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媚倾天下 作者:凌然玥(纵横12.10.4完结)-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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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不掉,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樊夫人的手心。”
闻言,我终于靠着门框缓缓的滑坐在地上,闭上眼帘,泪水慢慢的自脸颊滑落:师父,钰儿好想你。
我再一次被打扮的媚颜如妖。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此时在我心中,最可怕的不是恶鬼,而是美貌和人心。
念奴娇气质如玉,但看到梳妆后的我时,也不免有些动容。
我早已习惯了世人的这种眼神,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走吧!”
念奴娇没有多言,转身在前面为我引路。
绕过花团锦簇的冗廊,掀开珍珠坠帘,薄薄的窗纱飘扬,到处都是美丽的繁华的景致,到处都是花枝招展的美人,她们穿着绣着大朵大朵牡丹的长裙。看到我和念奴娇,时不时有人停下用呆板的看向我,然后对着我前面的念奴娇喊一声:“念姐姐。”
“念姐姐,这位妹妹长的这么妖艳,是樊夫人新买来的吗?”
念奴娇并没有说话,我跟在后面,冷颜无语。
终于上了一座阁楼,由两个个丫头挑开珠帘,和外面一样,我看到的仍然是一群争艳开放的“百花”。
这一刻,我甚至怀疑,这位樊夫人到底是何人物,是不是将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都招揽到了这里。
“樊夫人……”我听到身旁念奴娇没有任何感情。冰冰冷冷的声音。
抬头对上了斜卧在卧榻上一朵迟暮的牡丹。是的,迟暮的,牡丹。我想,年轻的时候,她肯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虽然此时脸上的肌肤有一些松弛,但毫不掩饰她依旧的风采。
用上这样一个词,恐怕仍然道不尽她不服老的容颜。
我忽然对眼前的这个人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
樊夫人由两个丫头扶着慢慢的坐起来。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神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呆滞,然后慢慢的变为复杂、幽深。
念奴娇再一次的提醒她:“樊夫人……”
她眼神凛冽而又迷离的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钰……”
我毫不客气的回答。
“什么?你姓慕容?”樊夫人忽然惊愕的从卧榻上站起来,比宫中清宁皇后见到我时幅度更大。一旁的小丫鬟忙不迭扶住她。
我呆愣了那么一刻:“怎么?不可以吗?天下有这个姓氏的又不止我一个。”我依然没有一丝表情。
樊夫人似乎有一些差异,慢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是……”然后缓缓坐了下来。满屋子的美人都被刚才樊夫人的情绪波动吓了一跳,此时也恢复了神经。
“你今年年方几何?”樊夫人缓缓开口。
“二八……”我的口吻也温柔了一些。
樊夫人的思绪似乎也是一直断断续续。良久,直直勾勾的看着我:“像……很像……不像。”
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是像还是不像?像什么?又不像什么?
“念姑娘,以后慕容姑娘的事情就由你来亲自操办吧。”樊夫人忽然恢复了常态。
“是!”念奴娇答应着:“不知樊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就让她先和你住在一起吧。”樊夫人淡淡道。
念奴娇见樊夫人没有再开口,便带我出了门。
冗长的长廊上,耀眼的光芒照着我眼睛都无法zheng常睁开看看周围的景致,此时我才清醒,自己确实又入虎口。
念奴娇的房间很干净,房间里只有两种颜色,白色和蓝色,依稀如同他身上的衣物月白的衣衫蓝色的镶边。念奴娇命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增加了一间床铺。
我很奇怪的是看。这牡丹亭也不是缺少房间的地方,为什么樊夫人要安排我住在念奴娇的房间。
但我的思绪很快转到了现实。
看几个丫头出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念奴娇两个人。我忙不迭拉着她的胳膊:“念姑娘,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的声音几近哽咽的哀求着。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再次重复:“没有人能够逃出樊夫人的手心。”
我有一丝的绝望,但还是再一次开口:“我不想这一生就这样毁在这里,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哦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给你跪下了。”这是我第一次屈服于别人,我想能在宫中悄无声息的将我弄出来到这种地方,一定是想让我这一生都销声匿迹,所以目前只有念姑娘这一条路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一定不能放过。
但是让我更绝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念奴娇并没有为我的屈膝而动容,她脸上冰冷的甚至没有一丝表情。我抓着她胳膊的手忽然在看到他寒冷目光的那一刻僵硬在原处,整个身体慢慢瘫软的坐在地上。
