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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未来杀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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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绑架却是被我牵连来的。我在心里说。
  想想问她:“报道上说你认得的那个劫匪是你认识的警员,是真的吗?”
  报道有时不能尽信,记者是太善于抓住无关枝叶发扬光大的群体了。
  然而朱莉答我:“我真的认得是他。我自小就很会认人,爸妈让我喊亲戚,他们只介绍过一次,隔了几年再见我也从来不会叫错。”
  我搓手:“难道是警察局有心否认?”
  “我不知道。”朱莉有少许犹豫。
  “那个警员,为什么带你去警察局?”我觉得事情不应该是一个男警察为了炫耀领着隔壁小姑娘去实地参观那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警察,问我信不信。我说不信。然后,然后他就让我跟他去看看……我就跟去了。”朱莉的声音突然有点涩,有股欲言又止的惆怅,好像很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但是有人提起来了,她又觉得很怀念。
  斗室内的空气有一股若有若无情绪飘飞的滋味。
  过半晌,我轻轻说:“教插花的周老师,很紧张你的样子。”
  天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只能说,当时看不见东西的我实在太无聊了。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跟朱莉的这席谈话我差点就能触到问题的核心,但是我竟然因为一个八卦问题而自动岔开了。
  朱莉静了一刻,答我:“我不喜欢他,我有男朋友了。”
  小小的斗室内,我憋闷得想仰天长啸。
  居然是这样纯净水的答案!
  也就是说,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爱情第一。
  既然如此,对方家长犯得着费那么多钱来请我出马吗?我又犯得着什么在这个讨厌的春季替一个在意中人眼中全无吸引力的人民币男出头呢?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瞎了眼睛呆在囚房里呢?
  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应该大哭三声的,我肯定的想。
  但是为了不要惊吓小姑娘,并且引起绑架者的杀机,我还是把那口气咕咚一声吞了。
  这种事情纯粹是由意外和误会交叉引起的。
  但是到底谁能够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第四章:帅哥带来的转机

  幸好,很多事情都有“不过”表示转折,即使没有,也多半会有“后来”显示结果。
  本来我以为自己即将憋闷而死,不过,事情发生了转机。
  不是很久的后来,我的面前有个光晕出现。淡淡的,中心一点亮,蛋黄大小,往边缘晕开去。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暂时性失明,还真以为是太阳出来了呢。
  我开始不以为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视力开始渐渐恢复的时候,光晕又一点点的消失了。
  又坠入了黑暗当中。
  房间内,因为我的泄气已经静默了很久,现在更是死一般的静寂。
  朱莉呢?她或许真的睡着了吧。我哄她睡去的。
  事实上在这样的景况当中,我实在也无能为力了,唯一能做的事情是尽量让同伴放心。少受点惊吓,保持镇静,那样当出现机会的时候才能冷静的作出判断和反应。
  突然,一束光好像天际的流星一样出现在黑暗里。
  我完全呆住。
  那是一种特殊手电筒的光亮,电筒的光经过收束,只会凝固成一束光柱,不会向周围扩散。
  我的眼睛竟然真的恢复了,刚才的黑暗原来是天黑了而已。
  有些瘫痪的病人恢复后,依然不会走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双腿。
  我不过才瞎了半天,竟然就堕入了这种误区。
  慢着,我真的只是晕迷了半天吗?
  我发现自己和朱莉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是被有毒喷雾迷倒的,而我则是头部受到撞击而晕迷的。
  刚才的谈话中,得知我们的通讯工具甚至钥匙都被收缴。
  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告诉我们,现在外面的天色是几时的天色,是昨日抑或明天。
  突然发觉,失去计量工具,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人手持特殊手电缓缓走近。
  我想了想,俯身推醒朱莉:“有人来了。”
  我想继续扮演失明者,能够令对手麻痹大意。
  但是当我看到走近的那个人时,一时间,我几乎忘记了装瞎子。
  据说人在看到极度感兴趣的事物时,神情会完全不一样。我受过训练,自问应该掩饰得很好,但是当我看到那个人时,相信自己双眼中发出的光芒绝不应是一个瞎子能够作出来的。
  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年轻帅哥。
  皮肤苍白,文静,忧郁。
  那么暗的光线下,我居然还觉得他的眼睫毛长得过分,像是特地生长好使在有浓雾的清晨凝结几颗露珠似的。
  就是这个人绑架我们两个女子的吗?
