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郎by韧心(强强 冷酷腹黑皇帝攻 先虐受后虐攻he)-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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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袋坏去了,这种伤还要站。」拉开领口,发现白布都渗血水,还有脓臭,显然发炎。禁卫军是都死光了不,由一个伤兵站岗。
黑离闭目片刻,勉强调匀气息,踉跄站起,此乃是后宫处所,他不能倒在这。
「黑擎有值得你卖命成这样么。」黑离追缉他整整一年,手段可算光明磊落,一片赤诚可昭日月,半点不需怀疑,墨北知他忠心为主,其实也是听命办事,因此并不讨厌他,还称他声离爷,如今忍不住开口质疑,他满腔炙诚到底所为为何。
黑离听了,却是不可置信的定定瞧着墨北好一回儿,才咬牙说道:「你说这话,我才不知你到底哪里好,值得黑皇用上心思。」他似乎动气地拨开墨北搀扶,一步步扶着墙壁往外蹒跚而行。
「当初是他流连花丛、断恩绝情,非我别恋!」墨北微愠,难不成他老大一声我看上你了,自己就歹投怀送抱、以报皇恩,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薄情寡义么!黑离这忠诚也恁是太过份。
谁料黑离只是摇摇头,望着墨北的表情有些难受,有些失望,还有淡淡伤怀。「如果你真懂黑皇,他怎么可能会离弃你,莫说专宠,三生三世几度轮回为你死上千百回他都甘愿,你不懂…你不懂…你跟其它女人一样…都只看见皮毛…」他撇开脸,强撑精神,步出桂木院。
墨北剎时一肚子气从心里爆开,冲冲回身室内,空气中彷佛还有那帝王味道,他吼道:「我错!我错!原来到头还是我错!身心都给了他,任他玩弄两年,薄幸十年,高兴了来看,不高兴走人,我滚得远远,他还要撒网捕鱼着把我抓回来,威胁恐吓,原来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的不懂他所招致的报应!」一阵兵兵乓乓,壶碗杯盆都失控砸了发泄,一年前他离开这里时,血泪斑斑,一年后他回来这里,仍旧不得安宁,黑擎到底想怎样,非把他往死里制去么!
心烦意乱,把自己甩在床上,黑离一番话惹起波波涟漪,脑袋不由自主的回溯与黑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十年每思及一处,都是自艾自怜,埋怨黑皇无恩无义的自己,再往更早的二年,甜蜜热恋时的浓情蜜意,现在看来,就像一层罩上糖衣的空盒,上好的糖,制作过程真材实料、百里飘香,但甜浆融化后,盒里什么也没有…
甜蜜的事情是…?空洞的事情是……?
墨北猛然惊弹而起,终于知道昨晚违和之处在哪!!!
…是呼吸!记忆中虽曾有数不尽的颈项缠绵,但他从未听闻过黑擎吐气绵长的酣睡声,他总在自己睡去后睡去,在自己醒来前醒来,梦眠朦胧之际的耳边,黑擎闭眼小憩之时,他的呼吸声皆是……与…与平常无异………
墨北怔然,冷汗瞬间沁湿整个背部。
16
朝臣们水深火热的煎熬又挨过了几日,这些天黑皇可谓是处处地雷、层层玄机,回话若稍有偏差,少不了一顿棍子吞咽,偏偏又无人能视透帝尊之心,早朝一堆臣子对着红柱绕来踱去,满心恐惧不安。
不过守得云开见月来,终有转机出现。黑皇令设百花卿和宴,朝廷机要重臣都接到御帖,个个松去好大口气,眉开眼笑的备礼赴宴。
百花卿和宴的前身是为百花宴,本是祖代黑皇在后宫召开的赏花宴会,参与者仅是帝王与其妾妃,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人比花俏,花哪有人娇,赏花宴说穿就是享乐之宴,顾名思义将邀请一百位嫔妃与会,话说后宫人数众多,千余人中挑选百人,自有份学问。
