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人记忆典藏 -水淼 著-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孩子们产生不良影响。然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睡美人》、《灰姑娘》中美好的结局让很多女生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误解,毕竟童话只是一种幻想罢了。
同样是童话,有一个作家的故事长期“霸占”了孩子们的课外阅读时间,也让他们多了几个伙伴,调皮的皮皮鲁与鲁西西,懒惰的邋遢大王以及超人般的舒塔与贝克,这个伟大的作家就是郑渊洁。在能读懂金庸、琼瑶之前,很多人都是他的忠实读者,对《童话大王》的热爱不亚于连环画。从小读郑渊洁童话的孩子是幸运的,他的童话让孩子们学会对人性的尊重、对自然的爱护,如何分辨虚伪和丑恶,知道了怎么通过独立思考去观察和认识这个世界,知道怎么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他是一代人心目中不老的童话大王。
上了初中,男孩女孩的阅读进入了另一个阶段。女生被另一个世界迷住了,另一种文体,另一种感觉,与她们的生活格格不入,但她们还是被俘虏了,因为它美丽。琼瑶的小说成了课桌里最大的牵挂。女孩们在与主人公一同哭笑的同时,学会了小鸟依人,学会了纯情,学会了爱与被爱,学会了美丽。尽管故事中有着童话般的美好爱情,但故事中的主人公至少由痴情男女取代了公主与王子,让人有了更多的幻想。与琼瑶用同样手法来俘虏女孩们的作家还有芩凯伦和雪米莉;然后是三毛,当她们为荷西还有撒哈拉感动的时候,她们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未来的生活了;男孩子们也看琼瑶,也看三毛,但他们更爱看武侠小说。随着《霍元甲》和《射雕英雄传》占据电视的黄金时间,他们的英雄主义在一点点被点燃,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拿来金庸的、梁羽生的、古龙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武侠小说来看,在打打杀杀中体会另外一种江湖生活,什么是英雄,什么是义气,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能在小说中一一体会到。
那是可以随意游乐,随意看电视,随意读书的年代,也是只要看书就是好孩子的年代,那时的孩子从书中得到很多知识,很多快乐,很多梦想……
图文阅读时代
《365夜》民间故事的经典荟萃,一定程度上是父母对付孩子的法宝。
《童话大王》80年代最杰出的童话期刊,舒克和贝塔,皮皮鲁和鲁西西,红音乐沙发城……孩子手中的圣经。
《少年科学》一本充满科学浪漫主义激情的少年期刊,沉醉在书中的奇妙世界里,对科学产生了兴趣。
《少年文艺》一本可以高举学习作文的幌子,大看特看的小说期刊,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小学生作文选》几乎人手一册,因为在作文课上它可以随时出来救驾。
《十万个为什么》一本影响好几代人的青少年科普读物,坚定了长大以后当科学家的理想。
《安徒生童话》印象最深的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篇言辞优美的对无情的资本主义进行“血泪控诉”的经典!
