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三国柔情,但为君故 作者:溪浣纱(文秀网2014-01-10完结)-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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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珍惜你,不会看你这副样子而不顾;他若不珍惜你,你更没必要赌气受这些苦。”我这个旁人,不懂他们之间的纠葛,确实也没资格指点什么,只是这样想到了便对她说了出来。
见她好像也不愿同我讲话,我将裘衣放下,拄着盲杖便要回屋。
“你有心爱的人么?”身后,她突然淡淡开口问道。
我很诧异,折回往她旁边坐下。
“他是我爱的人。”不复白日里那张扬的调子,此刻她在我身边说着她同他的事,声音恬淡似一场默片,“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他的喜欢?我到底是差了哪一点,他为什么不止不喜欢我,似乎还很讨厌我。”
“如果没有感情,当初你们又是如何成的亲?”
“是我无意中见过他,相中了他的风姿谈吐,觉得他就是我想要嫁的人。然后跟爹娘讲了,后来,就得知我可以嫁去他家了。”
“所以,在你们成亲之前,司马懿是不曾见过你的?”
“嗯,应该。其实成亲后前几个月都还好的,渐渐地,就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疏远。”
“那你可有机会具体问过他到底是何想法?”
在我那句问号之后,却不见了她的回音。幸好身边的气息提醒着我,她还在。
“别死赖在这,回家!”司马懿的声音,原来,他不知从哪现身了。
“我说过,除非等到你回家!”还真是一样倔的两人。
“向一个外人诉苦,很有趣,是么?”他这是听到了多少。
“可笑的就是,我以为最亲近的人,原是最讨厌我的人。”张春华的声音似有强忍的哽咽。
“我已备了马车,你马上离开。我明日自会回去。”他的话里好像也有了余地。
“真的?那我明日同你一起回不行么?”她用起了商量的口气。
“别让我说第二遍,别让我反悔。”他的态度倒仍是坚决。
“……好,我信你。”最终,先妥协的还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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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离开了,我拣起地上的裘衣也起身回屋。
“你可记得,我那天说头一次对他人,生出些羡慕。”身后,司马懿的声音,乘着夜风飘进我耳里。
我停住脚步,听他要说些什么。
“那日看到你为郭嘉哭得那般伤心,我真有那么一瞬,对郭嘉有了些羡慕。并不是因为他人人称颂的鬼才谋断,只是……”
我听得,竟有些屏住了心神。
“只是因为,他死了,有人这样为他伤心。殊不知待我离世之际,可会有人如此为我恸心。”
他话落地,我心紧跟着便是一怔。
没想到,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个豺狼一般决绝狠戾的男人,竟会对着我、这个外人,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的夫人,便可以做到。或许会比我更悲恸上百倍千倍。”我想着先前张春华同我说的话,这样肯定地对着司马懿说道。
“嗬,至少她不会为我哭瞎眼吧。”方才怔人的氛围,在他这一句话里散尽了。
“你可以试试。”我故意这么说道,“杀了你自己,看看她是不是会悲痛欲绝。”
“你、胡言乱语什么?!”他无情的声音终于有了丝变化,像是觉得我是个怪人。
“都已经想到死后会否有人为你伤心了。你何不再想想,你有生之年,可有真心待过爱过的人,不然,又怎能要求他人为你的离开而伤心。”我把话说完,最后补上两字,“好梦。”
看不见他的神情。
也再没听见他的声音。
只有建安十二年间十月的夜风。
吹散着多少人心底的秘密,无形地挥洒在历史洪流里。
☆、【柒拾】还君明珠(四)
十日过去几乎就在转瞬之间。
曹操很准时地依约前来。
但现实并没能如他所愿。
尽管司马徽也有用艾草替我熏眼睛,并没有似他先前所说的那般放任自由。
我的眼睛还不见复明。
“你许我的诺呢,水镜先生?”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曹公见谅。只怪鄙人学艺不精。”
曹操发出一声冷哼,却也着实不能奈他如何。
“你若没这本事,那我还是交手给宫中太医了。”曹操声音冷冷压下。
我心中一个咯噔,交给宫中太医的意思是,我不能再留在颍川书院了么。可是,我喜欢待在这里。
“恳请曹公再给我十日。”司马徽竟还敢同曹操讨价还价。
“呵——”有什么东西被曹操重重掷于桌上,“十日复十日,先生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主公——主公——大事不妙——”有人疾声唤着小跑而来。
“主公,请看这密信。”
我不明情状,但能确定没多会曹操便同来人急急走了。
不管如何,我至少是松了口气。
手无意触及桌上方才被曹操掷下的东西,那触感提醒着我,这毫无疑问应该是那本三国志。
他原来心急的将这书都带了过来。可是却走得更急的,连他如此重视的东西都忘了带走。
“这是何物?”司马徽应是看到了那本书,轻声问了句。
我顿了顿,答道:“史书。”
“哦,如此史书,还真是令人不懂。”他轻笑。
我亦不再多言,只想了想曹操那样匆忙的离开不知是因何事。
建安十二年,诸葛亮应该出山了。那想必孙刘已经商量起联合抗曹了。
赤壁之战!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之战!曹操因此损失惨重,统一南方终成妄想。
不!此刻,我心里竟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阻止曹操打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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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万万没想到杨修这厮到了书院来。
好像是直奔我来的。
“感觉可有好些,郭夫人?”他还客套地讲着开场白。
“行了,谢谢。我不会相信你是特意来看我的。”说完,我忽然想到,可以让他带话给曹操。
“早前你主公有来过,后来匆忙走了,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哟,你还问我。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么?”他语气尖酸。
“你什么意思?”
“主公那么紧张你的状况,不正指望着你的一双眼,来翻译天书么?”
