反应,拍了拍裤腿,“我是想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

    何笙也停了动作疑惑的看着他,何守司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烦躁,原地转了个圈后手往窗上一拍,“呐,我说了你们就当听听过算了,见了人可别说我跟你们说啥啥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盯着何笙的,何笙点头表示知道。

    何守司捋了捋思绪道:“过年那会不是在你们那过了一夜,第二天我送她回去,离她家估计还有段距离呢她就遮遮掩掩的不让我送了,你们也知道越是这么个状态表示越有情况,所以我吃饱了没事干装着离开后又跟着她走了。”

    说到这停了下来,两条眉毛拧的更紧了。

    何笙催了一声,才又道:“她走到一个院门口就停了,里面好像在吵架骂骂咧咧的,还有打砸的声音,估计是在动手,因为离得远我听的不是很清楚,零星听见的那些也够人受得了。”

    他厌恶的撇了下头,“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何笙愣了愣,“吵架的是她父母?”

    “不是。”何守司摇头,“女的应该是她老娘,男的估计是继父,因为一直有喊什么拖油瓶的。”

    和陈佳音认识这么久她也向来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谈,何笙也没询问过,就像她也不会随便跟人说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一样,脆弱只能给自己看,放别人面前只是个笑话。

    袁植看眼沉默的何笙,“别想了,等会我们去看一眼。”

    何守司叫道:“这一去她不就知道我上次跟踪她了?”

    “找个借口就是了。”

    何守司便望着天开始思索可以用到的各种借口,并且从中挑选出最具说服力的一个。

    脑细胞死伤无数,但最终一个都没用到。

    较为偏僻的小区,地段不怎么好,但看楼型也绝不便宜,可见陈佳音的继父是有点家底的,他们缓慢的往里走,何守司絮絮叨叨还在反复演练自己的说辞,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转角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早春的气温就算阳光普照依旧阴冷刺骨,那人连外套都没穿,单薄的线衫凌乱的挂在瑟缩的躯体上,暴露在外的一截小臂布满淤痕,双手撑着膝盖急促喘息着,犹如死里逃生。

    三人都认出了那是陈佳音,何笙呆了呆连忙冲了过去,袁植和何守司对视一眼随后跟上。

    跑的近了,凌乱的脚步声引的陈佳音抬起头,见到他们愣了下,随即满脸的不自在,狼狈的抓了抓有些潮湿的头发,白着脸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她脚上只穿着拖鞋,还有一只已经掉了,何笙二话不说就要脱衣服给她披上,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何守司将自己身上的黑色羽绒服给了陈佳音,迎面的风顿时让他抖了抖,原地跳跃几下后,拦住要把衣服还给他的陈佳音,“披着,这个时候逞什么能。”

    玩世不恭的脸带着少有的严肃,瞬间感觉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好像成熟了。

    陈佳音咬了咬下嘴唇,颤抖着双手沉默的把衣服穿上了,少年正合身的短款衣服放到她身上顿时大了好几个号,都能遮住屁股了。

    何笙帮她拽了拽衣服下摆,随后问道:“谁打你了?”

    陈佳音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惧,转头看看自己跑过来的方向,紧张道:“我们赶快走!”

    “走去哪?”

☆、第35章 chapter35

    一道陌生的中年嗓音插了进来。

    层层叠叠的屋群到处都是可穿梭的缝隙;这人就是从另一边的羊肠小道冒出来的,高瘦的骨架;眼底一抹深黑;青白的脸色;病态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何笙明显感觉到拉着陈佳音的手抖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陈佳音吞咽了下口水,力持镇定的双眸掩盖不住见了来人的惊恐;她索性低下头,“我去同学家呆一会。”

    “同学吗?”他目光冰凉的扫过何笙他们,又转向陈佳音,声音嘶哑干裂;“下次吧,你妈快下班回来了,走,跟我回家。”

    说着往前走了几步,陈佳音见他靠近顿时犹如被针扎一般的跳了下,猛然摇头,急急的往后退,神情仿佛见了食人恶兽般的恐惧惊慌。

    都意识到了这猥琐男人的不善,何守司和袁植下意识上前挡住了对方,何守司笑了笑,“大叔,去同学家玩玩又不是大事,干嘛这么严肃?”

