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相思by困倚危楼(互攻 温柔攻美受he)-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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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练成绝世武功,像爹那样当上武林盟主的。到时候你喜欢弹琴就弹琴,喜欢吟诗就吟诗,可再没有人敢欺负你啦。”
“好,我等你。”
林沈与弟弟林跃闲聊了一阵之後,心情总算好转许多,但夜里却睡得并不安稳。第二日更是早早醒了过来,又坐在桌旁发了一整天的呆。
临近傍晚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破空之声,一把匕首从窗外飞射进来,直直插在桌面上,入木三分。
……刀柄上缠著一张纸条。
林沈的心口突地跳了跳,连忙将那张纸条取了下来,低头细看。
“今夜子时,城外竹林见。”极陌生的字体,既狂劲又潇洒,末尾处是一个龙飞凤舞的李字。
除了李凤来之外,还能有谁?
那家夥也真是大胆,昨日才刚偷了令牌,今日便又来约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林沈将那张纸条紧紧攥在手里,犹豫著要不要去赴约。回想起李凤来那风流轻佻的态度,实在是不该理会的,但思及他临走时的嫣然浅笑,却又禁不住面红耳热。
纠结来纠结去的,待到天色变暗的时候,终於还是取过桌上的佩剑,悄悄从後门走了出去。
城外的竹林环境清幽,夜里更是静得可怕,带几分森森的鬼气。
林沈到得比约定的时间稍早一些,在林子中转悠一圈後,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惟有边上的某间竹屋里闪著微弱的烛光。
他推门而入,依然没有寻到李凤来的踪迹,却一眼瞥见摆在桌子正中央的那张琴──极古朴的样式,周边并无多余的装饰,瞧起来实在普通得很。
林沈却是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伸手拨弄琴弦。叮叮咚咚的声响立刻传进耳里,音色圆润,甚是动听。
他这几天听了他爹的吩咐乖乖练剑,已经许久不曾弹过琴了,一时技痒,忍不住垂了眸,信手弹出一段曲子来。
结果一曲刚刚奏完,就听见几声轻笑。
林沈呆了呆,回头望去,只见李凤来一边击掌一边从门外走了进来,啧啧赞道:“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弹出来的曲子亦是与众不同。”
依然是锦衣华服,依然是眉眼含笑,目光流转间,风情万种
林沈瞧得呆了呆,面孔又红起来,连忙掩饰的咳嗽两声,问:“令牌在哪里?”
“令牌被我拿去送人了,一时半会儿怕是讨不回来的。不过,为了多谢林公子昨日的救命之恩,只好用这玩意代替了。”说著,随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张琴。
林沈这才明白那琴本就是准备送给自己的,想必李凤来早已打听清楚了他的喜好。话虽如此,他却怎麽肯要?当下眉头一皱,冷冷的说:“我昨天是因为气力不继,才失手让你逃脱的,并非故意救你。”
“是是是,”李凤来摇了摇扇子,嬉皮笑脸的应,“那就当我这份礼物,是为了多谢你昨日的‘气力不继’而特意准备的吧。可以收下了吗?”
林沈瞪他一眼,声音仍是冰冷的:“我从不胡乱结交朋友。”
闻言,李凤来立刻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关於这一点,林公子大可不必担心。李某家世清白,绝对不是什麽来历不明的人。”说著,伸出手指来挑起了林沈的下巴,专注的直视他,眼角往上一勾,笑道,“奴家年方二八,尚未许配人家,不知公子何时上门提亲?”
语调绵绵软软的,黑眸眨了又眨,带几分轻薄的意思。
林沈的脸腾得红了起来,一下拍开李凤来的手。
李凤来也不在意,只懒洋洋的提了扇子,吃吃的笑。
林沈急忙别开头去,忍了又忍,却还是被他逗笑,嘴角不自觉地一路上扬。
第四章
李凤来见林沈也跟著笑了起来,自是得意非常,手中的扇子摇啊摇的,挑眉道:“美人既然已经收下了这份谢礼,那能不能再弹首曲子给我听?”
