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坐太阳的女子-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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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气温更低,暴风雨愈来愈猛烈。左菲依然高烧不退,或陷入剧烈颤抖的恶寒。楼希泓彻夜不眠地守护着她,为她盖好被子。其间,沈蓉来看过她一次,说怕破传染,便马上离开。
“热……我好热……,’她发出干涩的耳语。
“我知道,”他抚慰地说,“我知道。”他拨开她额上被汗水濡湿的头发。
左菲陷在高热的昏迷里,她以为自己坠人炼狱中,因为只有炼狱才有这样烫人的火啊!直到楼希泓冰凉的手碰到她的额头,她才从炼狱的恶梦中转醒过来。
“我……没死?”
“没有。”他翻开她的手掌,指头在她掌心上滑动,滑过生命线,“你的生命线很长。还要祸害还千年。”
她听到他的揶揄,想笑,可是她的脸上连最轻微的一根神经也没被华动。
“要不要喝水?”
她点点头,想撑开眼皮,但是吃奶力气都用上了,还是没办法睁开眼睛。楼希泓托起她的头,喂她喝水,她辛苦地咽着,一丝水渍从她嘴角流了下来。左菲暗暗为自己不雅的模样感到愤怒。噢,老天,她居然在地面前像个白痴!
他擦拭她的嘴角后让她躺回枕头上。“谢谢。”她诚心地说。
“说什么谢呢。”他把被子拉在她下巴的地方。
“你——有睡吗?”她暗哑地问。
“断断续续睡了一会儿二他骗她,“不要再问东问西了,你的声音好难听,像鸭子,还是睡一下。”
她不再发问,像个小女孩安静的躺在被窝里。
也许是感冒带来的睡意,很快她便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楼希泓坐在椅上陷入沉思。左菲的热度一点也没下降,他极力搜索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降温,然而除了等待之外,想不出任何办法,眼前唯—能做的治疗就是睡眠、睡眠、大量的睡眠。要是附近有一家医院就好了。
开门的声音把楼希泓自沉思中拉回。沈蓉里着苏格兰呢毛毯,静静走了进来。
“她好点了吗?”沈蓉心底暗暗叫好,表面上却装出焦虑的模样。
楼希泓摇摇头,“没什么起色。”
“楼大哥,你去休息吧,你也不是医生或护士,待在这里对她的病并没多大的帮助,何况这样彻夜不眠地守着她,她没好转,到时候连你也病倒了……”
“我没关系,我还撑得住,你去睡吧!”
“楼大哥,我是关心你,你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也不能这样整夜不睡,而且搞不好她得的是病毒性感冒,那可是会传染的。”
“她病没好转前,我决定守着她。”
“我看她是好不了,唉,没想到为了几盆兰花,连命都赔掉。”她恶意地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楼希泓如打雷般大声,“她会没事的!”
“楼……楼大哥,你干嘛凶我,我说的是事实……”沈蓉嚅嗫地说。
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绝对会出手打她。“不要说了,你不是说这里充满病菌,怕被传染,那你还不赶快出去。”他不耐烦地说。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看她。”那时是来看她翘辫子没?沈蓉出去前还做态地走到床边看了左菲一眼。呵,看样子明天是看得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长夜将尽时,天气更寒冷,更刺骨了,左菲又开始发出狂乱的呓语,他听出她先是叨念着妈妈爸爸,尔后是在叫一些名字,他自己的名字也在里面,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变成无意义的、不知所云的呢喃。
可恶!楼希泓举拳挥向墙壁。沈蓉说的没错,左菲的情况很不乐观。
“楼……楼……”她微弱地叫着。
“我在这里。”他坐上床沿,握起她柔嫩的手。
她的眼睛张开,但眼神呆滞,看不到焦距。
“姐……姐……”
她把他看成左兰了。突然,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觉得冷是不是?”他俯身问道。
“嗯,”她的嘴唇因冷打着哆嗦,“我是不是会死……”她的眼泪淌了下来。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一阵恶寒使她再一次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冷,可怕的冷。”
“不冷,我给你温暖。”楼希泓脱去衣物,掀开被单钻了进去。地要用他的身体温暖她。
第六章
熟睡中的左菲辗转反侧,被困在她的梦魇之中。她眉头紧锁,睫毛微微颤动。梦里,她穿着蕾丝花边的白纱礼服步人教堂,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结婚,她望了望自己戴着白手套的左手,那只手挽着一个男人的臂。再往上看……天啊,她要嫁的男人,竟是她恨了十年的楼希泓!
