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花瓶 作者:三长两短(晋江vip2015-05-10完结)-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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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气,我们两个人都小气,好像比你更小气。”
比谁更小气。
他真个滑不溜秋的人,叫景灿灿挺听了就觉得好笑,要说卫殊是什么样儿的人,她是最晓得的,好起来对你千般好,坏起来真是看你一眼都不行的,她以前就经历过,所以卫殊这么一下子还挺无赖的对上叶增学,她挺乐。
就附和着他的话,朝叶增学稍稍得意地微仰起下巴,“嗯,没错,我就是小气。”
叶增学不是没见过一唱一合的场面,不过向来谁都不太敢惹他,也不敢拿他当消遣,还真没见过这么真敢顶他话的人,面上浮出一丝冷笑,一拍罗方的肩膀,“卫哥的儿子真了不得,我可真得跟卫哥好好聊聊,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一个儿子,怪羡慕的。”
他羡慕?
他羡慕才是怪事。
听得罗方眼皮子一跳,于面前的情况,他自然是要和事佬,好歹一个是他外甥,至于别的嘛,他真没太放在心上,年轻人嘛,年轻时总是有几分激/情,激/情过了头,还能有什么留下,不过是各奔东西,他且当是怜悯景灿灿一回,“都说什么呢,好端端的吃个饭,一点礼貌都没有,跟叶少这么说话的?”
他一贯是跟女人不太对付,这个谁都晓得,他也不跟人辩解,叫人说几句身上肉都不会少,没什么,他挣自己的钱,话叫别人说几句,就没有什么。
卫殊跟景灿灿一对眼,——景灿灿头一微动,算是摇头,不再跟叶增学再纠结。
反正她高兴了,心里舒畅了,现在又没发生过上辈子的事,她记恨于叶增学都是没意思的事,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卫殊站在她这边,着实叫她非常欢喜,再没有比这个更叫她欢喜的事,“舅舅,我们吃好了,得回去了。”
这就站了起来,她将手递给卫殊。
卫殊先去抱儿子,然后再拉着她走,走之前还去结了账。
叶增学还坐在原位,瞧着那两个小年轻还再加个小孩子,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指着景灿灿的背景,视线落向罗方,见他一贯挂着笑意的脸,就有些看不顺眼,“我怎么瞧着不对,那不是陈烈的儿子?”
“谁呀?”罗方佯装不知,装傻装得很到位。
“呵呵——”他冷笑,手指敲着桌面,“别跟我玩,我不玩小的,就爱玩大的,说呀,陈烈的儿子怎么跟卫殊在一起?”
听听个语气,他问什么,别人就得恭恭敬敬地回答什么似的,不回答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从他的眼神,从他个态度,都能看得出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罗方还是那样子,不慌不忙的,脸上依旧挂着笑,还非常意外地反问他,“陈烈的儿子?景灿灿是女的,哪里来的儿子?”
听得叶增学差点变个脸,“你跟我装什么傻,罗方?”
要不是他在国外戒毒所生生地待了两个月,恐怕早就敲桌子了,亏得还有点效果,将他的脾气稍稍地锻炼了一下,如今还能稍稍地忍一回。
罗方奇怪地看着他,又看向门口,两小年轻早就走了,他就算是看过去也看不见人,还是盯着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然后突然往后一靠,两手重重一拍,恍然大悟了般,“你说的是景灿灿的儿子?”
“是陈烈的儿子。”叶增学跟边放不同,不同边放叫陈烈一口一个哥的,他跟陈烈嘛,表面上是处得挺好,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服的,“景灿灿个儿子还不是陈烈的儿子,同你外甥搞什么破鞋?”
