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传说-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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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带着邪恶尾翼的沉重弹头,自黑暗中激射四散。两枚一组,俱是撞击在暗夜杀手的面甲之上。无论那些目标是在疾行,或是纵跳,两枚弹头,一个弹着点,必定有一人软倒。枪枪如此,绝无虚发!
猛虎队员们身上压力骤轻,渐渐扳回了局势。而戈尔森居然真的在切断白狼一半头颈后,才得意洋洋地走到鬣狗身边,扶起了他的兄弟。
远处教堂的塔楼上,玛雅的身边,已不知何时多了名男子。他穿着一袭金边黑袍,面目笼在阴影之下,亦是望向这边战局。
“其他三个分支的首领现在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下你该满意了罢?”男子缓缓开口,尖锐的声音中透着丝溺爱。
玛雅的青铜面具上泛着微弱冷光,显得愈加神秘莫测:“是的,阿穆勒先生,现在暗夜自元老会以下,都在我的直接掌控中了。”
阿穆勒双手负于身后,微微颔首道:“或许,你应该去为这些命运悲惨的伙伴报仇。在收服人心上,这样做总是不会错的。”
玛雅犹豫了一会,欠身道:“遵命,我这就去办。”
“记住,问出我想要的,然后再处理干净,不要令我失望。”阿穆勒身形诡异地扭曲起来,融入夜色不见。
“喂,你这家伙,不会晕过去吧?”戈尔森小心翼翼地架住鬣狗,不放心地道。
鬣狗望了眼已经变成正常长短的刀臂,冷漠地道:“我没事,只不过失血过多而已,不用你这样的废物操心。”
戈尔森似是想反唇相讥,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突然笑了笑,将伙伴扶得更紧了些。
蓄水池旁的猛虎队员们,已是完全站在死人堆中,随便一脚踏下去,就会溅起粘稠厚重的血浆。远处的枪声仍在继续,残忍无情地收割着为数不多的敌人。
一蓬青雾,忽然借着淡淡微风拂近,逐渐笼罩了喷泉周遭的空间。
戈尔森刚开始为鬣狗裹伤,忽觉一阵天旋地转,软绵绵地仆倒下去。他眼睁睁地地看见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耳中甚至能清晰听见地面上传来的脚步声。可就是全身上下半点也动不了,似是已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
一点碧芒自暗处疾射而出,没入茫茫夜色之中,极远处隐隐响起了一声闷哼,枪声突兀哑火。
玛雅自黑暗中缓缓行出,径直走到了鬣狗身前。因为,他是整个广场上,唯一一个仍能保持坐姿的人。
“你们是如何能做到异变的?告诉我,你就可以不用受折磨,甚至可以继续活下去。”玛雅的右手食指渐渐变得殷红如血:“虽然你的体质和意志力都很强悍,但我一向很喜欢挑战。”
“杀了我,婊子。”鬣狗脸色灰败,极其艰难地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玛雅冷笑,抬手直刺,凄艳血红的指尖离鬣狗右眼不到三寸时,她的动作突兀僵直。
一朵晶莹剔透的六角形雪花,划着轻盈曼妙的飘行路线,在这个炎热干燥的夏夜,就在她的面前,盈然坠落。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天堂之蕊
鬣狗一动不动地靠在蓄水池边,轻促地喘息着,脸色枯槁灰暗,看上去就像一个会呼吸的死人。他怔怔望着那朵小小的雪花轻盈落下,插入血泊之中,一时竟恍若如梦。
纷纷扬扬间,一朵接一朵的雪花四散飘下,安静地飞舞在蓄水池的周遭,所笼罩的,就只是这一小块空间而已。
“喀哧哧”一阵金属轻响传来,硕果仅存的几个暗夜杀手突兀之间身躯溃塌而下,整套连甲在突然失去躯干支撑之后,空荡荡地坠向地面,战栗着缩作一堆。甲胄之下的地面上,缓缓流出一滩滩清水。而它们的主人,似乎就此消失无踪。
玛雅身形不动,双足疾点地面,整个人仿若轻烟般急速掠出这片小型广场,隐在远处惊疑不定地观望。她的周身隐隐布上了一层淡紫色光华,而青铜面具之上,却已被悄然腐蚀出无数孔洞,直如厉鬼般狰狞可怖。
几朵雪花飘落到鬣狗裤腿上,急速融化渗进。冰凉彻骨的极寒感觉直从腿上传遍全身,微微打了一个寒战,这白净清秀的年轻人站起身蹦达了几下,连连向手心呵气。
“冷啊!冷死我了!咦?我他妈怎么又能动了?”戈尔森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满脸疑惑之色。
鬣狗亦是一怔,望着纷纷站起的猛虎队员们,他伸手接住了一片盈盈飞舞的雪花,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安东尼奥刚一起身,就直奔向西北方。这个内敛沉默的老人面上,隐隐带着焦虑忧急的神色。
鬣狗偏了偏头,两个猛虎队员跟了上去。片刻之后,将杨灭架了回来,安东尼奥手中紧执的,是他的那杆长枪。
“你怎么样?能动吗?”鬣狗低声问道。
杨灭脸色煞白,额上密密地布着一层细汗,说话声细微无力:“差……差点就死了,突然胸前一麻,就开始喘不上气,全身发冷,没半处能动的地方。刚才飞来一只小虫子,硬钻进我嘴里,渐渐就有了力气,人也暖了过来。我没事,喘一会就好。”
鬣狗思忖了一会,断然道:“列佛卡,克勒耶夫,你俩护着杨,我们现在就走!”
