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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农女阿莞 作者:杨勉(晋江vip2014-03-06完结)-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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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娶的女人闹得父母不痛快,带着新妇住在一个屋檐下扫了这么多年与家人积攒下来的亲密与和睦。
    陶家的表妹就陶家表妹罢,不然他哪里还会抽功夫承了山路崎岖,又捎着那么一点子纸笔去低处偏院乡村的陶家。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对她完全没有意思,想起这两日与她相处下来的感觉,倒也是平平淡淡里涌动着心安与知足,且自己到情动处也不是没有,李昀撑着脑袋低头闷闷地笑了。
    冯氏听见他似是自沉的笑声,更加没了底,这当着她的面都敢怔怔出神,还笑得这般入迷痴神,一看真有几分叫狐媚子刮走七窍的模样,冯氏咬了咬牙,心里七上八下试探着问:“可、可是有自己中意的姑娘了?”
    李昀笑容不语地望着紧张兮兮的冯氏,本想晚些日子再与她说,但想到以她的性子瞧出些端倪便会日夜茶饭不思为他发愁,他心里会心疼,就只好无奈地似有非有地提了句:“嗯,我觉着家里的一户亲戚的女儿还是挺好的。”
    这话一出,冯氏心里擂鼓大作,一户亲戚?哪户亲戚?什么样的亲戚?她怎么不记得他有与亲戚家的女儿往日有较多的接触?她一时只往别处想,待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快速联想家里的那几房他曾见过的女儿时,想到一个脸色就难看一次,都不自觉拿她们与陶莞暗下做比较,这一一对比竟惊觉没有一个是合自己的心意的。
    冯氏的脸色更阴沉了,李昀没想到她已经心切到这个地步,一心只护着陶莞,这是当局者迷啊……他不忍她私下再乱自猜测费了心绪,只好无奈握拳轻咳一声道:“日后还请娘常常邀表妹到家中小坐,她念着与我学几个字呐。”
    冯氏完全愣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已是漫天大喜临头的模样,一双眼睛弯的比月牙儿还要弯上几分,那笑容就是比灯花还要灿烂上几分,她又是欣喜又是感慨地牵起李昀的手,直恨自己刚才是被乱七八糟的蒙了心肝,居然没想起往日他接触的最多还是陶莞,口中的那个表妹,自然说的也就是陶莞了。她恼了自己,但更开心儿子的想法竟与自己的一致,瞬时胸中长气一吐,一块大石头哐啷落地。
    她牵着李昀的手是摩挲了又摩挲,喜不胜喜,嘴巴都要笑得合不拢了。没忍住,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李昀硬着头皮顶着她不无狡黠的贼溜眼神,只好哄她开心:“有些时日了。”在他知道家中二老的心思的时候,他本是无意,但心里却也不抵触,那几日思前想后的,把自己与陶莞曾相处过的时光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临了才发现素来不喜欢与女儿家说笑的自己,竟惊奇地已经自动把陶莞归入到至亲的范畴里面,夫妻夫妻,到头来多浓的感情还不是归到了这亲缘的份上,娶个与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又孝敬父母的妻子人生没有比这更得意的事。
    窗外的夜禽在枝头低低叫唤了一声,一轮半圆不圆的月亮照得庭院越发清亮,他的目光透过纱窗落在了被月影照得清晰的梧桐上。
    冯氏这么多年来的心事居然在今天就了了,她有如千斤重负堪堪落地,抢得一口舒畅的新鲜空气,笑着道:“你的心思娘自然依你。”既然是他自个提出来的,她当然不会丢了脸面急着闹着要办了这门亲,自然得一样一样按照规矩来。
