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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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总有一种精神上的升华,而这种强加于她的联想使她感觉是闯入了一个万蛇
蹿动的岛屿……
她想挣扎,可是各种势力便联合起来以一种残酷博大的冷静气势吸收她挣扎时
的呻吟,嘲笑她挣扎时表现出的幼稚,并以那种经济规律与自然规律的不可抗拒不
可改变之势衬出她的渺小并使她感到自己越挣扎越小。哎!不挣扎也许还稍稍大一
些!她想。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直到有一天飞上了枝头,却成
为猎人的目标……
她想唱,可每一声似乎都有玻璃的破碎声与薄冰的崩溃声,将心肺隐隐约约划
痛。
她阵阵迷惑,实在是阵阵迷惑,搞不清这个昏乱的世界是谁在安排谁,是总经
理安排了Mill先生?还是总经理安排了董事长是Mill先生安排了总经理?还是董事
长安排了自己?是董事长安排了董事长太太还是她安排了董事长太太?
……
恍恍惚惚又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联合起来安排一个小小的她一个漂泊在异乡陌土
无亲无友、无依无靠的她。
是的!唯有她是一个被人安排的角色,唯有她是无论怎样都摆不脱被安排的命
运。那些安排她的人还口口声声说她有才气、灵气、意气。
“呸!总不如你有鬼气、魔气、瘴气!”她愤愤地想。
仿佛她的才气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他们的财产;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
个“物”,由他们随意安排。那真正是一种才气灵气被“强奸”、“轮奸”的感受,
一种自身的权益被剥夺的感受。
她的眼前重叠闪现刚才电视里播放的性暴力片中一个少女被一伙歹徒强暴轮奸
的镜头:
少女的一个像荷花苞儿一般透出粉红尖尖的乳房被其中一名歹徒用魔爪攥着先
是顺时针扭了十几转,然后又逆时针扭了十几转,鲜血像一股股绳子涌流出来……
而下面同样在顺时针、逆时针转……鲜血像一个打碗儿花从少女的隐秘部位喷涌出
来……看那镜头时,她心疼、恶心得五脏六腑都扭绞在一起了。
她感到悲从中来。一个女子有才气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这一幕幕丑恶?还不
是要走入自己想回避的丑恶之“心”?还不是使那痛苦的感受更真更切更缠绵更徘
恻?还不是驾驭不了自己的命运?
她觉得自己费尽全力拨开的羊水又苦苦涩涩地从四面八方向她围来,她又是一
叶小舟在大海中飘浮了,以往的羞涩和腼腆又回到了她身上,性格中的“横看成岭
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又在她身上闪现。
她不由地想起那个心有千窍、聪慧灵秀、仙气缭绕的林黛玉,她又溶进了那潇
湘妃子的多愁善感之中: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昨
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未若锦囊
收艳骨,一坏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一时里,她感到自己比林黛玉还多愁善感。
推开落地窗,望着那点点的冷星,她忽然开始想象流星坠落的感受:
那些星、那些灯定是像无数带尾巴的晶莹莹的小蝌蚪跟那流星一起游动的。只
是那些小蝌蚪是在星星的前面游,还是在后面游?是跟了流星到终点,还是半途溜
去?那独剩流星坠入孤独之心以及最后坠落的感受一定是冰冷至极而成为一种热,
而那热一定是宛如那么一片伤感的红云,从天边划过的。
感觉到冷。
风吹动着她的裙袂,像无数条滑溜的蛇。
她试着去理解这一父一子,他们对她讲了那么多。可是一想到这天理不容的欺
骗和虚伪,她心实在通不过,就是通不过。
骨子里的她是不甘心被这样扭曲被这样驾驭的,她感到后脑的反骨在发热,忽
然意识到自己一个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小女子竟然可以在这件事上,从某种程度上决
定这几个人,甚至几千几万人的命运。
她骨子中透出的柔弱中升起一种凛然。
