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np)-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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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那个人,却像被抽走了灵魂,不凶也不倨傲了,总温文尔雅的笑。不同于季珂翎的温柔,是很疏离的笑,隔着一层纸,仿佛触手可及其实远隔重山。就好像……戴了一张面具?……
天涯不知自己打破了什么,可无论他怎么讲理抑或无理取闹,欧阳筱幽都是不恼不怒的轻轻扬着笑,这竟让他想起面对富家公子时的欧阳筱幽,不禁身上一阵发冷。
此时才发现,以前虽然口口声声说讨厌这个人,可这个人一旦不理自己了最难过的还是自己。天涯觉得自己持宠而骄了,将人家给的友好当筹码一径的对对方指手画脚,他的少爷脾气不减反增而自己竟还窃窃自喜以为保留了骄傲。
真是过分!天涯狠狠骂自己。
他想道歉,但欧阳筱幽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一开口他就无所谓的岔开,几天下来天涯前所未有的沮丧,这就好像你鼓足勇气挑战恶魔,结果恶魔闭门不战,连仗都没打就输,他实在憋屈。
可琢磨到最后,还是自己的错误,他没立场抱怨。
天涯仰躺在凉亭里,四肢大大的伸开,舒展着筋骨,若姐姐看到他这样一定会怪他太随意,然后温柔的拍拍他的头提醒他坐姿。
姐姐……天涯闪了闪神,轻轻笑起来,真是的,最近怎么老回忆过去?!
他一翻身坐起来,趴在凉亭边沿往下望,这里是欧阳府最高的景点,因为做的太高极少有人。
若不是他身体极柔软,怕也不能借树攀爬上来。想来能轻松到达的非欧阳筱幽莫数了。
欧阳府整片布置一览无遗,天涯静静的鸟瞰众人,有居高临下之感,可他清楚的知道,真正不属于这里的人……是他!
未来……他该何去何从?
这真不该是司徒少爷应该思考的问题啊!天涯自嘲的想,眼角流泻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一道人影闪进定磬阁。他的心猛的一跳,整个人弹跳起来。
但一想到欧阳筱幽近几日的阴阳怪气他又泄气的坐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天涯不断默念催眠自己,可左瞄右瞅无论看了什么都无法将心思自定磬阁转移,最终他受不了的大喝一声,还是急匆匆的往定磬阁赶去。
来到门前他犹豫了下,轻轻的敲了敲门,意料中没有回应。
他蹑手蹑脚的将门推开一道缝,先偷偷探进视线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瞅到大开的密室门,天涯一激动也顾不上避嫌了,直接推门进屋。
可他刚踏进门槛,后颈一记疼痛,他顿时陷入黑暗……
醒来时后颈持续作痛,一下一下有如针扎。眼前似有无数太阳,刺亮的无法睁眼,天涯头痛欲裂,挣扎着想起身,然而手脚均无法动弹,他迷茫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被挟持了。
真是讽刺,以前贵为少爷时也不见多受绑匪偏爱。怎么来到一无是处的古代倒莫名其妙的被绑架了?!天涯越想越想笑,而他也就真的笑起来,这个笨绑匪要去向谁要赎金呢?
不远处似有人的气息,天涯不确定,但他还是好脾气的打招呼,“喂喂,你是谁?光线太刺眼了,麻烦你调暗点。”
静了会没有人回应,天涯正以为没人时耀眼的白光转而暗淡不少,他方才缓缓打开眼帘。
这是一间密闭的屋子,很宽敞,屋顶高高挑起,梁柱上以金漆描绘着许多繁复的花纹图色。正中央一鼎四角巨炉庞大的矗立,金色的火焰正在鼎中心飘摇,不时有金色粉末摇曳而出,而他被绑的四周同样描绘着杂乱中排序着规律的梵文。
天涯打量一番后第一反应以为走进了中国古代通灵世家……难不成我是祭品?
