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淡意-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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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吩咐,流苏小姐。”
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又一次神秘出现在少女身后,依然谦卑的态度,等待着小主人的命令。
“你捏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抱歉,流苏小姐,梧桐无法完成你的愿望,不过梧桐可以肯定的是小姐你现在很清醒。”
少女再次怔怔的瞪着我,然后尖叫一声冲出了巷子。
我呆滞的站在那里,而后又一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只有对素的时候,我才会这样啊……
不过……
梧桐?
那个中年人,的确很像猎人里的那个梧桐呢。
有点黑线。
……
……
黑色的加长型豪华版劳斯莱斯穿过被霓虹灯渲染得绮丽异常的街道,徒留下两到尾灯的红舌与路人的惊慕。
宽敞的车厢里,仿佛把高级饭店的起居室搬了来一样,少女斜倚在覆盖着白色柔软的驼毛织物的座位上,水绿色的眸子迷离的望着车窗外飞闪而过的绚丽灯火,可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瞳仁几乎没有焦距。突然,她妩媚的微笑起来。
“呐~梧桐。”
“是,小姐。”
黑衣的管家已经在一边恭候多时了。
少女轻柔地将柔软的身体陷进靠背里,展开黑色的雕工精细的扇面,微仰着小巧的下巴,眼底的高傲如黑色的凤尾蝶,优雅地轻启朱唇。
“你们的最后一个主人,可能已经找到了哦。”
低头顺目的中年人眼底精芒一闪即逝。
回家和舅妈说了一声,准备妥当后就大半夜的给真田挂了个电话,拿了几件衣物就连夜上了去东京的专列。
就是现在脑袋里还是昏沉沉的,很显然我这没有多少设防的心里还是没有接受刚刚的冲击,对这样的事情,我向来没有多少抵抗力。
“所以,涟你总是把自己武装得很彻底呐,很少人可以进得了你的象牙塔哦。”
这是素有史以来说过的最中肯的话,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涟嘛,不是还有我和素啦,要是真有人有那个忍耐可以突破你的心防,也就我们两个了……你说什么?真有那种变态可以抵御得了涟那种把活人吓死把死人吓活的妖异眼睛和他做朋友我就佩服你……你说我就是?找死啊——”
这是若的原话……实在是个欠扁的家伙……
我靠在靠背上,心里不禁有点想笑。
那天,我就和他们分离了呐。怎么还是这么想他们呢?
果然我的弱点很明显啊……
我在看见那个银发少女的一瞬间,仿佛就看见了素惊讶地瞠大眼睛瞪着我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真的在那一秒钟,我希望这是事实,却在我回神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你们两个啊,一个自我得要命,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不管别人死活;一个又对什么都无所谓,好像就算世界末日也不会稍微紧张一点……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啊?”
最后的那一天,坐在那辆巴士最后一排,眼睛包裹着层层纱布的素似是抱怨的小声说道,然后就是我和若的合奏。
“当然有。”
——当然有,就是你们啊……
明明那么近的,明明那么近的,似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样子,可是当我真正地伸出手想要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拉到,哪怕只是一片衣袂而已。
我可以看见素的目光幽冷而悲伤,穿过我的身体将焦点定在也许是很远的一个地方。她的笑容在我的眼前铺开然后一点一点地模糊一点一点地消失。我着急了,像个迷路的孩子。我努力地奔跑,奔跑,伸长了手去触摸,当指尖接触到那抹似乎顷刻间就要融化的温暖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心脏在疯狂地跳。我闭上眼睛,就这样喃喃地念着:“不准……不准离开我,你们明明说过的,明明说过的……”
浑身一震。
坐在我身边的老人家正紧张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脸上凉凉的感觉,似乎出了一身的冷汗……
广播里发出的声响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暂时拉离出来。抬起头,才发现列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动,离开了中途的站点,此时正飞快的而平稳的向着它的终点驶去。
“小伙子,你不舒服吗?”耳边响起和蔼的询问声。
转过头去,发现坐在对面的老人正对我露出微笑。
摇摇头,朝他抱歉的笑了一笑。
“多谢您的关心,我没事。”
“哦,那就好。”老人放心的点了点头,“我看你刚才一直皱着眉头,还出了那么多汗,不舒服就说出来没关系的,还是说做了噩梦了?”
刚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皱眉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吧……至于,噩梦……我反倒是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美梦啊。
“谢谢,我真的没事。”我再次轻声致谢。
老爷爷笑着,那感觉好像孙老一样,稍微放下心里的些微不适,我坐直了和他聊了起来。
“呐,小伙子好像是一个人出来的,难道没有上学吗?”