是的,只需要自己的观点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么她就可以让这帮人鬼
哭狼嚎,使其中的一些人负债累累,死不了活不好。
对的!与其在这么多丑恶虚伪意识的强迫下去完成一件事,不如由自己的性子
将一切推翻!反正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反正是他们先侵犯与伤害了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在狠狠地将自己的三点翻过来,……
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在孤独中感到了一种悲壮。“不能留芳千古,也
要遗臭万年”!她执拗地仰仰头。她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这样的诗句。她构想了明日签合同时毁灭那父子虚伪的具体方法。
可是,她眼前闪烁出千万双眼睛,那是重重叠叠父亲们、母亲们的眼睛,那是
她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超越的目光!她又迷失了,完全迷失了,一种不可以用语言形
容的伤感笼罩了她。
一想到父亲们、母亲们,那本属于她的个性、创造力与毁灭力就纷纷崩溃下来,
化为一场冰雹。是的,她在走,栖栖惶惶地走,只为走不出重重叠叠父亲们的众山;
是的,她又在走,跌跌撞撞地走,只为走不出重重叠叠的母亲们的庭院。
走在这样的重山这样的庭院中,她不得不放弃自我,不得不被人驾驭。
重重叠叠父亲们的山地与重重叠叠母亲们的庭院相互交替,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仿佛生与死只是那之间一些神秘的前景,极难捕捉又极易消失。
她感觉翻动自己三点的力量泄下来……关了窗户,她又一次有气无力地蜷缩在
大大的沙发中。
耳畔依旧是刚才董事长F对她讲的话。
那些话似懂非懂。
似乎她走在这陌生的城池,对这城市的内涵有神悟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又似
乎对其内涵根本就无法感知,只听到嘈嘈杂杂的轰鸣声。
G是我的独生子,惯成这个样子,真的对不起!我这个当爹的只有扯下脸皮请你
原谅!
哎!怎么说呢?跟他生气,气死也没有用!他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知道“我行
我素”这个成语吧!
1974年他只身跑到云南边境,在国境线边蹲了三天三夜,盯着国境线……警犬
盯他,他盯国境线……
1975年,G往香港偷渡,跟着帮助偷渡的蛙人幽灵般地融入电闪雷鸣中,气喘不
迭地爬上高耸的围墙,从三米高的围墙跳入茫茫大海……结果被警犬咬伤,被香港
警方送回,伤养好后又去偷渡。
1978年他偷渡时被鲨咬伤,被港方送回。伤愈后他还要去偷渡。
他托人找到“蛇头”,签下三万五美金的欠款合同,登上了一个持印度尼西亚
护照船主的货船“太阳探险”号,结果货船在海上漂泊了两个多月,食断、断水……
最后货船驶入纽约昆斯区海面。“蛇头”告诉他这船是洪都拉斯的,呆在船上就是
呆在洪都拉斯,就是死路一条,跳下去就算进了美国。他与九个小伙跃入海中,结
果七人淹死,他们三人被救起送回国……
他妈跪在他面前都不行。你猜他说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咬其大腿,食其椎骨’……幸亏198o年深圳经济特区成立,
才留住他。”
她忽然有些心虚,觉得董事长F不是在给他讲总经理G,而是在描述她生命中性
感的小家伙们……许许多多的小家伙淹见了,一些最顽皮的被送回“国”……
你也一定认为发行股票是上市公司的聚宝盆,对吗?是的,上市公司用出售股
票的方式可以筹集到大量的资金,不必向银行苦苦求贷,也不必受银根紧缩的制约。
而上市公司在第一场可以用议价出售股票,从而使这个聚宝盆集到的资金比银行贷
款高得多,同时,由于股票的不可退兑性,不管股票易于何人,只要公司不破产清
盘,股份制资本就会作为“永久性”资本稳定地存在于企业中。
可你了解股份制企业的内部机制吗?直接投资的股东选出董事长、副董事长、
董事,然后聘任总经理、副总经理,然后再由总经理聘任总会计师、总工程师、总
经济师……总经理必须对代表股东利益的董事会负责。这叫“一物降一物”。若经
营不好,不等政府动怒,股东会群起而攻之,不炒总经理的鱿鱼才怪呢!就连我这
个董事长也是在风雨飘摇之中的!
