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狂君染情-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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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
红日伸手想拉住自己的丫鬟,无奈气头上的青儿,力气比男人还大,再也听不下去她们的批评,冲到她们面前。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齐天府?小翠,你快去叫守门的大哥将她们赶出去,顺便搜她们的身,看是不是偷拿了什麽东西。”小芸指著青儿的鼻头大叫。
小翠戳著她的肩膀,“小芸,後面的那个女人就是玉玲珑。”
惊觉她们的视线全放在小姐身上,青儿连忙挪动身体,挡在她面前,一副护主心切,“你们想欺负我家小姐,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青儿,没人说要欺负我。”用力将她拉至身旁,红日朝两个丫鬟欠了身,点头赔不是。
“小姐,你骗我,说什麽齐天府的下人对你都很客气,要我们不要担心,眼前这种状况,你要我乍心麽回去向刘嬷嬷撒谎?”
她为刘嬷嬷带口信来给小姐,因为小姐昨天不管她如何哀求,就是不让她跟著过来齐天府照顾她,刚才她又求过了一次,小姐心很狠,还是要她赶快回去覆命,这会儿她就是要送自己到大门口,没想到经过花园时,会听到这两个没口德的女人不礼貌的谩骂。
若不是小姐一直挡著,她一开始就想冲出来打人了,她没小姐的好脾气,忍气吞声想息事宁人。
“青儿,别闹事。”红日警告。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谈论,谁知她们的话依然像一把刀切割著她的心般伤人。她只是凡人,不是超脱世俗的圣人,她还是有感觉的。
“小姐,你不要怕她们,我决定不回去日月楼了,我要在这里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尊敬,谁敢欺负你,我就和谁决一生死!”
小翠高傲的睨了前的主仆一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最好知道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我家少爷让一个妓女住在府里,已经够丢我们的脸了,怎麽可能还答应多一个小妓女住下来,你少不要验了。”
“住口,你们主子才是不要脸的人,夺去我家小姐的贞操,用日月楼来逼她就范,他是最过分的男人!你们什麽都不知道,其实最可怜的是我家小姐……”青儿不是说不过她们,她只是情绪一来,眼眶一热,就哭了。
“小姐……”原来她家小姐的贞操昨晚就被齐昊旌夺走了,呜呜……
“青儿……”红日搂著她,受不了气氛的驱使,情绪泄洪,一起哭了起来。
知道还是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她好高兴……
“小翠……”小芸被眼前的混乱给吓呆了。
拿走扫把,小翠带头,“我们走,别理这两个疯子。”
“少爷,昨儿个任姑娘哭了。”福伯跟在齐昊旌的後头进了大厅,一刻也不浪费的立刻报告主子不在家,府里发生的事情。
齐昊旌疾行的脚程突然停住,旋身,“怎麽了?”他天杀的尽力装出不在乎的神情。
昨天他和她温存之後,稍阖眼休息片刻,东方的天空甫泛起紫光,天将亮之际,他便离开她的温暖,因为他必须出城去办事。
他也想多看她,好好看个够,她的秀发浓密得披在枕头上,又亮又美;她的睫毛好长好密,盖在脸颊上;睡梦中的她看起来好年轻、好纯真,令他的欲望忍不住又昂扬而起,极其渴望摇她起身爱她一次……
但理智究竟还是出头战胜了欲望,他没有那麽做,仅是轻留一吻在她的唇上。
“两个丫鬟拿她是妓女为话题,说话伤了她。”小翠和小芸这两个丫头真的欠修理,像没人管教的下人,无礼透了。
“你知道了没有替她出气吗?”齐昊旌暴风雨般阴沉的表情压著下来。
