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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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第一批房竣工验收,G不仅支付了全部的设计费、工程费和材料设备费,而
且拥有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
二千多万两年“滚”了三滚,房盖了三批,二千多万变成了二亿元。建筑产品
进入流通领域,卖给香港人、日本人,成了商品,价格比造价高得多。产品变商品,
这就是G实现的本钱翻番的奥秘……
“今天这事,请不要以为是他赚钱赚黑了心。其实有几个男人真正是为了钱而
赚钱。赚钱是为了完成他的事业,是为了显示他的能力与魄力,是为了展示他的才
华与智慧。其实如果每个中国人都拼命去赚钱,我们的国家会注入怎样新鲜的活力
与动力呢?”
F仰头望天,神韵中透出屈原忧国忧民的悲怆神态。那形体语言带着那么撼动人
心的味道:
民主与稳定像中国艰辛流传的文化一般,人民对它的渴求是何等的悲怆和神圣,
若创造成为一种整体意识时,一个公司必将结为一个板块。必须要有一种非凡的创
造力去突破,突破这重重叠叠的网,哪怕他有时突破了人伦道德,常理常规,哪怕
他有时冲上去的样子是那样恶狠狠的像一个饥饿的老虎。
——你看他是不是像一个充满活力的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狂奔的动势。
创造力相伴随的常常就是超越历史,超越家庭,超越伦理道德,超越情感的意
志力与毁灭力。
——这种力量产生的结果表面上看是过于冷峻、严酷、甚至不近人情,但无论
一个社会制度道德等等覆盖多么密织,仍是这种创造力推动历史向前发展!
在这点上她早就看出大家都很服G宠G甚至有些纵容他。慢慢地她开始感到G的思
维方式与创造力也的确是太珍贵了!就他身上那份野性也的确是太难得了!别忘了
是在阴柔型男人盛行的中国。她还记得上次一位市委领导来YM公司参观时讲的话:
“不说G创造的巨大财富: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不说G的新思想新观念对整个
特区改革的推进,不说G不为名利的献身精神,就说G能给工作、生活在他周围的人
都注入了一种创造性的活力这一点,他也是一个无价之宝!
“而培养这种创造性的人才在我国现行的教育体制下又是多么难。历史总是使
他们得到的爱与恨是那样深挚,给予他们的又是那样不近情理,总让他们赤条条来
去无牵挂,投身一种真理又无可图。一个企业、一个家庭、一个国家若扼杀这种人
才就离覆辙不远了……”
恍惚F是在描述自己生命的本能、欣赏自己生命的本能;同时又在加固自己生命
中的铁笼子训服自己生命中的“老虎”。
F脸上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F一连接到了几个女人打来的电话:“DO you wanthelp?”(你需要帮助
吗?)
总仿佛要发生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生这就是F和她的故事。
她的心里说不出是怅然还是内疚。
F与她不约而同地去关电话,头碰在一起。电视中放的还是性暴力。
“他这样介绍,我十分报歉。但我们谁都不愿意股份公司宣告破产吧!如果破
产你设想一下你如何迈出特区那条边防管理线重回内地呢?我们公司那么多职工又
将去何方呢?你是知道深圳的企业早五年前就被国家断了奶直接推向市场的!……”
F的抑制使她感到F的崇高;而她自己的抑制使她产生一种精神升华之后的悲壮
感。
“那么母亲呢?母亲呢……”
“那么母亲呢?母亲呢……”她听到自己的心在千遍、万遍呼唤着。
台风来了,撕扯着,扭绞着,仿佛无数个演讲家在渲泄激情。挥洒激情。
她的思绪像生了根,粘在那些高深的言辞中起伏着、翻卷着,却无法综合、归
纳、演绎,仿佛那思维都是植物的是她在水中的根须。
她听着,不太懂,不太懂,昏昏沉沉头脑涨大,耳畔只回荡那句“母亲呢?母
亲呢?……”泪水就那么在心里涨满了。是的,这么多年这么多日子,她不都是生
活在母亲的天空之下的吗?
“那——么——母——亲——呢?”