林沈怔了怔,想说自己根本还未答应,但一对上李凤来那含笑的目光,便知无论再说什麽,对方都一定会故意曲解。他本就不擅拒绝别人,这会儿自然也乖乖在桌旁坐下了,专心致志的弹起琴来。
李凤来则懒洋洋的倚在一边,面上笑嘻嘻的,似乎听得极为投入。
但当林沈一曲奏罢,回神再看时,却早已不见了李凤来的身影。隐约记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亦是这样说走就走,连句道别的话也不说。
虽然清楚邪派中人的作风素来如此,林沈却依旧觉得心底空荡荡的,有些失落。
他既然收了李凤来送的东西,当然不好随便丢弃,费了许多功夫,才偷偷将那琴带回家中藏了起来。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自己与那姓李的再不会有什麽瓜葛,哪知数日之後,竟又发现了一张纸条,同样约他去城外竹林见面。
瞧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肯定又是李凤来无疑。
林沈依然犹豫了一下,但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再次悄无声息的从後门溜了出去。
这回倒是李凤来到得稍早一些,咬了扇子立在门边,笑盈盈的等著。一见林沈走近,便展开扇子来扬了扬,道:“美人你来得正好。我今夜特别想去一个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吧。”
林沈微微一愣,想也不想的应:“不去。”
李凤来却只当他说得是个“好”字,毫不客气的牵了他的手,抬脚就往前走。林沈挣扎不脱,只得跌跌撞撞的跟在後头。
此时夜色已深,路上早没了行人,惟有月光静静的照下来,清冷至极。他们俩人行了片刻之後,终於在一座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李凤来冲林沈眨眨眼睛,笑道:“美人你替我在这儿把风,我去去就来。”
说罢,足下一点,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
林沈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後,眉头皱得死紧,犹豫著该不该转身离开。
这姓李的男人实在太过霸道,无论干什麽事都理直气壮的,好似全天下的人都该绕著他打转。自己跟他身份悬殊,实在不该继续牵扯下去了。
但是……
心里虽然这样想著,双脚亦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却始终走不开去。
到最後,依然只能傻傻的立在墙外等著。
百无聊赖间,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座宅子,结果竟是越看越觉得眼熟,似极了他爹某个朋友的府邸。那位前辈与他爹志同道合,也是江湖上极有名气的大侠,不知……李凤来这回又想干什麽坏事了?
正想著,耳旁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然後就见李凤来笑盈盈的从墙头跳了下来,一把抓过他的手,道:“快跑。”
“啊?”林沈身不由己的跑了几步,忙问,“出什麽事了?”
李凤来并不应话,只是嘴角上扬,嘿嘿笑个不住。
身後则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喧哗声。
“刺客跑了,快追!”
“不是刺客,是小贼!快把东西抢回来!”
林沈听得嘴角抽搐,秀眉越蹙越紧,问:“你又偷了什麽东西?”
李凤来仍是笑,从怀里摸出个酒壶来晃了晃。
“酒?”
“嗯,听说徐大侠费了不少功夫,才从西域弄来这一壶寒冰酒,我当然得借来尝尝啦。”
借?分明就是偷才对吧?
先是武林盟主的令牌,接著又是徐大侠的珍藏,这人……是故意向正道人士挑衅麽?
林沈望住李凤来看了一会儿,道:“你好歹也是毒龙堡的堡主,专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觉得丢脸麽?”
闻言,李凤来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手腕轻轻一转,毫不费力将林沈搂进了怀里,调笑道:“何止?我不但喜欢偷鸡摸狗,还很喜欢偷香窃玉呢。”
一边说,一边作势将头凑了过去,态度轻薄。
林沈面上微红,连忙挥出一掌。
李凤来险险避了开去,却仍旧握紧他的手,嘻嘻直笑。
林沈怎麽甩也甩不开,只得低了头继续往前冲,问:“你爱偷东西也就罢了,干嘛硬是拖我下水?”
李凤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急不缓的应:“如此良辰美景,光有美酒相伴却无美人相陪,岂不可惜?”
说话间,眼波悠悠流转著,说不出的风流动人。
林沈的面孔便红得愈发厉害起来,瞪了瞪眼睛,恨恨骂他一句:“胡说八道!”