当牧师问她愿不愿意成为他妻子时,全场一片静默。她微启嘴唇,“我愿意。”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她还来不及细想,他撩起她的头纱……等等,新娘明明是她,怎么变成沈蓉!
然后她的梦境变了,教堂不见了,楼希泓在一座新坟前,放声大哭起来。
“楼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沈蓉对着墓碑深深鞠了躬。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祭拜谁? 楼希泓让声道,“是我害死她的,如果我不拉她来,她也不会……”
“逝者已矣,楼大哥,你不要悲伤了,你还有我。”沈蓉猝然拥住楼希泓。
这女人真不要脸,投怀送抱,她不假思索,探出手去推开沈蓉,不可思议的,她竟穿过沈蓉,向墓碑,赫然惊见墓碑上刻着——左菲长眠于此!
不!不要!左菲猛地醒过来,盗出一身的汗湿。
窗外狂风阵阵,她怔了会儿,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然后她想起来了,也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刚她是在做梦,两个可怕的恶梦,一个是她要嫁给搂希泓,一个是她入土为安了。
感觉有只猫摩挲着她的背,她好奇地转头看看。她一声惊呼,老天!她背后不是猫,而是楼希泓!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温热的鼻息轻轻拂动她额前凌乱的浏海。
左菲瞪着眼,紧紧抓着被单,“你怎么爬到我床上!”
“你在厨房昏倒,”他说,“记得吗?”
左菲确实记得那个时候,弄晚餐时她突然晕眩,眼看快要倒地,是他接住了她。她可以想像他接住她后把她抱来床上,可是他为什么也在床上她不安地注意到他身上只穿条内裤。楼希泓这个色胆包天、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想趁她昏倒时侵犯她!
看到她惊恐的眼神,楼希泓猜到她在怕什么。
“该死!你该不会以为我……你不需要担心,我可没想对你怎么样。”
她斜斜地将眼光投射过去。
“没有吗?那你干嘛在我床上,还穿那么少?”
“你发高烧,还冒冷汗,这里又没退烧药,而我只想到这个方法让你暖和起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身上又湿又冷,不是做恶梦吓出来的,而是感冒的缘故。“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他无可奈何的埋怨道,“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我早就习惯被你误会。”
对他的抱怨,左菲未置可否,只将话题一转,“我感觉好多了,也不冷了,你可以回你的床睡了。从她的呼吸、皮肤、嘴唇上,看得出她的烧退了许多,不过刚刚退烧的发烧患者很容易复发。楼希泓带着严肃的神“虽然你有好转的迹象你的体温仍比正常体温高很多,今晚我最好睡在你旁边,两个人睡在一起可以互相取暖。”
“不好啦,你不要睡这里,我怕传染感冒给你。”她忸怩地说。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跟我同床共眠,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被你说对了,我不习惯旁边睡个男人,所以请你下床。”她顽固地说。
他低咒一声,然后发作了。“成熟点!如果你不想感冒复发,甚至严重到感染肺炎而死,就给我乖乖躺着。”
“好啦,好啦,你非要睡这,就睡吧。”左菲说完,迳自翻过身去,侧睡背对他。床很小,如果平躺,就会碰到他。
她僵直地躺着,——动也不敢动。突然背后的人翻转,感觉上他身体靠她很近,几乎只有咫尺之隔,汗毛直竖的颤栗感如湖心坠石般涟涟荡漾开来。他想干什么? “这床有点小,你还能再挪过去一点吗?”这床是单人床,刚刚他翻身,差点掉到床下。早知道就抱她到他的床上。
“我已经贴在墙壁上了。”左菲讪讪地说。实在很想大声告诉他,觉得床小,不会回房睡,干嘛跟她挤一张床,但这话只能说在心里,说出来铁定被他念到臭头。
“真糟糕,我的体积好像大了点……”
