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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未来杀机-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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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顾倾城

  诡异的银行劫案

  还有十五分钟,银行就要关门了。
  现金服务窗口的小姐们除了保留两个窗口继续服务之外,其余人员都在打着哈欠点算柜台的现金。里间VIP室里的业务应该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吧,身形高大的客人正在站起来。
  这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傍晚,一如表面上看到的风平浪静。
  墙上的时钟,分针又轻轻过去了一格。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踏着夕阳的余光走进了银行。
  银行的保安有礼貌的迎上前去:“今天的号已经派完,请明天……”
  走在最前面的魁梧男子狠狠的挥出一拳,猝不及防的保安一头栽倒在地上。 
  “啪”清脆整齐的拔枪声,显示出劫匪们配合无间。
  “所有人把双手放在脑后,客人马上蹲下!你,把现金拿出来,放进这个袋子!”一个瘦长个子穿格子衬衣的劫匪气势汹汹的叫着。
  柜台后的小姐战战兢兢的将一迭迭的现金放进黑色塑胶袋里面。
  “还要,还要,全部!听到没?不准停!快!快!”竭斯底里的催促声中,塑胶袋一下子就鼓了起来。
  “哎,里面好像还有不少。”一个劫匪的目光无意中透进VIP房门的玻璃,对着里面堆叠成小山般的现钞咽口水。
  “小石,你去!把里面的拿出来。”最魁梧的男子显然是头领,开始支使另一个最瘦小的劫匪进去VIP室。
  就在被称为小石的劫匪转身开始往VIP室走过去的时候,本来气氛十分紧张,寂静无声的银行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准确来说,是三名端着枪的高大男人,急步闯进了银行。
  这三个男人跟先前的三个劫匪一样,全都戴着墨镜。他们手里擎着轻巧的手枪,上面还套着消音器,比起先前的劫匪来,看上去是专业多了。但他们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的时候,绝无可能料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看见魁梧男子和另一名瘦长男子正用枪指着柜台小姐时,马上呆了一呆。
  先前的三个劫匪看见这种架势,很自然的联想到是银行的工作人员报了警,现在正是警察前来抓人。而且,这些人还是便衣。
  领头的魁梧劫匪马上大叫一声,招呼同伴之余,开枪便射。
  后面进来的三个男人吃亏在情况未明,脑筋还没有转换过来,当先的两人已经被射伤倒地,剩下的一个虽然奋勇还击,但仓促之下,也仅仅只是伤了魁梧劫匪的胳膊而已。等到柜台前的瘦长劫匪挥枪加入战团的时候,这名男子仓皇逃跑。
  这场枪战就像抢占山头的对决,仅仅维持了一分钟,便以后进来的三名男子大败告终。
  这时,最瘦小的一名劫匪正从VIP室内拎着一袋钞票,将胳膊扣住里面那名客人,非常吃力地将他劫持出来,一面踮着脚一面喘气:“警察呢?警察敢动我们?我这里有人质!”
  三名劫匪劫持着这名客人迅速逃跑。
  伦敦西街的商业银行劫案,以被劫去六百万现金告终。
  警察在十分钟后赶到现场,但劫匪已经逃之夭夭。警察在街角五十米处发现曾经被劫持的人质,带回查问,人质表示自己在银行作交易的三百万现金也被劫匪顺手劫去。
  银行内现场遗留被枪击致死的两具成年男子尸体。让人奇怪的是,这两名男子并非警方便衣人员,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证件。
  这两名神秘的男子,突然手持危险枪械,出现在抢劫现场,并且与劫匪产生冲突,身死后并未留下任何线索。
  警方曾想通过尸体的指纹来查出他们的身份,让人惊异的是,这两名男子的手指都曾经被某种化学药物涂抹过,腐蚀了真皮层,把原来的指纹完全破坏了。这种掩饰身份的做法,只有从事极其秘密行业的人员才会使用,譬如间谍人员。
  劫案发生后,过了两个星期,银行劫匪落网了。魁梧劫匪是一个退伍军人,他纠合了两个同乡,通过特殊渠道搞来了枪支,筹划了这次劫案。
  被问到当时与三名神秘男子交战的经过,劫匪们也语焉不详,一口咬定当时认为这些人是来抓他们的,想破坏他们的好事。身为劫匪,神经也是很紧张的,当然拔枪就射,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他们甚至没有交谈一语。
  劫匪头子事后回想起来,感觉当时其中一名男子好像有话想说的样子,但是当时他认定对方就是便衣警察,就算开口也不过说一些劝降的话,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在警方说这些男子并不是警察时,劫匪们全都表示不相信,因为对方训练有素。劫匪头子更是言之凿凿:“他们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反应……要不是我见机快,而他们当时好像被我们吓了一跳,呆在那里的话,我是不可能一下子射伤他们两个的。就算是这样,要不是我们人多,我恐怕也不是剩下那个的对手。”
  劫匪头子当时给第三个男人在胳膊上射了一枪,受伤颇重,不得不找医院动手术。警方就是顺着这条线索把他找到的。
  “不过,说不定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是来打劫的呀。哈哈哈,谁知他们运气不好,让我们占先了。”说到后来,劫匪头子异想天开。
  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两队劫匪盯上同一间银行,在同一时间下手,这样的几率到底有多少?