四夫人、九嫔妃与二十七世妇等四十人乃内定人选,必有权出席,另五十人,可由皇帝亲自勾选,或交内侍府遴选,最后十人,一律抽签决定,如此挑选,自是给上位嫔妃一种特权,给下位宫妾一个机会,皇帝若不勾选,内侍府的遴选多半会由那些才姿色好,又有点脑筋背景,懂得打点公公们的妾妃出线,如果既非五品以上,又无家世背景,就仅能殷殷切切地寄望幸运之神降离,成为十人中一人。
百花宴在玄宫西苑行之有年,直至前任黑皇时,御口更名为百花卿和宴,即除嫔妃之外,还亦与臣同乐、协和精诚之意,宴上不谈公事,只赏人花,对臣子来说,受邀该宴乃莫大荣宠,左相右相皆礼数周到,盛装出席。
「爱卿们不必拘礼,今夜尽管痛快。」黑擎斜卧在主位上,睨着底下重臣,似笑非笑,德妃郑湘湘小手给他搥左肩,淑妃骆芙铃给他搥右肩,贤妃萧婉容枕着皇帝的腿,不时往上飘视。
歌舞悠音是宴会不可或缺的娱乐,百花卿和宴的舞者与乐者都由嫔妃担当,因为有机会获得较多的关注,自然也是抢破头的缺。
「谢主荣恩。」左相左边,右相右边,壁垒分明,虽说不必拘礼,但宴席上的可都是皇上枕边之人,做臣子的哪敢色玻Р'乱瞄,咸猪手乱伸,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宫妃娘娘,他日告上一状,莫说结果如何,光想象那场景,就足够让他们眼观鼻、鼻观心,收敛色欲了。
「德妃,力道怎么轻了?给朕锤累了?」将美女拉在怀里,黑皇贴的极近,戏谑说道。
「哪里,臣妾是怕搥痛了皇上。」给皇看得不好意思,羞怯的低垂下视线,黑皇的气息就吐在颈边,让她燥热如火,春情荡漾。
「小小力道拍蝇都不够,怎会伤朕,咦?朕的好德妃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烧了?朕摸摸。」黑擎邪肆一笑,大掌从郑湘湘领口伸入,哪里是关怀她发烧没有,分明是轻薄,众人清清楚楚的看见黑皇的手在德妃衣里,将左乳搓揉拧捏。
「皇上…」中原女人天性毕竟保守,大庭广众下被这么玩弄,实在羞耻,况且她是德妃,不能在众家姊妹之前失了端庄,否则日后如何母仪天下,因此纵使早已意乱情迷,她还留着一丝理智,没敢放荡喘息出声。
「看来德妃应是玉体无恙啊,嗯?淑妃也发烧了?」抽出大掌,眼底讽她一脸尤不满足的样子,明明想要,还故做姿态,黑擎转而关注另一个女人,相较郑湘湘名媛淑女的矜持,骆芙铃可就诚实多了。
「皇上,臣妾觉得胸口有些闷…」狐媚勾魂,鲜红的倔唇在黑擎颊边诱惑,话还在说,双手已经自动自发的拉起黑擎大掌压在胸前,借着男人掌心的热度,寥慰饥渴的寂寞。
「是么,朕看看。」撕开薄纱,两只丰饱的奶子弹跳而出,是男人都会忍不住想掐上一把,黑擎却只是纯欣赏,任凭骆芙铃怎么将胸脯贴在黑皇身上揉蹭,他也不为所动。
「皇上,臣有个特别的礼物想献给圣上。」霍亥起身,涎笑讨好说道。
「呈上来吧。」黑擎回旋在众女之中,游刃有余,看她们暗暗争风吃醋,实乃乐趣之一。
霍亥击掌,一名金发碧眼的异国女子莲步而来,露肩低胸透明纯白开叉丝袍,一双修长美腿,还有若隐若现的小巧樱桃红乳,高傲的瓜子脸上有着勾魂动魄的霜冷凝笑,就像一朵脱尘绝俗的岭巅雪莲。
黑皇目不转睛的盯着伊人,灼光炯炯,霍亥便知黑皇动心了,谄媚说道:「此乃异国圣女,清雅高洁,臣偶然得之,但非龙身圣体不敢沾染,因此献与陛下,以祈神龙交合,天地永安。」
郑得甫一听大骇,紧张的赶忙谏道:「皇上,异人不详,非我族类,不应临幸,否则有污我玄冥黑朝纯净圣洁之血,请皇上三思而后行。」百花卿和宴是禁宫内宴,霍亥竟然携非后宫之女参加,有损体统,必然居心叵测!
两人还要争辩,却见黑皇撇下主位三妃,只身来到女子面前,掬起一绺金发轻昵地吻着。「妳叫什么名字?」见猎心喜四字最足以描述此刻黑皇的神情。
谁料该女只是轻轻地瞅了黑皇一眼,便侧开颅颜,那一眼不重不轻,似薄纱抚面,可谓彻底激起黑擎欲望,他张手霸道揽住女子纤腰,俯身便是一个天雷勾动地火的蛇吻,不但唇舌开门破城的侵略尽女子蜜地,膝头亦狂妄的顶入她双腿之间,放肆拨撩。
世间有多少女人能抗拒这个宽阔有劲的掠夺,这个火辣热情的索求,没有。一吻已尽,女子瘫软在黑皇臂弯,雪面潮红,双手无力的推拒,在黑皇眼中看来更像挑逗。
「朕要妳!」下腹肿胀,欲兽破闸而出,性感的双唇轻挑不羁的擦过女子唇角,坏邪的咧咧微笑魅惑了女人之心。他并非请求,而是直接付诸实行!