这么想时他一点都不担忧或惧怕,自从穿越时空后他觉得再经历什么都不会惊讶了。
他仔仔细细又巡视一圈,视线落在鼎边黑衣的绑匪身上。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头戴黑缎镶玉紫金冠,身着鸾凤团簇宽袖长袍,以金丝线细细密密纹了边缘,高贵且华丽。虽然蒙了面,一双眸却赤金般妖冶生艳,漠然冰冷的注视着不得动弹的天涯,似嘲笑他将命不久已。
乍碰触金眸的刹那,天涯只觉一道闪电呼啸着劈闪而过,骤然耀了心神,他张了张嘴,竟讷讷不成言。
黑衣男子见他清醒也不多言,自身后取出一柄三尺左右金杖,一串细小铃铛悬于一头,他低低吟诵几句蓦然插入金鼎正心,火焰一下暴涨直窜至屋顶,金杖上的铃铛猛烈撞击起来,刺耳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而天涯只觉如数十日未见阳光的囚徒猛然接触强烈的阳光,刚才的遐想统统转化为眼睛不堪忍受的刺痛,他的眼泪“刷”的流下。
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略微犹豫,脚步稍稍移动最终还是定在原地。他皱了皱眉,金眸掠过一抹迟疑,可他突然想起什么,妖气的眸渲染淡淡的怒气,一眨眼甩开不忍,继续哦吟起咒文,声音低沉幽远,并不易听出原音。
天涯痛苦的晃着头,但他没有求饶。剧烈的疼痛反而凝聚了思维,联系前后他渐渐想明白这一切。
黑衣人完成最后的吟诵,铃铛的作响逐渐变缓变弱,炽白的光随之减弱,长长的金杖已然被高温融化,又等了片刻他自鼎中取出最终凝成的物品——一把匕首。
那是一把多么漂亮的匕首啊,剑体呈金色透明,如琼浆般透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然而一旦有光曳过剑刃立刻折射幽冷的寒光,冻结了人心。
男子握着匕首不知在迟疑什么,天涯眯着红肿的眼睛,模糊的映入他犹豫的身影,也许是眼泪流的太多,他竟觉得微微心酸。
你舍不得我吗?……
男子金色的眸底急剧闪烁着不明的情愫,他的手心不断攥紧,金色匕首似乎感受到主人心旌的浮动,清脆的铃音叮叮当当回荡在宽敞而空旷的屋内,一声一声催人急。
男子终于下定决心,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坚毅的踏近天涯。
天涯眼睁睁的看着他靠近,不仅不怕,反而淡淡的欣慰,如果我的穿越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那我也满足了……
当冰冷渗凉的寒气逼近眉间的刹那,天涯猛然忆起季珂翎临行前的嘱托,心里不禁泛上难过。
“代我向珂翎说声对不起,没有等到他回来。”
下落的匕首骤然顿在半空,任人鱼肉的人安然的闭着眼,坦然的知足,“还有……麻烦你这么长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金色的瞳孔倏然收紧,黑衣男子上挑的眼角眯细,一缕精光流泻。但他依然不语,静默的凝视着淡然的天涯,不知在想什么。
说完该说的,天涯也安静的合上粉色的唇,眼睛的刺痛明明已经过去,可他更想落泪。不明原因的难过,一想到持刀的那个人他的心就如百味陈杂,数不出的绞痛。
沁凉的刀刃终于贴上光滑的脖颈,稍一用力,一串血珠迅速泌出,蜂拥着自缓慢拉大的伤口滚落,似乎打开闸门的蓄水,一寻到出口就无法阻止,触目惊心的红湍湍急流,甚至不时喷溅着。
衣襟……渐渐染红了……
刺痛另脑海里季珂翎和欧阳筱幽的一颦一笑越来越多,纷涌着霸占了整片思绪,交错浮现,无法停止的旋转。天涯感到身体愈发沉重,除了不间断的回忆着来这里的几个月,他无法再回忆更多……
这就是死前的感觉吗……
他昏昏沉沉的想,然而就在他全身感知不断降低之际,恍惚感到有人温柔的抱起他,耳畔一热,缓缓的气流轻巧的钻入,
“我该拿你怎么办……”
似叹息似无奈,熟悉的音调盘旋盘旋,
天涯不确定他真的听见了,但他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真好,不生我气了……不再是疏离淡漠的语调了……
随之,他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依旧是住了几个月的纱床,床顶一处划痕还是自己弄的。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恍若隔世。人的感情真是奇怪。
天涯愣了半晌,昏迷前的事仿佛一场梦般迷幻,可脖颈隐隐的刺痛不断提醒他事实,连自己都不能逃避的现实。
他一扭头,欧阳筱幽沉默的身影倒映入眼帘,孤寂的依偎着窗棱远眺,寂寞如同高傲的凤,找不到同类与之比翼。
“欧阳……”天涯想唤他的名,出声却是干涩粗嘎的噪音,喉咙宛若被火炙烤过,砂纸磨砺的痛。
天涯猛烈咳嗽起来,欧阳筱幽听闻动静紧忙回头,被天涯一口咳出的血吓了一大跳。
“你别乱动!”