    男人阴冷的视线扫过两个比他还高的少年,“小子,你们还太嫩,干涉别人的家务事可是会倒霉的。”

    袁植拿出手机往上抛了抛,清淡道:“家暴可以判刑坐牢。”

    男人目光一闪,眸底快速浮现出浓郁的血红,连呼吸都粗重不少,像只被逼急了却又病弱的困兽。

    他的视线缠绕在袁植身上好一会,才又慢慢转向他们身后呆愣的陈佳音,女孩一对上他的目光就脸色苍白的低了头,惧意是那么明显。

    “好,去玩吧!”他轻笑了声,仿佛从喉间硬挤出来的声音刺耳的让人皱眉,“等你妈回来后我再让她去找你。”

    男人说完,顺着小道缓缓退了出去,干瘦的背影很快隐没在绿化带中。

    陈佳音腿一软突然跪坐了下去,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好一会,眼眶里猛然涌出泪来,她缓慢的曲起膝盖,紧紧用双手抱住,头一低,下一秒已经泣不成声。

    太阳又往头顶移了一些,光线更猛烈几分,洒在身上却觉不出多少暖意。

    他们都发现陈佳音脖子上有些诡异的痕迹,好像是用手掐出来的,又有一些仿佛是被啃咬的。

    何笙想起之前很多次无意间见到陈佳音身上的淤青,对方每次都无关紧要的推脱了,现在理由真实摆在了面前,却又残酷的令人无法接受。

    何守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紧了紧身侧的双手,突然俯身推了她一把,恶狠狠道:“哭什么哭,你不是一直最牛逼兮兮吗?就这么点事哭个屁,又不是没得活了。”

    说完不顾陈佳音的挣扎将人背了起来,随后冲另外两人吼道:“走,找地方吃饭,饿死了!”

    陈佳音没穿鞋只能让何守司这么背着,过了好一会何守司抓了抓她的脚,冷的跟冰块一样,他道:“冷的话把脚贴我肚子上,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有点温度的。”

    “我直接贴你肚子上不行吗?”

    “哎,别得寸进尺啊!”

    他们没找餐馆,而是先找了家宾馆,陈佳音这幅模样去外面吃饭也不合适,至于食物只能打电话叫外卖。

    今天的事有些超乎人想象,到房间后一时谁都没说话,也不好亲自问她什么,等外卖送来,不管有胃口没胃口大家都吃了些,之后何笙回家给陈佳音拿衣服,她们两身高胖瘦都差不多,衣服也能混着穿,袁植自然跟着何笙一块走,剩下两人则在房间等着。

    出租车上何笙表现的很沉默,本就话少的孩子更安静了。

    袁植看了她几眼,轻声道:“吓傻了?刚才的。”

    “有点。”何笙几根手指纠结在一块,“之前佳音说那些伤都是不小心碰到的,我都信了。”

    “那也不怪你呀!”

    “如果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早一点知道你也帮不了她什么。”

    何笙想了想,点头,闷闷的说:“也是。”

    回了家何笙跟吴婶打了声招呼后匆匆忙忙上了楼,袁植缓步跟在后面也进入卧室,何笙已经开始往袋子里塞衣物,她的衣服不多,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几件,袁植往袋子里一瞅,伸手把一件外套拖了出来,将严柏给何笙新买的那件塞了进去。

    他道:“穿过的给别人多没诚意,要给就给全新的。”

    何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随他去了。

    东西拾掇好又冲冲往楼下跑,坐在大门口削芋艿皮的吴婶见他们又要往外走,问了声:“急急忙忙的这又去哪呀?”

