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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红楼之贾迎春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银牌推荐2015-05-10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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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芙蓉杀得一个毫无威胁贾迎春,未必不能再杀一个威胁她锦绣前程史湘君么?

    瞅着史湘君,元春很是疑惑,倒地是什么仗恃,让她如此有底气,以为史家力量能够同时遏制驸马府跟郡马府?

    元春眼神凛一凛,皱眉思索着,慢慢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蠢人虽则蠢,因势利导,她这一顿乱拳出去,或许能够打死那些自诩聪明之人也不定!

    这边史湘君,却因为元春的轻忽漠视,炸毛的斗鸡一般暴虐而起,玉手戳着元春呵斥道:“你哼什么哼?告诉你,我三叔战功彪炳,官至巡抚,兼领兵部右侍郎,圣上也要高看三分,你们石傅二家虽然尊贵,却不过是昔日黄花,想杀灭口,且要想一想后果。我若出事,我史家必定不依,圣上追查起来,我看你们谁家跑得脱?”

    元春顿时乐了!

    这倒是省事儿了,不费口舌,未曾刑讯,她倒自己招了个底朝天。

    这样炮仗脾气,亏得生在史家这等福贵人家!

    至此,元春倒没脾气了,不再跟史湘君捉迷藏。故意粗噶声音问她:“你说石芙蓉跟傅瑾瑜两个是杀人元凶?你有证据么?须知诬告反坐,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此言一出,史湘君便懵了,她虽不甚聪明,却听明白这话含意,元春不是石傅二家之人。惊愕之下,史湘君一双眼珠子瞪成蜻蜓眼了。

    一股绝望气息萦绕在史湘君心头,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谋算,她终于知道害怕了,恐惧使得她浑身哆嗦起来。

    这些人竟然不是石家所派。

    皇宫之中,除了石芙蓉肆无忌惮,还有谁敢如此嚣张狂妄?

    舍却皇上皇后还能有谁呢!

    史湘君甚是绝望。

    自己大意了,底牌尽失,不说今后威胁石芙蓉傅瑾瑜二人提拔自己,只怕想要在皇宫容身也难了。

    史湘君悔恨莫名。

    前一刻似乎前程似锦,怎么不过瞬间,已经天翻地覆,无路可走了?

    史湘君蓦地记起,今日一切,都因贾迎春那个贱人而起,这个该死贱人,是她拖累了自己!

    愤恨揪住史湘君心肝肺,痛得她难以忍受,一声尖啸:“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贾迎春呢,她死了吗?是不是淹死了?”

    忽然又伏地痛哭:“不是我啊,不是我杀的人啊,是石芙蓉跟傅瑾瑜杀的她,你们抓我作甚,有本事你们去抓石芙蓉跟傅瑾瑜去!”

    这话一出,元春眸子寒光一闪而过,合辙这人明知迎春会被人谋害,井底溺亡,为了讨好强权,她不惜踏上一只脚。

    即便猫狗养的是日常了,也不忍杀生,何况是一起长大姐妹呢!

    其人齐心,何其狠毒!

    此女已经不是一时冲动,偶然失足。此乃一条毒牙尚未生成响尾毒蛇。一旦成器,必定会噬人骨血!

    元春寒心之极。

    ‘咯嘣’一声,元春心里对史湘君最后一点血缘亲情,至此断绝。心底哪一点点愧疚,荡然无存。

    史湘君一个后宅小女子,如此口出狂言,轻贱荣府一如败絮草芥。必定是受了家人熏陶。看来史家已经忘记当初盟约,不把荣府当成亲戚了。

    思及此,元春眸子一暗。

    想当初,史家二叔为了继承大表叔侯爵,跪在荣禧堂痛哭流涕,伏在老祖宗脚上赌咒发誓,今后要孝敬老太太一如亲儿,誓死与荣府共荣辱!

    史家当日誓言振聋发聩,当时老祖宗搂着保龄侯哭得涕泪纵横。

    此情此景犹在眼前,到如今史家一个小女子视荣府为无物。

    一斑可窥全貌,史家对荣府姿态昭然若揭。

    元春暗咬银牙,史家尽然过河拆桥,且别怪我绝情,釜底抽薪!

    淡淡一笑,元春起身从案后走了出来,在史湘君面前停住:“你指控石芙蓉傅瑾瑜,可有证据?你最好拿出可新证据,否则,你就是诬告!诬告反坐,你当记得!”

