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有明月(穿越,灵异,虐,修真,玄幻)作者:海之乐章-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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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果然在年前就驾崩了,举国哀悼,闹得今年过年都没什么喜气。
香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府里下人不知道内情的满脸喜气的恭喜我要当爹了,我也只好陪着笑脸。
我不愿意在家里呆着,只好成日在醉仙楼怜玉的房里饮酒发呆。
严鸨头既然已死,官府也不再需要看住那条密道了。原来那条密道其实就是为方便严鸨头那些人乘船往泗州城去的。
不过那栋楼一直也没什么用处,放了一堆杂物。
而怜玉这间房我连样子都没改过,那张琴还放在琴案上。
如今这张矮榻成了我最喜欢呆的地方,平日里喝喝酒,勾着琴弦拨弄出点声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又回到了去年跟怜玉在这品酒弹琴的时候。
园中的菊花全都被我改种了鸢尾,因为总觉得菊花看着有些悲伤。梅花树也有几棵被我改种了桂花树,总想着来年我也找人酿点桂花酒。
正是寒梅竟放之时,看见那些盛开的梅花,想起去年上元节,想起香茹画的花灯,想起怜玉,甚至想起张婷芳那句“梅花不肯傍春光,自向深冬著艳阳。”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很快到了上元节,香茹身子不方便,今年也不能扎花灯了。我买了好几个给她,她看着那些花灯泪流满面。
我说:“别哭香茹,你就要为人母了,要注意身子,别把孩子哭坏了。”
香茹捂着嘴哭了一阵,慢慢收了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秀囊塞给我。
我打开秀囊一看,里面有几根头发,心里一酸:“香茹,为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事到如今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不管香茹当初有多喜欢我,她现在怀着白志明的孩子。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香茹摇着头不说话,眼泪又流下来。我也只好轻声安慰。
白志明见了我总是又怕又有些妒意,我逮了个空跟他说:“白大哥,我岳父身体不好,你千万别刺激他。香茹如今既然怀了你的骨肉,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现在只将她当亲妹妹看待,你不必多心。”
白志明叹了口气说道:“天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知道自己不干净,老爷没被我气死已经是老天有眼了。可我也是男人啊!”
我点点头:“白大哥,此事还要隐瞒一阵子,岳父是个读书人,重脸面,你还是忍着些别声张的好。你若不喜欢看到我,以后我少回来就是了,只要你答应好好待香茹,别让岳父着急,天雅真的没关系。”
白志明听了眼圈开始泛红,抓着我的手说不出话来。
过完年等宅子盖好,我就将他们了迁过去,只留韩福在城里照看生意。
韩福夫妇俩一辈子伺候韩氏父女,如今要分开了,依依不舍的抹着眼泪。
我说:“福伯,您要想跟着我们走,干脆收个徒弟教他几日,您就回来还继续伺候我岳父也行。”
韩福这才答应,并很快找了个徒弟。
自从将韩家人搬到乡下,我回去的次数更少了。其实我也想做个标准好丈夫,可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香茹和白志明。好在韩子苏也很理解我,只是下人免不了说三道四,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抛弃新婚妻儿的负心汉,连娘子生产都不管不问的冷情薄性之人。
我也不在意,那时候我的心早已经麻木了,谁还在乎那些下人的闲言碎语呢?