《铁臂阿童木》谁要跑动的时候,都会把双手向前方一并,屁股一撅,嘴里念叨着“我是铁臂阿童木,嘀嘀叭叭呜……”,然后就屁股冒烟的飞回家了。
《马小哈》一套早期的科幻小人书,印象最深的是唐山大地震后,科学家发明的一种地衣菌类,它能吃掉地震倒塌的水泥垃圾,真是太方便了。
《小灵通漫游未来》书中的太空船、机器人、电视电话像一种幻想。盼望着2000年快点到来,未来对孩子充满了诱惑。
一个即将消失的阅读时代
小人书,学名叫连环画,曾构建了上个世纪好几代人的精神家园。一本本长方形的小画册,为我们的童年带来了许许多多的乐趣,也让我们学到很多知识,很多人读书都是从读小人书开始的。
在我们还不识字的时候,就天天捧着小人书,尽管对文意一无所知,却对图画津津有味,只觉得那些图画极是好看,如此而已。文意虽不能理解,但用一张薄薄的白纸覆在小人书上照样影描,却总使孩子们乐此不疲。像龙凤、孔雀、马、仙女、英雄、妖魔鬼怪如此等等的图像,大概就是我们自读书以来得到的最早的印象了。孩子们对影描的强烈兴趣就是由此开始培养的,大家画好了就拿到一起,评判高下。影描只能针对那种用白描手法画成的连环画,倘若那连环画是用了别的复杂一点的手法,就无能为力了。后来才知道那些连环画画家,有很多本身就是优秀的画家。当时,画连环画蔚然成风,还可做稻粱之谋,于是他们的工作便满足了孩子们的精神需要,当然绝不仅仅是孩子。
等到上了小学,初识得字,对于小人书,虽近于浏览,但对文意已可一知半解了。小人书所涉及范围极广,有神话、童话、民间故事、寓言、小说、评书、戏剧、历史故事等,后来出现了以电影剧照为基础改编的小人书,可谓是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小人书是图文并茂的缩写版小说,它如生鱼片,将精华完全地呈现了出来。如读《西游记》,其原著对于我们这些初识字的孩子来说根本无法读懂;小人书则不同,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就是栩栩如生的人物和生动有趣的情节,怎能不吸引我们,从而为我们以后阅读文本奠定了基础。
连环画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期依然盛行,到了90年代中期以后开始减少,70年代的孩子经历了这样一个阅读时代的消失过程。
书非偷不能读也
小时候,小人书远没有现在的故事书这么精彩,专门为孩子们设计的更是稀少。没有现在花样百出的卡通,更多的是关于古典名著和现代战争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兴趣。邻家小孩有很多小人书,每到礼拜天,不上学的时候,我就缠住他让他分些小人书与我阅读。他被我缠得无奈,就会挑选出自己最破烂的一本赠与我,虽然残缺不全,但我仍欣然接受,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品味。我对小人书的爱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我小时候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跟脚”,无论大人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要是得不到许可,我就会号啕大哭。父亲也有一个办法来治我,只要一句话,他就可以让我妥协——“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小人书。”我便会马上阴转晴。
“跟脚”的次数越来越少,手头的小人书数量却越来越多,我也像邻家小孩一样有一个专属自己的柜子,小人书开始变成我最大的精神食粮。有了零钱,我总是舍不得随便花掉,等估计够买一本小人书了,我就会抽礼拜天独自走上十几里的路,到县里的新华书店去“采购”。
我对小人书的喜爱慢慢变成了一种情节。有一次,邻村的伙伴又有一套小动物的连环画,我看了当然是爱不释手,便假意说要方便,拿了他的书到厕所里,藏了一本在裤裆里。偷回家后,让我欣喜了好几天。后来他明白过来,三番五次向我索要,而我由于太喜欢,始终没有承认,古人说,“书非借不能读也”变成了“书非偷不能读也”。这种由于自己的嗜好而牺牲尊严的做法,当初并没有意识到,直到今天想起来,还是透着淡淡的苦涩和无奈。
当然,我做的错事远不止这些。初一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套《武松》,可是没有钱,也不敢向父亲伸手。于是,我彷徨在家与学校之间,像一匹游弋的饿狼。终于,我找到了“目标”。那是一个夏日周末的午后,一个做爆玉米花的老头儿在大街上挥汗如雨,他汗水换来的报酬放在树阴下的一个木箱子里,箱子的中间有一道两毫米左右的缝隙,透过缝隙,一张一元面值的纸币冲我发出暧昧的“笑”。那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专注的事情——我找了一根铁丝,弯了一个小勾,然后坐在那个木箱子上,一边假装和人聊天,一边像“钓鱼”一样接近我的目标。我无法止住内心的狂跳,我颤动的手在道德和贪婪之间摇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我“成功了”。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小人书,捧着书的时候我泪如泉涌。