还思及那一回她拿个奶泼他,泼得他衰几个月。
“还真不是陈烈的儿子,”罗方眉眼间全是笑意,还有些得意,“人家叫我一声舅公呢,是我们卫殊的儿子,还真亏得陈烈心善能照顾人,把我那个外甥媳妇照顾得好好的,唔,好像说得早了一点,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陈烈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增学就知道一点皮毛,知道的一点皮毛也就够了,那个人真好心照顾人?他不由嗤笑,当陈烈是圣父呢,世上没有那样的人,“你外甥还挺行呀,我还以为是周灿灿比较行呢。”
这话纯粹是恶意的。
但罗方不生气,还并不给卫殊说句话,至于景灿灿,他更不会说了,事实上他凉薄,亲情在他眼里真不值几个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他就喜欢钱,“还是周灿灿比较行。”
他笑得更大方,直接叫周灿灿,不再叫景灿灿,可不是嘛,亏得陈烈一插手,人家都改名换姓了,换得还挺好,可惜他还没他那个姐夫晓得,“陈烈最近搞得挺顺风,跟能掐会算似的,圈了哪里,哪里就换个样子,简直叫我佩服了。”
叶增学眉头一皱,确实不乐意听,陈烈不知道在想个什么,突然的就从部队里出来,还做生意,不做生意还好,一做生意居然干什么都能行,连个跟头都没有栽过,真叫人“羡慕”呢,他咧嘴,还有几分狂,“不管能掐会算还是什么的,还真有几分邪性,上回刚公布的造地铁路线,真叫他给压着了,别不是走了哪里的路子吧?”
“就他还要走路子?”罗方直接地将话给堵了回去。
听得叫人不舒服,可人家说的是实话,叶增学是想猜人家是走了谁的路线,比如周老什么的,但周老同那块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就凭陈家,也用不着走周老的路子,那太有些大材小用——
可他就是不舒坦,浑身不自在。
他容得下边放,就容不下陈烈。
一山不能容二虎,陈烈要在本城真实打实干下来,就是从他手里捞钱,他难受,就跟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侧着个脑袋,朝罗方说得挺直白,“你捧的贺乐妍还不错,我到是想请她吃顿饿,我的面子能请得来?”
罗方牙都疼——
也是就是一秒的发作时间,他一贯是个现实的,谁给他好处,就能咬鱼钩,而且一旦咬住了,他就不会松开嘴,还要咬得更牢些。
比起叶增学,他当然觉得贺乐妍现在跟边放比较好,叶增学坏主意忒多,心更毒,眼更多,谁得罪了都没什么好果子吃,贺乐妍嘛跟着边放挺如鱼得水,吃顿饭有什么的,再不济就是再上/床当作饭后消食,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叶少可得温柔点,上次都把人胆子弄小了,再一回,人可是吃不消的。”
叶增学总算是觉得顺心许多,一鼓子因两小年轻涌起来的郁闷味顿时就散了好多去,“就是吃个饭,纯吃饭,就你想得多,把我当什么人了?”
罗方还说“抱歉”,心里在想没把你当过人,有些话自己晓得就好了,没必要到处跟别人讲,“市府要搬新,也不晓得在哪里的点。”
“怎么着,你还想改行?”叶增学不太在意的问,也就是嘴巴上过过问题,真没有想听到他的回答,随口一说,“回头我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不是什么大事儿,于叶增学是真有这么一说,他真不在乎那些,他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这才是问题关键,“那得多谢叶少,我就指着再改个行呢。
他会所,本来做的是独门生意,这门生意不太光彩,他就改头换面,弄了经纪公司,瞧着够正规,他还想着更进一步,彻底跟以前的事都隔开来,当然,还有卫氏,他也想弄来玩玩看,唔,不是玩,他是个好舅舅,得帮着卫殊点,说玩玩看,那说法得多老土。
☆、第48章
不管叶增学那边跟罗方有什么事儿,卫殊跟景灿灿早就走了,还是那辆破车子,并不会因为卫殊现在跟着他亲爸卫明走入公司而有什么改变,不是一回到公司就能插手公司业务,他就是个旁听者,卫明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尤其公司开会,他有听的权力,并没能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年纪摆在那里,阅历也摆在那里,他现在进公司并不指望着一飞冲天,一飞冲天这事儿听着太爽,真干起来其实有点难度,他现在做的事,就是多听,多想,然后再慢慢地将自己融入公司里头。
他明白脚踏实地的重要性,也许去年还不明白,今年他儿子都快满周岁,再没有更明白的了,没有能力当后台,他想让灿灿过好日子都是一句空话,几乎是都不需要征求他的同意,直接被送出国。
这种被束缚的无力感,的确叫他挺厌恶。一直厌恶。
他一贯做自己的主,即使从小都是这么过来,那么这份本质也不打算改变,还是他自己做的主,拉开车门,看着景灿灿抱着儿子上车,他才替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也就随便说了一句话,“叶增学瞅着精神挺好,看来是戒毒了。”
景灿灿微微瞪大眼睛,吸毒的事,她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好歹还有些底线,这种坏东西是没碰过,演艺圈里碰到的人不知有多少,有的始终没给曝出来,有的直接叫人端了,——她一直晓得叶增学是吸过毒,后来戒没戒,她真不知道。
“这东西真能戒得了?”她还是晓得一点点的,沾了这东西,很不容易戒,戒才是开始,不复吸才是长路,有些人是戒了,老是会复吸,老戒老复吸,她以前就有个比较相熟的人,沾了一点,后来离不开了,手指指腹压压儿子的下巴,她对着儿子以舌/头抵着上颚,发出“咯咯”两声,吸引住儿子的注意力,才再加了一句,“有这么好的毅志力?”