念奴娇眼角冷冷的看了一下我,或许有一些除冷漠外别的什么东西,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天色不早了,你自己先休息,我还有事。”我看着那抹没有一丝温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眼角缓缓滑下两滴泪痕。
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吗?我环视着和念奴娇一样,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抚摸着房间里单调而高贵的设置。
此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师父、凌然哥哥、萧烨煜、秦煌、西门阙、莫幽尘、幻天大陆、桃源、风雀阁、皇宫、这短短的七个月之间,我所经历的事情千变莫测,由不得我有一丝的喘息,我的神经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忽然什么都承受不住了,然后轰然倒塌。
前方等待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第十三章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杀……不留一个活口……”
“放箭……”
忽然千千万万只黑点向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射来。但是想象中的恐惧并没有来临,小女孩和小男孩的身体被一个强健的身影护在了身下。黏黏的一些红色慢慢的从小女孩的脸上留下来,流到他漂亮的裙子上。
她看到美丽的河岸上全都是拿着弓箭的人,但是她看不清他们。
还是那妖艳的桃花,愤怒的飘洒到血红的河面上,忽然有千千万万只恶魔般的手从血红色的河水里伸出来,拼命的撕扯着小男孩和小女孩,似乎要将他们拉扯向地狱。
“南枫叔叔……救我……南枫叔叔,救我……南枫叔叔……”
我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脚不知道要放到哪里,胡乱的满地抓着,嘴里喊着:“南枫叔叔救我……”
忽然门猛然被推开“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我狠狠的推开来人欲要扶住我的手:“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要……”
“姑娘……”
忽然背上一阵沉痛,我眼前慢慢变黑。
又是那个情景,小女孩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南枫叔叔,救我……南枫叔叔。”
那个小女孩忽然被他们撕扯到河里,血红色的河水将她白色的衣衫染成了红色,阵阵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喉咙里泛起阵阵恶心。
她喊的嗓子都哑了,但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姑苏妹妹……”忽然小男孩抓住了小女孩的手,拼命的想把她拉到岸上。稚嫩的小手被勒出了丝丝红色,冰冷的河水像地狱的恶魔一样一次一次的拍打着紧紧握着小女孩的那双手,但他就是不愿意放开。
忽然岸上的人又发令:“放箭……”几万只黑色的小雨点又向他们射来。
“救救我……”
我拼命的呼喊着,再一次惊醒,这一次我是躺在床上。猛然推开被子,大口大口呼着粗气,几乎要令我窒息,冷冷的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衣衫,薄薄的里衫湿漉漉的紧贴在我的身上。窗子没有关好,微凉的清风顺着半掩的窗户徐徐吹来,我全身都哆嗦着。
“姑娘,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捏着被角,紧紧的缩在床角。两鬓的发丝滴着水乱蓬蓬的搭在脸上。
念奴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吩咐连个丫头:“下去准备一些干净的衣服。”
两个丫头应着,然后离开。
念奴娇款款坐在床边,淡淡道:“你怎么了,做了什么梦。”
梦,我才恍然觉得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她自袖中抽出锦帕,慢慢擦拭着我额头的汗水:“曾经,我和你一样,刚来的时候,也是每天晚上做着噩梦,怎么睡也睡不着,但是后来习惯了,所以什么都淡然了。”
我呆愣着没有说话,慢慢恢复着我错愕的神经。
我不愿意再求她,我更不愿意再向她屈颜,我知道像她这样淡然的人早已经百毒不倾。或许像我这样的人,她早就见过不知多少了。我甚至不愿意向她解释,我所做的梦根本就和现在的处境没有一丝关系。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一直做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就是梦中那个受难的小女孩。
两个丫头早已拿来了干净的衣服,也准备好了热水。
念奴娇并没有提取我的意见,将我轻轻的拉起来扶下床,然后退却我身上的衣物。
我并没有反抗,任由她摆弄着。我知道,就算我反抗了,最终也只会是听她的摆布,她根本就不会理会我。
她将我拉到浴盆里。浴盆里撒着带满香气的花瓣。她没有让两个小丫头动手,而是亲自为我擦洗着身体。她温柔的手划过我敏感的肌肤,带动着我每一根神经。我这才恍然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脸颊羞涩的慢慢通红。
“念姑娘,我自己来。”
她并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着手上了动作。水汽喷湿了她的发丝,紧贴着她的脸庞,看上去更加如玉动人。
念姑娘是牡丹亭中最美丽的姑娘,应该是这里的头牌吧,但是她为什么要受樊夫人之命来照顾我呢?