我成了全村小朋友中收藏的佼佼者。单是成套的小人书就有《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聊斋志异》、《西游记》、《武松传》等。我也成了伙伴们崇拜的对像。但我又是如此吝啬,谁也别想轻易从我手里拿走一本小人书,即便是拿山珍海味来跟我交换。
然而,我的小人书情结终究还是终结了。
那一天,在我记忆里刻着深深的烙印。大哥结婚,大摆宴席。酒后亲戚们翻出了我的小人书。等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的书厨里一片狼籍。我惊呆了,那些陪伴我走过无数个快乐日子的小人书竟然丢失了大半。我发疯似撕扯着人们的“遗弃物”,然后狠狠地将破碎的“梦”扔在地上。我嚎啕大哭,悲痛欲绝,就像成年后,最爱的人突然离开了身边。
从此,我的日子里没有了小人书的影子,再也没有激情去重新购买喜欢的小人书了。时过境迁,现在看到人们实现着自己的梦,想起自己儿时的情景,眼泪还是会止不住地流下来。
文学青年与诗
《现代汉语词典》里没有“文学青年”的条目。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圈子,有这么一些青年,他们的精神气质与愤青(愤怒青年)、摇青(摇滚青年)一脉相承。文学青年,笼统的说:凡是喜欢文学的青年,就可称之为“文学青年”,以热不热爱文学为标准;确切的说,是指那些热爱文学并有志于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学活动,却没有受过高等院校中文系专业训练的青年。
在那个单纯的年代,研究单纯的文学是一种普遍现象。只要是识字的,都可能正蠢蠢欲动地准备写出他们的第一首诗或是第一篇小说,不管最终发表与否,全国都是这样。
诗歌是80年代文学青年的重要精神食粮,那个膨胀、夸张、热情而又极端的年代,诗潮迭起。北岛、顾城、舒婷等人都是那个时代首批的文学青年,文学是他们的理想。他们的诗通常表现出一种晦涩的、不同于寻常的复杂情绪,而这种情绪吸引了纯真而执着的学生们,从小学课桌上的刻字到大学情书中的抒情文,无不抒发一下情感:你是郁森森的原林/我是活泼泼的火苗/鲜丽的阳光漏不过密叶/你植根的土地/从未有过真正的破晓/而今天/我却来重蹈/你被时间的落叶/所掩藏的小道……
喜欢文学的同学,枕头底下至少会放几本《徐志摩诗集》、《汪国真诗集》,当然,也包括国外的诗歌泰斗们,莎士比亚、泰戈尔、拜伦的诗,提及时无人不知。无论是多愁善感的少女还是愤世嫉俗的男生,动不动就用诗来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当时的《诗刊》、《诗林》、《青春》等杂志鼓励了人们对诗歌的爱好。
诗人风光的时候,“校园诗人”也是个让人恭维的称号。它是一种气质,一种文采,一种儒雅的风度。“诗人”把自己的感情浓缩于短短的几行字中,细细品味,像一串串密码,又像是扭曲的梦呓,除了自己,没有人懂得它的真实含义;也有所谓的校园诗人写的诗自己也不知所云,越是含蓄越觉得成功,最早听到“无病呻吟”这个词是课堂上老师对学生们诗歌的评点。诗歌在校园文学社占有重要的位置,文学社随便问一问,都是标榜自己是会写诗的人,时不时拿出几首小诗来大家一起切磋,以文学青年自居者颇多。
书中自有颜如玉(1)
琼瑶爱情是琼瑶小说中一个永恒的话题,正是这一话题吸引了众多的爱情理想主义者。
琼瑶认为:理想的爱情“应该是两人白头到老,两个白发的人手挽手,走在一起,那种感觉很让人感动”。因此她的作品一般只写到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幸福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就结束了,也正因为这样,让我们中了她的“爱情毒药”而不能自拔。作为妙龄中同样爱幻想的少男少女们,我们懵懂天真的情感总需要一个出口,自己没有充裕的时间去编织美梦,只有看琼瑶做好的梦了。也如琼瑶自己所说:“我是一个标准的梦想家,我美化一切我能美化的东西,更美化感情。有时甚至是天真的,不成熟的。”不论是不是与现实脱节,幸好有琼瑶,让大家的记忆里,偶尔也能梦幻一下。
在琼瑶笔下,爱情是无往而不胜的,可以依靠,可以寄托,可以创造,甚至惊天地,泣鬼神。“只要有了爱,一切困难都是能够战胜的,一切梦想都是可以实现的。”这个观念缓慢却坚固地深入我们心中,也使我们对爱情有了过高的评价和期望。在我们心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了那些美丽的爱情而设置的道具与背景。可实际上,一个人的整个爱情不过是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土,虽然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