他紧忙拿来茶杯,扶着剧烈颤抖的天涯勉强吞咽几口润嗓,见到他好一点,他才小心翼翼的扶他坐起。
'我怎么没死?'天涯做了做口型。欧阳筱幽丢他一个白眼,十分鄙夷的道,“多少人想生不得生,哪有你怎么想死的?!”
他虽然口气不善,但天涯听出他并无恶意也就不予理会。人性格就那么差,多说亦无意;何况他还说不成。他随之指了指脖颈上缠缠绕绕的白纱,意喻不言而明。
欧阳筱幽本就打算开诚布公,方才只是习惯性逗天涯玩,见他一瞬不瞬的凝望自己只等答案,他端了碗药膏坐回天涯身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要我回答可以,”筱幽递上药膏,露出狐狸狡猾的笑容,“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果不其然,天涯一听喝药,一张小脸皱的比苦瓜还皱。他才要开口,筱幽早料到的提前截断,“没有可是,没有商量,没有讨价还价,要不要听故事你自己决定。”
尽管说的是由天涯决定,欧阳筱幽早料定他不可能拒绝,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天涯忿忿的瞪他一眼,一把抢过药碗,壮士断腕的仰脖灌下。
欧阳筱幽加深笑意,“这些我只说一遍。”天涯倏的竖起耳朵,筱幽定了定神,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整个人逐渐陷入忧伤笼罩的薄雾中,渐渐淡去了眉目模糊不定,天涯听他从家族上古之前的辉煌开始,慢慢推进,一个庞大家族的兴盛败落,短短只字片语级跨越了数千时间,尽管欧阳筱幽一直用很平淡的语气客观描述,但天涯仍旧听出他对过往强盛的惆怅。
“这么说……你一直伺机恢复本族的能力?”天涯哑着嗓子问。简单几个字摩挲的喉管又一阵疼痒,他硬是强忍住咳意。
欧阳筱幽点点头,“许是先祖们早已预料到未来的衰落,不知从何时起,祖训中流传起一则预言——即取同来自异世界的人之血,普洒神坛另神火更盛可重明金色之瞳。”
一听到金色之瞳,天涯下意识望向欧阳筱幽妖气的眸,心绪间仍翻滚着乍见金瞳之际的震撼,那绝非简单的诱惑,而是一瞬间虏获心神抢夺意识的绝美之瞳,带着赤金之炎焚烧一切的壮丽。
可现今那双绝美之瞳隐藏于淡色透明的的掩饰之下,天涯莫名的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那么我的……”
天涯还未脱口的话欧阳早已预料到,他诚实的回答,“我感应到了你的穿越,所以施了法术引导你降落。”
天涯喟叹一声,也不知自己叹的什么。
“还有什么疑惑赶紧问,免得后来又怪我隐瞒。”筱幽捋下一缕青丝,于指尖纠缠把玩,卷翘的睫毛半掩妖眸,别有一种安静而寂寞的味道。
天涯不禁失神,楞了楞又赶快扯回被勾跑的魂魄,掩饰失态似的喃喃问道,“你前两天……生气了?”
这句话颇小心翼翼,生怕勾起对方不满的情绪,欧阳筱幽却早解开心结,怎计较过往无谓的争执,他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确与你在闹脾气。”
天涯讶异的瞪大眼,清澈的眼底明明白白写着“我道过歉了!”
那副模样真真抱怨主人诬赖的小狗,欧阳筱幽扑哧笑出声,“我真想拜会下令尊令堂……怎么教导出如此古灵精怪之人。”
拿眼角余光瞄他,仍是讶然不解的样子,也不再逗他,有些话……还是挑明的好。
“我并不恼你擅闯祀堂。事实上当见你被神光牵引时我真的怕就此失去你。然而我的一切担心都比不过你一句质疑!”欧阳筱幽神色凛然,深深望进天涯的眼底,似要看穿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天涯经他一提猛然忆起自己当时被逮现场,又震惊又心虚下一时口不择言,怀疑欧阳筱幽瞒着他做什么勾当。想来就是那一句之后欧阳筱幽态度大变,心里不禁戚戚然,对自己每次一冲动就不冷静的性格恼怒万分,但同时他也隐隐不平,明明知道他容易犯少爷脾气,欧阳筱幽怎么就没听出那只是他气头上的胡言乱语?!
欧阳筱幽早摸透了天涯的思维,见他一会懊恼,片刻又神情几变,自猜出他为何而恼,他轻轻勾起天涯低垂的头,让他清清楚楚看明白自己的表情,“不要怪我太小气不懂体谅。若对在意之人的话,谁都无法淡然处之。生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