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合集-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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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而且前后 文字不相连贯,一般认为有所脱落。编《论语》的人把这一章放 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呢?一般认为带有全书总结的性质,主要说明 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中庸》)的意思,说明孔子的思 想都是才良源于尧舜文武这些古圣贤的。
尽管如此,这一章仍有值得我们细细品味的东西。
在尧帝告诫舜帝的话中,有“允执其中”的话。所谓允执其 中,也就是忠实地坚持中庸之道。《尚书·大禹谟》有著名的几句 话:“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允执厥中就 是允执其中。这几句话说明了为什么要允执其中的道理:因为 “人心惟危”,人的思想、欲望是非常危险的,而调整人的思想,中 和人的欲望的“道心“又是非常微妙的。所以,要用“道心”去 调节“人心”,就得“惟精惟一,允执其中。”精心一意地,忠实 地坚持中庸,坚守公平,做到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恰到好处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人心不作乱,天下享太平。否则,就会出现 尧帝所指出的那种情况:“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天下一片混乱。 民不聊生,即便是天赐的禄位也是保不住的。正是从古圣贤的这 种思想出发,孔子才一再强调“中庸其至矣乎!”把中庸之道作为 儒学的最高道德加以提倡。
当商汤王向上天祷告时说:“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 罪在朕躬,”周武王分封诸侯时也说: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意 思都 是一样:如果物犯了什么错误,那责任在我,与部下或天下 的百姓无关;如果部下或天下的百姓犯了错误,那责任都全在于 我,怪我领导得不好,所以,我应该承担领导责任。这可真是高 风亮节的政治领导人品德,与后世那些“把一切功劳归于自己把 一切错误归于别人”的政治野心家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莫 说做高级的政治领导人,就是做一个单位的领导、一个部门的主 管,也应该有这种勇于承担责任的品质。尤其是在改革探索的时 代,犯错误是难免的。领导承担责任,不过是“乌纱帽”不保而 已,把错误的责任归咎于中层干部甚至普通群众,那就不仅难保 不失官位,而且还肯定会失去人心。其实,丢官事小,失节事大。 当领导人的,一定要清醒认识到这一点,拿出古代先贤的勇气来, 树立起值得群众尊重、信赖的风范。这样的话,“塞翁失马,焉知 非福”,说不定你丢掉了官位却会得到更多更可贵的东西哩。
本章后面三段文字都是说的周代政治,这些做法和思想,在 《论语》的前十九篇其实都已有所体现。所以,实际上也是孔子的 思想、儒家政治的思想。其中说到“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 这在2O世纪7O年代的批孔运动中也被列为孔子作为“复辟狂”的 一条罪证,当然是属于牵强附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了。 这也是有必要在今天力。以澄清的问题罢。
尊五美,屏四恶
【原文】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 四恶①,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 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 “何谓惠而不费?”子日:“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 择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 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 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 “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②谓之贼;犹之与 人也,出纳③之吝谓之有司④。” ①屏:屏除,除去。 ②慢令致朝:慢令,命令松懈;致期,限期紧 迫。③出纳:出和纳(入)本是两个意义相反的同,这里偏指出,而没 有入的意思。④有司:古代管事者的称呼,职务卑微,自当拘谨,这里 用来代指小气。
【注释】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 四恶①,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 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 “何谓惠而不费?”子日:“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 择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 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 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 “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②谓之贼;犹之与 人也,出纳③之吝谓之有司④。” ①屏:屏除,除去。 ②慢令致朝:慢令,命令松懈;致期,限期紧 迫。③出纳:出和纳(入)本是两个意义相反的同,这里偏指出,而没 有入的意思。④有司:古代管事者的称呼,职务卑微,自当拘谨,这里 用来代指小气。
【译文】
子张向孔子问道:“怎样做就可以从政了呢?”孔子说:“尊崇 五美,屏除四恶,就可以从政了。”于张问:“什么叫五美?”孔子 说:“君子给人以恩惠自己却不需什么耗费;役使老百姓,老百姓 却没有怨恨;有欲望却不贪心;泰然自若却不骄傲;威严却不凶 猛。”子张又问:“什么叫给人以恩惠自己却不需什么耗费?”孔子 说:“借人民能够得利的事情而使他们得利,这不就是给人以恩惠 自己却不需什么耗费吗?选择可以役使老百姓的时候去役使,谁 会怨恨呢?想得仁便得到了仁,又有什么贪心呢?君子无论人多 人少,事大事小,从不敢怠慢,这不就是泰然自若却不骄傲吗?君 子衣冠整齐,日不邪视,庄重地让人望而生畏,这不就是威严却 不凶猛吗?”子张又问:“什么叫四恶?孔子说:“不加以教育而加 以杀戮叫做虐;不加申诚而督查成绩叫做暴;政令松懈而限期紧 迫叫做贼;用给人东西作比,出手吝啬叫做小气。”
【读解】
尊五美,除四恶。
不仅对于从政,就是对于平常做人也是有好处的。
所谓“身在公门好修行。”这其实就蕴含了“惠而不费”的意 思在内。政府的一项好政策出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不需 要耗费政府的财力和物力,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有的。比如说“为 市民办实事”的问题,很多实事,其实就在于当政者想不想得到, 而不在于需要什么耗费的问题。这种“惠而不费”,在个人生活中 也是有的,所谓“助人为乐”,其实,严格意义上的助人为乐就是 一 个“惠而不费”的问题。帮帮朋友的忙,替人带带东西,捎捎 信,或者替外地人指指路等等,都是于人有利而于己无损的事情, 不是“惠而不费”又是什么呢?真要惠而“有”费,把自己的工 资送人家,别人还不见得会接受呢。所以,应该大力提倡的不 是“惠而不费”的风尚。无论在不在“公门”,这种风尚都是可以 身体力行的。
“劳而不怨”其实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任劳任怨。任劳容易任怨 难,这是大家都有的经验。所以,做一个领导人能让人任劳任怨 是很不简单的。尤其是做一个基层领导,能使手下人都高高兴兴 地工作,任劳任怨,那可真得要有两下子。当然,做高级领导人 而能够让全国人民都任劳任怨,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说“惠而不费”、“劳而不怨”都还侧重于领导水平的方 面,那么,“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却涉及到领导 者个人修养和素质了。“欲而不贪”是说要有欲望但不要贪婪。 以我们这个时代而论,“君于爱财,取之有道。”该拿的钱还是要 拿的,但不能贪污受贿,利用职权谋私利。“泰而不骄”是说既要 保持不忧不惧的心态,心平气和,遇事泰然自若,又不要矜己傲 物,装模做样,色厉内荏,给人以盛气凌人的感觉。至于“威而 不猛”,则是说一个人既要有威严,要让人畏服,但又不能给人以 凶猛可怕的印象。有了这种印象,人家一看见你就躲得远远的,你 还怎么去领导他呢?
