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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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拂过顾朗坤的面上,他身子一震,头低得更深了,“属下知错。”
慕洋又沉默了一阵子,来回走了一会儿,又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罢了罢了,二百板子也够你受的了。”他话锋一转,严肃了起来,“本座要闭关一阵子,这期间,你就暂理教务吧,各个长老帮衬着,应该也无妨。”
“属下理应为教主护法。”
“不必了,有夏秋冬三护法在。你该做的,应该是将功折过,把心思放在玄冥坛那里一些。篱右使在这幽溟教里亲厚的,怕是只有你们师徒二人了,你师父去的早,好歹也是同门,你平日也该多关照些的。”言语间,教主也似把顾朗坤当做兄弟般劝诫着,叹了口气,“只不过,你也要看清你的身份地位,有些不可肖想的,趁早断了念想。”
若说之前的话让顾朗坤心中颇为羞赧,最后的一句话则是一下刺中了他心底的死穴。
教主发现了么?发现自己对他的那些不该有的痴心妄想了么?
“属下谨记教主教诲。”
“好了,来人,把顾左使扶下去吧。”
听着那双金丝履远离的声音,顾朗坤觉得自己的心在急速下坠。
轻轻格开上前搀扶自己的侍从,顾朗坤勉力撑着一旁的木凳直起身子,挺直身板,竭力维持着幽溟左使的形象,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脑中便不断盘旋着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的心早已归属于这人。
明知道那是非分之想,明明知道那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亵渎的教主,心就像是不可控制一般追随他而去,像是着了魔一般,任由那张邪魅张扬的面庞占据了自己所有的心绪。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自己的心就如同被撞击一样,满眼满心的都容不下别的物事了。
以为只要在他身后,只忠于他便好,现今,终是被教主看穿了。。。
原来,自己也有求之不得。。。
那么,是要放下了么。。。
夏夜的玄冥坛,有些闷热,但由于地处高位,风儿刮过,倒也凉爽宜人。
卧房内,烛火熹微,床旁香炉内青烟袅袅,燃着的安神香更显满室宁谧幽然。
小竹坐在床畔的竹凳上,望着锦榻上沉沉睡着的人,已然没有了前几日的焦急,只是淡淡然的扇动着手中的蒲扇,“师父,已经十几日过去了,你还是没有睡够么。。。夏祭都过了,是教主亲自主持的呢。这次小竹得着机会近看咱教主,也是美丽的紧。。。一袭火红衣衫,一出现就像是在天边的火烧云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小竹还是觉得师父更好看。。。若说教主像是美艳的大丽花,师父就像。。。就像咱院子里的梨花。白的素净,才更是有种超凡脱俗的美。说到梨花,师父啊,你要是再不醒,这梨花就要落尽了呢,小竹还等着师父教我做梨花糕呢。。。呵呵,小竹又馋了。。。”
小竹絮絮的说着,却丝毫打扰不到床上人安稳的梦境。
不多会儿,小竹的脑袋就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此时,院中,一人趁着夜色又一次落在这玄冥坛。那人一震衣袖,烛火灭掉,小竹也沉沉的歪倒在桌上睡死了。
又等了一下,那人才推门进到屋中,在床边轻轻坐下。
月色清明,映出篱瑾瓷白的面颊,他的眉眼间已经没有了苦楚,呼吸清浅却沉稳。
抬起手,那人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抚过篱瑾的眉梢眼角,眼中的疼惜浓的化不开。
“他竟然伤你!他怎么能伤你!疼都疼不及,他怎么就忍心伤你。。。”那人口中喃喃着,把篱瑾的手从锦被下拉出,与自己的掌心相对,暗暗的把一股柔和的内力度过去,“再忍忍,再忍忍,会好的,等着一切都过去,定不会再让你受这番罪!”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晨樱又在半夜爬上来了。。。
很不好意思啊,昨天都么有更文。。。实在是周二周三打了两天工,要废了。。。
而且这几章构思的很纠结,实在下不去手了,小篱瑾啊,亲妈爱你。。。所以你再忍忍吧。。。
