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番外 作者:kylin苏(晋江2013-08-08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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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怎么说能让对方更难受。他们是师兄弟,心里对那个小师妹都是疼爱的。他才是整件事情的因,他必须对晚星的死负责。这几千年,他在孤寂中思索了很多,他无法还晚星的情,但至少可以还晚星的命。他现在是名义上的堕仙,若是让承泽杀了自己,刚好可以解了承泽多年来的结,也可以让他名声大震,更可以还了晚星的命。他与承泽实力相当,被他杀了合情合理。孤独几千年,日日被悔恨折磨着,实在很痛苦了。这样想来,突然很盼望约定那日的到来了。
约定那日,承泽对他说很后悔什么的。清止忍不住在心里笑,承泽,师弟,马上你便不会后悔了,我给你帮晚星报仇的机会。
清止只用了三成功力,后来用了自己找古籍练的孽火,不过是为了逼承泽认真起来,谁料根本不是承泽不想认真,只因那并不是承泽。谁会想到竟有人大胆到去变化成承泽的样子来应这次战?谁的气息又能与承泽如此相像,连与承泽相处近万年的清止都能蒙骗过去?
清止想,那小仙喜欢承泽一定是喜欢疯了。那小仙抓着清止的手臂喊疼,清止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他练孽火,从不想用它来伤人,他有足够的信心承泽能避开它!但是这小仙为何这么傻?!晚星,我该怎么做?当初你也是这么疼的吧?
他只能抱紧她,安慰她:“浣溪、浣溪、撑住,我在想办法,我在想办法,撑住……”但谁能知晓他心中的绝望?他试了各种咒,但毫无用处。浣溪,其实我毫无办法……你告诉我怎么办,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啊!
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只听得浣溪一直在求他杀了她,他发抖,他害怕,他说:“浣溪,别逼我,别逼我,我不想你死的,我不想让你死的!死的该是我!你为何要出现?!”
浣溪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清止拼命用手拢却无济于事。浣溪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她定定地看着清止,气若游丝地唤他:“清止……真君他……”
“别说!”他喝住浣溪。这个傻瓜,现在还说什么承泽!
浣溪勉力勾起一个微笑,不管不顾地说下去:“真君他……这几千年都过得不好……他……并不好受的……你别再怪罪他了,别……怪罪他……”
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为了承泽,她让清止别怪罪他。
你这个……你拼了最后一口气,只是为了让我别怪罪他?他值得吗……晚星,我值得吗?
清止无所适从,三千年来他设想过这次大战的结局无数次,无一不是以自己的死亡告终,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他的心里空得很,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忍不住抱着空虚长啸了一声,眼角却落下一滴泪。
晚星,三千五百年前我没流的那滴泪,现在终于落下了……
晚星,你看,三千五百年前我没能救你,三千五百年后我仍救不了她……
浣溪,你让我如何是好?
浣溪,回来,可好?
☆、浣溪篇(上)
若不是一回头 灯火正阑珊
怎么会责怪黑夜的凄凉
若不是一转眼你经过身旁
怎么会明白 半生的惆怅
若不是一瞬间 爱过的疯狂
怎么会厌倦平淡的过往
若不是一刹那承诺的勇敢
怎么会了解未来的苍茫
——题记
我醒来那日阳光静好,清止卧在躺椅上睡着,眉宇间是淡淡的愁绪,一束阳光顽皮地投射在他如雪的白衣上,为他染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这幅场景美好的让我想落泪,前提是如果我没记起我应该已经是死人了,而且我的确动弹不得。
正当我在自我纠结时,清止的睫毛颤了颤,那双流光溢彩的眼便缓缓睁了开来,他愣了愣,转头迷蒙地看着我,声音微哑地问道:“醒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我自己也不甚清楚的问题,思索半日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事:“清止,我看你怎这般大?”
他便取来一面铜镜放到了我面前,我一看真想两眼一翻再次昏过去算了,铜镜里映出的我竟还是一颗露珠!
