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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独臂上将-彭绍辉-第8节

小说: 独臂上将-彭绍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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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福生的鼻翼重重地翕动了一下,“哼”了一声。    
      在晏福生的眼里,黄永胜只是个势利小人,不足挂齿。黄永胜听惯了恭维话,这几天,得知他又荣升总参谋长后,送礼、说好话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看到面前的晏福生却依旧蔑视他,黄永胜不禁暴跳如雷,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跳到晏福生面前大声吼道:“晏福生,你这个家伙好毒辣、好阴险,你怎么总跟老子过不去!”    
      黄永胜两眼怒视着晏福生,想知道他的反应,但他看到的还是对方蔑视的目光。黄永胜又气又怕,他知道,作为监委书记的晏福生手中掌握了不少别人检举自己所做坏事的材料。他担心的是,晏福生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于是,黄永胜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得恨恨地嘟囔道:“你原则性强,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说完又狞笑了两声,摆摆手让晏福生走。    
      晏福生站起身,冷冷地说了一句颇有预见性的话:“我也奉劝你一句,别高兴得太早了!”说罢拂袖而去。    
      晏福生被关押后,白天晚上在大灯泡下烘烤,再加上车轮战式的逼供,他人瘦了,视力急剧下降。但不管黄永胜的人如何逼他、折磨他,他没有说过一句违心的话。    
      1969年10月,马忆湘因心脏病时常发作而被释放回家,晏福生也由“特号”移到大监狱,放风时可以散散步。马忆湘回家后想知道丈夫的下落,到处探问,却没人敢说。她想,丈夫一定关在军区监狱,要想探监,他们不给她机会。她于是灵机一动,便经常地到与军区监狱一墙之隔的一五七医院,以看病为名站在围墙下扯着嗓子喊:“有没有鸡蛋,多少钱一斤?”一次、两次,高墙内始终没有反应。马忆湘痛不欲生。后来,她又得知劳改犯正在挖塘泥,心想,晏福生是独臂人,挖泥不行,担泥还凑合。于是偷偷钻进山坡上的树丛中察看,仍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只好怏怏离去。    
      原来,晏福生被移到大监狱不久,林彪为显示他对军队的绝对指挥权,发出所谓的“一号令”,要求全党、全国、全军开始进行紧急战备。于是晏福生从广州军区监狱移送到湖南耒阳监禁。这些,马忆湘全蒙在鼓里。    
      1970年11月,黄永胜下令把同晏福生一起在安源煤矿共过事的十多位70多岁的老工人骗到株洲关起来,强迫他们交待所谓晏福生叛变自首的问题。老工人们都说没有这回事。黄永胜的人骗他们说晏福生自己都交待了。老工人们气愤地责问说:“那还问我们干啥?他交待了你们就问他去,反正我们没看见!”    
      黄永胜的爪牙火了:“你们不交待晏福生叛变自首的问题,一辈子也不准回家!”    
      老工人们说:“只要你们管饭吃,不回去倒给家里省了一份口粮。”    
      黄永胜的人讨了个没趣,只好草草收场。    
      黄永胜的干将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拿来一张晏福生在延安时期的照片,在照片前放上四根黑色小木棍,再加以翻拍,然后让人带着这张“艺术”照,到洞庭湖劳改农场,找到一个80多岁的老叛徒作伪证。    
      面对伪证,晏福生义正辞严地质问:“你们还像共产党人办事吗?我从没被捕过,哪来坐监狱的照片!”    