她听到自己的灵魂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
午夜,电话铃响了,她拿起电话询问却没有声音,她立刻感知是谁的电话了。
她觉得有些奇怪,今晚董事长F对她讲了那么多她象听天书一般,而董事长太太不着
一言,她仿佛全懂了。渐渐地电话中是微微的喘息声,那是一个虚弱而又疲惫女人
的喘息声。
仿佛一种心灵感应,她立刻明白了董事长太太M的喘息声的含义。
她十分感谢这种不着一言的表达方式。
她想起妈妈,亲爱的妈妈常常用这种沉默来表达心愿,这表达中最最珍贵的是
那种信任,那融进了情融进了爱的一份深深的信任。
而她就是为了这种信任便是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努力去按那心愿做的。多少年了,
这种信任是她去做好每一件事的力量源泉。是的,长这么大她从没辜负过这种信任。
她一想起母亲便想起青海湖了——那是她的母亲湖呀!亲爱的母亲湖呀!
又是孟加拉湾吹起暖流,菩提树新芽儿萌发的时候了,青海湖的那些为回避严
寒而远居南方的鸟禽,又到了飞回青海湖的时候了!尽管喜马拉雅山脉的群峰还是
白雪皑皑、寒气袭人,但又怎能阻挡那些远方“游子”急切切的回归之情呢?
她把电话放在话机旁,似乎想让董事长太太通过电话感知到这边的情景:董事
长F在客厅中徘徊,她蜷缩在小屋的沙发中,卧室的门他们连推都没有去推——似乎
都在默默地恪守着什么。
为了她那一定会让董事长太太放心的心态,她兀自一阵感动。
电话中的喘气声渐渐地大着,隐隐约约地传出一个女人的哽咽着。
那是两个优秀的男人强大的气场将一个弱女人的气场压到井底,使余气在井底
“喉喉”如蛇出没的感受,这感受使她倍感凄凉。又是那摆不脱,甩不掉的罪恶感,
又是那想分辩想解释什么的愿望。
似乎自己与两个男人合伙去伤害董事长太太。
虚伪与奸诈、霉变与丑陋在母亲的天空中留下了一条一条魔影。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将一个家庭切割得这般支离破碎了呢?
母亲在她心目中着实是一个神圣的字眼。她每走一步都是那样地怕伤害她的。
总也是那么珍惜她们像珍惜自己的灵气,珍惜自己身上透明的气质,她宁肯伤害自
己也不肯去伤害她们的。可生活为什么总是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冲出小屋,触到F的目光她的心一阵悸动。那是她在F的笼子面前感到G给她的
恐怖。而这种恐怖因了她感知F能深深地感知并能描述而更加的羞怯。这使得柔弱无
助中的她,本能地想扑入F的怀里寻求一种保护,而又因为感知F像自己的父亲一般,
拚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使她更加慌乱无依柔弱无助。她请求董事长F去看看他的太太
M,刚把话说完就转身跑回了小屋,泪水哗哗地涌出了。
她晕晕乎乎,想吐。
董事长F临行前默默地注视她,那父亲一般慈爱的目光中仿佛总少了什么又多了
什么。
她怕F从自己眼中看出变化,忙把眼睛垂下,但已来不及,F的眼里闪出一种神
奇的光。
F随即转身沉思。
唯恐F再看自己,她转身去同F讲话。
她的心中又一阵酸痛。
她想跟F去看看董事长的太太,又怕双双同去更加刺伤M,只把母亲戴在她手上
的水晶手镯中的一只交给F请他转送给他太太。
——她那对祖传的水晶手镯是唐古拉水晶打磨出的。那水晶手镯在太阳下闪现
出千百个小太阳,在月亮下闪现千百个小月亮。那些小太阳小月亮内有各种天然景
观,从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下观赏可呈现出几十种栩栩如生的状似人物、山水风景
的影像,并有黄、红、绿色炫目的星光闪烁其中。在天上出现月牙儿时那手镯里的
千百细眉儿最是生动,半明半暗、半隐半现,似无数双眼睛沉浸在梦幻里,只留下
一些细眉灵动。最为奇特的是:阴天时看那手镯,却看出千万条小路,曲曲弯弯通
向远方,路的一边是太阳,一边是月亮。最本质的是那因水晶质地好而现出的那么
一种灵光。真是:“其洁若何白雪披霜,其素若何冰凌沐雨,其净若何松林隐鹿,
其纯若何泉湖动月……”
爸爸告诉过她唐古拉水晶是电子尖端工业、国际尖端工业的珍贵原料……
