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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王昭君1331-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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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衡与冯野王答应着欣然告辞,石显亦觉得胸头一畅。原来他的主意是,由冯野王透过冯婕妤的关系,向太后进言,撤消明妃的封号,暗中仍旧将韩文换回来,还人家一个真正的宁胡长公主王昭君。此计若成,化干戈为玉帛,呼韩邪仍会领自己的情,倘或不成,必是皇帝不允,追究是谁的献议,则大碰钉子的是冯野王,与己无干。至于备战,和不和都是该做的事。反正匡衡一出塞,自己接掌了少府金印,好歹都会增加财富。
  太后一向反对大动干戈,因此,冯婕妤所说的话,很容易听得进去。而况朝中大臣,亦都主和。但为难的是昭君已封为明妃,出尔反尔,说要撤消她的封号,这话对皇帝却说不出口。
  踌躇了两天,太后才算筹划妥当。第三天一早传懿旨:驾临建章宫。皇帝及所有妃嫔都不必随扈。
  当然,是预先算好了的,趁皇帝这天上朝的时刻启驾离宫。安车沿着宫墙直驰而西,抵达建章宫时,皇帝尚未退朝。
  昭君得报,不免惊惶。匆匆上装,出殿接驾,太后已经下车了。
  于是行了礼,昭君亲自搀扶太后入殿。升上宝座,重新又行大礼。一套仪注完毕,只听太后问道:“谁是管建章宫的?”
  “宦官尤震。”昭君答说。
  “宣他来!”
  “是。”昭君示意秀春去传宣尤震。
  “你听说了没有,呼韩邪发兵攻打边关了!”
  昭君大惊,“臣妾一无所闻。”她不自觉地问:“真有这样的事?”
  “真有此事。”太后说道:“自古以来,为妇人兴兵戎的,也不止这一次。”
  听得这话,昭君心如刀绞,红着脸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你也有难言之痛,是不是?”
  “皇太后圣明。”
  “我也知道,不能怪你。不过— ”太后欲言又止,彷彿很为难似地。
  既说“不怪”,却又下了个“不过”的转语,意思还要责怪。昭君要弄明自己错的地方,便即说道:“请皇太后明示。”
  “不过,事情很明显的摆在那里,是和,是战,是祸是福,关键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听得这话,昭君颇有惶惧不胜之感。立即跪了下来,困惑地说:“臣妾一身,对国家真有那么重的关系?”
  “对了,除了皇上,都知道你对国家有那么重的关系。昭君,”太后出以提示的语气:“你应该知道自处之道。”
  昭君实在不知道何以自处?但太后既然说到这话,当然已决定了处置的办法,然而自处之道,只是唯命而行而已。
  她略一沉吟,冷静地答说:“请皇太后赐示,臣妾该如何,便如何,决不敢推诿。”
  太后点点头,很嘉许她的态度。因为如此,反而不肯直截了当地降旨,先说一句:“就怕你心里不愿。”
  “臣妾受皇太后、皇上深恩,”昭君进一步表示:“只要于国家有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真心话?”
  “决不敢上欺皇太后。”
  “好!我真想不到你这么有男儿气概,既然如此,我为了国家百姓,只好做一件狠心的事。昭君,我迫不得已,非得收回成命,撤消你明妃的封号不可。”
  “是,”昭君勇敢地承受:“叩谢皇太后成全之恩。”
  一语未毕,殿外传呼,是皇帝驾到了。每次朝罢,他总是一直来到建章宫。这天听说太后一个人来看昭君,不令皇后妃嫔随扈,料知必有事故,所以急急赶来,是一脸不安的神色。
  等行完了礼,太后不等他开口,先就告诉他说:“有件事,我得说与你,我把明妃的封号撤消了。”
  皇帝大惊,结结巴巴地说:“她,她犯了什么错?”
  “错不在她,在你!”
  这是责备的话。皇帝急忙地跪了下来。“儿臣有错,请母后教训。”他说:“昭君没有错,不该撤她的封号。”
  “什么?”太后微微发怒:“你说我做错了?”
  “儿臣不敢这么说。儿臣的意思是— ”皇帝很吃力地说:“怕引起误会。”
  “什么误会?”
