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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鸳鸳相抱(大叔,父子,年下,隐忍 ,轻松搞笑,微虐,现代都市)作者:稀世流金-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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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凯被叶雨岑巨大的动静惊醒,坐在床上看着扒上窗台剧烈喘息的男人。

“叶雨岑、叶雨岑……”

邹凯的声音骤然增大,叶雨岑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同时,只见到邹凯像只猎豹般跳下床朝自己狂奔过来,耳边也随即窜入一阵呼呼的风声。

被一把扑到的时候,最先着地的手臂上剧痛袭来,叶雨岑强忍着痛蜷缩在邹凯的身下,邹凯矫健的伸手快速的动作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数秒内完成了一系列动作,伴随着关窗的一声巨响,这场游移在生死边缘的冒险随即结束。

“你怎么样?”

邹凯一把扶起摔得动弹不得的男人,捧着他的脸,从上到下,每一处都细细检查。

“我、我没事”

叶雨岑惊魂未定,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脚,脑子里还是那呼啸过耳边的枪声嗡嗡的回响。

才把手抽回,邹凯就看到了自己的满手鲜血,腥红的颜色,他不知见过多少次,反反复复早已麻木,此刻却发现这样妖艳的红是那样的吓人。

就有差那么一点点,几厘米甚至是几毫米的距离,这一枪就会正中叶雨岑的头颅,不带丝毫悬念的要了男人的命。

呼吸难以抑制的加粗,邹凯强压下那一瞬间膨胀到极致的恐惧,故作镇定的开口。

“你的头擦破了些皮,我先给你止血。”

抱着瘫软的男人坐回床上,邹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逮了金俊熙过来,然后才翻箱倒柜的拎出急救箱。

叶雨岑一直愣愣的随邹凯动作,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出了一片,集结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怎么回事?”

俊熙扶着叶雨岑的头看了看,随即取了条毛巾不断擦试着潺潺外冒的血,雪白的颜色很快被晕染成红,张牙舞扑的炫耀着死亡的逼近。

“我、我眼前,有、有点黑……”

叶雨岑小声的嘟囔了一声,随即便连坐都坐不住了,直直的就往旁边倒,幸好俊熙就坐在他身边,一把把眩晕的人扯进怀里。

“邹凯你快点,大叔要晕了。”

金俊熙冲着不远处看似有条不紊的翻找救箱的邹凯大吼,其实那边早已经是手忙脚乱了。

就算是过去几次火拼受伤,流出的血几乎浸透了整件汗衫,邹凯也不曾如此紧张过,竟然紧张到拿一卷纱布都会从手中掉落。

“叶雨岑振作一点,你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不了,别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邹凯看着苍白着脸的男人,用大得吓人的手劲捏紧了男人的肩膀,一下子把眼前一直忽明忽暗的叶雨岑拉回来了。

俊熙在大学里学了半吊子的医学,也能帮帮邹凯搭把手,很快大叔的脑袋就上好药,围上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天才刚蒙蒙亮,邹凯的情报网已经查回了消息,这次的远程狙击不是邹凯黑道上对头的报复行为,也就是说,开这一枪的人不是盲目的狙击当时站在窗边的人,而是有很明确的目标。

有人想要杀叶雨岑!

邹凯惊愕的转头看向那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半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的男人,他会得罪什么人?让人甚至找上门来索命?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眼疾手快,看到了瞄准在叶雨岑头上的红外线,现在躺在这里呼吸微弱的男人就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公司原本给叶雨岑安排的一切行程全部推迟,男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呆在家里好好养伤,更重要的是能够把这场莫名其妙的狙击联系过去的回忆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谁要杀你?”

