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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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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竹回过身来,发现师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忙走过去扶他坐起身来,又在他后腰处塞了个软枕。
  
  “小竹可是懂些音律?”
  
  “啊?呵呵,就是听个响儿,也不懂什么。。。”小竹揉了揉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小竹想学吹奏么?”
  
  “这个啊。。。一定很难的,我铁定要把老师气死的。”
  
  “不会的,小竹这么聪明,是该找个老师好好学学。”
  
  “师父你别赶我走啊!”听出篱瑾话音里的意思,小竹有些慌张,“我不想学了,不学了!我就跟着师父,师父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我不要别的老师!”
  
  “你别急。”篱瑾淡淡的笑了,“为师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没有就好了。。。”小竹松了一口气。
  
  “小竹,去后院那棵湘妃竹上摘几片叶子来。”
  
  “诶?”对于师父的要求小竹有些奇异,但看师父没有解释的意思,倒也没有不情愿,跑到后院摘了叶子回来。
  
  从小竹手里拿过一片竹叶,篱瑾又用手捋了捋,执起叶片凑在唇边,轻轻吐气,竟然发出一声如哨子般的声音。
  
  试了几下,单独的几个音就连成了曲子,渐渐与那笛声相应和。
  
  小竹听着,也为师父的技艺惊叹,小小的竹叶到了师父手里,竟然就变成了一样乐器。
  
  师父的竹叶哨音与那笛声相应和,倒也相得益彰,甚是悠扬。
  
  一曲终了,小竹仍然意犹未尽,看向师父,发现他脸颊微红,眼中隐隐有波光,想来这哨子也是颇费气力的。
  
  “为师也不懂其他的,单是这竹叶哨子,小竹想学么?”
  
  “嗯,想!”小竹不住的点头,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从手心里挑出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却忽然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有些尴尬的用求救的眼神瞅了瞅师父。
  
  “不要急,先这样整一下叶子的形状,这样吹。”
  
  “吱~”
  
  “呵呵,不是这样,这样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没有课,(*^__^*) 嘻嘻。。。跑上来更一篇~
这章不虐了吧。。。
咻~歇歇,跑去上课了~
 29/07



不悔

  暮秋的天空,高远空蒙,寥寥的几片云朵,仍旧将日头掩得看不真切。晌午的那一阵冷雨,散去了山间的滞闷,和风拂人面,只余清新爽利的感觉。又见草木渐凋零,秋风扫落叶,不由得生出几分寂寥的味道。
  
  山间小路上,一人一袭白底云纹长衫,步履沉重而又缓慢的向前行去。
  
  若从身后看,那人也是身姿挺拔,飘逸的衣衫与银白色的发丝舞在一处,一个背影留下无限遐想,撩人情思。
  
  可若是绕到他身前,那属于男子的面目配上隆起的腹部定会让初见之人心生惊异。
  
  第一眼,是惊奇。
  
  第二眼,或许就会是倾慕。那张瓷白的脸庞上精致小巧的眉眼,微微抿住的淡粉色樱唇,甚至额上点点的香汗,都让人心生怜爱。
  
  篱瑾一手撑在腰腹间,偶尔在身侧的竹竿上借下力,迈着虚浮的步子向林子深处走去。
  
  玄冥坛的后山,有一大片湘妃竹,竹林深处,有一座墓碑。而墓碑下长眠的,便是上任左使,白清浅。
  
  绕过如迷障一般的竹林,一片空旷之地才显露出来。
  
  篱瑾走近了,看清了那块石碑。
  
  许久无人打理,青石碑上落了些草叶,方才的一阵细密的雨丝将覆着的尘土打湿,显得有些泥泞。
  
  虽然身体不便,篱瑾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撑着酸软的腰身走上前,从衣袖里拿出块帕子,有些吃力的弯下身子,很是认真的将那碑面擦拭干净。手捉着那方帕子在那几个碑刻字上滑过,又像是在细细描摹。
  
  “师父。。。师父。。。”
  
