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约柜-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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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圣殿骑士隧道,目前只知道这些,或者说,目前所能说的,只有这些。考古学家只能证实,那隧道还延伸了一段,但他们无法跟踪下去。然而我领悟到,那隧道从南墙向内延伸,很可能通向这块神圣地区的中心,很可能就从岩石圆殿的地底下经过,通向北面大约100米以外的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
我发现,〃岩石圆殿〃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它里面有一块巨石,被犹太人称为〃Shetiyyah〃(字面意思是〃基石〃)。公元前10世纪中期,所罗门圣殿就建在这个地点上,而约柜就曾安放在这块〃基石〃上,那基石就是内殿的地面。公元前587年,圣殿被巴比伦人摧毁,大部分耶路撒冷人都被驱逐流放。然而,没有证据表明那些占领者当时拿走了约柜。相反,约柜似乎化成了空气,销声匿迹了。
后来一个传说便散布开来,为约柜的失踪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大部分犹太人都接受了那种解释。这个传说谈到,就在巴比伦洗劫者闯进内殿前片刻,这件圣物被藏进了那块〃基石〃下面一个封闭起来的秘密地窖里。
这个传说被记载在各种犹太及希伯来经卷里,记载在一部广为人知的启示录里。那部启示录被称为〃巴鲁奇的幻觉〃。公元12世纪,这些东西依然在耶路撒冷流传。
我忽然想到,圣殿骑士们可能很容易了解到这个诱人传说的细节。不仅如此,经过一点深入研究以后,我还证明了一点:1119年(他们正式到达耶路撒冷的那一年)之前,他们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传说的细节。1104年,在香帕涅伯爵陪同下,这个教派的创始人休伊·德·贝扬曾经到耶路撒冷朝圣。当时,这两人从圣城回到了法国,据说1113年时两人还在一起。三年以后,休伊独自去了耶路撒冷,又回到法国,这次是与1119年和他同去圣城的另外八位骑士汇合,由此形成了圣殿骑士教的核心。
越思量这些事件的前前后后,我就越觉得有可能发生这样一种情况:1104年休伊和香帕涅伯爵在朝圣期间,的确听说了一种惊人的可能性,即约柜可能就被藏在圣殿山内部的某个地方。据我推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当时拟订一个计划,去寻找那件圣物,这不是同样可能的吗?这难道不能解释1119年九位骑士住在圣殿山时的果断态度吗?这难道不能解释该教派早期活动的奇特之处吗?
在爱玛·莱格研究〃圣杯传说〃的权威性著作里,我找到了支持以上推断的间接证据。在该书的一段附录里,这位心理分析学家指出:12世纪欧洲人对耶路撒冷的占领,是由于(至少是部分地)受到了一种信念的启发,即认为那座城的地下藏着古迹,它们威力巨大、无比神圣、无比珍贵。她说:
〃隐匿的宝藏〃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作为口实,有助于号召人们去解放圣墓。它激起了频频回荡的反响,为十字军提供了一种煽动性的动力——如果不说它的确造就了这种动力的话。
没有什么比失踪的约柜更珍贵、更神圣的了——在一个经常迷恋重新发现宗教遗迹的世纪当中,这很可能被当成最高的奖赏。因此我认为,休伊·德·贝扬和他的支持者香帕涅伯爵当年的动机的确就是寻找约柜,他们为此创建了圣殿骑士教,控制了圣殿山。这不仅可能,而且极为可能。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却并没有实现这个目标。有位专家指出,在12世纪,〃对一件著名珍宝的估价是异常惊人的〃。何况,一件像约柜那样独具意义的古物,还会赋予其拥有者无比巨大的力量和特权。由此可见,如果圣殿骑士已经找到了约柜,那么,他们必定要把它成功地带回欧洲。但实际上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可以相当有把握地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并没有找到约柜。
不过仍有传言说,在对圣殿山的七年大范围挖掘期间,他们确实找到了某种东西。这些传言虽然都没有得到任何学术上的支持,但其中一些的确引人入胜。一部神秘的著作试图解释圣殿骑士1119…1126年期间在耶路撒冷的真正活动,其中说:
九位骑士的真正任务是在该地区进行考察,以获得些真正的古物及手稿,它们包含着犹太教及古埃及那些秘密传说的精华,其中一些可以追溯到摩西时代……毫无疑问,他们完成了这项特殊使命,他们从其发现中获得的那些知识,被以口头方式传授给了圣殿骑士教的……秘密圈子。
没有任何文献能支持这个迷人的论断。不过,同一本书中还有一处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是一个名字,我开始研究之前就曾好几次听说过它——克莱沃的圣·伯纳德。这本书中说(同样没有任何证据),是他派这九位骑士到耶路撒冷去的。
我已经知道,伯纳德是圣殿骑士教九位创始骑士之一的侄子。我还知道,他于1112年加入了西妥教团(Cistercian order);1115年他当了修道院长;到了1119年,他在法国宗教界的地位已经颇为显赫,而那年,第一批圣殿骑士已经到了耶路撒冷。因此我认为,他有可能在确定圣殿骑士那项使命上发挥过重要作用,而轻易否定这一点恐怕是极不明智的。我着手调查圣殿骑士那奇特的最初七年之后的活动时,这个疑问更大大增加了。
是一项交易吗?