“想戒就能戒得了,”卫殊一笑,“戒了还是个开始,那东西可毒着呢。”
景灿灿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双关意思,朝他丢了个眼神,话就从她唇间出来,“是毒比较毒,还是叶增学比较毒?”
腾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刚做完,他的手就回到方向盘上,算是夸奖她,“一样毒的,叶家近年来在本城势头比较猛,如今陈叔叔哪里不好去非得在本城发展,估计会争一争吧。”
“不是吧,我看他们还挺好的。”她半信半疑,上次就瞧着陈烈跟叶增学还有边放坐在一起,“上次陈叔叔一个电话,叶增学就把选好的小角儿给换了,要是不好,能这么干?”
“哈哈,你就是单纯,”卫殊挺乐呵,眼神暖暖地划过她的脸,又专心开车,“说太直白了就不好,好着就好着,不好就不好了,挺简单的事,叶增学这些年够狂了,狂的都没边,等着看吧。”
她比较能听得明白,就她以前跟别人,都是一团和气,跟任何人都是一团和气,其实她也晓得别人对她有意见,她也不见得能容得下那个人,都是表面上看着花团锦簇,内心谁也不服谁。
“妈——麻——”
比她更听得明白的好像是他们个儿子,扭动着胖乎乎的小身体,嘴里还发着声,模模糊糊的能听得出他在叫景灿灿,听得景灿灿心都软得跟泥一样,双手微微将儿子抱起悬空,轻轻地往下又往上,往下又往上,如此反复。
“咯咯咯——咯咯咯——”卫笙很痛快,两手也不甘寂寞地跟着挥舞起来,“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说的是婴儿国的话,叫人怎么都听不懂。
“管他们呢,与我们没有关系,”她把儿子放下来,试着让儿子坐在自己怀里,卫笙偏不同意,非得想高高地站在她腿上,她就用双手护着他,“你看看,笙笙还喜欢站着呢,刚开始让他站起来,他还非不肯站,非得趴在那里,就用爬的,我怎么哄他,都不肯站起来走一步,真是气死我的——”
哪里是生气,分明是一种幸福感,跟卫殊在炫耀。
“爸已经在国外学校替我请假,当作是暑假,等下半年再出国继续念书,”卫殊终于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不肯再瞒着她,与其临走前再三辗转,还不如现在就说了,他压着声音,“到时你也念书,儿子就让我带,好不好?”
她一直听着,就一直听着,本来手在动,慢慢地,手也不动了,就是固执地护着儿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车子一直在往前开,她的眼珠子仿佛凝固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好半晌,才动了那么一下,还是僵硬的——
脖子在动,跟慢镜头似的,她转向卫殊,白里透红的小脸,充斥着笑意,眼睛里也全是笑意,“好呀——”
“好呀——好呀——”
她说了一个“好呀”,再接着又慢慢地说了两次“好呀”,声音清脆,好像很干脆。
眼泪随着她说第一个“好呀”时,就再也止不住,黑色的眼珠子就瞅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顺着她的脸颊流,在她的下巴处不由自主地往下滴落,滴落在卫笙的脚丫子上,他还睁大着晶亮的眼睛瞅着她,并不能理解她在做什么。
卫殊没停车,依旧在开车,尽管他想停车,去替她擦眼泪,还是强自克制着自己的心情绪,愉快地说,“这样对我们都好,总不能叫我们家笙笙长大了后知道我们这么土,回头要是我们笙笙念书不行,我们想让他更进一步,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