    李昀抿嘴唇边不自觉浮出一个苦笑,刚刚也不知是谁急得都厉声厉色了,这下居然说起要依他的话。他娘当家作主惯了,一时之间以为别人拂了她的意思到底心里不痛快,李昀想起自己当初要不是为了合她的心思而去,讨了房她不如意的媳妇指不定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的亲情要僵硬得怎么样,他更加暗自唏嘘。
    “天色不早,早春夜里雾气重,娘仔细别冻着了,我屋里开着窗不暖和,你还是早些回房歇了吧。”
    “嗳,娘也不扰你看书了,你看汤都凉了,回头我叫姆妈再热一碗给你送来。”冯氏起身,眉目间洋洋洒洒,就像得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宝贝,一面自喜一面又要遮着掩着。她哪里知儿子的心思是曲曲绕绕多少幽折才合了她的心意,还以为自己料事如神一早就起了这方面的心思,今天居然还好巧不巧地碰见了何花母女与何花提起了这件事,一想来心里觉得都是缘分,更是开怀舒畅。
    由得冯氏起身走了出去,李昀低头盯着瓷碗里早已经凉透的汤水,心中漫上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会再补全。周继,妈对不起你啊,写了这么久还是没写到你,下面应大家要求给你加戏啊。

☆、47第四十七章:陶家的恩人

陶莞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气恼这人怎么明目张胆进了自己家;眼梢只触及他熟悉的身影全身她就不自觉浑身发起颤;再一看他怀里的人顿时舒了口气,没等她反应过来何花就已经跌跑上去。
    “娘!”牛牛扑腾一下笑嘻嘻跳到了地上,身上抖落的水珠霎时洒湿了一地的尘埃。
    何花一把将他搂到自己的怀里;尚来不及责备他,一面摸着他湿漉漉的发顶一面带泪哽咽:“娘的心肝;你下次再闹这么一回娘也就跟你去了。”在陶家这么多年,与她血脉相连的统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和另外几个到底隔着肚皮;骂不敢重骂、责不敢重责,平时也只有对牛牛是尽了严母的职责。可到了这时候她却严厉不起来了,刚刚那种心生生被剜走的滋味是真的教她生不如死,现在还有余悸未平。
    “陶家的,是这位小伙救了你家老四。”张翠桃方才话直说到一半差点酿成大误会,这下见他们母子紧紧相拥就有着几分尴尬,立在原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好意提醒还有一个人在场。
    周继一脸春风三月暖笑地望着脸色惊惧交加的陶莞,那一口标志性的白牙在日光下笑得她有些晃眼。他的一身长衫因为抱着牛牛已经湿透,这春里最是容易染了风寒,也不知怎么看着他恬淡的笑容,她竟觉得有几分心安。
    陶莞转身从灶房里拿了两条干布巾走到他身边,伸手递给了他一条,示意他擦擦身上的水渍。周继接过她递来的巾帕,淡笑着仍是不语。
    “牛牛,大姊给擦擦。”她蹲□帮着牛牛擦起湿透的头发。
    何花抬起头,见一个身长近八尺的青年站在院子里刚才又恍惚地听见张翠桃说是这个青年救了牛牛,一时之间感激之情溢满了胸口。她用袖子拭了拭牛牛仍有些湿意的小的脸蛋,直起身上前握紧周继的一双大手,叹息道:“这位小兄弟不知你的大名,你不像咱们村的人啊。”
    一个村子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十户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什么生面孔,何花一看便知不是自己村里的。
    周继一边擦拭水印一边笑着回道:“大姐好眼力,我是周家村的人。”
    周家村啊,那个村子可了不得,一个村子有一半人家是外出走商的,商路广的很。何花听他讲起是周家村的人,心里也是暗暗起了一丝敬畏。
    “今天要得亏有你,不然我们一家子还不知道要拿这熊孩子怎么办,没说的,一定要留下来吃一顿便饭。”
    留下来吃饭?陶莞的额角黑了,看着他的笑容越发觉得背后发毛。自己躲他都来不及,现在好了何花居然万分诚恳地要他留下来吃饭,有了第一顿不怕没第二顿,他顶了个救命恩人的名头往后还不登堂入室更加没了顾忌?
