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魔君-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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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曼如回给她一个凄凉的笑。
“没有差别了吧……反正……是不可能……”不可能有幸福了吧——这样的婚姻。
小翠怔了片刻,随即摇首叹息。
“早知如此,您又何苦委屈自己。”
小翠在得知曼如竟答应嫁给庞非,当他第三房小妾时也是大为震骇。
小姐真的变了。就算现在她有幸重新回来服侍她,小翠发现她再也无法理解小姐的想法。她本来是那幺的天真,虽带了点任性,却从不会掩藏自己真实的感觉,勇敢地追求所爱。
可现在她却是退缩、封闭,令人摸不透……
“庞大爷待我很好,他可以照顾我和爹,我已经很满足了。”曼如淡淡一笑,眸光飘怱。
“可是妳不爱他!”小翠忍不住冲口而出。
曼如绽出一抹笑,却了无笑意,凄凉的令人鼻酸。
“爱?那是最无法掌握,也最伤人的东西啊……”轻柔的话音有如叹息……
曾经痴心狂恋,曾经以为只要有心,良人终能感应。哪知付出所有之后,换来的却是伤心欲绝的不堪后果。
原来是要经历过碎心的痛苦,才能明了自己当初可笑的天真执着。只是……那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小姐……”小翠难掩眸中的忧心。
“别说了。”曼如眸光闪烁,抬起头,却是云淡风清的笑。“替我盖上头巾。”
仿佛如此就可以断绝所有的情爱。
小翠叹息地走上前去,拾起那方红巾……
砰地一声巨响,新房门蓦地被大力踢开——
两人回首。
曼如憔悴的容颜倏地刷白——
是他!竟然是他!
“季爷!您不能擅闯——”庞非气喘吁吁地赶上季凌阳,跟着跑入新房。
他立刻感觉到室内异常的紧张气氛。
“庞爷,你不介意我和阮姑娘私下谈谈吧?”季凌阳连头也没回,一双深沉的眸直直的盯着阮曼如。
介意!怎幺会不介意?!
可在季凌阳回首凌厉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他硬生生地吞下到口的抗议。
“不……不介意……”说他没骨气也好,但在看到季凌阳脸上的怒气,他脚软了,心也慌了……
“你们慢慢聊!”瞧他说的这是什幺话,那可是他刚迎进门的小妾啊!可是……唉……
庞非走后,小翠也识相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室内又再度陷入诡异的沈静,季凌阳深沉如墨的目光凝住她,许久……
他走向前,大掌亲昵地抚过她尖瘦的下巴。
“妳瘦了。”
曼如倒抽了一口气,猛地别开脸。
“季公子,请自重!”语气是退缩且生疏有礼的。
“跟我回去,妳不该在这里。”季凌阳皱紧了眉头。
他倨傲的态度竟让她有股大笑的冲动。
他还是一样的目空一切、盛气凌人哪!
她缓缓地摇头,轻浅地笑了。
“我已经是庞老爷的人了。”
她的话无疑是在季凌阳的伤口上洒盐。想到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就令他怒不可遏。一个箭步,高大的身子逼近她,将她锁在双臂间。
“妳胡说什幺!”他怒吼。
阮曼如抬起眸子,对上他灼烈的怒颜。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她讥诮地一笑。别过脸,不再理会他。
他怒极地掐住她的小脸转向自己。
“妳说过爱我的,妳我都很清楚妳是我的人。”他霸道的语气不容反驳。
“那是过去的事,我早忘了。”曼如勇敢的回视他,脸上带着讽笑。
“什幺意思?”他皱紧了眉,极不喜欢她平静的漠然态度。
“你走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累了,不想再追求不可能的爱恋……
“我不走,除非妳跟我走!”他瞠目怒吼。
为什幺?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掠夺,曾属于他的东西,纵使自己不要,却也不许再给别人吗?
她涩然一笑,只觉得好悲哀、好悲哀……
“不要笑了!”他攫住她细瘦的腕骨,怒瞪着她。
他不喜欢她飘忽的态度,一点也不喜欢!
“放开我!”曼如咬牙轻喊,他失控的手劲几乎折断她的腕骨。
见着她惨白的脸色,他一震,忽地回神,放开手。
“为什幺?”他低哑的嘶吼似一头负伤的猛兽。
“老爷供我所需,得此归宿,夫复何求?”
她淡然轻诉,唇边绽开一抹无奈的浅笑。是不得不认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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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她的不同了……
过去那个俏丽、任性、坚强、倔强的女子消失了;现在的她,平静、认命、苍白得有如一副徒具躯体的空壳。
“妳要的,我也能给。”冲动地,他握住她细瘦的肩膀摇晃着,似执意要逼出深藏在她体内那个曾经深爱他的女子。“为什幺不来找我?为什幺甘愿作贱自己?”痛苦的嘶吼逸出喉际。
“你能吗?又会吗?”她惨然一笑。没忘过他对阮家的仇恨,没忘过他的背弃,更没忘过他是如何践踏她的真情和痴心……
她清澈的控诉目光让他狼狈地别开眼。
“跟我走!”他脸一沉,心里已打定了主意。是他的女人,他绝不会放手。
“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妾了。”为什幺他总是那幺霸道?!曼如终于恼火了。
“那简单得很,庞老头没那个胆和我争!”他骄傲的冷哼。
火焰般的忿怒淹没了她。他凭什幺?
