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涉外事件秘闻-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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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要他们放我回家,他们不理。约在上午8点钟左右,马克尼和另外一个美国军人架着我的双臂,堵上我的嘴,用卡车把我载到了天津。几天后,戴维斯和另外两个军人也到了天津。他们几个人像野兽一样糟蹋了我十多天。在天津我苦苦哀求让他们放我回家。他们包括马克尼在内根本不理我,整天饮酒作乐,一句人话也没有。当时,我的伤势已经很重了,已经不能动了。我感到已经绝望了,曾几次找机会自杀,由于他们轮流看得紧,都没死成。
我偶尔听到马克尼和戴维斯说,他们就要由天津乘军舰回国。这时,我自己暗暗在想,他们不肯放我,无非是怕我回北京闹事,为此他们在回国前,有可能偷偷把我打死,杀人灭口。如果他们要打死我,正合我意。我已经被他们弄得半死,已经没脸再活在人世,不如一死了之。然而,这几个野兽般的美国兵不仅不杀我,也不让我自己死。他们要在回国前灭绝人性地折磨我。等调防时间一到,他们便登上军舰,一走了之。
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这天,在我不知身在何地,又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马克尼等人登船离开了天津。他们临行前,和往常一样,把我反锁在屋里。
第二天,小屋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中国人,估计是房屋管理人员。他发现我躺在墙角下,以为我已经死了,便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是心甘情愿地让人家糟蹋。这好!人家走了,你也被弄死了。这就是当吉普女郎和妓女的下场。”说着,他走到墙角踢了我一脚,才发现我还活着。
我挣扎起来,忙说:“这位好人快救救我!我是被美国人马克尼绑架来的。我是好人。”
“还活着,在这里跟美国兵鬼混的不是妓女是什么?真丢人!还说是好人呢!一个姑娘家堕落到这步田地。”
“不是的,我是北京的女学生。好心人,求你救救我吧!放我回家。”
“凡是跟美国兵鬼混的女人都这么说。我怎么救你?我还是把你送到桂花院,让他们去救你吧!”他接着又说,“这样的事也不止你这一起。我只能这么办。哪里来,就往哪里去。这是给你找个出路。否则,你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管。”
就这样,我被此人推推拉拉地送到了桂花院。
桂花院掌柜的还算有良心,对美国兵糟蹋中国姑娘就很有气。当我被推进桂花院时,老鸨就已经猜出了我的遭遇。老鸨发现我的病很重,还破口大骂了几句美国佬。当我跪在地下、求她给我爸爸发封信,并告诉她,我家会有黄金给她。这老鸨发现我已病得很重,又听说可以获得黄金,便发了善心,才把我写的那个小纸条邮寄了出来。
这个事件就讲到这里。
王司令看大家还没有什么大反应,便接着说:这是一件比沈崇事件还要惨的惨案。有人会问,案情如此悲惨,为什么不告发?
回答很简单,告谁?谁告?像这样一个无头案,腐败的国民党政府受理吗?靠美国打内战的蒋介石政府敢向美国提出交涉吗?政府不为民做主,作案人又逃之夭夭,告发又有什么用?
