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银牌推荐2015-05-10完结)-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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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监传旨,福柔公主一听就笑了,心道,你们欺负我女儿女婿,本公主正要找你们呢!
福柔进宫,一如既往的嚣张,对上太后娘娘并不行叩拜之礼,随即自己个落座。
太后娘娘顿时恼了,将茶盏重重一顿:“有其母必有其女,怪得郡公夫人不贤惠!”
福柔公主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太后娘娘这话是说本宫?”
太后娘娘闻言心中怒火蹭蹭直冒,面颊不由自主抽了抽,心里想着再忍一忍她吧,可是嘴巴却忠实于自己了。太后娘娘冷笑:“本宫说的就是你,怎么,难道本宫说不得你?公主幼承庭训,相比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本宫倒要问问你,普天之下,是君大还是臣子大?是本宫一国之母位尊,还是你这个宗亲公主位尊?好一个幼承庭训贞静贤淑的大公主,果然贞静,贞静到见了国母不拜!果然贤淑,贤淑到养女不教!”
福柔公主面色铁青,睚眦欲裂。
这些年来,太后娘娘一味忍让,已经让她习以为常。
如今太后娘娘不过是坐正自己的位置,昭告天下,特别是要昭告福柔,太后娘娘威仪何在!
福柔瞪视着太后,嘴里一嗤:“太后娘娘,您这是闹得哪一出?本宫自落地,就被父皇敕封的福柔公主,乃是大雍朝最最尊贵的公主,在父皇母后手心里捧着长大,本宫就是这个秉性,改不了了,太后娘娘您今日才想起要拨乱反正,不嫌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睁不开了,明日一早改错字儿。
第152章
福柔公主这话无异揭破了太后娘娘好了几十年的伤疤。福柔所言不错;曾经的福柔公主;在宫中说一不二;太后娘娘这个庶母,在她眼里就是体面写的奴才。
皇上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为了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的筹码而已。
徐家帮着乾元帝掀翻了废太子;不是为了废太子不贤德,而是废太子不听话,不肯跟徐太后结盟。不肯迎娶徐家女为后。
故而,徐家连同朝廷内来;把太子逼到不谋反也要死的地步。
乾元帝之所以被孝慈太后看中,不过是因为废太子之前最爱踩踏机敏的乾元帝,及至天后年呢母凭子贵;于太子之后被敕封为皇贵妃;与当初的徐皇后不过一线之隔,尊贵无比。不过这只是玉碟上的记载罢了。实则,徐皇后自从乾元帝被敕封太子之后,为了彰显自己皇后正位,不光是乾元帝来问安被无端端冷落不理睬,更是没日没夜的使唤当今太后娘娘,特别爱在在太子面前故意使唤天后为其斟茶递水,久不赐座也是家常便饭,目的就是故意羞辱,让乾元帝时刻谨记自己的卑微身份。
却不知道,在乾元帝立太子那一刻,太后娘娘注定母凭子贵。
至于福柔这个嫡出公主,多年来从未把太后娘娘放在长辈的位置,她以为,太后娘娘不过奴才尔。当初太后娘娘忍耐,一为母子们却是手了徐皇后恩惠,二来也是太后娘娘幼承庭训,骨子里忍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后是正妻更是一国之母,徐皇后即便做得过了,为了儿子,为了规矩,太后娘娘只有忍耐。
而今,情势已经翻转,太后娘娘母凭子贵,母仪天下,甄家也是书香传家,世代官宦,本人又有生育皇帝之功勋,母仪天下,名正言顺。
天福柔公主却还是抱着老眼光看人,依旧把太后娘娘当成当初的小小贵人排揎,是在可恶可憎!
太后娘娘怒极反笑:“亏得你还记得你是太上皇敕封,本宫还以为你如此狂悖无礼,是无忌惮,乃是你们天生富贵,所以,你们母子才不把太上皇看在眼里;欺君犯上忤逆不孝!”
“本宫原本看在孝慈太后面上,看在他们年轻,不知轻重,帮着遮掩一二,不叫他们被世人唾骂,如今看来,你们母子生就的狼子野心,就不该给你们人的体面。”
太后娘娘摁住行不,心肝一阵绞痛:“如此也好,你既然不把本宫当成母后,本宫也不用顾念什么母女情分。福柔公主天生尊贵,本宫之后宁寿宫也载不下你这富贵之人。来人,请福柔长公主出宫,传旨内务府,本宫见不得不忠不孝之人,从今往后,长公主府一脉年节免朝,告庙祭祀,一概全免!”