“清止,我这是重新投胎转世了吗?”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想到这么个原因。只是两世都是露珠,两世都怕火,这个认知让我很是郁卒。
谁知清止却说:“我寻到你的一魂一魄,这五百年来用结魄灯结出完整的魂魄放到了我的泪里,你便能醒了。”
“啊——原来是这样,”我扭捏道,“那真是多谢你啊。”
那时我却并不知,清止是如何在四海八荒寻到我那一魂一魄,没有人会相信在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气息时我还有魂魄存留,不知清止为何能有那样一个信念支撑着在六界寻不可能中的可能,最后终于在上古凶兽穷奇口中抢下我可怜的魂魄,使得我没有沦落成穷奇的口粮。我想,若不是多年后,我们再次遇上了当年那只穷奇,那只穷奇多嘴揶揄了他几句,我是永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些的。
碰到穷奇后我问清止:“没有仙能在孽火下存活的,你为何还要去找我的魂?一般人开始时找不到也就放弃了吧,怎么会想到去凶兽的地盘啊?”
“因为我那不是红莲孽火啊,只是照着一本古籍上记载的练的,并不到火候。”
“但是那火烧的还是我的灵魂啊,疼的很真切……”
“唔……大概是我坚信我那半吊子的孽火绝不可能把你的魂魄烧得干干净净吧?”说着那句话的清止似乎有些得意,脸上是迷惑人心的笑容。
我自觉自从清止碰到我后,我便一直让他很不省心,上古凶兽穷奇是何等凶残的角色,他要从穷奇口中抢下我的魂还不知受了多重的伤,现下还需他这样自贬自己的仙术,心里很不安,讷讷道:“清止,你若有什么想要的……”
“我若有什么想要的便同你说是么?”清止好笑地打断我的话。
我倒忘了,我一感激便喜欢这么承诺别人,想必与他相处这好几千年少不了说了许多这样的话。但奈何我的能力一直低微,没能真正实现多少。
清止却是认真思索了一番,要求道:“若你以后走失了,至少别去凶兽的地盘,那地方仙术是查探不到仙的气息的,让我好找。”
那时我听完清止的话便决定,我生生世世都跟定他了,哪儿也不去,也不会走失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此时的我还完全不知道那些,更不知道多年后清止的几句话便让我决定了自己的生生世世。
……
……
自我重新醒来,我便不太敢照射到太阳。当初我不怕阳光照射,全仗着我真身里有承泽真君的血,而承泽真君是神兽白泽啊,神兽的血何其神奇,可现下我并不知晓清止是什么,是人还是什么妖?他的泪有这个能力不让毫无自保之力的我蒸发吗?
当我又一次在托盘上滚来滚去躲避阳光的时候,清止忍不住说了:“浣溪,麒麟泪没有那么容易被蒸发的。”
我正滚得欢畅,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哦,不会蒸发啊——啊?麒麟泪?你、你是麒麟?”
清止不置可否地瞟了我一眼。
我仍是不敢置信:“古书上说麒麟是天生神兽……那你的师父长生大帝门下的三个弟子来历都不小啊!”
清止漫不经心地答:“的确。”
“但没有仙看到过麒麟流泪的啊?”
“麒麟是很少流泪的,所以每一颗都很珍贵,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啊,麒麟泪。”清止开玩笑地对我道。
我却很郑重地点头,诚然,一颗泪的点头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看到泪中的水流动了动。
我又问:“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化成人形了?”
清止淡淡回我:“看你的天赋。”
我又郁结了,我的天赋一直是处于天庭众仙的平均线以下的,如此看来我岂不是很没盼头?
清止许是看出了我的低落,便安慰:“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清止虽这么说了,但他整日里都是躺在那张躺椅上皱眉回忆着什么,托着我的托盘便放在他旁边的那张小矮桌上,他也不同我说话解闷儿。我只能独自在托盘上滚来滚去,再后来便是拼命蹦跶打发时间。他看我实在无聊得紧了,便寻了一面观生镜给我,可以透过镜子看到凡间的种种。他为了寻镜子便外出了几日,他在时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他一旦不在了,我便觉得日子有些难过起来。虽然他很寡言,不常同我说话,我们都是各做各的,但至少我知晓他在我旁边,便也觉得十分心安。可现下他不在了,我恹恹地趴在托盘上,连滚都懒得滚,只时时念叨着他怎么还不回来。那时我还不晓得,那种感情便叫做思念。
有了观生镜后,日子便有趣起来。我最常看的便是茶楼里说书先生说书,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评价。
我同清止说:“当初我还在天庭的时候,常常去听月老讲故事。月老讲的故事是好,但他太老了,常常讲着讲着便开始感慨起来。”
“嗯。”他这么应我,我便知道他在听,就又继续讲下去。
“你看这个说书的,讲得也是极好的,在我看来,他比月老还略胜一筹。”讲到这儿我便停下等着清止接话。
清止果然接话了:“为何?”