张家有了资金,生意迅速膨胀,又加上宁之游一出事,风夜他们一直在剿匪,运河太平了许多,听说黑龙帮基本都不怎么收漕银了,宇文愆一个人压船不成问题,于是张家将分号开得到处都是,钱庄也开了一家又一家。
生意上了轨道,各处的铺子都有掌柜的看着,我成了甩手掌柜,于是我大多数时候都在醉仙楼。
怜玉那个小楼倒也清静,不管前面怎么吵怎么闹,我都能睡得着觉练得了功,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喝酒。
“清采!再给我拿坛酒来!”我在房里扯着嗓子往外喊。
自那天喝醉酒之后,这酒便喝得越来越凶,越来越没节制,非要把自己喝醉了才罢休。可谁知道酒量越喝越好,如今没个十坛八坛的想醉倒还不容易了呢。
清采是留下来当伙计的小相公之一,十七了,天生的狐媚子,妖孽一只,放在前面老给我惹事,不过人倒是很聪明,干脆让他算账兼打杂。
我对下人从来不摆脸色,那些伙计也都不怕我,说起话来总是随随便便,甚至还逗逗闷子。除非我生气动起手来,他们才知道害怕,我一个巴掌就能让他们那小身板在床上躺一个月。
“爷,您再喝咱们今天生意就白做了。”清采跟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此时听我在屋里喊,一边抱怨一边扭着腰进来,收了空酒坛子。
我斜着眼瞥他:“爷还没醉呢,用得着你提醒?快去!”
清采撇着嘴走了,不多时拿了一坛酒往我面前一放:“是是,您是爷,清采不过是个下人!”
我不理他,自顾自拍开泥封。清采坐我身边往我身上蹭:“爷,要不清采陪您喝一杯?”
我眯着眼看他:“你少给我来这套,爷对你有免疫。”
清采一双桃花眼里溢出晶莹:“爷,清采就那么不可人疼么?”
我一巴掌按在他脸上:“去,哪儿凉快哪儿玩去!”
清采哀怨的出去了。
拿起酒坛子往嘴里灌了一口,我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并非借酒浇愁。那件事已成事实,无可挽回,对我这种随遇而安的人来说早已没什么好愁的了。
其实现在想来,我倒并不怎么伤心,只是有些委屈罢了。可是男人么,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想醉倒,只是因为在梦中能见到王勉。
虽然那不过是梦,可我仍然贪恋他在梦中给我的那点安慰,仍然喜欢他在梦里搂着我的腰在我耳畔轻声呢喃。
我有时候也在想,他明明是个男人,我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依恋?最后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一定有雏鸟情结,拿他当老妈了。
到如今我才明白,人都是有些自虐的。当你什么都抓不住的时候,才会注意起你身边那些你曾经完全不在意的人。而当你注意到他们的时候,或许连他们都抓不住了。
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是人最最喜欢追求的。
就这样,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饮酒度日,连功也不怎么练了。
李煠听说了我娶妻之事,竟然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干干净净的生意关系是我最喜欢的。
这年春天,李煠没跟我们要那二十六万两银子,而是让张婷芳的成衣铺给他做一百万套戎服。
一百万套……张美人变成了张夜叉,赶着那作坊里的小丫头们没日没夜的干。
有一日风影来找我,说是太后驾崩以后,宫里的假太子露陷了,圣上大发雷霆,但又不敢声张,将那假太子杀了了事,但恐怕皇后会受到牵连。
我斜着眼看风影,看来李煠又要有所行动。不过我更关心黑龙帮的事情。
于是我问他风夜那边怎么样了,他说风夜他们还在剿匪。
那日风夜去泗州城没找到宁之游,便通知了听风楼的兄弟追查宁之游下落,终于让听风楼找到他藏身之处,趁他重伤未愈将他除去了。宁之游一死,黑龙帮被剿灭便是早晚的事。
我说:“你告诉风夜,剿灭黑龙帮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控制漕运!”