福柔闻言心头大怒:“你有什么资格?本宫乃是太上皇嫡出血脉,太上皇敕封。大雍朝最为尊贵的公主,你有什么资格免除本宫年节祭祀祖宗牌位?”
大雍朝自从立朝一来,年节都要拜祭祖宗牌位,秋冬之际,则会利用秋猎之际,率领皇亲贵戚宗室子弟。去往陪都祭祀先祖陵寝。
太后娘娘这是剥夺了福柔公主身为宗室的权利义务。这等惩罚通常针对犯罪的王公宗室。
福柔公主顿时大怒。
微末草芥也成精了,不过一个下贱宫妃,竟敢斥责自己这个皇朝最为尊贵的长公主?
太后娘娘闻听福柔嘶喊质问,心头越性火星乱迸,所幸做不得好人了,所幸一坏到底吧。
太后娘娘再次冷声吩咐:“查皇长子妃傅瑾瑜,奸柔成性,欺君犯上,忤逆不孝,在太上皇热孝期间,公然勾引丈夫饮酒作乐,替丈夫安排通房,以致成孕,在贱婢怀孕之后,不思补救,妄图混淆血脉,鱼目混珠,后因诞下女婴,为了掩盖孝期作乐证据,将贱婢嫁给家将,妄图李代桃僵,蒙混过关。如此失德败行,无怒不孝之人,何颜腆为皇长子妃?”
太后娘娘不理福柔公主跳脚叫嚣,冷声下了一道口谕:“着令褫夺皇长子妃封号,废黜其县主身份,遣返娘家,以儆效尤,以正视听!微天下妇人戒!”
福柔公主闻言怒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诬陷,瑾瑜的名字乃父皇所起,父皇待她掌珠一般,她岂能如此?这不可能,本宫不信!”
太后娘娘冷笑:“给她!”
桂嬷嬷将一记密扎递给福柔公主:“公主请!”
此乃太后娘娘扣下密折,乾元帝之时知道皇长子跟婢女孝期苟合,并不知道傅瑾瑜也身陷其中。这也是太后娘娘最后一次还孝慈太后的体面了。
只可惜,好人难做,福柔长公主并不领情。
福柔公主瞧了手中密扎,自己的爱女竟然在外公孝期作乐?
心灰之余,福柔公主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任由内侍将之拖将出去。宁寿宫的内侍早就被福柔公主傲慢无礼激怒了,只为太后娘娘隐忍不敢发作,如今太后娘娘不忍了,他们也无需客气了,一阵风把福柔公主撮出去了。
福柔公主又惊又怒又恨,只这一会怒气横生的对象变了成了她自己的宝贝疙瘩傅瑾瑜:下作丫头,这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呢?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行径?
太后娘娘这边也气得不轻,顿时得了个胃胀气,躺着不能动弹了。
迎春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福柔公主已经被人丢到轿子里强行驱逐出宫去了。
这事儿是在不怪迎春,实在这事儿大家没想到,也发生的太快了。从福柔公主进宫开始算起,说起来一大篇儿,其实就那么一刻钟的时间。且这事儿太后娘娘虽然气着了,却是完败福柔公主,桂嬷嬷们根本来不及搬救兵,或者说,桂嬷嬷等根本没想到搬救兵。
太后娘娘隐忍久矣,这事儿莫说桂嬷嬷没想到,就是太后娘娘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回终究爆发了。
乾元帝闻讯之后最先告到宁寿宫,竟然比元春迎春姐妹们还早了一步。
元春没到是因为太后娘娘摆明了要给福柔好看,而她在福柔眼里不过是奴才秧子,元春相信太后娘娘的能力,不想成为福柔迁怒对象,故而没有及时出现。
迎春则是因为不管事儿,福柔公主进宫这样的无关紧要小事,杜若跟锦鲤都没有跟迎春提及。熟料,一项顾着面子情分的太后娘娘这一回也不忍了,实在是出人意料。
乾元帝闻听事由始末,顿时大怒,原本看在孝慈太后份上,傅家虽然先后党附徐家与忠顺王,乾元帝都没有深入追究,并因此压下了数十份御史的弹劾奏章。
这一回,乾元帝忍无可忍了。当晚派遣冯紫英前往刑部调遣上次徐党羽忠顺王一系的党羽档案。
冯紫英高擎着圣旨出宫,直奔刑部大堂,一路之上,毫不隐秘,不过几刻时间,宫内宫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当晚,有暗探回报,都察院已经由三位御史在夤夜写奏章了。
翌日,乾元帝叫大起。
当太监总管王全拉腔拉调:“有事启奏,无事退班!”