董事长F似在描述他被唤醒的躯体中“压抑”的宏伟机构,并一层一层让这个机
构透明……
不断地吸收股东,但又不敢吸收资金大于我们的股东……这里面有多少棘手的
问题,你是否明白?
你知道我们的股份公司为何比其它股份公司更有竞争力与活力吗?这都是因为
实施了G的一整套改革方案。那是为了进一步完善企业内部机制。
G提出创造性的改革方案,我们董事会经考察验证实施了他的改革方案。
我就不说公司实施的一些大的改革,就说公章管理与保险柜管理吧!事务讨论
与账目管理全部公开。十五个董事会成员十五个主管会计。公章办公桌的钥匙由各
董事、各主管会计分别掌管,组成每环也不可缺少的一个连环。如十五个人中有一
个不到就无法接触到公章(保险柜)。
既然每一个董事都能有效地行使否决权,每一个董事都感到置身于这样一个宽
松而又易发挥自己的环境中,久而久之每一位董事对股份公司的发展都有一种终极
性的思考,都以各种行动为公司效力。
而董事会下面又是这样的一个网,四十五个分公司,四十五个经理,再下又是
一个更大的网……最下面是我们千千万万的股民。这个网不仅遍布深圳而且遍布全
国。仿佛F身体中一层一层铁笼在她眼前展开,无数个G像小老虎似地在里面冲撞……
“在这重重叠叠的大网中,每天都仿佛进行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一个网到
另一个网的接力赛。经济规律产生的冲击波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只要有一点
掺假传过几棒,假的成份便会成倍扩大。这种裂变不仅是等比数列般的裂变,而且
是无限大次方的裂变,要不了几棒YM公司就会宣告破产。一石激起千重浪呀!”
她总觉要发生可怕的什么,而且这一切与爱情无关,就似F的躯体上出没着G那
神秘兮兮危险兮兮的目光。就似G随时都会从设制在F躯体中的笼子里扑出来……
她的肩上被G野蛮抓过的地方仍在火辣辣的痛。
她忽觉出董事长就像这牵涉到千万人切身利益的层层大楼中的一个大蜘蛛。是
呀,这个复杂的网络必须结结实实,合理地建立在经济利益的关系上才能得住一次
又一次“台风”的考验。
“若公司破产,我们所拥有的都会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这种重重叠叠的网构成的宏大的生命制造工程使她感觉F似站在宏伟的立交桥工
程上,又似站在辉煌的生命制造工程中——那血流的运输,那骨头的注髓,那信息
的传递,那气脉的疏通——那着实是一个非凡的工程!——仿佛F已不是F而是一个
巨人,血管伸向全国各地……
F静静表现出的抑制力总使她浑身战栗。
“G像我的亲生儿子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他使我这个当父亲的感到自
豪也感到威胁,他常常使我这个当父亲的下不了台,比如今天,仿佛他真有魄力,
将历史倒退重新选择妈妈一般!
“虽然这实在有悖人伦道德,可你拿他怎么办,捅出去,砸锅的还是我们自己,
且话已那么说了。只有我们先齐心合力把生意做好,然后再求得我太太原谅。
“他这些新奇的鬼点子,还不知会把我们推到哪里呢!哎!拿他没治!”
她记起来YM股份有公司一个月后听同人讲的G的“故事”:
深圳开始“卖地”不久,G一个人跑到深圳市政府;“给我政策,不要市府一分
钱,我要在野地荒岭上替深圳开辟出一工业区来!”
市政府的人被G的气魄与胆识震住了!
G一下子向银行贷款二干万元。这小子真能耐!别人谁敢借这么多钱?为怕连累
父母,这小子竟起诉断绝与父母的关系。……
二千多万建工业区当然不够,G的算盘精着呢!搞房地产开发,未建之前搞预售,
谁要买厂房,先给预付款。拿了人家的钱再去建房子,这幢刚建好,下幢已开始预
售了。不停地预售,不停地收钱,不停地“滚”。
未等第一批房竣工验收,G不仅支付了全部的设计费、工程费和材料设备费,而
且拥有了一笔相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