      黄永胜得知从政治上一时半会儿整不死晏福生,就指令手下从生活上折磨、虐待他,让他担水、担粪,进行重体力劳动。干活儿,对晏福生这个从小当长工、矿工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此时他已经60多岁,且失去右臂,加上长期牢狱生活的折磨,别说担东西,就是空手走路爬坡,也都力不从心了。不过,乐观的晏福生却把折磨看成是锻炼身体和意志的事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林彪折戟沉沙后,黄永胜再也跳不起来了,真应验了晏福生当初的那句话。1980年深秋,早已获得自由的晏福生和马忆湘终于看到了公审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十名主犯的电视实况转播。两人高兴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心地笑了。    
    


独腿虎将—钟赤兵痛失右腿

    钟赤兵(1914—1975) 湖南平江。入党时间:1930年。受伤原因:1935年2月26日娄山关战斗中右小腿负伤。截肢情况:1935年6月,第一次截去右腿小腿以下部分;第二次截去右腿膝盖以下剩余部分;第三次整个右腿从股骨根部全部截去。军衔:1955年授予中将军衔。    
      长征路上,21岁的钟赤兵就当上了团政委。血战娄山关,追击敌人时痛失右腿    
      1935年2月,红三军团缩编为四个团,钟赤兵任第十二团政委。为了摆脱十多万川军的围追堵截,毛泽东和党中央决定回师贵州,二渡赤水,先夺娄山关,再占遵义城,在运动中歼灭敌人。中央军委把夺取娄山关的主攻任务交给了红三军团。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又让第十二、十三团担任先锋,要求必须于2月28日前夺取娄山关,攻下遵义城。    
      彭德怀把钟赤兵叫到军团部,亲自给他下达任务:“夺取娄山关,这是中央军委,是毛主席下达的命令,关系到红军的生死存亡,你们团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钟赤兵一个立正,答道:“请军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娄山关在桐梓县城南30里处,是遵义的北大门,位于娄山山脉最高峰,海拔1440米,地势险要,群峰如剑,直插云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说法。倘若占领了娄山关,遵义就无险可守了。因此,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天晚上,第十二团经过一路拼杀,到达桐梓县城。干部战士饥渴劳累,正准备休整一下,谁知刚歇脚,钟赤兵和团长谢嵩便得知彭雪枫、李干辉率领的十三团于25日下午在娄山关半腰和敌人展开了激战,双方对峙在关口下。枪声就是命令。彭德怀军团长命令第十二团立即出发,务必于26日拂晓前赶到娄山关口,接替第十三团作正面进攻。    
      听到要打仗,指战员们顿时来了精神,疲劳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午夜,部队开始向娄山关进发。钟赤兵和谢嵩商定,由他带领第一营为先锋,跑步前进。谢嵩率大队人马随后跟进。钟赤兵带领第一营官兵急速冲向娄山关关口。此时,雨雾浓云铺天盖地,十步之外难看清物体。年仅21岁、中等身材的钟赤兵,健步如飞,冲在队伍的最前头。凌晨6时许,钟赤兵率部控制了点金山。敌军首领王家烈听说点金山失守,恼羞成怒,立即组织兵力反扑。上午8时许,浓雾从峡谷中缓缓散去。过足了烟瘾的王家烈“双枪兵”,仗着人多弹足,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从娄山关下沿着弯弯曲曲的公路嚎叫着向上扑来。十二团一营居高临下,奋力迎战,一阵猛烈的手榴弹爆炸和机枪扫射,打得敌人连滚带爬,龟缩到了公路旁的壕沟里。    
      战至10时,“双枪兵”的烟瘾又要发作了,只好使出浑身解数作最后的挣扎。敌军官亲自在后面督战,扯着嘶哑的嗓子连嚎带骂,用手枪逼着士兵往前冲。钟赤兵见敌人冲上来,大声命令:“上刺刀,取出马刀!”待敌人靠近,他一声呐喊,带领战士们挥舞马刀,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群,横劈竖砍,直杀得敌人哭爹喊娘,丢盔弃甲,潮水般退去。    
      钟赤兵率一营官兵乘胜追击,一直杀到黑神庙前,遭到敌人约一个团兵力的反击。敌众我寡,伤亡很大。钟赤兵看到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站在阵地前沿,手指着山下的敌人,高声大喊:“快,狠狠地打!把狗日的统统消灭光!”    