八名壮硕高大的侍卫鱼贯而入,在黑皇四周七步的范围拉起一个人半高的黄帐,遮去所有视线,帐外百人听着皇夫欢喘,异女娇吟的淫糜之声,脸红心跳、又妒又恨,左相霍亥则是得意的以眼色朝右相示威,对枕边人耳根软,是古来帝王的通病,当今黑皇也不会例外的。
17
该女名为苏芮,之后受赐香临殿,昵名苏妃,虽非正式官品,但黑皇连续一旬,日日夜宿香临殿,甚至携其出双入对,片刻不离,还容她破例进入御书房,疼宠之意甚为明显,圣上有意立苏妃为后的传言也在西苑沸沸扬扬,似真似假,德淑贤三妃本来有意观望,但看大势似乎倾向苏妃,顾不得自己身份,也暂且放下姿态及鄙夷之心频频拜访香临殿示好,图个以后。
而韩御妻的桂木院则迅速被众人拋于脑后,恢复以往的无人探询。
「公子,黑皇不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昔秋同墨北两人蹲在后院除草,闲来无事便聊起来。
「他若真的永远不来,我大概会兴奋的引吭高歌吧。」墨北笑笑,手上动作不停,自编的草帽遮去大半烈阳,但微高的温度与劳动仍让他汗如雨下。
「你的意思是黑皇还会再来?可是宫里传闻黑皇疼苏妃个紧,形影不离,还说黑皇已经准备立苏妃为后了呢。」昔秋歪着脑袋,想不透道理,公子哪来的自信。
「仅是传言,那人没亲口的都不算数。」他在后院辟了块迷你菜圃,御膳房狗眼看人低,黑擎来时,给的都是好食料,黑擎不来,就落井下石似地换馊食,唉。
「公子你怎么笃定黑皇还会再来,他不会立苏妃为后?」昔秋臆测黑皇,仍同浊水摸鱼,莫说摸不中,连擦过鱼尾都没有。
「因为一样。」大功告成,墨北起身,拿草帽搧凉,微微徐风,通体舒畅。「宴席上他的表情跟对十三年前的我一样,苏芮反应…也相去无几,最多两年,最短一个月,黑皇就会腻了。」”韩御妻”那晚可是三生有幸,千里挑一中了好彩,能出席百花卿和宴,不过地位低微,自然是敬陪末座,黑擎没瞧见他,他倒是把一切瞧个清清楚楚。
「公子是说其实黑皇并不是那么喜欢苏妃?」是这样吗?
「不,他喜欢,非常喜欢,所以对待她的态度才如此特别。」墨北收了器具,往屋内走去。昔秋越听越迷糊,好奇更盛,连忙追的墨北继续问道:「既然喜欢,为什么公子还是认为黑皇会腻了苏妃?」
墨北对此只是玩笑一句:「因为他滥情。」没有多加解释,昔秋这个精明丫头何等敏锐,隐隐约约感受到墨北对黑皇的态度似乎有些微质变,不是那种与时日近的好感,也不是那种言语手脚可以体现的变化,而是更沉稳透彻的态度。
要让她来比喻,之前的公子是视黑皇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黑皇威胁不让他躲,他就彻底把黑皇排拒在心外,隔绝成两个不能沟通的躯体。现在的公子则是除去了那层绝对的漠视,眼光清明,好象就算与黑皇对侍,也是一场平分秋色的战争,不是夫与妾,不是皇与民,是男子与男子。
「公子,上回黑皇来时是否发生好事?不然你最近怎么感觉都不一样了。」昔秋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那日她不在,没法一窥究竟,实在扼腕。
「没什么好事。」只是一个意外查知的事实点醒他盲目的心。
不论十三年前还是十三年后,不论他离开了这里没有,不论两人的关系是追逐、疏离还是相恋,自从入黑家门的那一刻起,他看黑擎的眼色就没有公平过,也许当初是被那份霸道与热情席卷了所有的意识,钟情于伊,心折于伊,听从伊的怀柔及傲慢,两年内失去了自我,却也不记得两人间到底还有什么更深的牵绊。
没有,自始自终都没有,自己没给,黑擎也是,他们游山玩水、风花雪月、如影随形、云雨巫山,是亲密,是情浓,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扪心自问,时光回溯十一年,在黑擎渐渐疏离的那段时间,自己殷切期盼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