望着猛虎队员们有条不紊地后撤远去,玛雅依旧隐在暗处不敢稍动,竟是连呼吸,也刻意压得轻缓下去。这个清傲孤高的女子,此际全身俱已被冷汗湿透,冰凉粘腻的内裳紧贴在肌肤上,更是令她簌簌而颤。
天上那小小的白色精灵已不再纷落,目光触及间,除了尸体血泊中仍有极少数尚未融化的残留外,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正如它来时一般,寂然之间消失无踪。
玛雅的心中,除了巨大的恐惧之外,更多的则是惶然。这一片突如其来的小范围降雪,轻易破解了她的“迷颜醉”不说,更是同时将剩余的暗夜杀手一举尽歼!作为那片大山中走出的毒术修习者,她自是十分清楚,看似四散乱坠形色雷同的雪花,实则由两种截然不同的内质构成。而它们,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能够自行辨别敌我!那名看不见的敌人,用毒手段之精深巧妙,已近乎于神迹!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四周安静得可怕。密密麻麻的尸体交错重叠,僵卧在凄艳的血红中,狞如修罗地狱。
突兀间,镇外极远处,隐隐响起的警笛声传来,划破了死一般的寂然。玛雅咬牙轻抬双手,周身已是蒙上了青黄蓝三种完全不同的光晕,青铜面具在这荧荧斑斓映照之下,更是显得诡异莫明。
低低的风声响起,她身形疾展,足不点地般掠起,一袭黑袍被急速划过的气流向后扯动,飞舞不休。整个人在月色下仿若一只轻盈灵捷的寒鸦般,急速投向远处。
阿里尔菲镇横向范围极阔,片刻之后,玛雅已是疾行到了北端。她的速度已经被恐惧逼发至了极限,身形之后竟是卷起了一道淡淡烟尘。将出镇北口时,玛雅突兀一个急停,双足轻点落地,面具深处的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了强烈的惊骇。
她正前方的地面正蠕蠕而动,极其缓慢地向上隆起,龟裂,似是有物欲破土而出。稀稀簌簌的土粒滚落声中,一株青茎碧叶的兰花,骄傲地,倔强地探出了身躯。微微颤动中,白玉般晶莹的花蕾盈盈怒放。狭长剔透的瓣叶之上,夹杂着几丝殷红之色,凄美艳绝,不可方物。
清新淡雅的幽香,悄然无息地充斥了整个空间。小小的一朵兰花,竟宛若天堂之蕊般光芒万丈,就连那弯明月,在它的面前,亦是黯然失色。
玛雅身躯上的三重暗芒瞬间泯灭,嗓口微甜,一道血箭从樱口中急喷而出。她的满身毒技,似乎在这一刻,已被完全压制摧毁。
“谁?是哪一位高人?”玛雅颤声道,双手连动间,一层又一层的淡光在周身亮起,但又随即无声暗淡。
微风袭来,那株兰花轻轻摇曳,盈动俏然,似是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玛雅只觉得遍体如蛇行蚁走,麻痒难挡,一缕阴寒之气渐渐缠绕了心脉,呼吸已变得急促紊乱起来。她低低喘息几声,忽用极其娴熟流畅的苗语道:“是金花的人吗?同为黑角一脉,又何必赶尽杀绝?!”
花香渐浓,沁入鼻端,直欲令人心神俱醉。玛雅闷哼一声,无力地向后连退几步,面具之下鲜血狂涌,身躯颤栗不已。
“金花,金花……”玛雅低念几声,语气怨毒刻骨。她缓缓抬手,牙关徒然紧合咬破舌尖,一抹赤中杂碧的血液喷上掌心,整只手掌徒然乌黑发紫!