邹凯第一百零一次走到叶雨岑的床前烦躁的询问,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的坐着,不说一句话,也不给一点表情上的回应。

“你这算是什么?现在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如果你心里明白是什么,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

叶雨岑对邹凯的大吼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任他撮圆捏扁的小猪,低垂着眼睑,没人闹得清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猪,这么多年来了,他们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明明什么都不去争了,他们还是容不下我……”

邹凯走了后叶雨岑突然戳着小肥猪的脸喃喃了这么一句,眼泪随即掉了下来。

无声的哭了一阵,叶雨岑再次陷入呆滞状态,脸上的泪水逐渐风干,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又会被再次湿润。

叶雨岑的消息邹凯是对外严密封锁的,虽然媒体对这个刚刚才崭露头角的新人的突然遁走产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猜忌,不过真的够能谈到点子上的几乎没有,最被认同的原因是中雨岑得罪了天娱的后台。,所以完全被封杀了。

邹凯的别墅,所有的窗户用的都是防弹玻璃,怕的就是这种报复行为的远程狙击,如果那天叶雨岑没有突然跑去开窗,潜伏在边上的杀豆子“linda3002”手想要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出了这事以后,邹家的别墅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密不透风,连保全系统,邹凯都换了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

可是整件事却没有了后续,邹凯那么完备的情报系统这次竟然破天荒一无所获,而这么多的防备没有收到一丁点外力的挑战,一切似乎都在向着不了了之的方向发展着。

叶雨岑从坐在床上对着那只猪发呆,到后来发展蹲在花园里对着一堆花发呆,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一天,叶雨岑告诉邹凯他想弹钢琴。

天知道叶雨岑是怎么又会弹钢琴的,邹家从里到外就大厅里那么一架琴,邹凯从来不让人碰,就连每天拭去灰尘的步骤都是由他自己亲自来作。

曾经的叶雨岑不知道多少次因为偷偷摸了摸琴键就被邹凯骂得狗血淋头。可这次,邹凯看了看那架静静的伫立在墙解的死物,又望了一望面部表情比死物好不了多少的叶雨岑,竟然点头同意了。

第30章 歃血夜曲

  那架琴,是邹凯小时候最常看见母亲出现的地方。曾经的曾经,邹家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听到悠扬而愉快的琴音。

  邹凯的母亲很会弹琴也很爱弹琴,美丽而端庄的女人,喜欢拉着自己小儿子的手坐到钢琴前,两个人一起弹奏。

  尽管小凯还很小,只能用两只手指时不时的添加若干个音符,大多数的时候会破坏掉整首曲子的美感,然而明媚的客厅却总有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来替代这小小的美中不足。

  后来,那个女人消失不见了,一同带走的还有邹家的欢声笑语,以及那犹如天籁的绕梁余音。

  邹家,现今总是一片死寂!

  小凯已经成了弹奏钢琴的高手,可是那架琴却再没有人弹,只有一个男人每一天每一天,从未间断的擦拭。

  然而现在,叶雨岑正坐在那里

  ——那个母亲曾经做过的位子。

  身形消瘦的男人很正统的坐着,展平的手掌轻轻覆盖上雪白的琴键,淡忘已久的熟悉触感便有如利剑般穿透那僵直的脊背。

  久久都没有弹出一个音,叶雨岑就那么呆坐着,纤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明明轻轻一按就能奏响的琴键此刻却好似有千斤重。

  “哆……”

  划破长空的一声,没有了后续。

  叶雨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那双曾经有人扬言要废掉最后却没有成功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再也弹不出那些流畅的音符。

  邹凯坐在不远的沙发上,看着那个如在风中摇曳般孱弱的男人,缓缓起身,轻轻地迈步到男人的身后,绕过座椅,和他并肩坐在了钢琴前。

  肖邦的《夜曲》,邹凯娓娓的起了头,修长而灵活的手指便在琴键上如舞蹈般跳跃起来,叶雨岑僵直的手指动了动,极其突兀的键入了个把音符,把原本和谐曲调破坏殆尽。

  第一乐章结束,最后一个音消弭于空气中,震颤的音波徐徐落幕,邹凯停下了受伤的动作,一言不发的看着叶雨岑。男人好像睡着般垂着头,嘴唇微微翕动,若有若无的能够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

  两个人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丝毫动弹,直到——

  发颤的手指下流泻出了《夜曲》第二乐章的前几个音符,邹凯会意,放慢了速度在高声部和叶雨岑合奏,原本明显分隔开的两组曲调渐渐糅合,交缠在一起。

  才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叶雨岑已经找回了感觉,生涩的指法逐渐变得熟练起来,就好像不需过脑,指尖已经流畅的敲击出了它想要的音乐。

  “我父母都是被人害死的。”叶雨岑闭着眼,任指尖在琴盘上滑动,平静的语调无波无澜。“十八岁的时候全家开了车去度假,在盘山路的时候有辆车故意挑衅和我家的车追尾,我爸为了把他甩开而加速,结果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速过了一定限度刹车自然失灵……”

  “你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了,不过你没死?”