  那几个黑衣大汉的粗暴……
  目光往下,看到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袋里放着两个饭盒。
  我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这就是光怪陆离的人生!
  朱莉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的扑到窗台,双手握住铁枝,嘶声喊:“放我出去!”随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抖,不再作声。
  我看她是刚睡醒脑子还不大清醒。
  这个女孩子有她的单纯可爱。
  帅哥看也不看她,对着我扬扬下巴,很明显的示意。
  我维持面无表情,心里矛盾挣扎:要不要继续装瞎子?
  旁边朱莉解围:“她眼睛看不到了,你要做什么?”
  “给你们的。”帅哥把饭盒拎高让我们看到,“你为什么看不见了?”他还是盯着我,声线不错,语调毫无感情。
  “给你们在脑部狠狠敲了一下,可能敲断了视觉神经线。”我愤愤回答,同时摸摸自己的头,那个地方起了个包,还在隐隐作痛。
  “哦。”帅哥漫应了一声,将手电筒放在地上,把饭盒一盒盒侧着递进窗户。
  “你为什么要抓我们?”我发问。
  “你认识黄牧星吗?”他反问我。
  我点点头。那是雇主。
  “黄牧星是个人物,我们要找他办点事,但是不好接近。他对他的儿子很紧张,而你是他儿子的女友,我们想通过你和他儿子的关系联系上黄牧星。”帅哥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些,好像在谈论昨晚看的一套超烂肥皂剧的剧情。
  原来,他们毕竟还是把我当成黄小开的女友了。
  我没有转头看朱莉的表情,不想暴露她的身份。
  深深吸口气,我开始盯着他的眉毛演戏:“我是无辜的,我认识黄慕云才不到一个月,他是我插花班的老师,我跟他根本不熟悉。对了,刚刚结束那节课,他还骂我是笨蛋,我拍桌子跟他翻脸了,还发誓以后都不会来上课。”
  我诚恳的:“你们误会了,他不会为我做任何事情的。黄牧星更不会。”
  帅哥沉静的看着我。他的眼神非常沉着,宛如深夜的寂海一般,细细的波涛,低微悠长如同沉睡中的呼吸。
  对着这样的人讲话,总有种说得太多的冒失感。
  他慢慢说:“不管是不是误会,反正你已经在这里了,希望你能够帮到我们。只要你和他和好了,这样你就仍然是他紧张的人,他的父亲会为儿子出头的。”
  这番话很令我呆了呆,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却又不似在讥笑我。
  我笑笑:“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不好笑你可以打我。”
  帅哥抬眼看我,忧郁眼神中写着疑问。
  “夏日炎炎的一天;两只香蕉走在路上。走在前面的香蕉突然觉得好热;他说;好热哦;我要把衣服脱掉。然后他就把皮给剥掉了。”我目光发直的继续盯着他的眉毛,“你能猜到结果吗?”
  帅哥:“?”