“恩?有的。”我点点头。
“你家人会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我笑了:“老爷爷,我是男生啊。”
老爷爷一边和我聊着天,一边用手轻轻的搓着手里的拐棍,似乎腿脚并不灵便的样子。
发现了我的注意力集中的地方,老人拍拍自己的腿。
“呵呵,人老了,腿脚就不灵光了。”
然后老人的笑容里多了些宠溺,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仿佛年轻了十岁,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连同那温柔的微笑,似乎都发着光了。
“我的老伴在东京,虽然说那是她的娘家,她也只是回去小住几天而已,但是没有她在身边相伴就是觉得怪怪的……哈哈,说了你可别笑我,我这次可是偷偷跑去找她的……”
——应该是一对很恩爱的老夫老妻吧。
安静地听着这个童心未泯的老人在一边说着他的老伴,我不禁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如果现在有熟悉我的人看到现在的表情的话,一定不会以为那连浅浅的挂在嘴角的笑容都充斥着温柔笑意的人是向来严肃仿佛已经数字化的我。
想到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似乎可以看见老人的妻子轻轻的将手覆在桌子上身边老伴的苍老的手上。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相互对视一眼,依偎着对方的身体,无言的彼此眷恋……
静静的坐在老人身边,用手托起下巴,静静的,静静的,一时之间,似乎只能听见列车的车轮和铁轨相互摩擦的声音。
列车终究是会有到站的时候。
突然想起了那天给真田唱的《暁の車》,那首素最喜欢的动漫歌曲之一,突然又很想哼唱几句。
……
即使稚嫩的脸庞
已经不再也会穿越那被夕阳染红的沙滩
离别的旋律燃尽所有回忆前行的大地上
往日的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目送拂晓的列车
橘黄的花儿今日又在何处摇摆
曾几何时的那片黎明
再次回到手中之前
不要熄灭这灯火车轮,转啊
……
到达东京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
东京的早晨被薄薄的雾气笼罩,却在第一束阳光出现在天际时消散开去,我下车之后已经看不见雾气了,只是从苍翠欲滴的树叶上蒙蒙的湿气上知道,今天估计又是一个好天气。
拇指稍微用独特的频率按摩着太阳穴,轻易把不多的倦意驱赶掉,一天之计在于晨,我可不想没有一个好的精神面对今天要发生的好玩……呃,是有意义的工作……
——那么。
我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个一直没有用到的号码,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音。
【你好,这里是观月。】
终于,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再度微笑起来,石田的声音无论怎么听都这么顺耳啊……
“你好,观月KUN,好久不见了。”
电话那端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就是观月不确定的声音。
【……柳…莲二?】
“呵呵,观月KUN还记得我啊?”
看来上次给他的印象还是满深刻的?
【……有什么事情啊?】
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习惯性地捋着额前微曲的发丝卷着的模样,带着一些些文弱,散发着魅惑的气息,非常的诱人。
“我刚刚到东京了。”
【……】
电话那头的人搞不清楚我的目的,只是沉默地等待着我接下去的文章。
——真是,怎么网王里的小鬼一个两个都精明得跟老狐狸一样?不好玩。
“说起来,观月KUN最近心情好了一点了没有?”
【恩哼哼哼,柳KUN,有话就直说吧,不要再绕圈子了。】
“啊,观月KUN知道的,我刚刚来东京,人生地不熟啊……”
【………你想我怎么样?】
聪明的孩子,都不需要我再罗嗦什么,就自己领悟了呐~
“不知道观月KUN最近有没有空呢?我很想和观月KUN叙叙旧呐。”
观月在那头已经满头黑线了。
【……柳莲二,难道…你想住到我的宿舍里?】
“呵呵,这可是观月KUN你说的哦。”
我真是什么都没有说哟。
【……】
又是一阵的沉默,观月自从在不二那里受挫之后再一次享受到蹲到墙角吐血的乐趣。
【……你,是在请求我收留你吗?】
“我有吗?不是观月KUN邀请我的吗?”
【……观,观月前辈……冷,冷静啊……】
我似乎听到电话的那头又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出现……是裕太吧???
又过了几分钟,观月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在听筒里,似乎有点喘气。
【你现在在哪里?】
恩?这么快就妥协了?
“诶?观月KUN很希望见到我吗?”
【你…………你…………】
似乎被什么噎到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大喘气,可以预见,那一定是他被不二气得说不出话之后会出现的表情。
而且,我似乎听见他旁边有人在小小声讨论:
【怎么观月气成这样?】这声音,似乎是那个大叔队长……其肤色,实在是和桑原有一比啊。
【……裕太,是不是你哥哥的电话DANE……】这个声音嘛……是那只鸭子,那句“DANE”实在是太有特色DANE……
【不是吧……要是哥哥的话应该会直接挂观月前辈的电话……】
不二弟弟啊……你还真是了解你哥哥……啊,还有下文。
【而且,哥哥一般是不会打观月前辈的手机的吧……】
【你们几个!!很闲是不是?!给我去跑50圈!!!!】
在观月最后的“总结”下,圣鲁道夫网球部的“小组会议”宣告结束……
【柳KUN,你·到·底·在·哪·里——】
哎哟,咬牙切齿了……算了算了,见好就收吧,我可不是不二那只小熊,不会太过分的哦。(12:你不过分吗??M:谁说他不过分我和他拼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会。
“我在XXXXX,你知道吗?”
【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
紧接着听筒里就只剩下嘟嘟声,我看着手里的银色手机,微笑。
这个观月其实很可爱嘛。
见到观月之后我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居然看见观月泄气似地瞪了我一眼。
几乎是用抢的夺过我并不重的行李(其实那些东西都可以装在网球袋里的,可是我不习惯把什么东西都乱塞进放球拍的包里),我背着网球袋跟在他的后面,灵敏的耳朵好像听见他嘀咕着什么“算是还他一个人情”之类的。果然很在意啊,真是让人意外,虽然那天我玩得很高兴,不过回到神奈川之后也把这事忘记得差不多了,他居然还记得呐。
恩恩恩?什么时候我的记性这么差劲了?以前就是若那家伙多吃了我一块饼干我都会牢牢记得并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到达圣鲁道夫的时候已经上课了,我抱歉地看了观月一眼,那家伙也不是太在意的走过门卫,说起来他似乎在这个学校很出名呐,门卫看见明显不是他们学校的我也只是看了走在前面的观月一眼就放行了,居然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无视呐,这不是观月的专利吗?(12:观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