风影道:“公子说的是,小王爷也是此意,风夜已经得令了。”
风影走后没几天,皇帝诏告天下废后。
鸢尾花开的时候,香茹生了个漂亮的小男孩。
韩子苏看到孩子,心情总算好了些,身体也渐好了。
香茹让我给孩子取名字,我看着那小小的孩子毛绒绒的头发,想起那满地的蓝紫色小花,便给孩子取了个小字,叫紫茸,大名还是让韩子苏或白志明起的好。
宇文愆的两个儿子终于打通了经脉,非要让我教他们内功,可我自己一直都不是很明白,那时有王勉看着我倒还出不了什么差错,可让我教别人恐怕比较困难。于是我建议宇文愆将两个儿子送去终南山,至少基础的东西还是能学到的。
宇文愆考虑良久,同意了。我便亲自送两个小家伙去拜师,顺便也看看红玉他们。
鸣玉和清泠住在红玉当初结的草庐里,我叫人给起了间房舍,让他们住的舒服点。在清泠的照顾下,鸣玉开朗了很多,也不再纠结于怜玉的死了,敞开心扉,接受了清泠。
太子成日里追在红玉身后,红玉练功他看着,红玉打坐他也看着,他现在眼里就剩了个红玉。我问太子为何不学些功夫?他说若是学功夫就不能时时看着红玉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太子真是个磨人精。
然而宇文愆两个儿子的到来,却给了太子一个不小的刺激。
太子一直跟这两个小家伙较劲,两个小家伙常常嘲笑太子不会武功。可太子虽不会武功,脾气可不小,三人经常扭打在一起。红玉不便出手相帮,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宇文愆两个儿子知道太子不会武功也不敢太使力,可饶是如此太子也总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这样激起了太子的好胜心,开始学武。这样边打边学,太子到让宇文愆的两个孩子给教出来了。
不知不觉中,夏天来了,暖风吹着闷热的空气夹杂着鸢尾花的芬芳飘进屋里。
我抱着一坛酒往嘴里灌,心想这已经是今天喝的第八坛了吧,到现在眼前才开始发花。
隐隐约约中看见有人站在我面前,我使劲闭了闭眼,我这还没醉呢,定然不是王勉。
于是伸出手推那人:“清采,一边儿去,别在爷眼前晃。”
那人没说话,捉住我的手臂,我使劲甩着手:“清采,你别跟爷闹了好不好,都说了爷对你有免疫力了!”
他捉着我的手轻轻一带,将我揽在怀里。我一愣,笑道:“清采,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劲儿了?”
那人仍旧不说话。我闻着鼻端淡淡的香气,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搂着那人在他耳边喃喃的道:“王勉,你看我又梦到你了,今天真的是喝得太多了,清采又该抱怨生意白做了。嗯……喝太多了,头都晕了……唔……”
我的胡话被堵在嘴里,这一次似乎跟以往的梦境不同,王勉的唇在我的唇上厮磨着,伸出舌头刮骚着我口中每个角落,我抱着他的脖子贪婪的汲取他口中的清香,鼻子里满足的叹了口气。
昏昏沉沉的似乎被人放在了床上,然后……我便进入了梦乡。
这回的梦境真的不一样,他似乎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搂着我的腰,只是我的脑子实在昏沉的厉害,他究竟干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甚至让人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可还是会醒的。宿醉的感觉果然不好,我扶着快要裂开的头坐起身来,低下头一看,身上竟然只盖着一条被子!
我大声冲外面喊:“清采!你个臭小子给我死进来!”
清采急急忙忙跑进来:“怎么了爷?……哎呀,爷你要死了!怎么光着身子勾引人家!”
“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给我脱的衣服?!”我赶忙草草的穿上衣服,就要去抓清采的脖领子。这小子越来越胆大了,以前醉酒他除了收拾酒坛子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这回怎么突然给我脱衣服?!
清采吓得脸色惨白:“爷,清采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啊!爷您是不是喝醉酒自己脱的忘了?”
我想了半天没想起什么时候自己脱了衣服,看了看身上似乎也没什么,也许是自己忘记了?难道现在又添了这么个坏毛病?嗯,也不能错怪了清采,于是摆摆手让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如此这般好几次下来,我还真的相信自己喝醉酒有脱衣服的习惯了。
但饶是这样,我还是喜欢把自己灌醉,不就是脱衣服吗,男人怕什么的?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