    史湘君此刻绝望透顶,反而无所畏惧了,她冷哼一声,撇开脸去。

    此刻,史湘君心里恨死了志大才疏的石芙蓉,堂堂郡马府嫡长女,权势熏天忠顺王爷之外甥女儿,在宫中爪牙遍布,竟然连贾迎春那个小小庶女也摆不平。

    如此草包,还还敢妄想下任国母,我啐,蠢货!

    嘴里啐一口,深受刺激史湘君竟然呵呵傻笑起来。毫无畏惧对上元春:“证据?当然有证据,我亲耳听见算不算,我认得那下手太监算不算?”

    元春追问:“那个宫里太监?”

    史湘君昂头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们?我要见皇后娘娘,否则,我绝不招供。”

    元春冷笑,看眼黑衣人。黑衣人便呈上托盘笔墨纸张:“把你方才所言写下来。”

    史湘君嘿嘿冷笑:“我若不写呢?”

    元春道:“不写?那就请你去那井底躺一躺,时间正好对的上。三日后,崇敬殿那口枯井就会出现一具发臭尸体,至于谋杀元凶,我依然有办法追查出来,比如那一日跟你一起秀女,你说我把它们一个个吊起来抽鞭子,她们会不会招供?如此,我依然可以追出石傅二女。”

    元春讥笑道:“怎么样你是愿意活着作证,还是愿意躺倒井底发臭呢?”

    史湘君顿时崩溃了:“我不要死,我不要被丢进水井了!”

    黑衣人再次捏住史湘君喉咙:“是死,还是写?”

    史湘君眼睛再次鼓突成了金鱼眼。

    再次获得自由史湘君老实了,竟然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不仅交代其中一个太监曾经跟随惠妃左右,还对太监体貌特诊做了仔细注解。然后,史湘君伏地磕头,痛哭流涕:“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的家人!”

    黑衣人冷冷上前,毫无情绪捏住史湘君手指划了一刀,然后,捉住她在每一张供状末尾按下血指印。

    元春接过供状吹了吹,折叠收起,一声讥笑:“别人倒霉,上赶着踏上一脚,轮到自己,怎么就熊成这般?”

    “果然好门第,好威风!”

    史湘君愣愣瞅着元春,若有所思,他想不通了,这人何故这般在乎自己踩踏贾迎春呢?

    蓦地,她眼眸一亮,死死盯着元春。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正当此刻,黑衣人果断出手了,他手起掌落,史湘君一声痛呼不及出唇,人已经瘫倒地上。黑衣人回过头去,冲着云春一抱拳:“请示女史,这人如何处理?是废掉,还是丢去井底?”

 第27章 脱胎换骨

    黑衣人声音平淡无波,那种轻飘飘,毫不在意的语气,似乎不是决人生死,而是在说吃饭喝茶一般些微小事。

    落入迎春耳里,无异平地惊雷。

    瞬间,迎春如坠冰窟,直觉得浑身汗毛,一根根竖起来,每一个汗毛孔里,都在飕飕,飕飕冒寒气。

    曹颖虽然变成贾迎春半年有余,努力适应一个贵族小姐的日子,对这个社会弱肉强食深有了解。

    可是,二十二年生活理念与认知,已经渗入骨髓,并不是三月强制修炼就可以彻底清除。

    曹颖旬日也说什么‘杀人偿命’。可事到临头,让她亲眼目睹人命在眼前消失,且这人还是跟自己血缘相连,一起长大的姐妹。

    哪怕这人很不好,很混蛋,哪怕方才迎春还在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一旦付诸行动,哪怕不是她亲手动手,她依旧心惊肉跳,魂不守舍,不忍心。

    人命毕竟不是鸡鸭猪狗,哪里能够一生气说一句杀了,就真的摆上砧板给剁了?

    极度恐惧让迎春浑身抖索的不成样子,上下贝齿捉对掐架,亏得杜若有先见之明,一早捂住了迎春嘴巴。

    回头却说元春,虽然这十年间,她替曾经太子夫妻解决过无数麻烦,帮着太子从众皇子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太子,直至今日登基称孤。

    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可是今日,她因为迎春在侧迟疑了。凝眉间,元春眼眸从迎藏身之地一睃而过。

    那眼神清冷透彻,似乎能够穿透墙壁,看透人心。

    迎春吓得腿杆子一软,整个人见水面条一般,瘫在地上。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没有了呼吸。时间也停在这一刻,密室内一阵死寂。

    就在杜若捂住迎春嘴巴右手酸软了,被捂住嘴巴迎春憋闷得心脏差点炸裂当口,元春声音终于响起:“送回去吧!”