“好了……”念奴娇的声音依然很淡然,但是少了些冷漠。
两个小丫头上前将我从浴盆里扶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一丝不挂的站在除我之外其他人面前,难免有些不自然。
我看着镜子中两个小丫头帮我擦拭着身上的浴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尊身躯是如此的美丽,如此妖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竟然有一丝的沉醉。如玉的肌肤,墨兰的发丝,丰满的蓓蕾,还有……
忽然肩上透过一丝凉意。
“不要转身……”是念奴娇冰冷的声音。他的手如寒玉般触摸着我的肩膀。感觉到这寒冰般的凉意,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没有一丝体温的人。他……此时此刻,竟然脑海中飘过的是那抹俊逸的白色,顿时一阵羞涩,脸颊开始泛红。
“好妖艳的桃花。”念奴娇淡淡开口。
我向镜子中的她投去疑问的目光。
“身上的胎记。”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胎记。”
“钰儿,你知道吗?一个男人若想得到一个天下,定要得到天下所有人的的心,但是一个女人要得到天下,她只需要得到一个人的心。”
“谁?”此刻我忽然很好奇。
她冰冷的手依然抚摸着我的肩膀,我想,她所说的桃花胎记就长在那里。
“天子……”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
我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
“怎么?”她疑问着,但是我并没有开口。
记得曾经,是的曾经。
幻天大陆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像极了是上辈子的事情,虽然来到初和大陆只是短短的七个月,但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记得曾经,慕容云逸对我说过:钰儿可以冷艳倾国。
记得曾经,西门阙对我说过:你有褒姒之心,足以冠压群芳。
潦子先生为我占卜一卦:姑娘此生,必将让天下大乱……他说我会祸国殃民。
但此时,念奴娇的这句话,有意无意的却在为我指引这一条路……
不,不可以,我绝对不可以那样做,绝对……不……可……以……
在我恢复神智之时,念奴娇和两个小丫头早已经为我穿上了薄薄的烷纱里衣。依稀可以看到透明的衣衫下自己那粉红嫩白的肌肤和完美的身躯龙阔。
“早点休息吧!”念奴娇已经做到了自己的床上。
两个小丫头也忙活着收拾完浴盆出去。
我踱回到自己床上,慢慢坐下:“樊夫人有没有说要我做什么。”我试探着。
“你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思。”念奴娇并没有抬头,但我能感觉到她是冷笑了一下:“你可会什么乐器。”
“会古筝,会……”我忽然不想说自己还会吹箫,那是在桃源的时候吵吵嚷嚷的要烨煜教我的。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碰箫:“只会古筝。”
“弹一曲给我听。”
我应了声,然后走到古筝前。
“那才是古筝。”她指着我右手的乐器,我这才恍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乐器虽然和古筝长的很像,但仔细看上和古筝有很大的区别,似乎是敲击乐器。
我朝她淡淡的微笑着,走到古筝旁坐下。手扶上五弦。
曲音缭绕,低转委婉,忧伤丝丝: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
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音调时断时续,时而低垂,时而高昂,时而如流水涧涧直达眼前着个女子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时而如洪涛,诉说着作曲女子的心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弹奏这一曲《相思曲》。更不知道其词句和乐曲代表的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