我便喜滋滋地继续:“月老总是讲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害得我以为风花雪月的故事才是说书人应该说的,却原来凡间还有许多江湖争霸、快意恩仇的故事,让我颇长见识。”
“嗯,的确。”
然后我便又吧啦吧啦鬼扯一大堆。
我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清止虽然很寡言,但他还是会接几句话让我的话题能顺利进行下去,充分满足了我说话的欲望。虽然我也发觉和清止在一起,我便忍不住絮絮叨叨,只觉得等到他那一声带着淡淡鼻音的“嗯”心里便很欢喜,许是因为清止身上有让人安心的力量,所以我便忍不住依赖他,让我像个孩子一般敢对天地万物评头论足,从不担心自己说得是对是错,更不在意说出口的话是不是很傻,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近日,我用观生镜看着一个小姐和书生的人生。就像戏文里唱的,小姐与书生本是指腹为婚,谁料书生家家道中落了,小姐的爹便看不上那书生了。那个小姐是绝壁要死心塌地喜欢书生的,要丝毫不嫌贫爱富的。那小姐也果然如我所想。小姐的爹要另订一门亲事,那小姐不肯,便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招数我和舞音也用过,很是有用。小姐的爹也果然不再苦苦相逼,还出钱让那书生上京赶考。昨日我便是看到这里结束的,今日还要接着往下看,这可比说书有趣多了,是凡人活生生的人生啊!
但我今日来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小姐家张灯结彩的像是有喜事?怎么那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穿着喜服来迎接那个小姐了?那个新郎官儿一看便是一副猥琐相,好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一般,怎么比得上那个柔弱又富有才气的书生啊!我一边想着,一边完全没意识到用柔弱来形容一个男子,他大概是要悲愤欲死的。
看着那新郎官儿急色地挑起哭成泪人儿的新娘的盖头,哎哟,重头戏要来了!月老给我灌输的理念是,一起滚芙蓉帐的必定是般配的一对有情人,所谓才子配佳人,宝剑配英雄。我看那新郎官儿怎么也不像是才子啊,但我对滚芙蓉帐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好奇,按照月老的说法滚过芙蓉帐便会有娃娃,我不解,这是为何?虽然那新郎官儿实在是让我倒胃口,但我还是耐心地兴致勃勃地看下去,说不准那书生就从哪儿跳出来把新娘抢走了呢,我安慰着自己。我正看得起劲呢,那新郎官儿把新娘压倒了啊,突然那观生镜便不见了。我疑惑地抬头,看见清止微皱着眉拿着那镜子。
我讨好地冲他笑笑,然后一句话便不经大脑地说出来了:“要一起看么?”
清止随意瞟了那镜子一眼,说道:“接下来是大人的事,你便不宜观看了。”
我悲愤:“我也不小了啊。”
“嗯,算上上一世,也就几千岁吧。”清止轻描淡写地说。
诚然,与清止上万岁的年纪比起来,我是还挺小的。
我瞧着清止手里的镜子,没看到结局,不甘心啊不甘心。想着,趁其不备用力蹦出了托盘,谁曾想在我落地的瞬间泪珠凝出了四个蹄子,然后是身躯、脑袋、角,我的泪珠身体竟凝成了一只麒麟的样子!
“清止,你看,你看!”我撒着欢儿地绕着托盘奔跑。虽然我修炼了几百年,但仍旧只有拇指大小。
清止常年如玉雕般无甚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惊讶。
我跳到他的肩上,蹭蹭他的脖子,讨好地说:“你看,我的行动力好像变好许多,你可否带我出去看看,这几百年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