  此时此地,此事此情,对皇帝有五不利:第一、要尊重母子的名分;第二、要顾到国家的祸福;第三、懿旨已下,事成定局;第四、匆匆赶到,情况不明;第五、形单影只,孤立无援。当然,只要是生身之母,哀乞硬求,那“五不利”都不足为虑。无奈太后是继母,名分重于情分,国事重于家务,所以皇帝自己也知道,要想把眼前的局面扳回来,能让太后收回成命,是件很吃力的事。
  因为自己先已气馁,言语就越发钝讷。好半天才能回答:“是怕误会皇太后处置不公,昭君心里难免觉得委屈。”
  太后的神情,恰与皇帝相反,从容自如地说道:“那么,你自己问问昭君看。”
  皇帝毫不迟疑地转脸去问:“昭君,你没有错处,把你明妃的封号撤消了,你不觉得委屈?”
  “不!”昭君硬着头皮回答。因为是挤出来的声音,反显得短促有力。
  皇帝不但失望,而且着急。说话章法越发乱了,只连连问说:“为什么?为什么?”
  那声音中毫无掩饰地表达了他的心情,使得昭君意乱如麻,万感交萦,以致无从启齿,只胀红了脸看着皇帝。
  “我替她回答吧!”太后冷冷地:“她说过了,只要于国家有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你心里的话?”皇帝问昭君。
  “是!”她仍然是挤出来的声音。
  皇帝困惑而痛苦,微微顿足作恨声:“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真不明白。”
  “你自然不明白!”太后接口:“如果你不糊涂,哪里会有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
  皇帝无奈,不得已而求次,“母后,”他说:“昭君撤消了明妃的封号,改封为婕妤吧!”
  “那是降封,不是撤封。”
  皇帝语塞。而心里却不肯认输,“这一撤,不又撤回掖庭了吗?”他说:“昭君没有错,受此待遇,儿子总觉得不服。”
  何用你不服?太后的话都将出口了,却又自己缩了下去。
  他仔细想一想,在昭君确实情所不堪。换了自己亦会觉得不甘心。
  “也罢,”太后果然让步了:“仍旧让昭君住在这里好了!”
  太后又加了一句:“看你的造化吧!也许,建章宫能一直让你住下去。”
  这意思是,呼韩邪如果知难而退,事情仍可挽回。因此,皇帝又生出无穷希望。自然而然地改变了态度,对呼韩邪是和重于战了!
  因此,匡衡受命,星夜急驰,尽可能早日与呼韩邪会面,消弭兵祸— 当然,除却丧权辱国的条件不能接受以外,希望昭君亦能留下而不遣。所以匡衡的任务是相当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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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到达边关以外,已是大雪纷飞的天气了。
  由于向导得力,很容易地与呼韩邪取得了联络。但以两军对阵,彼此警戒,经过双方特殊的安排,所以在三天之后,方能在呼韩邪的帐篷中相见。
  “匡少府,辛苦!辛苦!请坐。”
  匡衡冻得手足皆僵,噤不能言。直待几杯热酒下肚,逐渐回暖。引到火堆坐下,精神稍稍恢复,方能开口。
  “单于的精神,还是这么好。”
  “托福!托福!”呼韩邪歉然地:“这种天气,还要累你出关。”
  “还不是来劝和吗?单于,”匡衡半真半假地责备:“女婿打到岳家,这道理说不过去吧!”
  “那不能怨我,我知道,都是石中书的花样。我一再跟他说,假中不可再假,谁知道他玩假的玩上瘾了。这亦未免欺人太甚。”
  “单于你不可轻信流言。长安那么远,一句话传来传去,传得早就大失真相了。”
  “你是说我轻信摇言。那么,我请问你,王昭君封为明妃,有这回事没有?”
  “是不是,单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明妃是明妃,王昭君是王昭君!而且,明妃的封号也撤消了。”
  此言一出,不独呼韩邪,坐在一旁的胡里图、隐在幕后的毛延寿,不约而同地都在问:“为什么?”不过两个是在心里问,发声的只有呼韩邪。
  “为什么?”匡衡带着点委屈的神情:“还不是表示诚意吗?为了怕你单于误会。”
  这一下呼韩邪倒是不能不沉吟了。
  “单于,”匡衡把握机会,紧接着又说:“我要说句公道话。当时弄巧成拙,我也有责任,不过事到如今,单于你坚持非要王昭君不可,也未免稍微过分了一点。这种天气,马蹄子陷在雪里,好半天拔不出来,你以为打仗是好玩儿的事吗?”