    陶莞咬着牙,心里还惦记着他送自己的那把扇子,现在还压在床底下呢,暗忖着要趁留他下来吃饭的档子正好偷偷摸摸把扇子塞给她还。
    “不了,我在村里还有事,约了人谈生意,不叨扰大姐。”他推辞着,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往陶莞那边看。
    陶莞撇了撇嘴,刻意扭头到另一边不看他。
    “这怎么成,你从周家村来一趟大老远的,现在都要近黄昏了,怎么说也是赶不回去路,吃一顿便饭又怎么了,生意的事我不好阻扰,但这顿饭免不了。”
    张翠桃也在一旁帮腔:“是呀,小兄弟,咱们东塘村的人没一个不讲恩惠义气的,今天要是没有你,这牛牛还不知道……”她小心地探了眼何花,没敢往下说。
    牛牛也是害羞地往陶莞怀里一钻,今天他在河边跟二蛋他们玩,二蛋跟他说塘子长了好多水葫芦,拔下来喂猪猪吃的可欢了,他想自己的娘每天煮猪食多累挺,拔点水葫芦回去不是省了他娘好多功夫?哪里知道自己的小身板小短手根本够不着水葫芦,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扑腾进了水塘里。
    陶莞摆正他的身体,斥道:“你个小魔怔,还想把臭水沟的水往我身上蹭呢。”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搂着牛牛仔细为他导出耳朵里的水,怕他的耳朵受到感染。
    “小兄弟,今天吃不了明天也得来吃一顿饭。”何花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料定他今晚回不了周家村要留宿东塘村,做了最后的妥协。
    周继仍是没应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陶莞。她不同意,他怎么好意思自作主张地要留下来吃饭,说到底他还是要她痛快,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唐突恼了她。上回陈二志跟他说陶莞收下扇子时的脸色他就知道陶莞生气了,这不一连这么多天都不敢出现在她的眼前吗。他以为送她喜欢的物什她就开心了,却不想自己这样的做法压根不讨她的喜。
    陶莞知他盯着自己看,但还是不敢正视他。今天他救了牛牛,陶家怎么说也得表表心意,自己这样别扭不咸不淡地对着陶家的恩人,倒容易引起外人的猜测。特别是张翠桃,可不就是个大嘴巴,被她看出些端倪还不说风就是雨,到时候她就别想挺直腰板出去做人了。
    陶莞思量了一番,终于转过视线对着他,堂堂正正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淡淡道:“这位大哥就留下来吃顿饭吧,今儿个牛牛得亏有你。”要她说多感激多肉麻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想起床下压的那把扇子她还存着些恼意。
    听到陶莞都发了话,周继心中的石头落定,但今天他确实约了人谈生意,心头漫着淡淡的喜悦,咧嘴笑道:“明日吧,我带些酒来。”
    “别别别,是我们家请你吃饭怎么还能让你带酒来,你也忒客气了。”何花连连摆手,不想他破费。
    周继笑笑不置可否,丈母娘不喝这未来老丈人总得喝上一两口吧?
    “那明日就劳大姐的手艺了,本来也是举手之劳,那塘子的水不深,我一探手就抓住了孩子,不打紧。”
    “这话说的,你可有换洗的衣裳?你的衣服都湿了,仔细着了凉那就是我们陶家的罪过了,阿莞,把你爹年前做的那件衣裳拿出来给这位兄弟换了。”
    陶莞不情不愿,这件衣服还是她给她爹做的,花的可是她的钱,就连针脚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见她仍蹲着帮牛牛擦来擦去,何花催促道:“打紧的,别让人家受了凉。”
    陶莞无奈地努起嘴,只好起身走到何花与陶大友的房里翻出那件青色的外套。这件衣服本就是供她爹春秋两季穿的,她爹一直舍不得穿,倒便宜了周继。她站在屋子里,透着窗缝望出去,周继的身高是与他爹差不多,都是八尺男儿,但身形却比她爹挺拔许多。要不是她爹从小就做惯了农活,扛着锄头挑着重担,也能像周继一样这么俊挺。
    她走出屋子站在门口对周继招了招手:“大哥,你进来换吧。”在外面光着膀子还不彻彻底底要把他害着凉。
    “对,进屋里换,换下来的衣服我给你洗了,让你明日带回去。”何花催着道。
    周继唇角印着不由言说的笑意,朝着陶莞缓缓走去,那笑容如春风如山涧,他走到她身边,凑着她的耳朵低语:“那就谢过姑娘了。”她与他装作不认识,他自然不会点破再惹恼了她。
    陶莞的脸一下子爆红,胡乱地把衣服塞给他自己转身就退出了好几步,把自己与他的距离拉出一大截。她深吸了口气不自在回道:“应当的。”
    周继笑而不语,拿着衣服进了屋里,没一会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何花与张翠桃的眼睛皆是一亮,这衣服就像是为他而做的似的,尺寸竟是不差分毫,青色的衣料也衬得他雅意了几分,没了之前的狼狈,比村里同龄的小伙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何花呵呵打趣道:“这衣服指不定就是为今日而做的呢。”
    陶莞翻了个白眼,这是她做的好不好!料子可是铺子里上好的了,穿个五六年都不成问题,不过让他穿起来确实感觉不同了,她爹当初试的时候她只觉得合身,并没有今天见周继穿的那种顺眼,好吧,她承认,就是顺眼而已,多了她也不想承认。
    “这脏衣服我还是带回去自己洗,身上这套我明天借了旁的衣服换上再来还给大姐。”周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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