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回首你还在+番外 作者:风老板(晋江2013.08.12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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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颜思维混沌,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就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双颜的数学成绩总算爬过了及格线,这让她激动地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领成绩单那天,她一看见顾溪,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献宝似把试卷摊在他桌上,一双眼睛热切地瞅住他。
顾溪瞟了眼那鲜红的65分字样,又随意地翻了两下,语气与平日并无显出二样,“唔,比我想象中好点。”
双颜得意地笑,“那当然……”
“据我所了解,大部分人在做完你那个量以后,基本分平均保持在90分以上……”
双颜似霜打的茄子,恹恹道,“真的吗?”
点点头,真的。
“不过你也别太灰心,依你的程度来看,这个分数已经相当可观了。”对方安慰道。
双颜眼神阴郁地看着他,“顾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安慰比你讽刺挖苦打击还要一击毙命?”
“……。”
四年级新学期,双颜发现学校里多出了好几张陌生的面孔。
袁老师在讲台上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李老师,这位是殷老师,这位是何老师,这三位老师是上头特地从省城分配下来的,以后他们要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了,大家鼓掌欢迎老师们,好吗?”
下面一片热烈的掌声。
然后班长和副班长被袁老师叫了出去,教室里闹哄哄的气氛并没有因此停歇。
双颜也没歇着,趁着这喧闹的劲头忙转头和后座的郑小凡说起话来。
她和陈晓松的关系因为上个学期郑婷婷生日请客那件事搞得有点紧张,虽然陈晓松事后道了歉,并解释了郑婷婷是如何如何的威胁他逼迫他,不然以他和双颜的交情怎么可能爽约?
本来双颜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可是事情放到了陈晓松身上,双颜又是个认死理的人,最关键的是对象还是郑婷婷,这口恶气怎么吞得下?于是决定坚决不要原谅陈晓松。
陈晓松见她态度强硬,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没辙,只能陪她冷战到底。
可是再怎么生气,这个气也总有消的时候,等这气消了以后还在生气的话只能说明那是碍于面子拉不下脸来讲和,装大逞能而已。
双颜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郑小凡指了指陈晓松的背影,小声问道,“还没和好啊?”
双颜面上装作无所谓的“嗯”了一声,心底却是说不出个中的滋味。
郑小凡摇摇头,哂笑道,“原来好到都快传流言了,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
双颜面上红了一红,没有做声,兀自扭转回身去。
这句话,双颜想,陈晓松应该也听见了吧。
四年级,双颜并不和顾溪一个教室。她坐在窗口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见外面来来往往的同学。
双颜经常看见顾溪穿过前廊到办公室去的身影。每当这时她就疑惑起来,去办公室穿过前面那块空地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花那个力气绕这么大一个圈?“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个道理也是他告诉她的。
双颜摇摇头,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懂的更深奥的数学逻辑在里头。
顾溪偶尔也会看过来,似不经意地一瞥,又似搜寻着什么,然后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消一秒,随即淡淡地别过眼去。
明明相识,却假装不认识。双颜恨恨地把脸扭到一边,三好生就是这么跟她这种差生划开距离的吗?
落入眼中的是郑婷婷一脸悻悻地坐回位置上,眼睛却还停留在窗外某个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上,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小跟班,两人不知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看到郑婷婷皱褶成一团的脸,狠狠地将课本扔到了地上,吓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动一动,偶有几个胆大的瑟手瑟脚地走过去蹲在地上帮她捡课本。
双颜大致能猜到,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与顾溪有关的,不禁在心里鄙夷道,这帮人真无聊!
傍晚放学,小洁做值日,双颜一边做作业一边陪着她。
“你知道吗?刚才下午郑婷婷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扫到一半地,小洁忽然停下来,敛起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双颜耸耸肩。
“听说是因为她塞给顾溪的情书,人家看也没看一眼就扔进垃圾桶了。”
“真的吗?”双颜觉得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干脆把作业搁到了一旁,要听小洁详细解说。
“你没见到她那个样子,恐怕是第一次吃闭门羹,”小洁摇摇头,露出惊悚的样子,“太可怕了。”
“她这样的人,回回吃闭门羹也不见得会改性。”
小洁赞同地点点头,“不过顾溪看上去像没事人似的。”
“他能有什么事?丢脸的是郑婷婷,又不是他。”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顾溪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那一瞟,双颜就来气。
“嗯,终于有一个人治得了她了,看她还能得瑟多久。”小洁也是一副的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双颜说,“小洁,我好想唱歌以表达我兴奋激动的心情。”
小洁抓起一旁的扫把继续扫地,半会儿才把目光幽幽地转过去,“可以唱,但是先把门关起来。”
双颜就真的起立,轻轻哼着小曲儿去关门了。
半会儿功夫,门口传来双颜吃吃的叫痛声,然后下一秒那声音被瞬间放大无数倍,“顾溪,你干什么干什么,跟鬼一样地站在这里,你是想吓死我吗?!”