淡淡的黑气自玛雅掌缘腾起,逐渐变得浓烈浑浊,空气中顿时腥气扑鼻。她咬牙抬手,急插入自身侧腹!血光暴现间,整个人身形一闪而没,疾射入茫茫夜色中。速度之快,竟是与先前判若两人!
小镇安静依然,如同一只庞然巨兽般默默矗立于黑暗中。街边的阴影处,缓缓行出一个纤巧身影。腻瓷般白皙的柔荑探出,轻轻折下了那朵兰花。
她似是对遁去无踪的玛雅不以为意,一双清冷之极的明眸转动,望向了远处街面上两只相依为伴的猫儿。然后,在青蒙淡洒的月色中,幽幽地叹了口气。
※ ※ ※ ※ ※
麦廉罗亚费力地转过肥厚头颈,将轿车小心翼翼地倒入库房之中。抬手关掉了收音机,他气喘吁吁地挪动200磅重的身体,抱着两包食物钻出车厢。
作为著名CNR电视台的监制,丰厚薪水,私人别墅,大型游泳池,最奢华的家居摆设,这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无数同行嫉妒欲狂。而最让麦廉罗亚欣慰骄傲的,他还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比自己小上12岁的娇妻闲适家中,悉心照顾着两个幼小孩子。温柔贤淑,漂亮而年轻,她是那么的完美,几乎已是他的全部。
“亲爱的,我回来……”麦廉罗亚推开大门,眼前出现的情形,却令他手中物品无力地坠落地面。
如同往常一样,妻子安吉莉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下班,已做好的晚餐正摆在桌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被拥在母亲的怀里,似是在等待着开饭。
客厅中,沙发的对面,大刺刺地立着几名男子。他们身着夹克,膀大腰圆,一柄柄短枪正在手中转弄不休。
“麦廉罗亚先生,我们已经等了您很长时间。现在,请过来坐下。对,安静地坐到您的小宝贝身边。顺便说一句,您是怎么钓到这个尤物的?用钱?还是用您那短小的老二?”一个形貌猥琐的黑人大汉嘲讽道,身边几个汉子发出了一阵恶意的低笑。
麦廉罗亚哆嗦着坐到妻子旁边,强自镇定道:“先生们,你们……你们想要什么?我有一些钱,你们可以尽管拿去,我保证不会报警。”
黑人大汉望了眼伙伴,大笑了起来:“赞美上帝!像您这样的上流人物,都习惯于用钱来打发人吗?”
麦廉罗亚悄悄握住了妻子颤抖的手,低声道:“绝不是那么回事,先生们,我只是出于真心地想要做些什么,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说实在的,我讨厌有钱人。他们高高在上,看不起像我们这样的穷鬼。就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会扮出一副可怜样。行了,收起你那套拙劣的把戏,我们可不是乞丐!”黑人大汉冷冷地道:“今天来这里,是想拜托您一些事。我是个粗鲁的人,希望您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麦廉罗亚犹豫着道:“先生,请您说说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按你们的吩咐去办。”
黑人大汉傲慢地点头:“其实很简单,您在CNR电视台可以说是个大人物。就算是在整个纽约,也找不出几个能与您媲美的资深监制。唔,我们希望您能在工作中出一些小岔子。比方说,那部还在拍摄的热门肥皂剧里,您可以加入一些暴力色情之类的镜头,我想那样会比较好看些。”
麦廉罗亚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先生,我不能这样做,别的什么都可以……”
“看起来,您还是不知道在和谁说话。”黑人大汉遗憾地道,身边几名汉子立即扑了上去,揪住安吉莉的头发,粗暴地将她拖到了黑人大汉脚边。两个幼小的孩子簌簌搂在一起,已是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上帝啊!这与她无关!”麦廉罗亚嘶哑地吼着,刚起身却被重重一脚踹到小腹上,整个人蜷起了身子,绝望地哭号起来。
长长一声裂响,安吉莉的上衣已被扯开,漂亮的蕾丝胸罩被拉断,坚挺结实的双乳立即弹了出来。
黑人大汉舔了舔嘴唇,揪起那颗嫣红蓓蕾,将一柄冰冷的猎刀按了上去,扭头道:“麦廉罗亚先生,不知道这样做,您会不会改变想法?”
麦廉罗亚爬到地上,哭泣着道:“求求你们,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