  “这是你们逼我的嘛!”
  “谁逼单于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单于你不是器量很宽的吗?你倒想想,汉家对你怎么样,你不能老想坏的,不想好处。”
  “就为了两国和好,我才向汉家求亲。不应该耍我!”
  “哪个在耍单于?只有事事迁就,真是像待娇客一样。”
  “什么?”呼韩邪问胡里图:“匡少府说的什么客?”
  “娇客。”胡里图为他解释:“新女婿是很娇贵的客人,所以叫娇客。”
  “你想,”匡衡接着他自己的话说:“呼韩邪为了毛延寿发脾气,马上把毛延寿给你送来;因为对明妃生误会,马上撤封。这样委屈求全,只为想到当年甘延寿、陈汤的一番汗马功劳,来之不易,应该珍惜。单于,你眼光放远一点,以我中国四海之广,人才之众,选个十个八个比王昭君更美的美人,送来侍奉你单于,也是稀松平常的的事。”
  这番话,把胡里图却说动了,便出面劝解。但刚喊得一声:“单于!”便为呼韩邪打断了。
  “你少开口!”他转脸转对匡衡说:“匡少府,今天晚了,你也辛苦了。请先休息一下,回头咱们喝酒再谈。”
  “好,好!”匡衡觉得有点把握了,很高兴地说:“回头我叨扰单于,好好让我醉一醉。”
  于是胡里图引路,将匡衡先带到另外一座帐篷。少不得也还有一番比较真诚的话说。呼韩邪当然也要考虑,认为匡衡此来求和,先就给了面子。想到他所说的种种让步的情形,也是实情,气便消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候,一转身发现一个人影。这是胡地最犯忌的事。急忙拔出匕首,先加戒备。只听见来人急急说道:“单子、单于,是我!”
  “原来是你!老毛,”呼韩邪收起匕首:“吓我一跳。”
  “单于倒不说,你那当我是刺客的样子,拔刀动枪地,吓我一大跳!”
  “那要怪你自己。说过多少遍了,进帐之前,一定要出声。你总是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是我鬼鬼祟祟,不能让匡衡听见我的声音。单于啊,”毛延寿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你老,又可以作汉家的女婿了。”
  “是呀!”呼韩邪搔搔头皮:“女婿打老岳母,好像有点欺侮人。”
  “哼!”毛延寿冷笑:“单于,我说句话,不怕你动气。你也把人家看得太无用了!凭汉朝,是能让你呼韩邪单于欺侮的吗?不欺侮你呼韩邪单于,已经很好了。”
  这些话是恶毒的挑拨。呼韩邪的脸色变了。不过,最近由于胡里图常常苦口婆心的劝解,他也慢慢学会了忍耐。所以脸色终于又恢复为平静。
  一计不成,心生一计。毛延寿故意问道:“单于,你是说太后是你的老岳母?”
  “是呀!我还是娶宁胡长公主,做亲戚算了。”
  “单于,”毛延寿又问:“假的比真的好?”
  呼韩邪一时听不懂他的意思,眨着眼问:“假的怎么会比真的好?”
  “既然如此,人家把真昭君留着等你去娶,你怎么倒不要了呢?”
  呼韩邪越了不解,“匡衡并没有说这话啊!”他说:“昭君是昭君、明妃是明妃。根本无所谓真假。”
  “哼!”毛延寿冷笑道:“匡衡那种骗三岁小孩子的话,怎么单于也会相信?”
  这无异刺他幼稚。呼韩邪心头恼火,沉下脸来说:“老毛,你好没道理!看得我也不过三岁的小孩,是不是?”
  “是的。”
  “什么?”呼韩邪大怒。一掌便扫了过去。
  那一掌扫着,毛延寿的半边脸会发肿。而他敢捋此胡须,自然早有防备,身子一闪,躲开两步不慌不忙地说道:“单于,你听我说个道理。如果不对,你再揍我也不迟。”
  “哼!我也不揍你。你如果说得没理,我让匡衡把你领回去。”
  “好!我说的道理,单于如果听不进去,也就相处不下去了,不走何等?”毛延寿说:“单于,我先请问你一句话,既然明妃是明妃、昭君是昭君,明妃何用撤除封号?”
  “你不听匡衡说了吗,为的是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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