小洁没做好心理准备,硬是被这声音吓地差点跳起来。
双颜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万分恼怒地盯着面前这个“始作俑者”。
“我站在门口,是你自己撞上来的。”顾溪显然比她还要委屈。
“你没事站人家教室门口干嘛?”双颜余气未消。
顾溪正要说话,便听见另一个角落,有一个声音轻轻唤他,他这才反应起来,原来教室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于是调转目光,微微颔首,施以微笑。
“呐,郑婷婷早就回家了,你要找她,明儿请赶早。”她也不知生的哪一门子气,返身回桌把东西整理进书包,问道,“小洁,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走。”
小洁愣一下,快速把垃圾装进垃圾袋,“还要扔垃圾。”
身体擦过他肩膀时,突然听到他低声唤她,“双颜。”
双颜?
双颜惊了一惊,停下脚下的步伐,愣愣地看住他。
怎么会呢?
刚才他叫她什么?双颜?
那里小洁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连声催促她快点。
她急急地应了一声,又看一眼顾溪,终于说道,“一起走吧。”
刚下过一场暴雨,闷热的潮气夹杂着山野里泥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雾气还有些浓重,山体迷离朦胧,阳光却已拂开乌云铺洒下来,在天际边浮出一条七色彩带连接而成的美丽的虹桥。
双颜绕开一个水洼,对后面的人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早知道就应该备一双雨靴了。”
连着镇上和村里的那条小路一定也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双颜想,要是有一座虹桥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跨过去,再也不用担心鞋子会弄脏。
那人沉吟片刻,半天才说出一句,“下星期开始,我要去荣欣一小上学。”
双颜“啊”了一声,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况,一脚踹进了旁边一个更大的水坑。
荣欣第一小学是县城重点小学之一,听袁老师说成绩不是很好的花再多的钱也进不去。
双颜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要问好了,毕竟这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况且她跟顾溪也没熟到那份上。
于是,话到一半憋了回去。
真倒霉。她望了望深色水印的鞋面,叹出一口气来。
男孩始终与她保持在一两步之间,背脊挺得笔直,两手交握于身后,那过分挺直的背脊有几分的僵硬,双颜觉得他看上去怪怪的,却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一股淡淡的离别愁绪横亘在两人之间。
双颜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笑话来,总不见得让她说他和郑婷婷的事情吧。
双颜突然站住不动了,歪头看着他,长睫毛忽闪忽闪,像一双振翅欲飞的蝴蝶。
顾溪猛然间感觉整个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道镇住,动弹不得,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长久驻立着凝视住她。
暖风拂面,女孩的声音甜腻,甜美的嗓音一丝一缕全数钻进他的耳中。
她说,“顾溪,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一千克的棉花和一千克的铁,哪个比较重了。”
她以为他会笑,又会像他第一次给她讲试卷那样露出一副被她打败的无奈样,可是显然没有,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对于顾溪来说,这大概不是一个很成功的笑话。
一个笑话,听过一遍会发笑,会哈哈大笑,会笑的岔过气去,那并不代表第二次听到时还会像第一次一样表现激烈。
双颜想,他大概是已有了免疫吧。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极有兴趣的样子,“你说说看是哪个重?”
“当然是铁重咯,笨蛋!”
顾溪摇头微笑,“你的升学考试真让我担心。”
“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你嘛!”话一出口,她才反应,下个星期他就要离开了。
沉默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双颜默默地想着,突然抬眸,一双乌黑大眼炯炯发亮。
“顾溪,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男孩一愣,顿住脚步。“是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明天傍晚放学这里见。”女孩说完,扔给他一个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触动
一回到家,双颜就匆匆扔下书包,抓起立在栅门后面的黑色火钳,冲进院子里去。
爸爸刚好从地里回来,拉开篱笆门,看到她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火钳不知捣鼓些什么,不由问道,“颜颜,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双颜惊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捧着一颗小小的毛茸茸的绿球,一双眼睛又圆又亮,连声音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爸爸,你看你看!”
她抬起手臂,把那毛茸茸的东西伸到父亲的面前。
“你拿这个做什么?”父亲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宝贝”,再看看彼时她满手的泥污,不由好笑道。
双颜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端着手说道,“当然是送给同学,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呢!爸爸,你说,送这个好不好?”
父亲不语,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走进屋去。
双颜捡起火钳,小心地用手兜住那颗小小的仙人球,跟在父亲的身后。
晚上睡觉之前,双颜把仙人球小心翼翼地收进铅笔盒,然后再小小心地把铅笔盒放入进书包,做完这些事,她像干完一件大事情一样,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第二天早自修下课交作业本时,双颜才恍恍然想起她昨天写到一半的作业,连声低呼想要奋力补上已经晚了,可想而知,第一节还没上课,她就被老师“请”去了办公室。
三四年级的班主任是新来的何老师。何老师是个书生气十足的女生,大概二十四五岁上下,齐耳短发、中分、戴一副黑框眼镜,很显出几分知识渊博、文质彬彬的感觉。
和袁老师比起来,这个新老师显然多了几分压迫感,这主要表现在她那张不常笑的脸上。双颜听说城里的教授都这个样,心里自动自发地添上几分敬畏感。
“顾双颜,听你们袁老师说你的语文成绩相当出色,怎么连语文作业都不写了?”何老师的声音不急不缓,双颜听不出这里面到底是讽刺多一点还是挖苦多一点,又或许什么含义都没有。
双颜嗫嚅道:“忘……了……”
“忘了?”何老师重复一遍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