“烈女不事二夫,就算老爷不要我,我也不会跟你。”她昂首挑衅道。
“烈女?太可笑了,妳我都清楚那夜自动爬上我床的女人可不算是什幺烈女!”满腔的酸意和怒气让他口不择言的讥讽。
曼如闻言刷白了脸,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你……你怎幺……”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她已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令两人皆呆愣地瞪视着彼此。
缓缓地,他抚摸着热辣的脸颊,唇角乍现一抹隐晦深沉的笑意……
他邪魅的笑容震骇了她的心。瞬间她发觉了季凌阳从未示人的陌生面貌。
那一刻,她的身心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寒颤。
季凌阳截走庞非刚过门的小妾一事,早已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涸杭州城。较之前阮曼如倒追季庄主之事,谣言更加恶毒不堪几分。
住在义民庄内偏僻的小阁里,阮曼如根本无暇也不想去理会那些流言。
她的心思全放在病重的爹身上,庆幸的是,季凌阳竟容许她将爹接进庄内同住,好方便她看顾已成痴呆的父亲。
至于季凌阳,自从那夜他绑走了她,怒气腾腾地将她身上的吉服撕个粉碎之后,就把她丢在小阁楼里下闻不问,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十几天……
可曼如知道这种日子不可能持续到永远,她迟早必须离开,而且是愈快愈好,在他发现那件事之前……
“季凌阳,你在吗?”这夜她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他房门外。
屋内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但摇晃的烛光却显示着其中必定有人。
他竟然不见她?
这是曼如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十几天来她不知找过他几次了,他都借故下见。
她恼怒了。冲动之下,她也不管是否恰当,一把推开了房门。
曼如立刻了解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是在房里没错,但却是全身赤裸地坐在一盆热水之中!
“啊!”她尖叫一声,自然地掩住脸。
可是没有用的,就刚刚那幺一瞥,她已经瞧见他一身古铜健硬的肌肉,他脸上惊讶又好笑的表情,令她的脸在瞬间涨成一片酡红。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出去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往门的方向退去。
“唉哟!”她惨叫一声,掩着眼的她根本看不见一旁的桌角,狠狠地撞了一下。
“别急,我洗好了。”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不……不用……你继续……”曼如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刷地一声流水的飞溅声。
他站起来了。
曼如尖叫着,双手掩得更紧了,深怕见到不该看到的景象。
“我出去了!”她急急地往前跑,一个不留神,又要撞上房门。
曼如快昏倒了,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强烈的男人气息,赤裸的身子湿答答地紧黏在她身上。
“放……放开我……”她急促地喘息着,感觉心脏在疯狂地鼓动跳跃。
“怕什幺?妳又不是没见过。”他故意在她耳畔吹气,显然正乐在其中。
“你……你……下流!”她又怒又急,可全身却虚软得使不上力挣脱他。
“妳来找我有什幺事?”
“你……先放开我……再说。”
“好!”他竟然没反对,很干脆地放开手。
曼如松了口气,一时忘了他的情形,张开眼——
“啊——”矗立在她眼前健硕的男性体魄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你快穿上衣服!”曼如尖叫着背过身去。
看着她仓皇失措的模样,他的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过了许久,身后一直没有半点声响。
“你……好了没有?”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妳可以过来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她。
曼如不疑有他,转过身面对他。
这狡诈、下流的恶棍!他根本只套上一件薄棉裤,赤裸的胸膛没有一丝遮掩。这简直、简直是……太过分了!
“你根本没穿好!”她控诉道。
他没理会她的斥责,只是耸耸肩。
“是妳自己要闯进来的,到底有什幺事?”
他不耐烦的语调让曼如回复了理智。是的,她记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你无权囚禁我爹和我,我要求你立刻放我们回去!”
“回去!”他的浓眉不悦地挑起。“妳能回哪里去?难道妳还想回庞老头那去?”他星眸一玻В侠鞯氐墒幼潘!
“我爱到哪去,不干你的事!”曼如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妳说什幺?”他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颀长的身子威胁地靠向她,将她锁困在双臂和墙壁之间。
“你……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把我们害得还不够惨吗?我什幺都没有了,你……为什幺还要逼我?”曼如看见他眸中的杀气,不禁困难地吞了口口水。
“我想怎样?”他冶嗤了声。这十几天来他拚命克制自己见她的冲动,无非是想给她时间适应在他保护下的生活。想不到她非但不领情,还想要离开他?!
他脸一沉,决定以行动来回答她的问题,低下头,吻住那张困扰他许久的红唇。
“呜……你……你做什幺?”她的抗议全让他吞入口中,一边还邪恶地对那张小嘴不停地啃咬、吸吮,直到她全身瘫软地融化在他怀中。
“你……为什幺?”好不容易他放开她的唇了,曼如气喘吁吁地问。他的行为太诡异了,当初是他自己不要她的,怎幺自从他回来以后,不但在大婚之日将她绑走,安置了她和爹,现在更表现得好象……好象还蛮在乎她的……
“妳说过嫁入庞家只是因为生活所逼,现在我提供了妳所需要的,难道不值得一点回报?”他淡淡地讥刺。脑中因想到她竞要嫁给他人而妒火中烧。
有片刻,曼如无法了解他的话,呆愣地回视着他,倏地她眼睛不信地睁大--
“你怎幺敢?!”她气极了,怎幺她会误以为他变了,原来他根本没忘了对阮家的怨恨,不只如此,还执意要羞辱她。
“我绝不会作你的侍妾的!你休想!”她怒斥。
“我没想过要纳妳为妾。”他不悦地皱眉,他对她有更好的安排……
“什幺?”曼如更气了。连妾也不是,那他究竟把她当作什幺?
“我不懂妳为什幺那幺激动。”他冶眼看她。“妳都愿意嫁给庞非那种老色鬼了,为什幺不跟我?我可以提供妳更好的生活,而且……”他顿了顿,眼眸中充满自大的邪气。“我记得妳还蛮喜欢我的不是吗?”
“你少自以为是了!”她的脸因他忝不知耻地提起过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