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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存在主义-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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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关于存在的问题有助于思想问题。这个尚未被展 开的问题关涉“存有”的真理而作为一切形上学之隐藏的基 础。因为这个理由,所以这本志在指出回到形上学基础之道 的书,不定名为“存在与时间”,也不定名为“意识与时间”, 而定名为《存有与时间》。这个名称也不能被了解,似乎它等 于那些习惯的并列,象“存有与变化”、“存有与外观”(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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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d seeming),“存有与思维”或“存有与应该”一样。因 为在所有这些情形之下,“存有”是被限制了,似乎“变化”、 “外观”、“思维”和“应该”不是属于“存有”,虽然很明显 地它们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属于 “存有” 的。在 《存有与时 间》中,“存有”就是时间,不是别的东西:“时间”被称为 “存有”之真理的第一个名字,而这个真理乃是“存有”的表 现,因此也是 “存有” 本身。那么,为什么把 “时间” 与 “存有”并称呢? 
回顾一下历史的起始,其时,“存有”显露于希腊人的思 维之中,可以看出,自始,希腊人就经验到存在事物的“存 
有”而作为当前事物的呈现。当我们把希腊字 I ι 
                             · J αι译为“存 在事物”(being),在语言学上说,我们的翻译是正确的。但 是,我们只是用一组声音代替另一组声音而已。一旦我们探 
究我们自己,很明显地,我们既不思维希腊文中的 I ι 
                                · J αι,而 当我们说到“存在事物”时,我们心中没有一个相当清楚而 意义一致的概念。那么,当我们说“存在事物”(being)而不 
说 I ι 
             · J αι而不说“存在事物”时,我们所说 的是什么呢?我们没有说什么。希腊文、拉丁文和德文,仍 然都一样是愚钝的。如果我们坚持习惯的用法,我们只是表 示我们自己乃最大思想贫乏(Thought lessness)的前导者。 此地所谓思想贫乏曾经在人类历史上非常普遍,而且一直到 
现在还是非常有势力。但是,这个 I ι 
· J αι,当我们说 I ι 




                      · J αι的意义是:表现出来 (to be present)。这个所谓“表现出来”(being present) 的真正本质 (true being)是深藏在“存有”最早的那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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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中的。但是,对我们而言, I ι α的首要意义是:在表现出来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和隐 蔽地,有一种现在时式和绵延在运行着—— 用一个名词来说 就是“时间”。因此,由于“时间”,“存有”便被显露出来了。 所以,“时间” 便表示出 “无蔽性”,也就是说表示出 “存 有”的真理了。但是,我们在这里所思考的“时间”,是不能 透过存在事物的变化过程而经验到的。很明显的,这里所说 的“时间”属于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性质,这种不同的性质既 没有借由形上学的时间概念而回到,甚至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而回到。因此,“时间”乃是“存有”的真理的第一个名称, 这第一个名称,现在还要加以注意,现在还要加以经验的。 
   不但从“存有”之最早的形上学名称,而且也从它最后 的名称,即“同类事件的永远轮回”(The eternal recur A rence of the same events)中表现出“时间”的隐藏的 暗示(hint)。在整个形上学发展的过程中,“时间”是确然地 表现于“存有”的历史中而没有被认识到或被思考过。对于 这个“时间”而言,空间既不是同位的,也不仅是附属的。 
   假设我们想要从存在事物的表现过渡到“存有”真理的 回复:那么,在某一意义上说,这种企图一定还是表现“存 有”的真理;而任何这种表现必然是不一致的,同时就其为 一种表现而言,最后,对于那种应加以思考的东西来说,也 是不适当的。来自于形上学并试图进入“存有”真理之涉及 人性的这种关系被称为“理解”(un-derstanding)。同时,这 种所谓“理解”是从“存有”之“无蔽”的观点来看的。“理 解”是一种突出的企图(project),它的意思是说,它处于无 
· J αι和 K 
L J σ ′ια乃是παρ—— 而 
α 
′ 
π KM σ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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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的范围之中。当我们在企图时,为要使某些东西 (在现 今的情形下是指“存有”)能够表证自己为某些东西(在这个 情形下,“存有”处在“无蔽”的状态下)因而展露的范围被 称为意义(sense)(参阅《存有与时间》p.151)。“存有的意 义”和“存有的真理”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让我们假设,“时间”以一种尚未展露的方式而属于“存 有”的真理:那么,每一个使“存有”的真理开显也就是代 表理解 “存有” 之一种方式的企图 (project),必须把 “时 间”当作对“存有” 的任何理解的基准。(参阅 《存有与时 间》P.31—34及P.68。) 
   在《存有与时间》一书序言第一页的末尾,有这么一句 话:“对存有的意义问题提供一个正确的推敲乃是下文的目 的。将时间解释为理解存有之每一可能企图的基准,是它暂 时的目标”。 
   所有哲学都忘却了“存有”;同时这种对“存有”的忘却, 已成为并且仍然是“存有与时间”一书中思想上的迫切需要; 这种对“存有”之忘却的力量,那用以解决《存有与时间》一 书真正而唯一问题之梦游式的确信(somnambulistic assur A ance),提供过一个明确的证明,我们可以说,哲学向来没有 提供一个比此更为明确的证明。所以,这里的关键所在并不 是一串对于一部书的误解,而是我们为“存有”所弃。 