  邹凯对叶雨岑的坦诚相告连眉毛的都不曾动,只是弹着琴静静的听,然后提问,轮到叶雨岑回答。

  “车子掉下悬崖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同时俯身过来抱我,整个车身被巨石砸成了一团烂铁,盖在我身上的尸体变得血肉模糊,我就这样被我爸妈护着,在被泥土掩埋的车子里面呆了整整二十八个小时,黑暗又狭小的空间,到处都是血腥味,我很饿,也很渴,可是车厢里唯一的液体就是我爸和我妈的血……”

  叶雨岑的手下忽然重了起来,原本舒缓柔和的音乐逐渐被弹奏的高亢激昂,每一下重重的敲击都浸淫这满满的悲愤。

  “我没死的事情刺伤了很多人的眼睛,我当时笨的可以,没有认清他们当时古里古怪的神态,否则也不会连父母被谁害死都没弄清,自己又差点被人杀掉。我真名叫叶谦,不叫叶雨岑,想杀我的人叫叶怀安,是我二叔。”

  一曲终了,叶雨岑重重呼出了口气,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你知道我们整个家族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叶雨岑转头望着波澜不惊的邹凯,邹凯回视,一挑眉表示询问。

  “我家三代都是混黑道的,我太爷爷、爷爷、我爸,都和你一样走的这条路。我爸在道上的传闻十分的凶狠强悍,其实他和我都一样,懦弱又容易满足,他不想要这些不清不白的权势地位,可是我爷爷指定了要把大部分的家产留给他,连传位都在遗书里写的明明白白,他也只能接受。二叔和我爸不一样,争强好胜,他觊觎我爸的权势和位置,可是偏偏要表现得不屑一顾,大家都被他骗了,原来这只与世无争的良禽,发起狠来比真正的洪水猛兽还要可怕。我在乡下躲了半年,差一点被找到,管家告诉我说‘大隐隐于市’,所以帮我换了新的身份弄来了上海。我什么都不会,以前的成绩一般,只有弹得一手好钢琴,可是太显眼,所以连吃饭的本事也要舍弃。我爸被逼走上黑道,可是我没有,他要我脱离这些,想我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知道他用生命护住我一定不是让我活着回来报仇,只是很单纯的希望我平安的活下去,所以我就做一个最普通的上班族,普通到不让人多看一眼,结果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我上了电视,大概我二叔把我认出来了,过了十几年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过了几十年,何必赶尽杀绝?”

  “呵,他现在手里的财产,估计百分之九十都是我爸留给我的遗产。我当年突然失踪,他不过代管而已,就算这十几年被他拆了东墙,一个永远说不出话的死人终归让他来的更安心些吧!”

  叶雨岑疲乏的站起身,左右看了看,走到沙发前抱起小猪,拖着有些迟钝的步子回卧室睡觉。

          豆丁“破刃”组成

  邹凯垂着手坐在钢琴前仔细斟酌叶雨岑刚才所说的话,哑然失笑。

  真是老套的豪门恩怨,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估计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想到叶雨岑会有这样的背景。从前那么一个懦弱无能、平淡无奇、单纯幼稚的老男人,哪里像是黑道老大的儿子?!

  知道了目标,事情就变得好办了很多,一天的时间不到,邹凯的书桌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拜访了一叠有关叶怀安这个人的资料。

  叶怀安,福建厦门人。其父叶鸿儒,其兄叶怀泽。兄嫂于1995年3月因车祸去世,其侄叶谦,失踪于1995年8月,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叶怀安56岁,叶氏集团总裁,膝下一子,叶哲,现年28岁,任叶氏集团总经理。

  两父子都是深圳地产呼风唤雨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名下一些面目不清的中小型企业,很可能是父子两个人在东南亚一带走私运毒的中转站和洗黑钱的专用漂白机。

  虽然身家不清不白,但是社会形象良好,都十分热衷于慈善事业,至少表象上获得的评价很高。

  邹凯看了眼照片上那个五十几岁、慈眉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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