这话尚未落地,三位御史齐齐出列:“臣等有事奏禀!”
乾元帝定睛一瞧,心里乐了,这三位正是昨夜晚夤夜写奏章那几位。
乾元帝将手一抬:“奏来!”
这三位一位姓郑,乃前科状元,一位姓周,全科榜眼,一位姓宋,前科探花。三鼎甲在翰林院修炼三年,才刚入得御史道。眼下正是他们宝刀初试,崭露头角之时,一个个奏折写的花团锦簇,且有言之有物,斥之有证。
当然有证据呢,冯紫英悄悄与他们房里砸了石头了,当初徐国公那天晚上睡了那个小妾他也知道,岂会不知道驸马爷如何拍马屁呢。
所以,这三位御史的奏章,不仅不是风闻奏事,他们不仅有证据,而且是铁证如山。
乾元帝瞧着手里三分奏章,看着自己早已经知晓的事情,再看三鼎甲,越看越顺眼了,御史听话,皇帝也轻松多了。
乾元帝心中暗喜,且做个惊怒之态,冷哼道:“驸马爷乃是皇亲国戚,时代享受朝廷高官厚禄,事主一向忠心,太宗这才将掌珠下嫁,如何会行此忤逆犯上事情?除非你们拿出确凿证据,否则,朕不仅不信,还要问你们反坐之罪,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三人背后具有仪仗,且本朝有命,不杀言官,脑袋有保障,这三位充分发挥了文谏死之精神,拢共罗列了傅家诸如纵容族人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纵容恶奴逼死佃户,奸|淫佃户妻女,以致人家满门灭绝,子孙强纳有夫之妇为小妾,等等切切,拢共三十八条罪状。
当然,其中最严重罪行,则是娶妻不贤,养女不教。福柔公主以下犯上咆哮公堂更是头一条。
这般时候,付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乾元帝预备惊堂木砸下:做刑部详查审验!
熟料,就这当口,却有一名御史慢悠悠出列,跪下奏道:“微臣启奏圣上,微臣有证据证明,当初忠义郡王谋逆,忠顺王谋反,福柔长公主与驸马都有份参加,还请皇上铲除奸佞之臣,还社稷一个清明,还那些死难士兵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无疑石破惊天!
第153章
乾元帝这一回是的惊诧了;瞪着该御史半晌;终于想起来这个头是谁了,却是曾经为废太子鸣冤;拉着太上皇不许下朝;太上皇恼了;用金镇纸砸破过脑袋的老御史许缙。
福柔长公主竟然参与谋反?
乾元帝有些傻眼了。福柔长公主自幼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乾元帝知道,说是福柔公主文抢武夺,仗势欺人,杀人放火;乾元帝都相信;唯独谋反,乾元帝想不通。
难道自己对福柔还不够恩宠,不够宽容么?福柔多次对太后忤逆,对皇后无礼,对后宫嫔妃嘲讽讥笑,横加指责,乾元帝都忍了。
每年朝廷的赏赐都是上上份儿,公主之子册封侯爵,女儿册封县主,一切都按照亲王之礼恩赏,福柔作为宗室已经是恩宠无限,还想怎的?
乾元帝半晌方才找回自己声音:“口说无凭便是诬告,须知诬告反坐,谋反之罪祸及全家,诛灭九族!许御史,你要想清楚了?”
许缙闻听乾元帝声音,心中打个突突,心道,这个皇帝老子也忒缺德啊,自己个派人送了证据有这般作态起来,还要诛灭自己九族,嗨嗨,正是伴君如伴虎啊,紫禁城里没好人呢!
可是,皇帝老子问话不得不答,且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这一颗不能整死了福柔公主,那头胭脂虎必定回头掐死自己了。
许缙摇摇头,都怪自己当年书生意气,竟然跟太上皇拧巴,把太上皇得罪苦了,同窗同年一个个高管侯爵了,只有自己还是个七品御史。
那些子曾经被自己参奏的皇亲贵戚瞧见皇帝不鸟他了,回头就会围着群殴,一个小小御史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文谏死,谏而不死就得活受罪了。
许缙心里苦啊,别人做官封妻荫子,他做官十年,而立之年,如今却是老娘幼子一口肉也吃不起,幼女患病无钱救治,一命夭亡。同年行走凑不起份子,只得变卖字画古书,做官做成这样,都是早年意气风发,初入官场嫉恶如仇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