公元1126年末,休伊·德·贝扬突然离开耶路撒冷,回到欧洲。和他同行的只有安德列·德·蒙巴德,即圣·伯纳德的叔叔。两位圣殿骑士于1127年到达法国,1128年1月,他们参加了圣殿骑士教早期历史上一次意义最重大的会议,即该教的〃特罗耶大会〃,它明确提出了一个目标:努力获取教会对圣殿骑士教的官方支持。
这次重要的会议有三点特别引起了我的兴趣。第一,它的召开地点是那位几年后创造了圣杯故事的诗人的故乡;第二,它的主持人是圣·伯纳德,因为他当时是秘书长;第三,特罗耶大会期间,正是伯纳德亲自起草了圣殿骑士教的正式章程,它此后将指导该教派的演变和发展。
所以说,如果我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那九位最初骑士便可能早就打算对耶路撒冷的圣殿山进行挖掘了。不过,无论他们当时在那里发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到1126年,他们都已经很清楚一点:他们不会发现其考察的首要目标,即约柜。领悟到这一点以后,他们必定要考虑自己的未来,尤其是这个结果使他们失去了存在的理由——他们是不再作为一个教派而继续存在,还是继续稳步前进呢?
历史表明,在1126年,他们的确经历过一次认同危机。结果,他们战胜了危机,决心继续稳步发展,而在他们的事业里,圣·伯纳德成了有力的支持者。
在特罗耶大会期间,伯纳德拟定了圣殿骑士教的规则,并为该教派的发展争取到了教会的充分支持。从那以后,在一系列布道和热烈的赞颂(例如《新军人赞》)当中,伯纳德都满腔热情地推动着这个年轻的教派,因而运用自己的特权及影响保卫了该教派的成就。
其结果十分壮观。新会员从法国各地纷纷涌来,后来又从欧洲其他国家纷纷加入。富有的保护人纷纷向该教捐赠土地和金钱,而教派的政治力量也随后到来了。到12世纪末,圣殿骑士教已经极为富有,经营着一个十分复杂的国际银行系统,在全世界都拥有不动产。
从一定意义上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圣·伯纳德在1128年的参与,还要归功于他在那以后的年代里不断的有力支持。他为圣殿骑士教这么做,是出于纯粹的利他主义吗?圣殿骑士教是否回报给了他什么,以作交换呢?
在12世纪30年代,哥特式建筑突然在法国神秘地涌现出来。伯纳德曾经是哥特建筑规范的最大推广者,并且一直有一种传言说,圣殿骑士已经在耶路撒冷获得了某种深奥的古代知识的资料。考虑到这几点,我不禁想弄清这到底是不是一项交易。
确切地说,那些骑士并没有找到约柜。不过,如果他们当年挖掘圣殿山时,真的出土了一些和所罗门圣殿本身有关的经卷。手稿、设计图或蓝图,那又会如何呢?如果这些发现里包含着一些消失已久的建筑秘密,即古代金字塔及其他伟大纪念碑的建造者们通晓的有关几何学、比例、平衡及和谐的知识,那又会如何呢?如果圣殿骑士们为回报圣·伯纳德对该教派的热情支持,把这些秘密告诉给了他,那又会如何呢?