全国还没解放,人民还没翻身,能怎么办。我看,先把这个天变了再说吧!我们这些搞新闻、搞外事的,只能牢牢地记住这件事,或许将来能有用。
王司令讲完这个故事后,在座的各位还是目瞪口呆地等王继续讲,似乎这个事件还没有完。
王司令又发话了,他说:“没听够?等吃完午饭,下午我带你们去见一位沈阳老住户许先生,让他给你们讲一个在沈阳发生的涉外事件。”
这时,我争先表态:“今天的聚会收获不小。王司令讲的涉外事件,我很感兴趣。我将把这类涉外事件的细节,一一记录下来,说不定以后会有用。下午我一定去。”
当天下午没找到许先生。王司令决定先把事件的梗概向我介绍一下,他说:“许先生跟我讲的这个涉外事件,就发生在他身边。”
许说:1945年冬天,我住在沈阳小南门里的一个筒子楼的楼下,左邻右舍全是为生活奔波的普通老百姓。没过多久,隔壁搬进来一家新户,是母女两人。母亲约有50多岁,沉默寡言,对人和善;姑娘约有20岁左右,是个正在读书的女学生。这姑娘长得很美,也很活泼,见人总是笑眯眯的、很有礼貌地点头打招呼,走起路来总是蹦蹦跳跳,嘴里还不停地唱着歌。可能是我们要做新邻居,彼此很自然地就产生一种信任感。当天晚上,这姑娘还主动到我家来,和我妻子聊了很久。从此以后,我妻子也到她家看看她母亲。她母亲虽然情绪很低沉,寡言少语,但对我妻子的关怀,十分感激。就这样,我们两家一开始就相处得很融洽。
从接触和交谈中,我得知,她叫风琴,原籍山东。她父亲在1945年东北光复前几个月,经商赔了本得大病死了。母女二人靠原有的一点积蓄维持生活。
风琴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姑娘,每次学期考试中,她都是名列前茅。从日常接触看来,她还是一个很孝顺的姑娘。
风琴年纪不大,很懂事,她为人和善,心地善良,对邻居一向和睦,友好热情。
我们两家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相处,关系较为密切。她母亲也不时到我家来串门。逢年过节,甚至遇到偶尔的需要,两家还相互送一送好饭菜;有时还一块去逛逛商店,看看电影;有时还聚在一起聊聊天。
美国大兵强暴中国女学生实录(8)
当时中国,外患刚去,内战又起。社会状况混乱不堪;经济局面更是一言难尽:物价上涨,通货膨胀,一捆钞票买不上一包火柴;工厂停工,失业倍增。
一天,风琴非常伤心地告诉我,她们母女的生活已经有些难以维持。为了养活妈妈,她决心放弃升学计划。
风琴的苦衷、我很理解。当时,全城的百姓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叫苦的何止风琴母女二人。我对她只能说几句同情的话和感慨的话,除此之外,我也无能为力。
没过几天,风琴一个亲戚把她介绍到美国人大院(院内有美国驻沈阳总领事馆、美孚石油公司等美国驻沈阳常驻机构)去当事务员。这份工作虽然紧张一些,但月薪还不算少。因此,升学深造一事只好以后再说。
从那时起,我发现她母女的生活状况略有稳定,风琴的情绪也略有好转。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过去了五个多月。在一个月光明亮的晚上,风琴不知为什么,直到深夜还没回家,她母亲有些着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趟一趟地到大门口,看看路头上有没有女儿的影子。
大约在夜里1点左右,我们都被楼外的车声和捶门声惊醒了。我很奇怪,我们那个小陋巷,从来就没进过什么车。没多久,就听到楼下开门的铁链声和皮鞋声。我们一听到皮鞋声,都吓坏了,好像鬼子又来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当过亡国奴,当年,我们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统治下,一听到日本鬼子的皮鞋声,就吓得心惊胆战。此刻,听到皮鞋声,谁都不敢出门。我们立在自己的屋门旁,只听到一个男人的重脚步跨进了风琴屋门,还听到风琴母亲的惊叫声和风琴的呻吟声,接着就是那个男人离开风琴家、走出楼门的皮鞋声。我已按捺不住,想出去看个究竟。我妻子拉住我不放。我妻子当时说,风琴有灾你去也救不了,无灾你去也没有用,究竟是否有灾也还难说,先不要匆忙行事。我觉得妻子说得有道理。
第二天,风琴病了,没去上班。早晨,我们去看她时,她还没起床。我们从她母亲那里也没了解到风琴生了什么病,估计是工作太多,把她累坏了。既然她妈妈不愿多说,我们也就不便多问。看到风琴已平安无事睡在家里,我和妻子也就放心上班去了。
晚上,我去看风琴,使我大吃一惊。她的面孔显得很憔悴,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完全消失了过去的健康活泼。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坐在旁边的她母亲,不多说话,一双眼睛也哭红了。在这情况下,我对风琴的病情和昨夜发生的事,也没敢问,仅对她身体不适,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从此,风琴的清脆响亮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她那天真活泼的样子,再也看不到了。
风琴因病已经十多天没上班了。她母亲为女儿的病整天哭哭啼啼、很伤心。风琴得的是什么病?谁也弄不清。我作为邻居,除了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别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风琴母女两人已经搬走了,还给我留下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道:“许先生,承蒙关照,不胜感激,小女病重,须迁居治疗。走得匆忙,恕我不辞而去。我们为邻,相处和睦,从此离去,却非所愿,能否再逢,不此之图。如有来寻,告他已去。也劝许先生,不必寻找。切望鉴谅。”
这张小纸条使我既惊奇、又担忧。惊奇的是,这小纸条写得如此之好。我原以为风琴母亲仅是位寡言少语、操持家务的妇女,万万没想到,她的文笔功底如此之深。小纸条写得楷书清秀、文字精炼、面面俱到、流畅得体。从这张小纸条,可以大胆地看出,这位母亲显然是位内秀不露的奇女子,而我糊里糊涂地和她相处这么久,却没有丝毫发现;担忧的是,风琴母女经济情况很不好,能到哪里去安生呢?