他忽然把手伸到她颈子底下的隙缝,而另一只手……滑向她的腰,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带!然后他侧过身来,赤裸胸膛似羽翼,轻软宽阔地将她覆住。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到她身上,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碰触她的地方,都有炙热的火苗窜烧成热浪。她依稀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的,那颗心几乎抢着要从胸腔跳出她按着左胸,几乎相信心脏真的会跳出来。
接着,他粗实的大腿也压上她的脚。“只能这样了,我抱着你睡,这样就比较宽,比较舒服,今晚你就委屈一下充当我的抱枕,晚安了。” 楼希泓道过晚安后就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传来他阵阵均匀的鼻息,左菲一颗悬在喉咙的心,才稍稍降回胸口。真羡慕他,这么快就睡着了,唉,她是不可能睡着的,因为她没被男人睡过。
她维持着侧睡很久,久到她都觉得被压着的右臂有些麻木,出于自然,左菲动了下,想找出舒服的睡姿。
楼希泓咬紧牙根痛苦地忍耐着。这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是很敏感的动物,看看“花花公子”那就会有反应,甭说她小屁屁这样蹭来蹭去,他很难不欲望勃发,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是魔法师,把自自变成无感无觉的石头,可惜,他不是魔法师,只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他那话儿已坚硬如石。
“你再这样扭来扭去,我不保证不会出事。”
她吓了一跳,屏住呼吸,“你……你不是睡着了!”
“没有,我没那么快入睡。”按说他整整十五个镜头没合眼,而且中间心急如焚地折腾了好几钟头,应该很快就会入睡,谁知由于他渴望的女就睡在他怀里,心情格外亢奋,竟睡不着了。
“我也睡不着,大概睡太多了。”她不敢说出她是因为他而睡不着。
“如果睡不着,就数羊吧,你需要彻底的沉睡来复原。”
她照做了,闭上眼,开始数羊。数到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三只时,她用手肘撑起身体,倾身去看搂希泓的脸,他睡着了,嘴巴微张,轻轻的鼻息,头发乱得像杂草,身体放松地摊展开来,像个无邪的孩子。
左菲痴傻地凝视着睡眠中的他,记起她方才的第一个梦。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她对他……她的梦告诉她潘朵拉盒子里面的东西,这令她不安。
怎么会是这样呢?十年来,她不是一直对他怀抱着无比的恨意吗?为什么短短几天的相处,所有的怨恨似乎灰飞烟灭,松软的心田中却萌出情愫的新芽……
很显然的,十年前他能让她悸动,十午后他一样能!然而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再用十年的时间去恨一个人。
她要疏远他,左菲决定埋藏她的感情。
* * *
天微亮时,楼希泓便醒来了。
左菲的睡相很怪异,像煮熟的虾子,只有软软的臀部贴着他的小腹。他搂过她,并将她稍微往上提。他喜欢感觉她的柔软,也喜欢她的头发搔他的下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她的背脊,她咕哝一声,转过身来,蜷曲在他身旁,本能地寻找温暖。
她还是那么美丽,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即使是在病中。她的胸脯随着呼吸超起伏伏,摩挲着丝绸睡衣,沙沙作响。虽然明知这样不对约束不了自己。他的手轻轻爱抚着她椒乳,接着,托住它的下部,又把它握在手里。她的胸部并不太丰满,还好他也不嗜好大奶妈。他反覆地搓揉她的胸部,直到两个乳头挺出来,又小又硬,像小小的果实,他恨不得去吸吮它们,可是不能,怕吵醒她,然后被她踢下床。
想到她睡衣下面那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他涌起了强烈想要她的念头,他的脑海里充塞了许许多多美丽的遐想,他幻想着她一丝不挂,进入她体内的感觉……他的男性象征很快地一发不可收拾,蠢蠢欲动。
他不记得他曾经历过像这样的焦躁与渴求,想做爱想疯了。他情不自禁地将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她内裤里,拨开体毛,轻柔地蹭着,过了一会,他用力地伸进她体内,里面那么紧、那么小——他们在一起做妙不可言的事时,她一定会把他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