  嘴里轻轻唤着,篱瑾忽然觉得眼中涩涩的,有股温热的水流似乎就要冲破眼中的防线,却在临界处生生被截住,发泄不出来。
  
  青石板的碑面在他的手下回复了光洁,一片云彩错过,秋阳漏下,落在石碑上,熠熠生辉。
  
  篱瑾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抵住后腰,慢慢直起身子,稍缓片刻,小心的踱步到一旁的大石块上,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虽是不愿对师父不敬,可腹中的小家伙陪自己走了这么远,怕是该吃不消了。有了这个牵挂,自己再不能任性胡来。
  
  抬起手安抚了一会儿活泼好动的孩子,篱瑾轻轻拭去额上覆着的一层薄汗,这才又抬起头看向那方墓碑。
  
  “师父,原谅徒儿的不敬。只是,现下对于篱瑾,只有这个孩子是需要篱瑾来保护的,篱瑾实在不愿他有事。”这么说着,篱瑾垂下眼帘瞅了瞅隆起的腹部上突然鼓起的小包,把手掌覆上去轻轻按揉着,好似握着孩子的小手一样,眸子里温柔的如一汪春水。
  
  “师父啊,篱瑾好久都没有来看望师父了。。。师父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是否常觉孤单呢。。。还是说,师父一直都太过孤单了。。。”
  
  清风带起篱瑾的发丝,飘荡在他面前,隐去了面上的神色。
  
  “师父,时至今日,黄泉碧落,师父可是懂了自己爱的到底是哪一个?篱瑾妄加揣测,或许,师父正是为了那份虚虚实实的情感生生守了这圣教十二年,却终究不愿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一个情字,问世间有几人能懂。。。纵使走过无数春秋,经历过生离死别,师父您又明白了几分。。。”
  
  “师父,篱瑾见过您唯一的一次醉酒便是在教主仙逝第五年的忌日,那天晚上,篱瑾见到了一个卸去淡漠清冷面具的真真实实的师父。那也是唯一一次,篱瑾见到了师父的眼泪。您或许不记得了,那时您握住我的双肩,目光迷离,口中不住轻唤的,却是教主。”
  
  “其实,篱瑾一直都没有怨过师父,因为篱瑾也明白,师父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一个人守护着那个秘密,维系着偌大的圣教,自是不易。所以那时站在梨树下,吞下那颗白色药丸的时候,篱瑾虽然很怕,但却并非被迫。师父教养篱瑾七载,又为篱瑾化去一身顽毒,篱瑾实在无以为报。更何况,即使服了那药,篱瑾的心,仍旧未变。”
  
  “忘情蛊。。。谁人忘记,谁人仍旧铭记。。。”
  
  “师父常说,要看清自己的心,可是师父的小把戏蒙住了我们的心,我或许从不怀疑自己的心之所属,可师兄却是再不念旧情任其飘散在时光中。。。”
  
  言至此,篱瑾自嘲般的笑了笑,难掩眼中忧伤之色。
  
  “对于师父,篱瑾不能怨,也不会怨。只是,篱瑾不明白,师父明明也曾被那情网纠缠痛苦不堪,为何仍旧要用那份虚幻的情锁住我辈,又为何在为篱瑾寻了一条出路之后用一条解不开的情锁困住篱瑾。。。”
  
  “是篱瑾知道得太多,还是篱瑾领悟的太少。。。那个被师父带走的秘密,篱瑾参不透,也不会多言,师父放心。。。”
  
  “只是,师父,篱瑾等不下去,不能再等了。。。”
  
  “这个孩子,是我的舍不下和不能舍,师兄他或许现在不爱这个孩子,我却知道他总会有恍悟的那天。在那之前,只有篱瑾一人,也定要护好这个孩子。”
  
  山谷中又回荡起那悠扬的笛声,时疾时徐,似阵阵哀鸣,又似声声呼唤。
  
  篱瑾从身旁的竹枝上扯下一片叶子来,纤长的手指在叶柄上一遍遍的摩挲。
  
  “忘情蛊。。。呵呵。。。师父制药的功夫竟是这般高超,篱瑾连个皮毛都未习得,当真该是惭愧的。只有当初师父手把手教会篱瑾的竹叶哨子,多年未练习,却还能找到个调子。”
  