我一愣,这杨修知道些什么!我想曹操断不会把这件事情多说与他人听的,除非是荀彧。
“别紧张,我猜的可是不错?”他语带笑声,似是有些得意。
我决定不再理他。
“怎地,莫忘了你还欠我一份情呢?嗯?”
混蛋!我当然没有忘记,当日替唐安喊回荀彧时,也全亏杨修才能进得司空府。
“你要如何,我马上还。”我已懒得跟他烦。
“那本东西,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可有……关于我的?”他的声音总算正常了下来。
我想了想,说道:“那便给你个忠告,日后莫要站错队。另外明白主人的心思是好事,但若用来炫耀,可就不太好了。你不觉得你确实太爱炫耀了么?会害了你的。”说这些时,我着实是带着真心在劝诫他。
他沉默了会,方道:“站队指的是何事?哦——你在说主公的几个公子?”
不得不承认,杨修脑子的确很好使。
见我似默认了般,他又道:“当下来看,主公最喜的莫过于曹冲公子,他尽管年纪小,当真是几个公子里最聪颖的一个。”
曹冲……我不由摇了摇头。可不正是因为他太过聪明,太受喜爱,才活不长久。
“你摇头?莫非我说错了。”
“我看不用多久,你便会知道你错了。”我只是想想,曹冲仍在世的话,也继续不了多久了。
“你不用问了,我不会再说什么。你也知道,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他。
“对了,麻烦帮我带个话给你主公。”我又补了句道。
“说——”他好像对我的态度不甚满意。
我不知自己这番话能否改变什么,但仍是一字字说了出来:“赤壁一战,希望他慎重再慎重。若能避免,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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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
朽月去厨房做饭菜,郭奕在外头玩儿。
我在院子里坐了会,正准备起身回屋,忽觉眼睛一阵酸涩。用手揉了揉,好似有橘黄的光晕近在眼前。
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不再是一片漆黑,至少,至少我感受到了光!
我欣喜地就要欢呼出来!
欢呼声尚哽在喉头,只觉脑部被重击了下,瞬间昏了过去。
待我醒来,当先。摸。了摸自己小腹,感受到里面生命的流动,便安心了些。
我唤朽月,唤奕儿,唤水镜先生,但是没得到一丝回应。
四周仍是很黑,但隐约还是能模模糊糊感受到烛火的存在。
许是由于不能真切的看见,对身处何种境地也不了解,我能感觉到目前的环境有些陌生,但竟然并不怎么害怕。
好久,我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醒了?真是好久不见呐,温、冉、姑、娘。”一个男人的声音,云淡风轻地说着。
我当即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一阵,这个人他是谁。
最终无果。
“你、你是谁?”
“尽管是不见了多年,原来已经连我的模样都认不出了?”
“对不起,我失明了。”我对着隐约能看到的一团模糊光影低低道。
那人一时没了声响,也不知是否对于我失明之事感到了惊讶。
过了会,他复淡淡说道:“那若称呼你为初阳兄,你可是能记得!”
☆、【柒壹】镜花再遇(一)
“可有字?”
“温冉,字……初阳。”
好多年前那个夜晚的记忆忽然涌至。
我忆起了当年抚琴的男子。
是了,他是周瑜!
“可是想起来了?”周瑜声音清浅道,“当年你私自走了,可让我好找。没曾想,你竟是投靠了曹操!”
我一愣,好像当年的确听荀彧他们说起过周瑜在找一个军营里丢的人这回事。
当年,果然是过去了好久,需用起这样物是人非的词。
七年,更像一个轮回。
只是我当时不认为周瑜真的是在找我,此刻,同样不明白他当年为何要找我。
“这是在哪里?”我恍恍然发问。
“自然是江东。你可知我寻了你多久,久到我几乎都要忘了寻你这件事。近日听人探得你似在颍川书院,这不特地把你喊来叙旧。”
听不得他满口讥讽的意味,我再问道:“我只小兵一个,真不知道将军为何要费心寻我。”
“呵,小兵?姑娘你可真谦虚啊,当年,你根本就是预知了伯符之死!”他的声音忽而凌厉了起来。
我下意识护住了小腹,不确定他会不会伤害我。
然后我才认真思索起周瑜的话。关于江东的记忆,个中的人或事,忽然就如许久未启的信件般纷至沓来。好似你以为早已过期无效的信件,突然就跳出来说,书过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被抹去。
直至周瑜将下面的话说出,尘封的往事终于再次于台上上演。
“愿将军少狩猎,多留心,防刺客伏击!”一字字掷地有声。
是,这是写在我留给大乔的布袋里的。我全都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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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如何预知的?第一次见到你那阵,我便觉出你有些奇怪。”
第一次见到我?噢,那个我刚穿越来的时刻,是他将我从水里救了起来。
“大乔有说过一句话,令我沉思良久。她说——你不似此间人。”
大乔,是啊,她曾经也当面对我说过,说我不似这个时代的人。
只是,对着周瑜,我只能故作不可思议地苦笑道:“若不是此间人,那还能是什么?还请将军告知。至于讨逆将军一事,我、我”结巴了会,我却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说辞。
这时,门外有人通知周瑜:“周护军,有密探来报。”
“知道了。”周瑜淡淡应了声,,好似起了身在往外面走去。末了,又对着我道,“你昔日两个好兄弟,还不知道你来了。需要我通知他们一声否?”
“好兄弟?”我下意识重复了遍。
“吕蒙同甘宁,莫不是已经忘了。”他淡然一声笑,走了出去。
留我一人又在这个空寂的屋子,面对着没有边际的黑暗。
只一点烛火的颜色。为什么不能让我再看见更多,我究竟还能不能复明呢。
甘宁、吕蒙。如今,念出吕蒙的名字,我也可以同唤其他人一般无二。他只是我认识过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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