    两小屁孩越来越不着家了现在。

    何笙支支吾吾的说了声,“有点事。”

    袁植笑道:“放心吧,有我呢,人丢不了。”

    就因为有你这不省心的祖宗才担心不是?吴婶无奈的叮嘱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两人又风风火火赶到宾馆,进了门何守司和陈佳音一个坐在床尾一个坐在床头,气氛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何守司见他们进来,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袁植走过去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事。”他烦躁的挥了挥手,紧接着又恼羞的瞪了陈佳音一眼。

    陈佳音自动忽略他不善的视线,拿了衣服去洗手间,因为刚才已经洗过澡,所以很快又走了出来,将手中拿着的黑色羽绒服还给何守司。

    “谢了!”眼睛因之前哭过还有些红,但依旧笑着说了声。

    何守司顿了顿,尴尬的接了过来。

    室内又陷入一片宁静,何笙看着她在身边坐定,忍不住问道:“你还打算回家吗?”

    陈佳音毫不犹豫的摇头,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不,我再也不想踏进那个地方。”

    仿佛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十分恶心的表情。

    何笙点头,“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她想了想,“先等我妈来,然后再商量。”

    他们设想过两种可能,其一陈佳音和她妈还有没几岁的弟弟一块离开那个家,以后生活艰苦些,但总能过下去,反之是最不想看到却也极有可能发生的便是她妈劝她重新回去,生活到哪都一样,忍一时是一时。

    几个人按着最差的结果想了一下午对策,却万万没想到等待的结果比这更不可思议,也更寒心。

    陈佳音的母亲张舒淼是晚饭后通过电话找过来的,穿着米色棉袄,黑色休闲裤,戴着一副大墨镜,手上提着很大的两个行李袋,行色匆匆。

    进了房间,她率先看向何笙他们几个,弯腰鞠了个躬,低声道:“今天谢谢你们了。”

    何守司干笑着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陈佳音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带着哭音喊了声:“妈!”

    张舒淼帮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牵强的扯了下嘴角,“辛苦你了。”

    陈佳音摇头,下一秒眼泪便掉了下来,她颤抖着紧紧抓住张舒淼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妈,我们走吧?好不好?离开这里我们也能活的很好,没必要一定要和那个男人住一起,我求求你了,妈,我们走吧!”

    张舒淼一遍遍擦着陈佳音脸上怎么都干不了的眼泪,长时间的沉默让陈佳音跳动的心脏一分分沉了下去。

    “妈!”她忍不住又加了声,眼中带着几乎满溢的祈求。

    张舒淼缓缓吐出口气,“佳音,妈不能走,这是我的第二次婚姻,我不想又一次称为失败者,不希望有朝一日独自面对万年,你周叔叔虽然偶尔脾气差了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的。”

    这番话让另外三个旁观者都僵在当场。

    陈佳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眼泪就跟决堤一样的涌出来,“就为了你的婚姻所以我必须忍着?”

    屋子里暖气很足,大家都没穿外套,陈佳音突然一把拽下衣服领子,指尖剧烈颤抖的指着自己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睁大眼看清楚,这些杰作都是那个衣冠禽兽干的,他想要咱们母女共侍一夫你还觉得他是好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是多么容易才逃出来?那个房子在我眼里就是个地狱你明白吗?而我已经在那因为你所谓的婚姻整整住了五年。”

    她抬手转而又利落的拂掉浑身僵硬张舒淼脸上的墨镜,狭长的双眼虽然有了年岁的痕迹,但还是极美极艳的,如果没有那片青紫的话。

    陈佳音看着这张曾经那么温暖的脸,几乎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你再看看你自己,顶着这么张几乎不能见人的脸你还觉得他好?你告诉我他到底好在哪?妈,你告诉我啊!”

    张舒淼始终低着头,脸色白的不像话,双眼空洞的仿佛没有灵魂,过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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