关于顾朗坤筒子的问题啊,他不是失忆了,这个下章会说到。但是他确实是有些身不由己,当然最后的最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请各位看官给晨樱点时间哈(表让我再剧透了;否则你们看着也没意思了不是~)。
PS。晨樱在卖寿司的时候碰到一个带着宝宝的爸爸,要说这外国人真是胖的叹为观止,他在付钱的时候把宝宝放在自己的肚肚上,然后实在无法抑制的,晨樱当时就很邪恶的想知道,他大大的肚肚里是不是还有个小的~呵呵,YY无罪。。。实在是这坑有点沉闷,活跃下气氛啦~
22/07
苏醒
“吱呀~”
小竹推开卧房的门,晨阳随在他身后挤进屋子,像是要给这清冷的屋子带来些暖意。
将手中的木盆放在木凳上,小竹回身把门掩上,想了想,走到窗边,把雕花的窗扇推开个小缝,漏了些鲜活气息进来。
拿起帕子在温水里摆了摆,拧干,小竹倾身到床榻上,仔细的为床上人擦洗着面颊。
篱瑾仍旧闭着眼睛,任由小竹摆弄着他。小竹知道,若是自家师父醒着,必不会许他这般亲近,那是个多么介意别人触碰身子的人呢。
小竹用微湿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篱瑾的手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师父,小竹一直都觉得师父是神仙一样的人儿呢,可是,要是再这么睡下去,师父可就变成睡神了。”嘴里念叨着这些,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假使师父听到这话,定是又要恼了去。
稚嫩的手不经意间抚过那修长苍白的大手,冰凉的触感让小竹嘟起了嘴。把帕子丢在水盆里,小竹用双手包裹住篱瑾的手,想要用自己掌心的热度给他取暖。
用力捏了捏,又搓了搓,那只手却仍旧冰得可怕。夏暑已至,师父的手脚却总是这般冰冷,小竹日日暖,还是无甚效果,有些丧气的垂下了手。却忽然发觉,那只被自己捧住的手,似乎颤动了一下。
“师父?”小竹试探着唤了声,又拉着他的手摆动了两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只手又动了动。
小竹欣喜的连声唤着,“师父?师父你醒了是不是?你睁开眼睛啊,师父!”
在小徒儿急切的呼唤声中,在床榻上躺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人,极其缓慢的睁开了眼眸。
又是半晌过去,篱瑾才恢复了清明的神智,却仍旧对自己现下的状况迷迷糊糊。
“师父。。。师父你真的醒了。。。”独自一人守着师父那么久,一直那般坚强的小竹忽然就落下泪来。
呜咽声传入篱瑾耳中,他吃力的抬起如有千斤重的手臂,本想替小竹抹去泪珠,可无奈于多日不动弹四肢笨拙的可以,只堪堪接住几颗坠落的泪滴,覆手捉住那孩子扒在床沿的小手,安慰的捏了捏。
哭了一阵子,小竹方才止住哭声,抬眼看到刚刚苏醒的师父正瞅着自己,忽然脸就烧了起来。
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小竹不好意思的笑了。
“师父。。。”
篱瑾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眉头蹙了起来。
小竹连忙从桌上倒了水来,扶起他的身子,也不敢让他多喝,只让他稍微润了润喉。
趁着小竹把杯子放回桌上的片刻,篱瑾竟是撑着身子要起身,小竹一回身,便唬了一跳,急忙把他按回床上。
“爷爷说了,师父这次身子损伤重了,胎息不稳,定是要卧床一阵子的。”小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和篱瑾说着,果不其然看到他凑到一起的眉头,却权当作没见到,“师父,你不知道,那天看到你流了那么多血,可真是吓死小竹了。可不是小竹胆小,左使大人见了都惊得身子不听使唤了呢。”
“他。。。” 篱瑾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可只那一字,小竹便知他心中所想。
“还好爷爷赶来的及时,他又医术高明。” 明知他想问什么,小竹却偏偏要把话头扯开。“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师父和肚子里的宝宝救下来的,师父倒好,一睡就是半月有余,小竹都快急死了。”
“半月。。。这么久了。。。”
“可不是么!爷爷隔几日就来给师父请脉,一直说师父身子骨太弱,得好好补补呢。”
“麻烦常长老了。。。”
“据说教主闭关中也时常问起师父呢,爷爷也是得了教主令才能常常来的。”
“教主闭关么。。。” 篱瑾知道,教主闭关,顾朗坤定是要去护法了,而教主问起自己,不过是担心这圣胎而已吧。。。
“教主是闭关了,教务都是左使大人代理的呢。”小竹此时又似是故意提起那人。
“嗯?”