  劫案涉及巨额金钱,还涉及人命,警方竭力追查。但查来查去,两具尸体的身份依然如谜。
  既然警方的追查一直没有进展,就且将这方面丢在一边,接下来说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日在银行值班的柜台小姐之一,她名叫朱莉。当日就是有够倒霉,这位小姐被那个瘦长个劫匪选中,把枪抵着脑袋要挟,要她把钱币塞满塑胶袋。
  也就是要接受这个重要的“任务”,她才不必像其他客人和同事一样,像蛤蟆一样蹲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当时那三名神秘男子冲进来的时候,朱莉还以为是劫匪的帮手到了,心里直叫救命。后来双方居然驳起火来,朱莉吓得立即抱头蹲下,跟其他人一样躲在大理石柜台下面。
  但是在蹲下之前,她还是看到了这三名男子的相貌,并且把其中一个认了出来。
  虽然当时这三名男子都戴着遮掉半边脸的宽大墨镜,但她还是一眼就把其中一个认了出来,恰巧还是有命逃跑了的那一个。这种敏锐的认人本事,在下文里面还会提及,朱莉小姐的过人能力在下文还会再度发挥。
  朱莉小姐作为被劫银行的职员,事后当然也被带去警局录下口供,她就很自然的说出她认识其中一名男子的话来。
  朱莉说这名男子曾经是她的邻居,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每晚都见到他昼伏夜出,行踪有异常人。
  这样重要的线索自然引起警方重视,但是后来这段口供却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原因在于,朱莉指出这名男子的职业是一名便衣警员,并表示,自己曾见过他的警员证。男子名叫刘恺斯,他是一名在职警员,隶属东区警局。
  警方根据朱莉给出的地址找上门去,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而朱莉在见到真正的警员证时,却坚持刘恺斯的证件跟面前所见的一模一样。
  诡异就诡异在这里,朱莉坚持她没有认错人,没有说谎,她还说刘恺斯曾经带她进东区警局参观过,还得到当局警员的客气招待。她甚而能够说出现在东区警局内两名曾经招呼过她的警员的形貌。
  但是这两名警员却对这名小姐和她所说的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印象。而本市的警察局,更进一步确定,没有这一号人物。
  朱莉的供词,只有令到这些男子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在劫匪被捕后一个月内,警方费尽心思,想调查出这些神秘男子的来历,好使一宗简单的劫案顺利结案,然而始终未果。
  一个月后,本城日报牵头的媒体突然就这宗劫案进行报道。对警方办事能力的责难,对案情的猜测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了出来。更有部分小报为求哗众取宠,作出不负责任的猜测,说这三名神秘男子很有可能真的是便衣警察,但由于无法阻止劫案,并有两名警员因公殉职,因此警察局竭力隐瞒此事云云。言之凿凿的强盗逻辑令到警局上下焦头烂额。
  在舆论压力之下,警察局誓要调查出这三人身份,好使案件顺利结案的心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即使是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他们也并未想过要借助一个私家侦探的力量。
  我的出场,是在更为意外的情形之下。

  第二章:狂热的追求者

  春季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季节,水分充足,万物滋长,百花盛放,就连隔壁面包店里那只猫,这阵子每逢入夜都叫得分外卖力。
  春天纵然有千般好,但只要有一项缺点,就够我头痛的了。那就是连绵的雨水。
  在南方的城市,雨季特别悠长,湿漉漉的地板总好像总不会有干的一天,连墙上瓷砖都会渗水,那种情景是爱好阳光的人的噩梦。
  但凡到了雨季,我都实行退居户内的政策,整个人比其余三个季节当中的表现,要懒上好几倍。