   形上学陈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的东西。它提供一种 对存在事物的陈述。当然,假若我们根据它的真正意义而不 是透过烦琐哲学家那种狭隘的意义来理解它的话,“本体论” 
一词可以表示出后一句话的特质。形上学在 K 
L ′ 
M η 
· L ′ JM 的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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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作用:它讨论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在这种方式下,形 上学总是表现所有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它讨论存在事物 的存在性(beingness)(the  KM 
L ′ 
L ′ 
α of the  K 
                             M )。但是,形 上学是以双重方式来表现存在事物的存在性:第一,对于所 有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来说,着重其最普遍的特质( K M );但同时也在最高因而也是特殊存在者的意义 下,去看所有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在亚里士多德的形上 学中,存在事物为存在事物的“无蔽”是以这种双重方式特 别展开着的 (参阅Met. O ,E,K.)。 
   因为形上学表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存在事物的真 理的普遍性和其最高的存在(being)二者是合一的。根据它 的本性,同时,在较狭义和神学上说,它也是本体论。纯正 哲学 (πρω 
L ′ 
M μαθ 
K ′ NKM ,μ K ι MK 
′ 




′ 
′ 
α)的这种本体论的性质,无疑地是由 
P ηφιη K σ K φι 
于存在事物( K 
        · M )展露于其中的方式,也就是存在事物之为存 在事物的方式。因此,本体论之带有神学的性格不仅是由于 下述的事实使然,即希腊形上学后来为基督教的教会神学所 采用和改变,而且也是由于存在事物之作为存在事物自始就 展露其自身的那种方式。就是由于存在事物的这种“无蔽”使 得其基督教神学能够吸收希腊哲学—— 基于他们对基督教所 得的经验,神学家们可能取决的无论是好的或坏的;他们应 记住使德保罗给哥林多人前书中所写的话:“智慧人在那里, 文士在那里,这世上的辩士在那里,上帝岂不是叫这世上的 智慧变成愚拙么。”(哥林多前书,1∶20)。但是,这世上的 智慧,根据哥林多前书1∶22中的说法,是指希腊人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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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智慧。基督教神学有一天会不会决心把使徒的话因而也把 哲学的概念视为愚拙呢? 
   作为存在事物所以为存在事物的真理而言,形上学具有 双重性格。但是,这种双重性格的理由,形上学一直不知道, 至于它的起源更不必说了,而且,这不是偶然的,也不是由 于疏忽。形上学之所以有这种双重性格,是因为它本来就是 如此的:即表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形上学是没有选择 余地的。因为是形上学,所以由于它的本性,对于“存有”根 本有经验:因为它在表现存在事物时,总是只着重“存有”所 早已表现自身为存在事物的东西。但就其成为开显的而言,形 上学从来没有注意这种存在事物中所隐蔽自身的东西。 
因此,当我们说到 K 
· M 或使用“存在”(being)这个字时, 我们必须以思想重新试图抓住所说的东西。所以,关于“存 
在事物”( K 
· M ) 的问题被重新导入人类思维活动之中 (参阅 《存有与时间》,前言)。但是这种重新导入不只是柏拉图- 亚 
里士多德问题的重复;它所探询的是隐藏在“存在事物”( K M )之中的东西。 
   只要形上学是研究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那么,形上 学就是建立在隐藏着的东西上面,从形上学的观点看,回头 探讨这里隐藏着的东西的那种企图乃是追求本体论的基础。 因此,在《存有与时间》中,这种企图被称为“基本的本体 论”。诚然,从形上学的观点来看,它是述说某些正确的东西 的;但是正因为这个理由,它是走入歧途的,因为,最重要 的是成功地从形上学回复到“存有”的真理。如果这个思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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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自命为“基本的本体论”的话,那么,它就以这个名称 阻碍而堵塞它自己的道路。因为“基本本体论”这个名称所 暗示的,当然是表示:回到“存有”的真理—— 而不是象一 切本体论一样地回到存在事物的真理—— 这句话的本身 (由 于它被称为“基本本体论”)还是一种本体论。事实上,回到 “存有”之真理的企图,开始走上回到形上学之基础的道路, 而其第一步就立刻离开了一切本体论的范围。在另一方面说, 所有不离间接或直接“超越性”概念的哲学,根本上不论它 是否成就了一种新的本体论基础,或者是否给我们保证它扬 弃本体论而把它看作概念上的经验的冻结,但是,根本上一 定还是一种本体论。 
   由于古来这种表现存在事物之为存在事物的习惯,企图 回到“存有”之真理的那种思维活动,深深地陷于这些习惯 的概念之中。在这种环境之下,一方面预备一种取向,另一 方面为要准备从表象思维活动过渡到一种新的思维活动,此 两者提醒我们,没有什么东西比下述的问题更为重要:即何 谓形上学? 
   在下讲中这个问题的展开,又达到另外一个问题,这另 外一个问题被称为形上学的基本问题:即为什么有物存在而 不是空无所有?同时(因为这讲最初出版于一九二九年),人 们来 回 地 谈 论 了 很 多 关 于 “怖 畏” (dread) 和 “空 无” (nothing)的问题。这两个问题都在本讲中谈论到了。但是, 人们从来不想自问一下,为什么一篇从关于“存有”真理的 思维活动转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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