“少爷,我……”福伯一脸的难言。
当时他躲在树後将经过看得一清二楚,他也觉得两个丫鬟可恶至极,他也想走过去赏她们一人一巴掌,要她们向任姑娘道歉,却碍於她踏进府里的那一刻,他曾经因为她是妓女的身分,还有阿明那档子事而给予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对她尖酸刻薄了一番,他的老脸拉不下来,所以最後终究没有挺身而出……
事後想起,他真的後悔,因为任姑娘的眼泪刺痛了他几乎乾涸多年的心。
她不过来齐天府三天的时间,可是她的懂事明理又识大体,教人又敬又佩。还记得第一天他话中带刺的损了她,她却仍笑脸迎人的对他施礼,也许吧,他的心也许在那时候已经被她给收买去了。
他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她不是大家所想像、认为的那种女人。
从少爷对她的感情即可窥知一二。他人是老了,但眼睛可没瞎掉,心更不盲,他看出少爷对任姑娘动了真情。
自小他就看著少爷长大,他的性情他比任何人都来得明白。他或许是个对家仆很照顾的好老板,但这样为一个小厮付出,不惜破坏名声,他认为没那个必要,再说他执拗让出逍遥阁给任姑娘住一事,都教他猜出了想法、心意。
少爷如此为一个女人,他相信那个女人一定有其值得爱的地方。可是既然主子尚不坦白,他也没权利过问。
“叫那两个犯错的丫鬟过来!”低峭的嗓音合著肃杀之气。
齐天府的另一隅,僻静的逍遥阁,一个急嚷嚷的声音由远而近,传进了正在习字的任红日耳朵。
“小姐,青儿带你去看热闹好不好?”青儿抢过小姐手中的毛笔,拉著她一脸喜孜孜。
叹了口气,红日瞅著她,“青儿,这儿不是日月楼,你也未经齐昊旌的许可便住进来,若是再惹人家生气,我可保不了你。”
昨天,拗不过青儿的苦苦恳求,她自作主张的留了她在自己身边,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伴,那是一种安全感。
“小姐,那个齐昊旌回来了。”
“是吗?”红日调整自己突地急促的气息和紊乱的心,精致灿美的脸庞泛著冷冷的气息。
一声不响的离开一天多的光景,他回来了?
“是呀,而且这次他可管用了,听说他一回来马上就在大厅审问那两个欺负你的丫鬓,我还听说啊,她们最严重会被赶出齐天府,失去这份差事呢,小姐,你说高不高兴,齐昊旌终於还是有公正的一面……”
“青儿,走。”红日握住她的手就往门外跑。
“去那儿啊……”
“大厅,我不能让他遣退小翠和小芸!”
“老实招来,你们是怎麽给任姑娘耻辱的?”齐昊旌一副像县太爷一样的正义凛然,但心里却存著私心,他已经判定错误的一方是府里的丫鬟。
“少爷……”
“她是我的客人,你们竟敢犯她,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知道任红日对所有的不平独自黔默默承受的个性,她不喜欢和人起争执,唯一一个例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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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她也百般依顺著自己了,这本是他的要求,没想到自己却讨厌她没有生命气息的样子。
离开她一天,他得以一个人安静思考,在外投宿的昨晚,他明白了一件一直困扰著他的事,而这件事要等一会儿他上逍遥阁见到她的第一眼才得以证实。
“我看你们对我是了无尊重了,既然这样,留在齐天府何用,马上收拾包袱离开!”齐昊旌的下颚和眉毛形成充满决心的线条。
“你不能赶走她们。”在门外顺了一口气,红日赶上了。
“任姑娘,求你替我们向少爷说情,请他不要赶我们走,我和小芸冒犯你的地方,我们向你瞌头……”小翠和小芸两个人的泪掉个不停,连袂抓著她的裙摆哀求。
“齐……公子,我……”红日发现自己方才的气势磅礴,在看见他之後消逝无踪。
注意到她额上渗出的汗水,齐昊旌离开椅子,走向前以自己的衣袖擦去了它,“你急冲冲的跑来做什麽,为这两个该死的丫头说话吗?”