  我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诚心祈祷,祈祷雨季当中不要接到特殊委托,不要出外务。不过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酒肉穿肠过,这样的话,就算你有多虔诚,神也不会帮你。
  不过这宗差事实在有点冤枉。
  首先委托不是我接的,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加上雨季带来的坏心情,我是绝对能推就推。但我的拍档苏眉不同。她爱好广泛,这等有趣的小case她当作是娱乐节目,相当愉快的接了下来。
  我跟苏眉合伙办的“倾城侦探社”,机制其实相当松散,加上人事简单,一般情况下,各自接委托各自完成,遇上大项目,才会合伙完成。至于收益,各自有钱包没错,但我们两人的钱包中间是通洞的,有时她的钱放来我这边,有时相反。
  总之,侦探社的业务跟财务是极其简单也混乱的。
  在相对独立的合作方式来看,即使我很反对出外务,但那只不过是我个人的事情,我并无权也无法阻止苏眉去接我不喜欢的委托,只要她不要来麻烦我就行了。
  原则上是这样没有错,虽然我很不喜欢苏眉去接这等八卦罗嗦的差事,但我也无权阻止她这样做。
  但是,当苏眉因为更重要的任务而被迫向我求助,要把这个讨厌的委托推给我的时候,我就当然反对了。
  然而,不幸的是,尽管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理财头脑,但苏眉是相对要好的那一位。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账簿来,(鬼才知道这个万年难得一见的账簿是什么时候记上数目字的),言之凿凿的跟我说现在侦探社的财务相当不利。
  而见鬼的账簿的打击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打击来自于我们的竞争对手,上个月开在我们对面的“兰柏侦探社”,因为他们的恶意竞争,我们侦探社这个月的业务直线下降了50%。
  惊人的数字!
  苏眉不提这个还好,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要不是苏眉从尼泊尔招惹了名为亚兰·德普的麻烦人物,要不是这个人撩拨起邵康柏的那根筋,要不是两个大小子都有股极度胡闹的劲儿,要不是……那么多不是,今天我就不会这么倒霉,被迫在雨季接下这个超级麻烦的差事。
  差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固定在下午五点到七点,到两条街外的职业学校去上一节插花艺术课而已。不是去讲课,而是当学生,压根学不懂也不会被骂的那种学生。
  听上去没有难度,其实内情麻烦得让人抓狂。
  尽管麻烦,还是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的,这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区别在于概括得好与不好而已。
  委托的实情,一句话:阻止教插花的男教师跟女学生谈恋爱。
  春天是个怎样的季节?
  在春天发梦叫做春梦,春天里特别明媚的颜色叫春色。
  在这样生机勃勃的季节,施加横手,阻止别人谈恋爱?
  吓?听上去就不像人干的事情。
  偏偏就是有这样无趣又无聊但是却很有钱的人物。
  一个阔太太担心自己的儿子误入歧途,所以请来私家侦探窥视在侧,记录下感情发展进度按时汇报,并在阻止恋情发展的大前提下,随时在关键时刻进行扼杀性质的干扰。
  这等败兴捣蛋的事情,我本来是连眼尾也不会瞄一下,但现在却得亲身去做,我极为焦躁。幸好这班上家庭主妇的多,偶尔两三个职业女性,大概不会有看《侦探行情》这样专业杂志的人,暂时没有人认出我。
  插花班的授课老师,也就是那个阔太太的儿子,却是非常整洁斯文的一个年轻人,穿着质地精良的笔挺白衬衣,架着金丝眼镜,谈吐相当有教养,让人很容易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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