      这一队敌人是刚过足了瘾的“双枪兵”,凭着烟劲,硬是拼死朝上攻。正在第一营难以抵挡时,团长谢嵩派来的由第二营营长邓克明带领的突击队冲上来了。    
      这时,钟赤兵的身子猛地一晃,上身左倾,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警卫员胡胜辉以为他被绊倒了,赶上前来拉他起来,却看见一股殷红的鲜血从钟赤兵的右小腿上冒出来。    
      “政委,你负伤了,我背你后撤!”胡胜辉急切地说。    
      “别声张,擦破点皮不碍事!”钟赤兵怕惊动正在与敌人拼杀的战士们,影响战斗,便轻声说着,在胡胜辉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强忍伤痛,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胡胜辉见钟赤兵要继续投入战斗,就一把搂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将他按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政委,你伤成这样,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再杀敌不迟!”说罢撕下自己的衬衫,就替钟赤兵包扎伤口。胡胜辉撕破他的右裤管一看,只见枪弹穿透了他的右小腿,迎面骨已经粉碎了。胡胜辉一连为他包了十多层布,血还是照样向外浸。他赶紧找来卫生员,又叫人把政委负伤的情况报告给团长。团长谢嵩得知钟赤兵受伤的消息后,立即命令胡胜辉,一定要让钟赤兵马上撤下来。    
      可是,钟赤兵还没等卫生员包扎好伤口,就拖着伤腿指挥战斗去了。他站着困难,就趴在石头上指挥。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但大家在政委英勇顽强精神的鼓舞下,毫无惧色,从拂晓一直打到傍晚,阵地仍牢牢控制在我军手中。钟赤兵拖着伤腿,坚持指挥,直到由于流血过多昏了过去。谢团长带领大部队上来了。他看到身负重伤、躺在路边草地上的钟赤兵,心里非常难过,便吩咐身边的战士,赶快把钟赤兵抬下战场。这时,敌人又发起了一次冲锋,二营教导员谢振华举枪高呼:“同志们,敌人上来了,为钟政委报仇!冲啊!”战士们群情振奋,以猛虎下山之势,很快就把敌人压了下去。钟赤兵苏醒过来了,他躺在担架上,看到红旗仍在娄山关上高高飘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独腿虎将—钟赤兵大将风度

    面对钟赤兵的断腿,毛泽东说了句风趣的话。19年后,曾使他痛失右腿的敌军首领向他真诚道歉    
      2月28日晨,红军再次占领遵义城,钟赤兵被送到野战医院。医生发现,他右小腿的迎面骨几乎都成了碎片,肯定保不住了,必须进行截肢。当时的手术条件极其简陋,没有医疗器械,没有麻药,工具只是一把老百姓砍柴用的刀和一条断成半截的木匠锯。手术时,木匠锯上下拉动的响声刺耳得能穿透人心。钟赤兵忍着剧痛躺在手术台上,紧紧闭着眼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身上往下淌,但他始终一声不哼。    
      医生瞅着他,关切地说:“如果疼痛难忍,你可以喊,可以叫,这样兴许会好受些。”钟赤兵摇摇头,没有说话。此时他想到的是,与那些倒在战场上的战友们相比,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呢?手术中,他几次昏死过去,又几次苏醒过来。在场的医生、护士都被他坚强的意志所感动,年仅15岁的小护士马湘花一边协助医生护理他,一边抽泣着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合和这么强硬的汉子。”    
      手术一直做了三个半小时。当钟赤兵再一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他的整条右腿已失去了知觉。他感到轻松,又感到痛苦。轻松的是手术终于做完了,痛苦的是失去了伴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右腿。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烁着一个问题:“我还能带兵冲锋陷阵吗?我还年轻,才21岁呀……”    
      贵州的6月,天无三日晴,加上手术时没有消毒药品,没过几天,钟赤兵被雨水淋过的伤口就感染了,腿肿得分不清小腿和大腿,高烧持续不退。昏迷中,他恍惚感到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他常说胡话,一会儿喊着“冲呀”、“杀呀”,一会儿突然坐起来呆呆发愣。仅仅几天,他的眼窝就塌陷得很深,憔悴不堪。    
      彭德怀得知钟赤兵的病情严重,特地去看望他,并嘱咐医生:“一定要想尽办法救活钟赤兵。”    
      为了把钟赤兵从死神那里拉回来,医生决定给他进行第二次截肢,把右腿膝盖以下全部截去。不料,手术后伤口仍继续感染。最后,医生不得不硬着心肠将他的整个右腿从股骨根部截去。半个月内,三次截肢,这对于钟赤兵来说,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啊!钟赤兵真是命大,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后来,钟赤兵称自己的命是捡来的。他常常对身边的战友说:“是党救了我的命,我只有拼命为党、为人民、为革命多做工作,才感到问心无愧。”    
      此时,部队继续踏上长征之路。是让钟赤兵留在当地老百姓家里养伤,还是让他拖着一条腿继续跟部队长征?组织上举棋不定。他得知后坚决表示要跟着部队走。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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