第二年的春天,是1948年,国内形势十分严峻。辽沈战役前夕,沈阳市内,政治气氛紧张,贫困逼人,怨声载道。老百姓在表面上不敢多说,都吃过伪满时代“莫谈国事”的苦头,但背地里,很多人在诅咒腐败的当局政府,希望解放军早日进城。我和几个老朋友、老同事也没有心思做什么事,我们常常聚在一起,偷偷地议论有关国内的发展形势。
有一天,我和两位老同学,为了减轻一下内心的苦闷,一同到街上去散散心。三人信步走进了太原街“海星餐厅”。
三个人在餐厅就座,不是为了吃什么,而是以喝茶为名,利用这方雅座聊聊天。说来,实在让人惊奇,前来送茶的侍女不是别人,出人意外的竟是她——风琴。
我知道,当时在这里的侍女是个不受尊重的工作,就是陪人喝酒的“女招待”。我对风琴干这一行十分惊讶,为她十分惋惜。这个天真的高中毕业生,也是一个充满了美好幻想的女孩子,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这是为什么?一年多来,我一直没放弃寻找她们母女的念头,仍然想帮助她们解除一下困惑,至少是想关照她们一下。万万没想到,今天相遇,她已落入到如此惨境。这不让人心疼吗?当时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风琴见状,什么也没说,斟上茶就走开了,再找就没有人影了。
我也没有心思久坐,喝完茶便与朋友起身离开了“海星餐厅”。当我正走出餐厅正门时,风琴从旁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却偷偷地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这纸条不大,上面写了几行字,字迹也比较潦草。纸条上写道:“许先生,你好!看到你思绪万千,明朝有空,请到民族街77号一叙。风琴”
美国大兵强暴中国女学生实录(9)
我们三人分手时,我把这件怪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后,都很感慨。
第二天,早饭后,我就去民族街拜访老邻居。找到77号时,风琴还没起床,似乎她昨夜睡得很晚。她惺忪着睡眼,一张瘦小的脸,显得越发苍白了。
我随风琴进屋。房间很小,没有什么家具,一张单人床靠在墙边。我立刻联想到她母亲,便脱口而出,我问:“我们有一年多没见了,你母亲身体好吗?”我边问边自动地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刚才提问的事,没听到风琴有什么反应。抬头刚要再问,看到风琴呆呆地靠在门框边,一言不发,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我感到奇怪,有些尴尬,也不敢多问,便用略有安慰的语气说:“风琴,好久不见,我真有些想你们。你们匆匆走后,我和我老婆很着急,很担心,也不敢到处去找你们。从昨天相遇,我就想找你好好谈谈。我决心要帮助你摆脱困境。希望你也别把我当外人,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这时,风琴才凄然地说:“许先生,我们做邻居的时候,多蒙你们关照。你们为我母女所做的一切,我将永远不会忘记的。当今的社会如此的可怕,就没有好人,如此的黑暗,竟看不到什么希望。能够遇上像你这样仗义执言的好人,我才敢讲真话,讲心里话,才敢把心里的苦水全倒出来。”
“你就大胆地说吧!我一定要帮你!”我很想快些知道她母亲的情况。
风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