五美有了,领导者的形象也就树立起来了。相应地,还要去 掉一些坏毛病,这就是“四恶”的问题了。
一恶“不教而杀”。所谓“杀”,照我们的理解,倒不一定真 要动刀子,判死刑,而是说处罚惩戒。对于部下也好,对于民众 也好,不加以教育引导而只知一味惩处,那这领导是绝对做不长 的了。莫说做领导,就是做家长,“不教而杀”,或者说不教而惩 罚,那也是要父子反目成为伙人的。所以,这是一个领导者应绝 对屏除的毛病。
二恶“不戒视成”。事先不告诫,不指导而只管要部下做出点 绩来给你看,这是一个粗暴的领导者形象。人家不给你完成成 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三恶“慢令致期”。领导者自己要求不严格,却又要求人家如 期完成任务,这是贼害人家,不是一个好干部应有的作风。
四恶“出纳之吝”。做领导人一定要大人大量,有魄力,如 断,切忌像个小管家小管帐一样,小气吝啬,成不了大事。
五美有了,四恶除了,从政做官也就游刃有余,进退自如了。
儒学的政治学的确是实用的政治学,仅从本章,我们也可见 一斑了。
立身处世的三个支点
【原文】
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 言,无以知人也。”
【译文】
孔子说:“不知道命运,就不能够做君子;不懂得礼,就不能 够立身;不识别言语,就不能够识别人。”
【读解】
这一章是《论语》全篇的总结。孔门的学说最后落脚到命、礼、 言三个支点上,说到底,还是立身处世的学说。 关于“命”的问题,在《为政》篇里,孔子自述“五十而知 天命”。在《季氏》篇里,孔子说“君子有三畏”,其中第一畏便 是“畏天命”,而“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孔子所说的命,按 照我们的理解,既指宇宙的自然规律,也指社会的发展,历史的 变迁规律,最后,还包括个人由于所处环境和时代趋势而造成的 命运、归宿。所以他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如果你不知道 这些,没有自知之明,你怎么可以把握住自己呢?话说回来,孔 子自己不也是“五十而知天命”,到了半百之年,人生都走过了大 年历程才知道自己的归宿的吗?又何况我们这些人呢?
关于“礼”的问题,在《泰伯》篇里孔子已强调过“立于 礼”。在《季氏》篇里教儿子孔鲤时又说过“不学礼,无以立。”所 以,其观点是一脉相承的,都是认为个人立身处世离不开礼。这 里的礼,正如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样,不是指什么具体的礼 仪、礼节,甚至也不仅仅是指礼制,而是包括所有这几方面在内 的传统礼义,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传统文化”的概念。既然如 此,一个人不懂得礼,怎么可能在这世界上立身呢?更不用说做 一番事业和成就来了。
最后说到“言”的问题。这方面的论述,在《论语》里更是 不少。比较典型的如《学而》篇说:“巧言令色,鲜矣仁。”《公冶 长》篇说:“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这些都是说的一个人的言语和实际品德的关系问题。 所谓“万丈深潭终有底,只有人心不可测。”所以,语言与内在品 德,语言与实际行动的问题一直苦恼着孔子及其弟子。好在,“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识别一个人的言语,多少还是可以识别一个人的。正如孟子继承孔子“知言”的学说而力。以研究所说:“偏 颇的言语,你能够知道它片面在哪里;夸张的言语,你能够知道 它过分在哪里;诡辩的言语,你能够知道它荒谬在哪里;躲闪的 言语,你能够知道它理层在哪里。”(《孟子·公孙丑上》)这就算知道一个人的言语了。反过来,“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如果你不能识别一个人的言语,那么,你就很可能不能够真正认识这个人,而很可能被他所蛊惑,所蒙骗。这就是孔子再次强调“不知言,无以知人也”的道理所在。
总而言之,命、礼、言三知为《论语》画上了句号,但却并 没有在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实践中画上句号。知命、知礼、知言,我 们到底又知道多少呢?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一部《论 语》读完,莫说治天下,就是治我们自身,又有多少体悟多少长进呢?这些都是留待读者来回答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