一双明瞳像是柔波般闪耀著晶莹的水彩,他的眼眸打量著她,好像在将她的每个表情、反应背起来并编目。
从她冲进来、见到她的那一刻,齐昊旌确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她把他井井有条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他却享受其中的原因找到了,那是因为他爱上了她。
他如此想将她绑在身边的理由,原来不是想报复,那份仇恨早已被对她的爱意给掩盖过去了。
他喜欢她的不矫揉造作,喜欢她的个性独树一帜,当然,她更是他生命中注定好的女人,因为她的身体对他有绝佳的影响力……
他从未为一个女人做那麽多事,这不是爱,是什麽?
这麽一位燃烧他的想像,挑战他意志的女人,他想知道跟如此狂野、捉摸不定的女人一起生活,将会是何种情形?
“齐公子……”大厅内在场的人全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愕然,包括红日在内,他锁住她的眼睛,她闪避不及,迅速的移开视线,一张脸直红到发根。
“她们没有做错事或说错话,请齐公子不要降罪於她们。”
“她们说你是……妓女,你当真不生气?”齐昊旌的眸中有著柔情似水的情意在流动。
一抹酸楚哽上咽喉,“她们说的是实话,你不也是因为我是妓女而带我回来报复的吗?”
红日的脸变得很苍白,内心发冷,但还算冷静。
“你……我不准你这麽说自己!”他的手指温暖而坚定,既有力又不容反抗地扣住她的手腕。
他变了,她看不出来吗?
“姓齐的,我还以为你是什麽好汉,要为我们家小姐出气,没想到你毕竟和她们是同一国的,只会伤害我们家小姐!”
青儿在门外一见情况不对,慌张的跑进来,用力扳开齐昊旌对小姐的控制。
“你怎麽会在这里?”齐昊旌知道她是任红日的贴身丫餮,但他记得她没有带她来。
不悦的横他一眼,“我不在这里行吗?只要我家小姐在齐天府的一天,我就要陪在她身旁,因为我要保护她不让你们这群坏蛋欺负。”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要为她出气,是她自己不领情的。”这会儿他气得全身颤抖到脚趾头,只想把她掐死。
她这麽不相信他,以为他会纵容属下欺凌她,需要带自己信任的丫鬟来陪著?
“那是我们家小姐好脾气,她总是逆来顺受,不像你们齐天府的人只会仗势欺人,主子是,下人更是,全是一丘之貉!”青儿气得口不择言。
红日深吸一口气,努力推开萦绕不去的感觉,齐昊旌留在她手臂的碰触,还有那令她膝盖发软的慑人目光。
“青儿,休得无礼,要记得我们现在形同寄人篱下,气焰不得太盛。”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刚才她不清楚他为什麽要为自己而责怪手下,那不像他;她不知道他的温柔是真的还是假象,但现在她认为他想藉由遣走这两名丫鬟来让全府的仆人更讨厌她,教她生活在痛苦之中。
齐昊旌的五脏六腑都绷紧了,他使尽全力才不致扑上她,他双手握拳,收在身体的两侧,没有伸出去。
他气疯了,眼神冷得足以使热汤凝固,“好啊,既然你是这种心态住在齐天府,那麽我也不能让你白吃白住,明天就到我的药材行去做事!”
“少爷……”福伯第一个抗议。
任姑娘的脸白得像腊,他清楚她的控制力已经脆弱得像根丝线。少爷分明很爱她,为什麽不懂得对她多宽容一点,她还没发觉他的心意,怎麽可能将他先前说过的残酷话语给忘怀?
“记得,带著你这个忠心耿耿,只会指著我破口大骂、说我不是的丫鬟一起去!”
红日没有挣扎,很冷静地听他叫嚣。
以为她会说些什麽,或出声求他,但齐昊旌等了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回应,咒骂一声,带著满腔的怒火离去。
“福伯,你来啦!”红日绽放出如花般的柔媚笑靥,满含笑意的明眸眯成了两弯弦月。
“任姑娘,厨娘要我带鸡汤来给你。”
“不是说好叫我红日的吗?”红日看向福总管,语调中带有一丝埋怨。
福伯搔著後颈,笑容中除了尴尬还有不敢越矩的情理,“这样真的好吗?”
“为什麽不好,除非你心里还是一直当我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