这些推测并非毫无根据。相反,圣殿骑士的奇特之处之一,就是他们都曾是高明的建筑师。1139年,教皇英诺森二世(他竞选教皇时也碰巧得到过圣·伯纳德的热情支持)赋予了圣殿骑士教一个独一无二的特权,即建造他们自己的教堂。他们后来充分行使了这个特权——他们建造了一些美丽的教堂,它们常被设计为圆形,像伦敦的圣殿教堂那样,这些教堂成了圣殿骑士教活动的典型证明。
这些骑士还精通军事建筑,他们在巴勒斯坦建造的城堡设计得格外精心,坚不可催。这些宏伟要塞中的佼佼者是阿特利特要塞(又称贝雷兰堡或香客城堡)。我发现,这座要塞是1218年由圣殿骑士教第14位大师——沙特尔的威廉建造的,而他的名字里已经透露了他与那座伟大的哥特式大教堂之间的关联。
阿特利特要塞位于海法(以色列西北部的港口城市——译者注)以南一块狭长的土地上,三面环海。在其鼎盛时代,它拥有大量果树、充足的淡水以及菜园,甚至还有自己的船坞和泊位,连同一条长达200英尺的防波堤。虽然它常被古代阿拉伯人包围,却从未失陷过,能为4000人提供庇护。它巨大的围墙建在格外深的地基上,墙高90多英尺,厚16英尺——并且建筑精良,大部分围墙至今仍完好无损。
1932年,考古学家C·N·约翰斯曾对这个遗迹进行过彻底的发掘。他得出的结论是:按照中世纪的标准衡量,这些圣殿骑士建筑师及泥瓦匠的技能具有惊人的先进水平,即使以现代标准衡量,也的确是个〃特例〃。
圣殿骑士们还在耶路撒冷建造了一些圣殿。他们一直在圣殿山上设有总部,直到1187年穆斯林将领萨拉丁收复内殿为止。我了解到,有位名叫泰奥德里克的德国修士曾在1174年到耶路撒冷朝圣。据他记载,当时,岩石圆殿范围内的所有建筑全都'仍被控制在圣殿骑士教士兵手里〃。他还说:
他们守卫着所有属于他们的建筑……他们的脚下是一些当年所罗门王竖立起来的石碑……他们脚下还有穹顶、拱门以及各式各样的屋顶……根据我们的估计,他们拥有10000匹马及其驭手。
其实,那些〃石碑〃并不是所罗门工竖立的,其年代可以追溯到希罗底王朝(约在基督降生的时代)。不过,那些穹顶、拱门和屋顶却是圣殿骑士们自己建造的,因为当时他们对这些地下大厅做了大规模扩建,并且是在其中养马的第一批、也是惟一的一批人。
泰奥德里克1174年对圣殿山的目击纪实继续说:
在这座宫殿(即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的另一侧,圣殿骑士们建造了一座新屋,它的高度、长度和宽度,它的所有天花板和休息室、楼梯及屋顶,全都大大超出了该地的传统。它的屋顶确实很高,以致如果我要说出其真实的高度。
我的听众便几乎不会相信我的话。
遗憾的是,泰奥德里克在1174年提到的那座〃新屋〃,在20世纪50年代被拆除了。当时,穆斯林当局对圣殿山进行了一翻更新改造。不过,这位德国修士的证据本身仍然自有价值。而我发现,其最有价值的一点就是他那种清晰准确的语气。他显然把圣殿骑士的建筑技能看作近乎超自然的先进,而他们建造的那些高耸的屋顶和拱门,则给他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
阅读他这些见解时,我想到,这些高耸的屋顶和拱门也是哥特式建筑法式的突出特征,而沙特尔大教堂和12世纪法国其他一些大教堂(我知道,它们曾被一些参观者看作〃就科学方面而言……远在当时的知识所允许的程度之上〃)就体现了这个法式,这也绝不是偶然的巧合。
这又使我想到了克莱沃的圣·伯纳德。我对他的生平和思想进行了更彻底的研究,于是确证了我先前的那个印象,即他对那座哥特式大教堂的圣像雕刻产生过巨大的、然而是间接的影响。这是因为,那些雕刻的大部分组合形式以及大教堂的染色玻璃窗,都曾受到过他的布道文和著作的影响(尤其是在他去世以后)。的确,他生前经常反对教堂里那些不必要的形象浮雕,曾说:〃其中绝不要什么装饰,而只有比例。〃
我知道,这种在建筑上强调比例、和谐与平衡的主张,是哥特式建筑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