  “结果后面的香蕉就跌倒了。”
  帅哥怔怔的看着我。半晌,抽了抽嘴角,很不情愿的动作。
  我笑:“很冷吧。但是你刚才说的话,比这个笑话还要冷。”
  “绑架一个跟某人八竿子打不上关系的女子,还不是为了去要挟某人,而是为了要挟某人的老爹!这样七绕八拐糟糕透顶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我劝你远离他,这种人绝对是损友。”
  帅哥看着我,还是那种冷静的眼神,然后他抬了抬右边的眉毛,没有拿着东西的那只手大拇指很酷的往后竖了竖,“你自己跟他说。”
  他的身后忽然多了一个人。
  与其说是窄小的窗户遮蔽了我的视线,或者说是扮演瞎子使用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不如说此人的行动实在诡异莫测。
  看到他那一瞬间,我忽然希望自己是个真正的瞎子。
  面前出现了日月争辉的景象。
  如果说面前的气质帅哥气质像是新月,那他身后那位无疑像正午太阳一般热力逼人。
  两者各有千秋,但我宁愿此刻我看到的是一个丑得像巫婆的侏儒,而不是这个英俊得像明星的男子。
  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后者,严格来说,跟面前这个气质帅哥完全不同的另一位帅哥,他说了一句让人晕倒的话。
  他说:“你搞错了,她绝对不是黄小开的女朋友。另外那个才是。”
  他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
  “因为她是我的同居女友。”
  该刹那,我清楚听到我的心脏发出一声呜咽,脑袋的残余意识是想在牢墙上一头撞死。
  我奋力抑制自己的咬牙切齿,保持目光平视,将脸缓缓转向他的方向,装出一脸茫然:“我不认识你。”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气质帅哥说:“她眼睛看不见,听不出来你的声音。”他的语气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疑惑,平淡得好像在跟餐厅的侍者说,她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吃过这道菜。
  那个人一脸不置信,“怎么可能!”一步踏前:“到底怎么一回事?她眼睛怎么啦?”惶急之情倒不是装出来的。
  气质帅哥简单的说:“抓她的时候,她抗拒,被伤了头部,可能影响了视力。”
  后者的眼睛越瞪越大,眉毛竖起,突然出手,用力扯住气质帅哥的领子,吼:“把她放出来。”
  气质帅哥居然面不改色,很冷淡的说:“现在不能送她到医院去,事情刚进行了一半。”
  “他妈的,谁说送她去医院,我只要你放她出来。”那个人恶狠狠的说:“现在你们还不相信我吗?叫拿主意的人出来啊!我自己跟他说!”他一双手把人家身上穿的笔挺衣服揉得一团糟。
  门打开了,那个人冲进来搀我,脸色很不好看,暗处也能看到有点发青。
  我装着四处摸索,刻意避开他伸出的手。
  结果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掌心有冷汗,还有点抖。他非常紧张。
  “你真的看不见了?”他声音也是抖的。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淡淡的瞧着他的眉毛。
  装瞎子的关键是盯着对方某个部位就此不再移动目光,盯住眉毛就很好,盯着眼睛或嘴都比较容易冒馅。
  “是谁干的?”他压低声音,隐隐咬牙的声音。
  我摸了摸后脑那个包,“给你们的人在这里敲了一下,我怎么知道是谁。”
  “疼不疼?”他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摸摸伤处,但终于是没有做成。
  我不作声,以沉默给他压力。
  难得见到这飞扬跳脱的小子这般阵脚大乱,能多看一秒都是值得。
  他得不到我的回应,眼睛里闪过一丝内疚的神色。握着我的手松开,开始小心翼翼扶着我的手肘,稍一迟疑,另一只手扶我腰上。
  “前面有滩水,要迈过去。”他低声吩咐,声音很温柔,隐隐一丝难过。
  我的心蓦地一软。这平素精明的小子居然真的以为我看不见。
  但是在看到朱莉向我投来可怜巴巴的目光时,我的心立刻就变得像冻豆腐一样发冷变硬还变疙瘩起来。
  “邵,康,柏!”我的嘴唇没动,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春风沉醉的晚上,身侧那个殷殷相扶的英俊男子,抵受不住的打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彻骨寒战。

  第五章:百万悬赏杀人告示

  我从一间黑暗、潮湿、简陋的平房里转移出来,进入另外一间有电灯、地面干燥、依然简陋的平房里。
  木床上的席子是发黑的,被褥有霉味,窗户没有窗帘。
  我由康柏搀扶着坐到那床上,鼻端嗅到霉湿味,皮肤自动冒起鸡皮疙瘩,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这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眼角瞥到一条小指长短的蜈蚣往我地上的脚缓缓爬来。
  那样构造繁复的节肢类动物,动作和谐迅速得让人心里发毛。
  邵康柏坐在床边的一张木椅子上,手支在下巴上,以一种海报模特的姿态看着我。
  就是没有想过往我的脚看一眼。
  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下,我还得装作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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