这两人的轻功都是极高明的,不知不觉间,已然甩掉了後头那群追兵。李凤来便拖著林沈行至岸边,随便雇了艘画舫跳上去,取出那寒冰酒来对饮。
李凤来的兴致很好,话也比平时更多些,说说笑笑的闹个不停。林沈却一直冷著脸,既不说话也不喝酒,一言不发的生闷气。
李凤来见了他这模样,反而生出欺负人的念头来,往杯子里斟了满满的酒,亲手递到林沈嘴边,道:“喝酒。”
林沈一下别开了头,不理他。
李凤来笑笑,坚持不懈的把酒杯递过去,续道:“这西域的寒冰酒著实珍贵得很,现在若浪费了,以後可再没有这麽好的机会了。”
林沈仍然不理他。
“真的不喝?”
“……”
“确定不喝?”
“嗯。”
“很好。”
李凤来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眼底掠过一抹暗色,忽然毫无预兆的扑了过去,将林沈压倒在船舱里。
“你再说一遍,究竟喝还是不喝?”他眼角微微往上挑著,声音又低又哑,带著浓浓的诱惑意味,“还敢说不的话,我就亲口喂你啦。”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慢慢低下了头。
那语气轻佻,那眼神暧昧,分明就是在调戏。
林沈呆了呆,胸口霎时怦怦乱跳起来,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眼见那优美的薄唇渐渐逼近,他只觉背脊一阵发麻,终於闭上了眼睛,红著脸嚷:“我喝!我喝……”
“哈哈。”李凤来阴谋得逞,不由得莞尔一笑,慢吞吞的直起身,坐回原处继续倒酒。
林沈亦跟著坐起来,闷闷的喝了几杯酒,始终垂了眸,不言不语。隔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悄悄望李凤来一眼。
李凤来此时已有几分醉意了,一手支头,另一手则漫不经心的把玩扇子,容颜若画,眉目风流。
林沈瞧得几乎呆住,面孔越来越烫,一时竟有些口干舌燥。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喝了酒才脸红,还是……因为面前这俊美男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
第五章
那日一起喝过酒後,李凤来便开始隔三差五的来找林沈玩儿了。有时是缠著他听曲子,有时则是拉著他一起游湖赏月,花样百出。
林沈清楚知道不该跟这邪派人物结交的,却总忍不住一次次的去赴约。嘴里大骂李凤来胡作非为,心底却暗暗羡慕他的飞扬跳脱。大抵是他爹管教得太过严格了,林沈总是不由自主的向往自由,而李凤来恰恰在这个时候闯进他的视线来。
如此过了小半年的功夫,某日李凤来约林沈赏过月後,就突然不见了踪影。直等了一个多月,方才再次现身。而且这回并没有到处去玩,仅是将林沈带去了他在扬州的别院。
那宅子表面上瞧起来普通得很,里头却是机关重重,林沈跟著李凤来绕了好几个圈子,才终於行至书房。
而书房内亦藏著一道暗门,只见李凤来在墙壁上敲了好几下,那门才缓缓移开去,现出一间密室来。
那密室地方不大,当中立著两排木架子,上头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瞧来甚是骇人。
林沈自是呆了一下,脱口就问:“这些是什麽东西?”
“毒药啊。”李凤来理所当然的应一句,指著那些瓶子唠叨起来,“这一瓶是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幻梦’,毒性可强得很;这一瓶是千日醉,相当厉害的迷药;这一瓶则是……”
林沈听他侃侃而谈,才猛然忆面前这人是毒龙堡的堡主,出了名的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不论平日多麽吊儿郎当,亦绝对不可小觑。
於是不自觉的放冷了声音,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麽?”
“啊,对了,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李凤来一边说,一边从架上取过一只瓷瓶,硬是塞进了林沈的手里。
“这不是毒药麽?干嘛送我?”林沈怔了怔,茫然不解。
李凤来则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故意冲他抛个媚眼,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我费了好多功夫,亲手调配出来的毒,全天下只此一味。”
顿了顿,眸色加深几分,轻轻的笑:“……只你一人能使。”
闻言,林沈顿时全身一震,心头立刻狂跳了起来。
他感觉胸口传来阵阵麻痹感,好似有什麽东西偷偷钻了进去,激得他心神不宁,呼吸紊乱。费了好大的功夫,方才将视线从李凤来身上移开,扭头道:“什麽毒不毒的,我可用不著。”
“我明白,你们这些正道人士,从来不使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我送你的仅仅是迷药而已,虽然不及千日醉厉害,但无色无味、随风飘散,绝对令人防不胜防。这玩意没有解药,中毒後两个时辰就会失效,取不了别人的性命。”
林沈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又问一遍:“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