  一曲终了,那吹笛之人歇了会儿,换了个曲子继续吹奏。
  
  篱瑾却只是把那竹叶放在手心里揉搓,不曾抬起手来。
  
  篱瑾心中摇摆不定,始终下不了决心,他知道,若是循着那条路走下去,再相见,或许就是经年之后,物是人非,若要再续那情分,怕是难上加难了。
  
  突然,小家伙似乎睡醒了,在篱瑾腹中伸了个懒腰,疼得篱瑾弯了腰。抚摸着身上最为温暖柔软的地方,篱瑾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为人父母,为了子女,又有什么不能舍的,更何况,那是传承着爱人血脉的孩子。
  
  现下能护着这小家伙的,只有自己了。
  
  静静的起身,将那竹叶贴在唇上,提起一股气流从胸腔内导出,流淌成一首凄婉的曲子,渐渐于那笛声相应和。
  
  风吹竹叶动,翠色之间,一白衣男子衣衫拂动,神情决绝。
  
  这条路,或许埋葬了爱情,或许拯救了爱情,但那时,谁又看得清结局。。。
  
  
  
  日落时分,绚烂的彩霞铺满整个天际,橘色的光线让室内的一切都似乎笼上一层暖暖的光晕。
  
  桌上的白瓷碗也被染上红色,却只是静静呆坐在那里,用那霞光之色掩去自己嗜血的本质。
  
  篱瑾半卧在锦榻上,一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脸上带着慈爱疼惜的浅笑。
  
  “坤哥哥,你说这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个样子呢?”
  
  “既是圣胎,定然是尊贵非常。”
  
  “坤哥哥,你是他的父亲呢,你都不关心他生下来是个什么模样么?”
  
  “这。。。”
  
  “我想他要是长得像你一点就好了,这样你就知道他也是你的孩子了。。。不,还是像我多一点吧,这样,看见他,你就还能记起我来。。。”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圣胎之事,岂是我等可以擅加揣度的。”
  
  篱瑾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慢慢坐直起身子来,紧紧盯着顾朗坤的双眼,“坤哥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是你的孩子?在你眼里,他难道就只是什么所谓的圣胎么?”
  
  顾朗坤避开了篱瑾的目光,可那一瞬的对视中,篱瑾还是轻易捕捉到他的慌张。
  
  坤哥哥,这真的就是个让你只能选择逃避的问题么,只是承认这也是你的血脉,竟就这般困难么。。。
  
  “既是圣胎,便是这上天的恩赐。”
  
  上天的恩赐。。。说得真好,坤哥哥,这孩子当真是上天送于我们俩的礼物,你现在或许不喜欢,但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念起他的。这是承袭我们两个精血的孩子啊。。。
  
  篱瑾不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腹侧轻柔的画圈。突然——
  
  “唔!”
  
  “怎么了?”榻上人突然的呻吟让顾朗坤迅速回身,走到了床前。
  
  “没事,”篱瑾抬起头,浅笑着摇了摇头,“是孩子在踢我。”
  
  “嗯?”
  
  “呵呵,师兄不相信么?”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篱瑾一把拉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腹顶。
  
  “别,别这样。”从来没有触碰过那个隆起的地方,顾朗坤似乎有些抵触。
  
  篱瑾死死拽住他的手,感觉到他不住的挣扎,想要脱出来却又怕伤到自己,可他的顾及却反而给了自己机会,将他的手禁锢住。
  
  孩子,动一下吧,再动一下。。。这是你的父亲啊。。。今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和他这般亲近了呢,你就动一下吧。。。
  
  像是听见了篱瑾的呼唤,孩子的小腿用力的踢了他一下,正巧踢在那只被自己拽着覆在腹上的宽大掌心中。
  
  “他。。。他动了。。。”
  
  “是啊,他早就会动了呢,将来一定是个皮实的孩子,总是这么有力气。”
  
  “他竟然动了。。。”
  
  顾朗坤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篱瑾的肚子,这神情落入篱瑾眼里,心下一片苦涩。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篱瑾轻启樱唇,小心翼翼的问道,“坤哥哥,你当真舍得么。。。这么做了,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顾朗坤脸上刚刚泛起的浅薄笑意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消退,他决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
  
  眼中满是期待的望着顾朗坤,却一直等不到他开口。
  
  坤哥哥啊,你真的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呢。。。
  
  “不,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终于看他双唇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篱瑾却出言打断了他,既然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让他的话再来打击自己。“你走吧,药,我晚些时候会让小竹送下山去的。”
  
  说完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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