    黑衣人微顿,道:“女史,这不合规矩!”

    “哦!”

    元春喟叹一声,眼眸闪了闪:“那就折了她的踝骨,再点了她的昏睡穴,在她归家之前最好不要清醒!”

    折了她的脚踝是给迎春一个交代。

    借牛还马,理所当然。

    她当日踩伤了迎春脚筋儿,那就折断踝骨还债吧。

    至于史湘君归家之后事情,自有史家自己约束,想来史家不会任由史湘君把全家拖入死境。

    “是!”

    但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过后,再一阵‘吱呀’门响,密室内归于沉寂。

    迎春浑身瘫软,汗出如浆。

    杜若见惯了宫中阴私,史湘君不过受些皮肉之伤,已算万幸。

    迎春被杜若半拖半拽出了暗道。

    这一晚,对于曹颖来说,无异脱胎换骨,史湘君字字句句,响鼓一般敲击着她记忆。

    再有元春粗嘎冷冽声音,史湘君疯狂眸子,争相在迎春脑海中缠绕。

    再有那‘咔嚓,咔嚓’骨折声,脆生生的,直在迎春耳畔萦绕,整整响了通宵。

    翌日,迎春被一阵人声嘈杂惊醒了,但见床前人头攒动,若非瞧见杜若伺候在侧,迎春差点以为自己又穿了。

    迎春被人告知,她病了,受了风寒,好在无碍,静卧修养几日即可。

    这日晌午,吃药昏睡迎春被一阵哭声惊醒,宫女蓝云告之迎春,同住后殿秀女史湘君不知何故,昨晚夜半偷溜出去夜游御花园,结果失足跌下叠秀峰,摔断了脚踝。

    这个结果迎春知道,松了口气,只是外面哭声不断,不免心下诧异:“怎的这般哭法,莫非她伤得严重?”

    蓝云一番东张西望之后,掩住了房门,凑近迎春低语:“岂止伤得严重。也是史家千金倒运,她跌倒晕厥御花园里,竟无人察觉。若非杜若姑姑巡夜之时察觉史湘君失踪,带领人搜寻,还不知会怎样了。”

    迎春眼眸不自觉一阵乱蹦,一把攥住蓝云:“如今怎样?”

    蓝云叹道:“命是保住了,只是夜深露重,寒邪入体,史千金至今晕厥不醒,听说口舌也歪斜了,太医院院使大人亲自诊脉,又是灌药,又是扎针,只是没反应。院使大人直说此症棘手得紧,好在说是性命无碍,须得时间调养,少则月余,多则三五月,当能恢复。皇后已经恩准她家去调养了。”

    迎春心脏‘咯嘣’一下,生生漏了半拍,惊惧让她差点厥气!

    元春处理史湘君之言,自己亲耳所闻,直说折断她脚踝,如何口鼻歪斜了?

    莫名一阵恐惧充斥着迎春心怀,迎春死死攥着拳头,却任然止不住手指颤栗。

    昨日还张牙舞爪一个人,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废人了,怎不叫人惊悚!

    迎春知道,她没有立场责备元春。

    偌大皇宫,上头有一句话决人生死皇上皇后,中间有石芙蓉与傅瑾瑜这两大权贵之女。

    元春不过微末女史,想要立于不败之地,甚是艰难。

    可是,如此狠戾手腕,却让迎春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迎春终于醒悟,如今元春,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聪慧睿智,端方善良大姐姐了。她已经被皇宫这个大熔炉淬炼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皇家女人。

    或者,这就是元春的生存法则!

    不过三天三夜,迎春对帝王无情认知,已经发生了质地飞跃。

    这皇宫内院,真心不是寻常女子待得了。

    史湘君被她母亲保龄侯夫人接回家去了。

    迎春因病没去送行。

    据说,皇上太后皇后三为主子,均赏赐了贵重药材与史家。

    帝后表示了极大诚意。

    皇帝传下口谕,命太医院院判替史湘君诊治。

    皇后更是允诺,要给史湘君择贤赐婚。

    迎春知道,自己不该有所怨怼,也不敢奢望报仇。她只希望平平安安熬到出宫。

    阴差阳错,迎春这一心愿倒是得到满足,杜若上报宗人府,迎春因病被允诺静卧修养,并且得到特殊照顾,独自占据一间卧房。

    不过,迎春虽然足不出户,消息并不闭塞。

    史湘君走了,并未影响皇帝选秀大计。

    当日,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在宁寿宫摆下赏春宴,秀女们游园赏荷,吃酒行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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