“左使大人可是繁忙的紧,这些日子了,连个面都没照!” 小竹有些咬牙切齿一般的说着,生怕自己师父听不清楚。
“他怕是不知道吧。。。” 要是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狠心都不来看看自己呢。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天他不也是看到了那要漫天盖地的血红么!反驳的话就要出口,一抬眼,小竹却看到了师父落寞神伤的表情。
师父,你都懂的,不是么,可为什么偏偏非要骗自己呢。。。
小竹不忍心再说些什么破了他的念想,暗暗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扭转了话题,“爷爷过两日就又会来了,他一直说师父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好,就是师父你太瘦弱了些。”
“孩子。。。”听了小竹的话,篱瑾方才回神反应过来,他也知道自己怀胎之事了,“你知道了。。。”
“是呀,那天爷爷和我讲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神奇!”
“你不觉得为师是妖怪么?”
“怎么会!师父在小竹眼里可是神仙呢,那小师弟就是神仙宝宝了,那里是妖怪了!”
看他说的认真,篱瑾也被逗乐了,“你这孩子,净瞎说。”
“师父生下来的宝宝,一定和师父一样是个大美人儿!”
“去!胡说什么呢!”被小竹的话弄得有些窘迫,篱瑾轻叱他一句,硬是用薄怒掩下了脸上的羞色。见他还是笑着,佯装困倦的闭上眼睛不去搭理他了。
“师父看上去总是这么孤单落寞,有个孩子挂心,或许还真就少些苦闷呢。。。呵呵,师父你先歇着,小竹去做些饭食来,师父和小师弟一定都饿了。”替篱瑾理了理锦被,小竹跑了出去。
听着他远离的脚步声,篱瑾慢慢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有些悲伤,更多的是茫然。
连小竹看得出自己的忧伤,为什么那人就偏偏看不到呢。。。
他移过手掌,置于腹上,那里已经有些细微的变化。原本紧致紧绷的下腹变得有些柔软,还暖暖的。
这里,是真的有了小家伙住进来了。。。
可那人呢,是当真忘却前尘,一丝情分也不顾了么?
若是再累了这孩子,自己也是罪人了吧。。。
还有不出七个月份,还来得及么?
…
夏风总能邀来甜蜜的花香同游世间,满庭院即使无花也似有似无的飘散着幽香。
午后余暑未消,梨树下软榻上倚卧的那人身上却覆着不薄的锦被。
篱瑾半闭着眼睛,神情安稳,似是在小憩。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篱瑾没有睁开眼睛,有些倦怠的问了句,“小竹,要下山么?”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答,篱瑾却也没再问,似乎又睡去了一般。
顾朗坤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树下脸色比那白衣还要淡三分的男人。前些日子就总是想着该要来看看的,推推拖拖,却得知他醒来的消息,放下手上的事情就来了。这些日子没见了,他好像又瘦了些。
仅仅是这么离得远远的看着,顾朗坤就觉得心里有些什么在隐隐作祟,弄得他心神难定。刚想做些什么赶走那些扰乱自己的心绪的东西,一眼就看到那人身上的锦被滑落了下来,于是几步走上去,替他捞起垂到地上的被子,为他盖好。
“嗯?”似是感觉到身旁有人,榻上人睁开了眼睛。眼神在触及到面前人时一下子亮了起来,篱瑾有些不可置信般的开口唤道,“师兄?”
“醒了?”顾朗坤扶着榻沿,倾着身子冲他笑了笑