可她真的想扑入那个“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声,为了自己生命中不断被唤醒的
什么,为了自己一次比一次更痛苦的抑制,她真的需要抚慰,就像边防战士渴望母
亲的爱抚一样……可又不得不以违心的坚强支撑住自己,支撑自己以维护一个家,
维护一个父爱母爱环围自己的感受。这时她觉得自己像小鹿一般可怜,只是默默地
守护在家的外围就以拥有一个家一般满足。她感到为了守护这个别人的家,自己在
瑟瑟发抖。
《乞丐》
在人生的路上/我只是一个乞丐,一个不知乞讨的乞丐/一个隐藏身份的乞丐
/一个以目光说话的乞丐/在人间乞讨一份真情/一份苦涩的真情……
她想起西部山村对不孝子女实施的刑罚: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阿大对不孝子女在
众目睽睽之下实施鞭刑:对死去的不孝女子实施的葬法:用柴火在土窑中实施火葬
(即不能入祖坟。山里人认为不孝子女是魔鬼变的,而火是可以烧死灵魂以免不孝
子女投胎转世的)。
独自站在空蒙蒙的豪华套间中间,仿佛站在一个寺庙中,又仿佛站在一个教堂
里。“太太?母亲?母亲?太太”,她分不清!实在是分不清!在这样一个氛围里
更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她越想原谅自己越不能原谅自己,越想越不能;她越想解脱
自己,越不能解脱自己,越想越不能。
她又打开电影看那些性暴力,看那歹徒将“美”随意撕扯……关了电视,却听
见电话中传出母亲的喘息声、哽咽声越来越大,仿佛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那
声息,仿佛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出没着母亲的叹息。
恍惚她的眼前有无数怅鬼,神出鬼没,从墙上钻出钻进……
从不喝酒的她想起了酒,想大醉一场。不是“醉解干愁,一醉万事休”吗?她
打开酒柜,从中国酒一栏中抓出一瓶产自西部故乡的酒“青稞液”一仰头,任那苦
涩涩的清凉咕噜噜地灌了一肚子。
觉得心里更加闷得慌,她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上阳台。
抬头望月,依旧是镜子里母亲的眼睛,凄凄如诉。
——那是戈壁滩的浩瀚无垠中安睡的两个美丽的盐湖。湖边镶着多彩的石盐花。
母亲的水晶手镯似乎就是那湖边石盐花的一圈子光芒……
母亲的眼睛慢慢睁开了,那净湖里水蒸汽袅袅娜娜,那湖水中倒影着沙丘的阴
影,骆驼刺的阴影……
渐渐地母亲的湖水中倒映着深圳市,如同一个海市蜃楼……
她不由得想起临来深圳前与母亲的一段对话。
“妈!我要是出去能拣一万元钱就好了!”那会儿大家都吵吵着做生意,物价
在上涨,抢购风又起,她说时沉浸在那么一种梦的光晕中:一脸的陶醉,一脸的盼
望,似乎这跟她经常做的梦是一样的。
“唉呀!这女子啥门子堕落到这一步了呀!”妈妈眼中是说不出的慌乱与惊恐,
仿佛女儿犯了弥天大罪……
“妈妈!妈妈!”她在心里呼喊着,感到是一种说不出是自豪还是凄凉的情绪。
自己就是这样的妈妈教育大的呀!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想靠母亲近些,想靠那责备近些,浑身却是那样软酥酥的,
实在没有勇气靠近母亲的佛光,那是圣洁到不含一丝灰尘一点杂念的佛之光芒呀!
她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被母亲的佛光排斥着、飘浮着,渐渐湮散成一道彩虹。
妈妈!我想对你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
对你唱,眼里却点点泪花……
灵魂的她又想回到那淡黄色的小小村落,又想寻找那黄土山上的俄博,又想寻
找那塔尔寺的金顶,又想寻找那荒原随风飘浮的经幡……可是她却不敢回望。母亲
若知道自己身陷于这样的虚伪与欺骗的漩涡之中,母亲若是知道自己心中被唤醒的
这些丑陋卑鄙的小动物,该是怎样的疼!怎样的疼!怎样的疼呀!
那缕缕乡愁飞不远就被那些高大的城市建筑物碰回来,使她更感那一种酸楚楚
的痛。
分散思绪去闯世界以来碰到的男人,一个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